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道黑影從昏暗中摔出,砸在地上,四肢尚在掙扎,沒有昏迷。
頓時,寧越雙眼一瞇,掠身上前一抓,帶著那人迅疾退后。
那不是別人,是之前將灰袍換給他的小幸。剛才在招呼孩子上車的時候,他還在暗想,為何就在不遠處看著這邊的對方?jīng)]有出來,還以為是先走了。
“你沒事吧?”
“還好,死不了!
小幸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還未來得及再多說些多少,就被寧越一推,整個人落在了大院的門口位置。
“那就趕快走,別留在這里!
噠噠噠。
之前小幸被擲出的陰影中,一道高瘦人影緩緩踏出,腳步聲很沉悶,充滿著力量感。凌亂的長下,微瞇的眼中流露著寒意,消瘦的臉龐上還蔓延著一道刀疤,有些年份的傷痕,穿過眉毛,劃至臉頰末端。
“他太吵了,不然的話,我可不喜歡對這樣的弱者出手!
扭了扭手腕,來者不屑一哼,目光掃過小傲,最后落在了寧越身上。
“紅狼的人,除去剛才那個不男不女的,就來了你一個?”
霎時間,寧越心中駭然,驚道:“你怎么知道的!”
話出口時,他猛然醒悟過來,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席卷心頭。腦海之中,原本以為是毫無聯(lián)系的事件皆由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逐漸連接在一起,如果那真是真的,那么此時此刻,他所面對的將是一個巨大陰謀,而自己已經(jīng)踏入深陷局中。
“想必,那個求救的人是你們故意放跑的,借此得知我們的落腳點。從而,還能夠再一次分散戰(zhàn)力,好叫你們逐個擊破,對不對?”
寧越的內(nèi)心劇烈跳動著,他已然猜到,這個時候在紅狼的那處大院中,恐怕最后留守的烏獠正在孤身奮戰(zhàn)。
“反應該挺快的,對于你一個紅狼的新人而言,能猜到這一點,也算不錯了。不妨再告訴你一點好了,就連紅狼今晚的任務(wù)也完全在我們計劃之中。現(xiàn)在,你們引以為傲的那批戰(zhàn)力也已經(jīng)踏入到了陷阱之中。今夜,興煌城,不敢說能夠葬送整個紅狼,也足以叫你們傷折一臂!”
現(xiàn)身之人張狂大笑,抬手一指,落在小傲身上。
“與我一起協(xié)力擒下他,算你將功補過。今夜你做的那些錯事,可以全部忽略不計,而且我還會向主上幫你請功。怎么樣,一舉兩得,不好嗎?”
眉頭微皺,小傲垂下的雙拳猛然握緊,沉聲回道:“今夜襲擊這里的目的,其實只是為了將紅狼的部分戰(zhàn)力引出來,一網(wǎng)打盡?”
對方笑道:“不不不,在這之前,我們也不敢肯定這所孤兒院與紅狼有所聯(lián)系。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打算,今夜幾處行動一起進行而已!
“所以,這個地方就交給我們這種資歷較低,而且知曉不多的新兵來應付。而你,則躲在暗處掌控全局。直到此刻,才現(xiàn)身。”小傲的眉頭皺得更緊,然而,握緊的拳頭又緩緩放開。眼前之人,在他們的組織地位遠勝之前為的紋哥,他不敢與之為敵。
“看來,你做出了決定!
那人滿意一笑,目光再次轉(zhuǎn)向?qū)幵剑叩溃骸坝貌涣硕嗑,你就會和剛剛離開的那名同伴再次遇上了。過了今夜,興煌城中其余紅狼的余孽,說不準你也能夠再次看到。不過,他們是死是活,可就不一定了……”
“他們是死是活,也許不一定。但是,你活不過今晚,這點我能肯定!”
錚
暗煊出鞘,鋒利的劍刃緩緩滑過寧越自己的左掌,看著溢出的鮮血逐漸被劍刃所吸收,他顫動的內(nèi)心稍微安定了少許。
之前連續(xù)斬殺阿金與蠻牛兩名強者,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血祭任然可以生效。只要能夠施展出暗煊古劍的力量,他不會懼怕任何靈醒境強者。
“這么快就揚言要殺了我?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樣的實力。其實,上頭額外吩咐過我,對于你這種加入紅狼并不久的成員,而且也有些潛質(zhì),我們組織更希望的是招降,而非斬殺。怎么樣,考慮一下吧?”
那人繼續(xù)獰笑著,面對寧越拔劍,僅僅只是向后退了半步。
“沒什么好考慮的,出賣同伴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寧越直接回絕,蓄勢待之刻,余光又瞥了眼一側(cè)的小傲。剛才兩人的對話還是令他暗暗擔憂的,畢竟到了現(xiàn)在,他與小傲暫時聯(lián)手的理由已經(jīng)沒有了。對方如果難,他無話可說。
目光一斜對上了寧越的雙眼,小傲冷哼一聲,猛然后掠一躍,雙臂環(huán)胸,喝道:“我身上有傷,就不攪合你們的戰(zhàn)斗了。楊鋒,你應該知曉他就是寧越吧?可別大意了,憑你靈醒境五重的實力,說不準真的會陰溝里翻船!
多謝。
心中暗暗一嘆,寧越哪里聽不出來,實際上小傲是在提醒他。而且,對方的兩不相幫對于他來說也是目前而言很好的一種情況。
比起靈醒境五重,他很在意的卻是對方的名字,楊鋒。
沒記錯的話在興煌城廟會的那個夜里,后來現(xiàn)身飼養(yǎng)魔獸嗡豺的那個人,按照暮茵茵所說也是來自楊家,雪龍帝國中一個有些名望的世家。若眼前之人也是同樣的來歷,那么戰(zhàn)斗之時,需要提防的地方就更多了。
“小傲,你觀戰(zhàn)也行。但是,別太多廢話!”
楊鋒顯然也是有些察覺到小傲的意圖,冷冷一哼。望著寧越手中逐漸充斥赤光的長劍,他眼中凝重之意多出幾分。
在之前得到的請報上,關(guān)于最近風頭不小的寧越,記載同樣不會少。其中,特別標注了他的這柄劍力量很詭異,擁有著越級斬殺的可能。八大宗門的強者,幻魔獸,圣宣教,以及之前他們組織中的成員,因此隕落的可都不少。
“寧越,你的這柄劍不錯,我收下了!”
雙目猛然一瞪,楊鋒突然怪笑起來,雙袖劇烈一顫,嘯動的破空聲驟然響起,似乎有什么東西從中竄出。
黯淡的星光光芒之下,隱約可見望見在那昏暗的虛空中,似乎多出了數(shù)十道纖細暗光,穿梭縱橫。
……
依靠在領(lǐng)頭的馬車車架上,閉目養(yǎng)神的羽獵突然睜開了雙眼,拍了拍駕車之人的肩膀,囑咐道:“再快一點,但是也穩(wěn)一點。到了我說的地方之后,答應的報酬我再翻一倍給你!
話音落時,他弓身一翻躍上車頂,大弓一轉(zhuǎn)揚起,右手已然抽出三支箭矢搭在弓弦上全力一扯,弓如滿月張開。
兩側(cè),屋檐之上數(shù)道人影迅疾掠動著,幾抹刀劍之光與他們兔起鶻落的身形一同躍動。
“寧越,你到底攪入了一個什么樣的局里面?等到再見之時,你欠我的,可就更多了。在那之前,可以一定要活下去!”
……
嗖嗖嗖嗖嗖!
千絲萬縷的閃爍銀光交錯在半空中,當寧越看清之刻,一線線鋒利的纖細已經(jīng)近在咫尺。每一根上散的冰冷凜冽也許單獨而看算不上什么,但是數(shù)十支交織在一起,足以將血肉撕碎成漫天血沫碎屑。
來不及多想,他抽身而退,暗煊古劍劃動一斬,一弧赤色劍虹之下,無數(shù)點綻放火花伴隨著清脆聲響飛舞半空。也不知道這一劍究竟斬斷了多少金屬細絲,但是,后續(xù)而來的顯然更加源源不斷,殺意遍布虛空。
“什么鬼東西!”
寧越一驚,一劍反削再斷數(shù)根絲線,不敢久留后躍再退,左手一抽瞬間拔出腰間的紋雪劍,玄力注入其中。
劍嘯輕鳴之刻,短劍鋒芒之上寒光閃現(xiàn),一陣陣嘯動劍風洶涌而起,彭拜的氣浪鼓動爆。
叮叮叮叮叮
金屬叮當鳴動之音長嘯于空,依舊無法看清楊鋒掌控之下的所有攻勢,但是寧越同樣心中一喜。至少,劍凜風有效,能夠很大程度上阻攔對方的進攻。
短暫的間隙,足以令他調(diào)整一下氣息,重整旗鼓。
“哦,和請報上寫的一樣,你掌握著一樣風元素武學,可攻可守。只可惜,這一招我早就料到了。來試試吧,專門為你準備的陷阱!”
突然間,楊鋒眼神一變,戲虐大笑,右手小拇指一鉤,三根細線傾斜向下,破開泥土沒入地底。
不過,這個小動作卻被寧越清晰看在眼中,右腳先前一踏,細細感覺著腳下大地之中傳來的輕微顫抖。剎那之后,他嘴角微微一挽,暗煊古劍劃動一斬。
乒!乒!乒!
火花飛濺,三根突破而出的金屬絲線應聲崩裂。
然而,喜悅堪堪躍上寧越眉梢,他的微笑卻也凝固在這一瞬之間,揮劍的動作一同停滯。
暗煊古劍反射的赤色光芒之下,隱約可見隱約有幾根更加纖細的絲線已然纏在了他揮劍的右腕上,蔓延向手臂肘部。割裂的傷口下,幾滴血珠順著絲線緩緩下滑。
下方,剛才破開的泥土之中,似乎有一小團黑影在動,一個丑陋而猙獰的未知生命體。
楊家,魔獸……
這一刻,寧越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疏忽了。真正的陷阱,其實在這里,根本不是楊鋒親手施展的。對方剛才的動作,只是誘引。
對面,楊鋒的笑容更加戲虐,輕聲一哼。
“好了,我的小寶貝,讓他見識一下吧,你我協(xié)力下真正的實力!”
……
呼呼呼
顫動的巨翼黑影鼓動在迎面而來的狂風中,夜空中,一道巨大身影肆意翱翔著。
蹲坐在那道巨型身影之上,一道人影按了按臉上的面具,目光遙遙望著遠處下方越來越近的城池。
在那里,光亮與昏暗交錯蔓延。
“興煌城……但愿,還來得及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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