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海威的話瞬間令全場一片喧囂,所有人都是冠軍這樣的話,若非是從他這位帝國皇帝口中說出,任何時候聽到,肯定都會認(rèn)為是一句玩笑而已。
“這樣安慰人的話語就算放在現(xiàn)在這種時候,也不太合適吧?”
平臺上,暮茵茵輕聲嘀咕了一句,反正對于司馬海威的不遵守常理,她也早就習(xí)慣。只是,隱約中她依舊覺得,最后的宣布不可能僅僅只是這樣。
在她身側(cè),單手吊著繃帶的方煥蘭笑道:“有什么不合適的?至少比起那些戰(zhàn)死在星海森林中的參賽之人,以及帝國派出強者中陣亡的那些,我們已經(jīng)很幸運了。無論有沒有冠軍這個虛名的稱呼,其實早就無所謂了,不是吧?”
“但是,并非每個人都和蘭蘭你想法一樣。某個人,似乎很在意的。”暮茵茵嘻嘻一笑,抬手指了指前方背負(fù)雙手而立的寧越,在司馬海威宣布的那一瞬,可以清晰看見他渾身微微一顫。
不遠(yuǎn)處,立在慕容菲蕓身旁的小蕙雙手一握,冷冷哼道:“什么每個人都是冠軍?若非大小姐擊殺幻魔獸,其他人哪里還有機會活著站在這里?我看是為了帝國學(xué)院隊伍的面子,這位皇帝陛下才說出這樣的結(jié)果吧?”
“小蕙,不得無禮。能夠擊傷幻魔獸并非我一人之功。如果非要選出這次決賽最為杰出之人,我想,不會是我。”
慕容菲蕓目光一瞥,落在一道背影上的時候,雙眼微微一瞇,眼神有些迷離。
高臺上方,司馬海威刻意等待著下方議論紛紛的喧鬧,過了好一會兒再橫臂一招,示意眾人停下。
“我想,大家肯定都很疑惑吧,為何我會宣布這樣的結(jié)果?有一句話,誰知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既然展開了比賽,那就一定會有勝負(fù)。我剛才所指的冠軍,說的是團(tuán)隊的冠軍。新銳大比本身的意圖是錘煉每一支團(tuán)隊的戰(zhàn)力、應(yīng)變、謀略等等,為帝國抵御魔族進(jìn)攻挑選新一代的戰(zhàn)士。而這一次,由于魔族的暗中插手,選拔直接成了實戰(zhàn),你們能夠戰(zhàn)勝敵人,活到最后,早就標(biāo)完成了帝國的期待。在實戰(zhàn)之中,你們不再是六支隊伍,而是一個緊緊抱在一起的團(tuán)隊。所以,冠軍團(tuán)隊是你們所有人,本定好給冠軍團(tuán)隊的獎勵,你們?nèi)加幸环荩 ?br />
說到這,他又緩了緩,一絲狡黠的微笑浮現(xiàn)嘴角。
“但是除此之外,除去團(tuán)隊協(xié)作之外,個人能力在危急關(guān)頭的表現(xiàn)同樣重要。戰(zhàn)爭的勝利屬于一個團(tuán)隊,榮耀屬于你們每個人。其中最為杰出之人,有資格享受額外獨一份的賞賜。他,將是個人的冠軍。至于是誰,我想在各位心中,應(yīng)該早有答案吧?”
此言一出,平臺上大半人影目光一轉(zhuǎn),集中落在了兩道人影之上,意見各有不同。
寧越,慕容菲蕓。
論個人的功勛,沒人會質(zhì)疑他們兩人這一戰(zhàn)表現(xiàn)最為出色。
“個人最高榮耀,我沒資格。”
輕聲一嘆,慕容菲蕓抬手指向了寧越。而同時,寧越也是回身抬手一指,正好與慕容菲蕓對上。
霎時間,兩人同時一怔。
“帝國對于戰(zhàn)爭之中的個人功勛評判,最直接的就是斬將。三名日蝕之陰,慕容菲蕓擊殺一人,寧越擊殺一人,還有一名死于并非參賽成員之手。但是,擊墜幻魔獸的是慕容菲蕓,斬將一點之上,她最為出色毋庸置疑。但是,這里的斬將并非單打獨斗一人之功,所以也不能完全當(dāng)做評判的標(biāo)準(zhǔn)。想必,你們所有人都不否認(rèn),斬將的機會有相當(dāng)一部分,是寧越制造的。”
司馬海威一笑,目光先后從寧越與慕容菲蕓身上掃過。
“好像,你們兩位都挺謙虛的,覺得對方才應(yīng)該得到最高榮譽?這一點確實很好,但是身為武者的新銳,必要的傲氣也是需要的。”
“不,陛下你好像理解錯了。我可沒說過將那份榮耀拱手讓出。”
寧越突然哼聲一笑,望著被他所指的慕容菲蕓,劍眉驟然一翹。
“我的意思是,這種時候不如直截了當(dāng)一些,還是用最簡單的方法角逐出到底誰才是最強者,如何?”
司馬海威會意,道:“你是想說,一對一的最后對決?可是你們兩人現(xiàn)在都沒有恢復(fù)如初,再來一場惡斗,興許……”
“我同意。正因為我們都沒有從上次惡戰(zhàn)中恢復(fù),所以這一場對決依舊公平。”
不少人詫異的目光下,慕容菲蕓點頭了,隨即,她目光對上了寧越的雙眸,兩人會心一笑。
當(dāng)初,約定好了的,新銳大比決賽之上,一決勝負(fù)。就算變故眾多,但是至少那一點,依舊能夠履行。
……
次日,日出之時,縷縷陽光堪堪打破天地間的昏暗。
兩道影子依稀映在賽場地板之上,彼此相對。
緩緩睜開雙眼,寧越聳了聳肩,道:“約定的時間還早著,為何我們非要現(xiàn)在就站在這里?”
“你早就心中有了答案,何必問?”
慕容菲蕓輕輕一笑,無風(fēng)自舞的衣裙?fàn)钊艋鹧妫w纖玉手之中,指間已有炙熱氣息縈繞。
“這一次,你應(yīng)該是不打算再有所保留了吧?那股另一股血脈的力量,才是你最強的底牌。眾目睽睽下,你不好施展,所以選擇了這個時候。而對我來說,只有擊敗那樣的你,才稱得上真正的勝利。”
“嗯,我也想毫無保留地與你一戰(zhàn),那樣的酣暢淋漓才不會有所遺憾。早就約定好了的,新銳大比決賽的最終對決!”
弓身一踏,寧越握住了暗煊古劍的劍柄。
青鋼纖鋒劍在星海森林已經(jīng)折斷,而古怪?jǐn)氐端矝]帶,以及作為戰(zhàn)利品的凝光刃環(huán)與折光斗篷,通通留在了住處。
與慕容菲蕓的對決,他所需要的只有這柄劍,改變他這一年來命運的暗煊古劍。
“你確定,現(xiàn)在這樣能夠施展出全力嗎?”
然而,慕容菲蕓不急著出手,而是一問。緊接著,她的目光轉(zhuǎn)向了不遠(yuǎn)處的看臺。由于只是黎明時分,這里根本不可能有觀眾。但是,現(xiàn)在在這主會場的,也并非只有他們兩人。
“既然都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出來看吧。”
很快,看臺最邊緣圍墻位置數(shù)道人影攢動,一個個腦袋冒出。除了炎凰隊與女武神隊剩下的所有人外,羅遼與朱婼靈也在場。
“就知道,你們?nèi)滩蛔∵@份好奇。”寧越笑著聳了聳肩,握劍的動作沒有改變。
而慕容菲蕓則是轉(zhuǎn)向了女武神其余六名成員所在的位置,問道:“如果是你們的話,應(yīng)該知道寧越要施展真正力量的契機吧?”
“嗯,那是什么?”
林沫一臉莫名,姬阡幽也是不知所以,方煥蘭則是輕輕搖頭。
與三女不同,常玄軒若有所思,小傲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開口,只有暮茵茵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么,去吧。無論勝負(fù),我不希望留下遺憾。不管是什么樣的力量,我在約定中見到他最強的一擊。”
沖著暮茵茵點頭一笑,慕容菲蕓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暮茵茵一怔,抬手指了指自己,在張望了一下四周,卻是現(xiàn)所有人目光都已經(jīng)集中在了她身上。無奈,只得點了點頭,縱身一躍落至賽場中,大步走向?qū)幵健?br />
來到對方面前時,瞪著其眼中的遲疑,她喝道:“還愣著做什么,你的那點秘密,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錚
按住了寧越持劍的手,順勢一抽,暗煊古劍銹跡斑斕的劍刃應(yīng)聲出鞘。緊接著,暮茵茵伸手一撫,皺起柳眉微露痛苦之色,望著自己雪白的小手被劍鋒割裂,滲出猩紅鮮血。
“本公主已經(jīng)這般幫忙了,你這位騎士若是敢輸了,回去后我叫你好看。”
湊到寧越耳邊,她狠狠一哼,而后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當(dāng)然,我不會輸?shù)摹!?br />
心中鄭重一嘆,寧越順勢將暗煊古劍全部抽出,劍鋒劃動一橫。劍刃之上,斑斕銹跡緩緩?fù)嗜ィ‖F(xiàn)的真正鋒芒之上,赤光流轉(zhuǎn)。
“主人,這一次,你準(zhǔn)備如何打?要不要,我來?”
劍靈的聲音響起,一成不變的淡淡冰冷。
“這么重要的戰(zhàn)斗,怎么可能讓你來代勞?劍靈,我且問你,如果沒有周圍沒有足夠的精血可以汲取,能夠施展暴食?”
“動時汲取周圍精血,并非暴食的必須條件,而是能夠多次增強凝聚之力。若是沒有,同樣可以施展,就是威力稍差。”
“威力稍差嗎?無妨。反正這一次,我要動的可不止是暴食。”
哼聲一笑,寧越抬起了手中之劍。
對面,慕容菲蕓一臉凝重,斜下的雙手十指并起,雙掌之上,各有一抹烈焰凝聚劍刃浮現(xiàn)。在她身后一抹虛影悄然懸起,一對絢爛羽翼灼燒展開,泛起濃郁狂暴炙熱。
一擊,只有一擊的機會。兩人都很清楚,最后的對決用不著太多的招數(shù)試探與糾纏。
一擊分勝負(fù),足矣。
洶涌的火光在翻騰,猛然間,慕容菲蕓雙眼再是一瞪,她率先出手了,幻化雙翼全力一振,身形躍入半空飛掠向前,指間凝聚的劍刃之上,凝聚的純粹烈焰已現(xiàn)亮紅色,充斥著毀滅的精煉之炎。
沒有靈藥的輔助,她無法施展全部的乾坤馭炎訣,但是至少能夠動用一小部分。而現(xiàn)在這一擊,便是她此時此刻的極限。
“寧越,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望著翻滾火光迫近,寧越暫撤一步,抬起的長劍后方,轉(zhuǎn)動符文靈陣碎裂一凝,強橫之力融入三尺劍鋒之中。
那一剎,虛無中好似有一只魔獸巨獸現(xiàn)形,血盆大口一合,狠狠吞下他整具軀體。
“暴食之下,尋隙,瞬滅千屑!”
劍出,四招合一。
暴食為源,尋隙為契,瞬滅為勢,千屑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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