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
劍揚(yáng),一線赤色瞬息截斷兩抹交叉寒芒,呼嘯的余勢尚在風(fēng)中波動,暗煊的審判鋒芒已然舞落。
剎那間,兩般兵刃應(yīng)聲飛轉(zhuǎn)掠起,脫手拔空。
同一瞬間,突進(jìn)的寧越雙膝一曲,竟然靠著沖擊之力的慣性跪在地上順勢滑動向前,從對方兩人之間掠過之刻,趁著他們尚還驚詫于剛才的交鋒,雙臂一蕩,震擊撞上兩人雙腿。
咚!咚!
塵沙驟起,一片土黃色之中,兩道身影一同倒下。
半空中,墜落的銅幣距離地面不足五米,還在加下降。
“小子,我這一關(guān)你可否過得去!”
最后的彪形大漢一聲呵斥,瞥見了上空銅幣的他本欲后撤,卻又瞬息改變主意挺身向前。前來的所有人中,只剩他一人還能站立,之前狠話已經(jīng)放下,若是到了這種時候只能依靠著拖延時間贏得賭約,無論如何也不能服氣。
翻動而落的銅幣同樣映在寧越的眸子中,而前方,彪形大漢的身影也是如此,清晰映襯在他瞳孔正中。
“最后一擊。”
雙唇微顫輕念,他竟然就此合上了雙眼。同一時刻,心中也是再暗念一聲。
“瞬滅!”
若是在魔族血脈覺醒的情況下,這樣短暫間隔中同樣能夠二次動,只是代價更大,而且效果劇減。但是,僅僅只是近身最后不足一米的距離,縱使瞬滅之劍不足巔峰狀態(tài)的三成,同樣足矣。
鐺
一弧猩紅的璀璨劍光勢若來自地獄的咆哮,無堅不摧的嘯動鋒芒下,大漢全力揮舞的雙鏈脆如朽木,一觸即裂。
但是,這樣依舊不夠。
“喝!”
手中暗煊古劍墜落倒插于地,寧越縱身躍起左膝挺出一頂,重?fù)粽写鬂h胸膛,對方吃痛一退,身軀劇烈一顫,仍然沒有倒下。
雖然合著雙眼,但是他也能夠從傳來的波動微風(fēng)上判斷,那枚銅幣已經(jīng)與自己頭頂持平。剩下的,不過最后一剎。
來不及多想,此刻的寧越只能憑借本能出招,這等貼身而戰(zhàn)的零距離下,他下意識動用的武學(xué)也只有一樣,直接傳承于赤鋒的搏擊技巧。
崩手。
嘭!
一掌重切于大漢側(cè)頸,他再順勢一擒,身形騰在半空一轉(zhuǎn),勾起的右腿直接纏上了對方頸脖,雙手共同化拳,對著其胸膛狠狠一砸。經(jīng)脈中的玄力,毫無保留地肆意釋放。就算已是近乎力竭的強(qiáng)弩之末,也同樣不容小覷。
咚!
煙塵再起,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軀體共同倒地,那一刻,寧越終于重新睜開了雙眼,所看到的的是落下銅幣最后的半尺軌跡。
叮當(dāng)
銅幣落地,塵埃落定。
勝負(fù),已然分曉。
“這……怎么可能?”
不遠(yuǎn)處,清晰目睹了銅幣最后墜落軌跡的為之人心中一凜,他從未輕視過寧越的實力,一直慎重對待。然而,當(dāng)聽到那個荒謬的賭約時,還是多少心里暗笑一聲。縱使也相信過自己可能落敗,但真當(dāng)目睹這一刻時,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自己這邊合計十四個人,全部被放倒。而且,沒有一人被兵刃直接劃傷。
長長呼出一口氣,寧越放開了被他纏住頸脖的大漢,后翻一躍重新站穩(wěn)。
雖然被放開了,那名大漢一時間依舊起身不了,寬敞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喘息聲很粗。
“我贏了。”
大步回到為之人面前,寧越順手一抽,暗煊古劍重新握在掌中,劍尖指地,沒有再戰(zhàn)之意。
“嗯,我輸了。”
賭場的為之人也沒有抵賴之意,點了點頭。
“按照約定,之前這家所欠賭場之前,一筆勾銷。”
“沒要回債的話,你回去如何交代?”
微微遲疑之后,寧越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對方這般豪爽,愿賭服輸,再加上之前的話語,還是給了他少許好感。
那人微微搖頭,回道:“自己墊上。畢竟,這些兄弟跟著我白跑了一趟,總不能再叫他們來承擔(dān)失職之過。所幸,這筆債不多,我也有點積蓄,還得起。”
“給我留個地址,就算恩怨一筆勾銷,錢我日后也會補(bǔ)給你的。”寧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露出了一抹微笑。
聞言,那人搖頭一哼,回道:“想必,你這般做,還是想問的事情吧?不然以你的實力,根本沒必要這么麻煩,直接將我們?nèi)孔岬咕鸵涣税倭恕!?br />
寧越也不客氣,直接問道:“既然是賭場,各方面關(guān)系都會有一點,消息也算靈通。能不能告訴我,這元家的老爺子是因為什么染上了幻粉。或者說,是誰給他下的套。”
誰知,對方頓時眼神微變,沉思小會兒之后,搖頭回道:“對于這點,我知曉的不多,也不能說。聽我一句勸,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別再管了。為了一個人,與我們這種小賭場起沖突不算什么。但是想要牽扯進(jìn)幻粉的買賣黑幕中,以你的實力而言,太差太遠(yuǎn)。”
說罷,他不再理睬寧越,轉(zhuǎn)身招呼著其余逐漸站起身的小弟,喝道:“還愣著做什么,都輸了,我們走人吧。”
那些人中,不甘的也有不少。但是經(jīng)歷剛才寧越的身手,他們更多的是畏懼與震驚,而且老大也招呼了,當(dāng)然就此退去,不再糾纏。
“對了,錢我出就行了。記住我剛才的忠告,這件事就此為止。”
遠(yuǎn)遠(yuǎn)招了招手,為之人再告誡一聲。
待到再遠(yuǎn)去了一些,他的一名部下忍耐不住,問道:“大哥,真就這么算了?而且,你何必告誡那小子呢?”
為者回道:“因為,他很不簡單,也很可怕。那樣的眼神,必定只有經(jīng)歷過好幾次在生死的修羅場邊緣徘徊才可能擁有,無畏生死的冰冷與決然。況且他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曾經(jīng)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才能有那樣的歷練,你能想象嗎?干我們這種近乎刀口上舔血的活,眼力一定要好。有些人,惹不起就立刻躲開。剛才,他完全有殺死我們所有人的能力,卻沒有怎么傷到任何一個。作為回報,告誡他些事情,日后再遇時,也能夠討個情面。”
“日后再遇?大哥的意思是……”
“嗯,他絕不是就此善罷甘休之人。很可能我們很快會在別處,再一次見到他的。”
……
回到店門口的座椅下,堪堪坐下之刻,寧越如同渾身脫力一樣,軟癱癱一靠,好像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被抽去。為了以防萬一,血脈覺醒他直到那些人離開時才解除。因此,無論消耗還是后續(xù)而來的反噬,都多上幾分。
剛才,能夠走著回到這椅子上都幾乎是耗盡了雙腿中最后的力氣。
“雖說消耗與反噬都很難受,但是對于那樣強(qiáng)大力量的代價,也值了。果然,覺醒期間,暗煊封印之力的威力與動用限制,也相對改善了不少。”
張開手掌對著當(dāng)空的艷陽,他搖一笑,呼吸也急促了不少。重傷在身的情況下這般消耗,已經(jīng)再一次牽動了傷口。覺醒之力褪去的時刻,胸膛與右臂中劇痛席卷而至。在衣裳之上,都能夠隱隱看到從內(nèi)部滲出的一縷猩紅。
現(xiàn)在,很想回去睡一覺,睡到滿足時自然蘇醒。
然而,寧越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因為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剛才隨著血脈覺醒的力量增強(qiáng),他的感官能力也得到了增漲,能夠清晰感覺到在不遠(yuǎn)處的拐角中,幾個實力不俗之人一直也在注意著這邊。
好在對方似乎沒有什么敵意,再加上為了減少反噬的持續(xù),他選擇了不再出手。
“那邊角落里的朋友,戲看夠了的話,就出來聊一聊吧。今天太陽不錯,何必蜷在陰冷的地方?”
很快,三道人影來到了他身前,清一色的制式裝束,青邊白衣。在他們左胸之上,一枚徽章圖案繪制得很是精細(xì),栩栩如生的羽翼之側(cè),斜倚的利劍隱隱透露著寒光。
這個標(biāo)志……似乎有些眼熟。
寧越一怔,打量著身前的三人,最后目光落在正中的人影身上,問道:“三位似乎是公干之人,不知道有什么事嗎?”
“不知道閣下是元家的什么人?擋在這里,還幫他們家解決了那樣的麻煩。”中間似乎是隊長級別的人話了,口氣算得上柔和,沒有什么敵意。
“一個欠過他們家人情之人,沒有什么別的長處,只能這樣稍微幫一下。”寧越笑著回道,心中還是帶著幾絲警惕。
眼前之人,以及他身后兩人,實力恐怕都在靈醒境之上。
“稍微幫一下而已?剛才閣下顯露的幾招,很不簡單啊。氣息波動上來判別,應(yīng)該是靈醒境三重層次,但是之前的身手,恐怕就算是靈醒境五重,甚至六重都不一定能夠做到。元家不過爺孫兩人,如何能夠讓你這樣強(qiáng)者欠下人情?而且,我怎么覺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你?”
隊長的聲音中充滿著疑惑,順手一伸,身后的部下遞出了一卷白紙。透過后面隱約能夠瞥見的一行行墨跡不難看出,那上面每一張應(yīng)該都是書寫著不少內(nèi)容。
通緝令!
頓時,寧越心中一凜,下意識握緊了劍柄。
同一時刻,那兩名部下也是意識到了什么,紛紛按住腰間的佩劍。
“不好意思,例行檢查。最近雪龍帝國不平靜,這里又是帝都遠(yuǎn)郊,不得不謹(jǐn)慎。還勞煩,閣下配合一下。”
口氣中多出了一絲命令般的冰冷,那名隊長迅攤開手中的一疊通緝令,一張張翻動著開始辨認(rèn)。
可惡,怎么辦?
寧越的額頭幾乎能夠滴下汗珠,覺醒反噬的效果還在,舊傷也被撕裂,現(xiàn)在的他拼全力最多能夠比得上尋常靈醒境一重強(qiáng)者。
眼前的三人,很可能……無法應(yīng)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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