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之上,雕琢而出的棋盤中,好幾處方格不斷起伏。
望著這副景象,義城兄一臉陰霾,背負(fù)身后的雙手一同握緊。
“第二批侵入者與異變獸的交手似乎情況出了預(yù)料。而且,第一批入侵的那些疾狩,還有在繼續(xù)抵抗的人。剩下的,第三批入侵者,紅狼……已經(jīng)突破一半防線了。”
嘀咕突然止住,他猛然回頭望向芷璃的主人,那名青年。
“不對!為什么你的人能夠在這座地城的機(jī)關(guān)中來去自如?從機(jī)關(guān)的變動上來看,他們到底是在抵抗紅狼,還是引路?最初你怎么會那么清楚究竟是哪一塊位置機(jī)關(guān)被破解了!”
聞言,青年冷冷一笑,回道:“義城兄,這一次你反應(yīng)得太慢了哦。不要忘記了,最初設(shè)計并且建立了這座地城的人并非是你,你不過只是趁著之前的戰(zhàn)亂將這里據(jù)為已有。雖然這幾年里,你有所變動機(jī)關(guān),但是終究改變不了其根本。對它了解的,大有人在。”
下意識后退一步,義城兄沉下了臉,右手一甩,袖中滑出一柄短劍落入掌中。
“你剛才催我加派人手,實際是想要把我身身旁的強(qiáng)者都支開。然后,殺了我奪取這里的控制權(quán)?”
“差不多吧。當(dāng)然,只要你拱手相讓的話,看在我們的交情上,饒你一命未嘗不可。只是之后,你我的關(guān)系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了。”
青年冷冷一笑,卻并非亮出任何兵刃。
眉宇一翹,義城兄瞥了眼不遠(yuǎn)處被關(guān)閉的石門,青年帶來的白衣女子還留在下方的斗獸場中羈押著寧越。而他身后,鐵門之外,可還有乘風(fēng)境實力的強(qiáng)者在護(hù)衛(wèi)。
至于芷璃,還在昏睡。
“哼,你現(xiàn)在身旁沒有可用的部下,只能一個人來面對我。可是別忘了,我的人就在附近。我知道自己實力不如你,但是想要推開鐵門傳喚部下進(jìn)來,你也來不及阻止。”
義城兄一笑,身后慕容彥抖動大槍一挺。
在這座房間里,他也只剩下慕容彥一名下屬。
青年點了點頭,笑道:“怎么說,你是不打算拱手相讓了?”
“那當(dāng)然,只要握有這座地城,再過些時候,甚至整個雪龍帝國都能成為我囊中之物,怎么可能給你?慕容彥,擋下他!”
“是。”
慕容彥驟然眼神一凜,手中大槍揚(yáng)起一擊凌厲突刺,攻勢驚人。
然而,目標(biāo)并非青年,而是義城兄的后背。
叮!
反應(yīng)過來的義城兄倉促轉(zhuǎn)身,手中短劍抬起一格,堪堪擋下了慕容彥的偷襲,頓時怒火中燒,正欲呵斥質(zhì)問,突然間,一抹透骨冰冷無情吻上了他的后背。下一刻,劇痛彌漫,意識在緩緩流逝。
低頭一看,一抹霜刃從他右胸穿出,利刃之上沒有沾染半點血漬。
那樣兵刃很是纖細(xì),似劍非劍,似刀非刀。柄的一端,握在青年手中。
“好快……小武,你好狠……”
輕聲念道,義城兄五指無力一松,手中短劍墜地,叮當(dāng)傳響。
“不是我狠,而是你太貪,竟然妄想將不過是叫你保管之物據(jù)為己有。賣幻粉賺來的錢都已經(jīng)足夠叫你買下一個小國家了,還不知足。所以,我只能殺了你。”
青年手中利刃一轉(zhuǎn),一陣劇烈絞痛襲向被貫穿之人。
“那你呢!不也一樣,作為世家的末子,也只能靠這樣的手段來壯大自己吧……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也許吧,但是至少你是看不見了。而且,我從來沒有說過,要你交出這座地城是給我。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年一直受你照顧,言聽計從的慕容彥為何被突然背叛。”
青年突然戲謔一笑,湊到了對方耳邊。
“因為,這里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什么,你是說啊!”
利刃抽出一甩,唯獨(dú)沾染的幾縷鮮血濺落地板,義城兄的尸體無力地倒下。
瞥了眼青年,慕容彥冷冷回道:“現(xiàn)在怎么辦?這里被疾狩盯上,而且紅狼也在入侵,是保不住了。”
青年哼聲一笑,道:“從一開始,這里就不需要保住。秘密,說出了就不算是秘密了。地城放棄,我們只需要把幾樣關(guān)鍵東西帶走就行。徐義城永遠(yuǎn)也想不到,自己在這里苦苦經(jīng)營了這些年,真正的研究結(jié)果,根本就沒到過他的手中。”
“得到了那些之后,是不是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迎來最后的決戰(zhàn)了?想想都興奮,在疾狩的這幾年,我可真叫憋屈。”
“有些事情,你沒有資格知道。”
說罷,青年來到主座之后,極為熟練地在上面點動幾下。后方墻壁上,一道暗門突然裂開。
“不進(jìn)來看看嗎?這里剩下的事情,交給霜塵處理就好。她跟了我很久,自有分寸。”
隔壁下方的斗獸場中,白衣女子霜塵的目光中,寧越已經(jīng)停止嘶吼,沉寂了一刻鐘有余。
她很清楚,對方還活著,生命的氣息尚在,而且不算微弱。
“雖說芷璃體內(nèi)寄宿著幽影之貓的殘魂更勝一籌,不過,他的體質(zhì)也絕非常人可比。血脈中暗含的另一股力量波動,究竟是什么?”
伸手探在半空,霜塵合上了雙眼。剛才在寧越掙扎得最為激烈之時,她透過束縛對方用的陰陽咒術(shù)靈陣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波動,很是輕微,持續(xù)了沒多久。而后,寧越便陷入了昏睡。
對于那股力量,她推斷是寧越體質(zhì)特殊的源頭,而且還能隱隱感覺到,那是滋生于血脈深處的沉眠之力。
“不行,完全消失了。剛才的那一抹波動,竟然叫我心中暗聲忌憚,真是不簡單。芷璃,也許這就是為何你與他一見如故的原因吧?背負(fù)著與生俱來的不同尋常,想要擺脫,卻又不得不依靠……不過也許,飽經(jīng)磨難之后,你們的結(jié)局會比我要好。”
輕聲一嘆,霜塵睜開了雙眼,直接走至寧越身前,伸指想要觸碰對方眉心,投入玄力感知他內(nèi)息情況。
傳來的觸感很是滾燙,然而,真正叫她吃驚的卻是自己注入對方眉心之中的那絲玄力,竟然瞬間猶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絲毫不剩。
“連我的力量都能吸收?”
霜塵眼神一沉,正欲再注入一股更加強(qiáng)勁的玄力,突然間,雙眼一瞪。
因為同一時刻,昏睡中的寧越竟然睜開了雙眼,眸子之中,一抹詭異的淡紅色光澤浮現(xiàn),充斥著整副瞳孔。緊接著,他渾身上下噴出一陣灼熱的氣息,臉龐與裸露的肌膚一片通紅,又咧嘴低聲嘶吼,猶如被激怒的魔獸一樣在咆哮。
沒有多想,霜塵下意識一退,左掌變幻,幾縷淡色光暈匯聚成靈陣之狀。
與此同時,寧越腳下的地面再現(xiàn)靈陣紋路,束縛的力量驟然重現(xiàn)。
“禁忌之藥開始生效了嗎?不過可惜,你沒能熬過去,這樣的話,也就不再具有將來。”
她冷聲一嘆,右手握住了懸掛腰間的直刀刀柄。
對于她與她的主人而言,服下禁忌之藥喪失了理智之人沒有任何作用,戰(zhàn)力群的強(qiáng)者,他們的組織中數(shù)量很多,不在乎多這一個。
真正有價值帶回去的,只有寧越融合了藥效之后的精血。
錚
刀出鞘,一絲纖細(xì)波動貫穿虛空。
然而,即將擊中那道被束縛的身影之時,凌厲勁頭一偏,從寧越頸脖旁擦過,釘在了遠(yuǎn)處的墻壁上。
“罷了,若是我殺了你,芷璃那個小妮子恐怕會怨恨我一輩子的。留你一命,只取你一縷精血,接下來,自生自滅吧。”
霜塵一嘆,還刀入鞘,左掌之下光暈匯聚而成的靈陣緩緩轉(zhuǎn)動。同時,禁錮著寧越的靈陣之中升起一柱纖細(xì)尖刺,直指他左胸。
然而,也就在這一剎那,她眼神一凜。
“怎么可能?”
叮!
伴隨著一聲清脆崩裂之音,靈陣中凝聚的虛幻尖刺化為光斑飛舞消散。更加令霜塵震驚的是,突然間她現(xiàn)在寧越腳下布置的靈陣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無論怎么操縱,都無法做出回應(yīng)。
而且,自己注入其中的一縷縷力量,正在迅消耗著。
叮
又是一聲崩裂響動,這一次破碎的赫然是整座靈陣,然而飄動的點點光屑并沒有就此消散,而是在一股涌動的氣流下匯聚成一柱流光,往上方一竄,盡數(shù)被低著頭的寧越吸入口中!
“他在煉化我靈陣中的玄力!”
霜塵更加驚詫,再想想剛才自己將玄力注入寧越眉心時的一幕,心中的肯定再加幾分。
一口咽下那縷光暈,靈陣破碎的力量滑入腹中,寧越低著頭繼續(xù)嘶吼著,口鼻中呼出的熱氣稍稍降溫少許。同一時刻,他被鎖鏈?zhǔn)`在木樁上的雙臂猛然一掙,裸露肌膚的胳膊上經(jīng)脈突兀,之前的一道道傷痕已然合攏。
咔!咔!
粗壯的精鐵鎖鏈他無力扯斷,但是,身后的木樁可就沒有那么堅硬了。在一股雄渾勁力從他體內(nèi)噴薄爆的瞬間,束縛雙臂的橫木轟然折斷,而且是裂開碎成無數(shù)縷木絲,落下觸及地板之刻,在莫名躍動的炙熱中燃為灰燼。
嘭!
同樣,他身后的直木也是如此,碎為木絲,再燃為灰燼。
失去了木樁的固定,本身緊縛的鎖鏈順著寧越的軀體滑落,叮叮當(dāng)當(dāng)敲擊散落在地板上。緩緩抬頭,他眼中的淡紅色比起之前褪去了少許,但還殘留著一抹暴虐。眸子正中,一枚小小的符文圖案若隱若現(xiàn)。
“啊啊啊啊”
仰一聲怒吼,仿若在泄剛才所遭受的一切不滿,寧越振臂高呼著,雙腳硬生生將下方地板壓得下陷少許,周身襤褸的衣袍在鼓動狂風(fēng)中獵獵抖動,幾乎要徹底撕裂四散。
當(dāng)他氣息逐漸平穩(wěn)之刻,眼中恢復(fù)了幾分清明,臉頰上還凝固著一抹不可思議。
身體還很是燥熱,四肢關(guān)節(jié)依舊疼痛,但是卻也感覺充滿了力量,不再是先前的虛弱狀態(tài)。更為重要的是自己體內(nèi)翻滾的玄力也較之前更加充沛,這股澎湃涌動的力量,莫非是……
“靈醒境四重?想不到,你竟然借助著藥效突破了!”
不遠(yuǎn)處,霜塵臉色一寒,瞬間撥指一彈,鞘中直刀再次出鞘,一抹寒光飛射而出。
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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