特地從南陽到江陽郡往返一趟,只是為了換回來一個俘虜。
而且這個俘虜,還是個籍籍無名、無關(guān)緊要之人。狡狐此舉,看似很無聊,很讓人費解。然而,在法正的眼里,就是自愧不如的權(quán)謀之道。
無他,只因劉循,是劉璋的長子、在巴中之地的唯一牽掛耳。
劉璋雖然已經(jīng)放棄諸侯的身份投誠于曹軍,即將接受朝廷詔令趕赴許昌任職。但是呢,他與其父劉焉,畢竟是在益州統(tǒng)治了二十多載。
俗語說,就算是一塊石頭,扔在小溪畔的時間久了,也會長出青苔來。
對于劉璋來說,黃權(quán)、董和、費觀等人,都是用了二十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青苔。這些人,在蜀中失守后,依然恪守忠義之道,義無反顧的誓死效忠。
以后,在仕途之上,就算沒有了君臣之分,同樣會對劉璋多幾分照顧。對劉璋的長子劉循,也會如此。
如果他們,有這個機會。
狡狐陳恒將劉循換回來,就是贏得劉璋的感激,更是贏得劉璋舊部的感激。
只要劉循在巴中之地一日,劉璋的舊部就會誓死保衛(wèi)巴中一日只要劉循在法正的麾下效命,劉璋的舊部也會感恩,為法正效命。
也是間接的,變成了為狡狐陳恒效命。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不愿意成為狡狐的心腹,也會念著狡狐今日之舉,和善相處。
試想下,就連劉璋這么一個失敗者,狡狐都盡心盡力的,為他謀得了無遺憾的離開,世間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亦或者是,誰愿意費力不討好的去做呢?
天下群雄逐鹿了幾十載,在野心的滋潤下,上位者已經(jīng)道德淪喪、人心不古。剩下的諸侯們,幾乎都變成了利己主義的食肉者。
像狡狐這樣,對失敗者賦予仁慈的上位者,怎么能不讓人心生敬意呢?
怎么能不讓人歸心呢?
對吧!
是故,法正這一聲贊,就是洞悉了狡狐的目的,也因為得到了很顯著的實利。
劉循剛被法正任命為門下督,嚴(yán)顏、黃權(quán)和龐義,這三位執(zhí)掌著兵權(quán)的劉璋舊部,都通過不同的方式釋放善意,向著法正靠攏。
當(dāng)然了,這些是法正操心的事。
狡狐已經(jīng)匆匆趕回來了南陽。一向辦事很磨蹭的許昌朝廷,這一次讓使節(jié)來頒布詔令,尤其的快。
先是按照常例各種廢話來了一堆,再說到嘉獎陳恒督巴中之地的功勞。
鑒于陳恒的魏國右將軍職位,是剛剛?cè)蚊模圆灰嗽偕w為由,直接在食邑上做了補償。
益一千戶!
合之前一千五百戶,共計兩千五百戶。并且恩澤后代,分出五百戶食邑給庶次子陳遂,直接跳過了關(guān)內(nèi)侯封為列侯!
最后才說到了目的,以陳恒征戰(zhàn)四方多年,任事勤勉為由,征調(diào)回魏國王都鄴城當(dāng)值。
對于征調(diào)狡狐回朝,導(dǎo)致荊州、巴中之地權(quán)力空虛也做了調(diào)整。
升遷夏侯尚為平虜將軍,駐軍于襄陽,督荊州兵事于禁的虎威將軍職位不變,但是兼領(lǐng)了南郡太守,歸夏侯尚統(tǒng)領(lǐng)。
原狡狐的麾下司馬郭淮,引八千兵卒趕赴關(guān)中,交給夏侯淵統(tǒng)領(lǐng)。他官職也因功勞升遷為中堅將軍,參夏侯淵兵事。
原狡狐的麾下長史法正,則是被任命為巴中督軍,領(lǐng)征蜀護軍之職,調(diào)度巴郡、巴西郡、巴東郡和江陽郡守軍,防御蜀中馬家軍及漢中張魯。
其中,龐義與魏延駐軍巴西郡嚴(yán)顏與黃忠駐軍江陽郡黃權(quán)和傅肜、宗預(yù)等部進入巴郡和涪陵郡駐守。
巴七姓夷王樸胡、賨邑侯杜濩皆封列侯,被分別任命為巴東郡太守,和巴西郡太守。
嗯,只是掛了個職,白領(lǐng)俸祿不理事。
他們在接受了任命與厚待的同時,也在朝廷使者的暗示下,帶著親近之人,遷往鄴城定居。連王平都跟著去了。
狡狐接受了詔令以后,也行色匆匆的往鄴城趕去。
連讓荊州舊部想來送,敘話一曲離別之惆悵連讓想來餞行的夏侯尚和荊州刺史裴潛,都沒有機會。
頗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一樣的灑脫。
亦或者說是,對此番回鄴城當(dāng)個白領(lǐng)俸祿的擺設(shè),羞于見人和心若死灰。
不過呢,這些都只是流于表面。
法正那邊,早就一起商定過未來的計劃,無須再多言了。陳恒相信,以法正之智,維護他嫡系心腹的效死之心,完全沒有問題。
其他如馬良、呂常、廖化等人,只需要安守本分即可。
唯一沒有面授機宜的馬謖,在狡狐車駕啟程鄴城之際,也收到了一封書信。
是的,馬謖。
這位被狡狐扔在涪陵郡擔(dān)任護軍的,沉寂了好幾年的荊楚俊才,是陳恒的伏筆。狡狐將麾下的句扶、馬忠兩人,都調(diào)來給他了。
書信里就有兩句話。
一句是對馬謖的承諾。是:“幼常,某知汝之抱負(fù),亦知汝之胸中才學(xué)。然,自古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是故,汝在涪陵郡安心駐守,蟄伏之。五年之內(nèi),契機必然出現(xiàn)。屆時,汝將迎來平步青云矣!”
馬謖看完了以后,便捏著胡子蹙眉,陷入了沉吟。
五年之內(nèi)?
是何理由,能讓將軍如此言之鑿鑿邪?他思慮了好久,卻依然沒有答案。
好嘛,他是不可能想得到的。
因為狡狐的斷言,是源于對歷史軌跡的了解。江東駐軍在長沙的督軍魯肅,已經(jīng)染病了。如今大部分事務(wù),都是呂蒙在代理掌事!
不過呢,想了一會兒的馬謖,眉毛卻展開了,還洋溢著對未來的神往。
才五年而已!
他今年才二十有六,等得起!
更何況,算無遺策的狡狐,既然敢斷言了,他又為何不敢相信呢?
另外一句,是讓馬謖轉(zhuǎn)告給鄧艾的。是:“士載,某女陳栗及笄之際,汝便來己吾陳家迎親。聘禮乃南中之地,可先行欠著。勉之!”
嗯,狡狐已經(jīng)將唯一的女兒陳栗,和鄧艾定下親事了。
而且,鄧艾這些年,是被陳恒扔去跟隨五溪蠻的運鹽商隊,腳步遍布了南中。也將整個南中的地形地貌,險要及兵家必爭之地,都裝進了腦袋里。
曹魏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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