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兄,你確定沒問題了嗎?”
翼狩宗山村出口處,舒全上下打量著寧越,一臉的不相信。斬殺幽皇魅雕殘魂,不過只是昨天之事。今日一早,寧越就提出可以上路,前往青雀山。
“從早上到現在,同樣的問題你已經重復了九遍,就不膩嗎?答案,我早就說過了。如果非要親身體驗一下,我還是很樂意的。”
說罷,寧越戲謔一笑,右手已然握住了暗煊古劍的劍柄。
霎時間,舒全急退三步,連連搖頭,道:“算了,我可不敢。就連翼狩宗一直以來不為人知的隱患兇獸,都不敵你,我哪里敢試一試”
“那就別再重復之前無聊的問題,上路吧。再拖下去,都要到晚飯時候了。”
五指松開了劍柄,寧越轉身一邁,同時,朝舒括點了點頭。
舒括回之以微笑,道:“啟程吧。”
翼狩宗最大隱患解決,他也是暫得悠閑,無需繼續坐鎮,索性選擇一同上路。已經很久,他不曾下山,就是擔心突然一日幽皇魅雕的兇魂破開封印,威脅宗門。現在,總算可以放心了。
前往青雀山的路自然無需靠步行,翼狩宗的看家本領就兩樣,狩獵,馴獸。馴化的坐騎可不止是常見的那些擁有魔獸血脈的馬匹,而是狼,被稱之為山座狼的壯碩魔獸,看上去兇煞威風,但在舒括面前,卻如同狗崽一樣溫順。
出發的人除去寧越與舒括外,自然還有舒全、舒緹兩兄妹,以及一名翼狩宗的長老,名為林方。接下來,便是那一日一同進入了地宮的兩名精銳弟子,喬冬,韋志。
隨著舒括一聲喝下,七匹山座狼同時開始奔騰,速度奇快,身軀兩側烈風呼嘯不絕。雖是崎嶇山路,但是這些訓練有素的魔獸步伐齊穩,騎在上面搖晃很是輕微,根本不用擔心稍不留神就被摔下。
“我說,翼狩宗竟然有這么好的坐騎,最初見到你們的時候,為何沒有呢?”
寧越很是滿意這樣的代步坐騎,扭頭一笑,望向了側面的舒全。
舒全尷尬一笑,回道:“上次,我和緹緹是偷跑出來的,為了不被發現,自然要盡可能減小離開時的動靜,哪里敢動用這些山座狼。在翼狩宗,弟子是沒資格調動山座狼的,至少也要是長老才行。”
“原來如此。”
山座狼腳程很快,而且識路,第二天黃昏時分,就已經趕到了一處小鎮郊外,按照寧越估計,若是憑借自己徒步而來,最快也要晚上一天半。
望見小鎮時,舒括喝止了所有山座狼,而后躍身落地,拍了拍他那只坐騎的腦袋。
“那里是山前驛,正如其名,山脈之前最后的小鎮,也是在萬國邊疆距離亂武州邊界最近的小鎮之一。今夜,我們就在這里過夜好了。明天開始,就只能徒步進山了。”
“嗯?不再使用這些山座狼了?”
寧越一愣,也就他還騎在山座狼上,其余幾人全部落地。
對此,舒全聳肩嘆道:“山座狼食量巨大,再往后我們可保證不了它們的食物,只能放回去,讓它們自己找回翼狩宗。前方山脈,盤踞著各類恐怖魔獸,山座狼想要捕食可不易。而且,出于魔獸本能的天性,那種區域,它們可不敢隨意靠近。”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原因。本來還以為,這一路到青雀山,都可以輕松許多的。”
無奈,寧越也是躍下了山座狼,拍了拍那只坐騎的腦袋,后方倒是乖巧,俯下頭微微晃動,似乎很享受寧越的撫摸,很是溫順。
放走山座狼后,一行七人踏入山前驛,對于這樣一批人到來,鎮中之人僅僅瞥上一眼,就沒再多看,顯然早已司空見慣。
“前面有一家茶樓不錯,距離晚飯還有點時候,我們先去喝上幾壺,如何?雖說平日里一向客滿為患,但好在我與那家掌柜有些交情,插個隊應該可以。”
舒括一笑,抬手一指前方。
順著那個方向望去,寧越突然臉龐微微一抽,笑道:“舒宗主是不是記錯了位置,我怎么看都不覺得,那家人滿為患啊”
目光落處,赫然是兩座彼此門戶相對的茶樓,其中一家排隊已至門外街道。然而另一家,舒括所指的那家,門可羅雀,來客稀疏。
“怪哉,怎么會這樣,難不成那家掌柜做錯了什么事,自砸招牌了嗎?”
疑惑中,舒括還是帶著眾人來到了那家沒什么客人的茶樓中,招呼一聲后,柜臺后急忙沖出一名店小二,第一時間認出了他,急忙躬身行禮。
“舒宗主,好久不見了,還是老樣子嗎?”
“嗯,老樣子。對了,讓你們掌柜來一趟。”
“得了,您稍等。”
等待中,寧越望著對面茶樓,細細察覺下,發覺到大半等待中的客人可都氣息不俗,沒準與他們一樣,都是因為青雀山圣泉之事而來,在這山前驛暫且歇腳。
“真是奇怪了,到底是什么樣的茶,能夠讓這么多宗門之人都如此趨之若鶩?”
沒想到,竟然有一個聲音回復了他的嘀咕。
“對面新出的茶我嘗過,確實清香可口,但也勝不過我家太多。只是據說,有一名宗門少主飲下之后,當晚修為突破成功。按他所說,就是茶水助他突破的最后一層壁壘。不止如此,好幾位來自宗門的弟子也有類似言語,飲茶之后,感覺玄力運轉都有所微妙長進。又正遇上青雀山圣泉傳說再現,來這里的絕大部分是武者,自然而然全部吸引過去了。”
答話的正是這座茶樓的掌柜,就立在舒括一旁。
不說寧越驚詫,就連舒括也是一驚,道:“不是吧,直接服下就能夠助武者突破增漲修為的,基本只有一些罕見的靈藥,那類天地靈粹可遇不可求,又怎么可能用作尋常茶樓待客泡茶之中?聽掌柜所說,這種事情,稱得上古怪了。”
掌柜嘆道:“誰說不是呢。開始,很多人都以為只是那家茶樓為了招攬生意,傳出的謠言罷了。只是,抱著試試看心理的人不少,結果還真有不少人表示那并非虛言,于是人越去越多。以至于,我這里這幾天來,根本沒生意了。”
“這幾天?掌柜的意思是,對面的茶水就只是這幾天才出現了變化?”
寧越嘀咕一聲,心中驚訝更盛。
掌柜回道:“對,就這幾天。要說古怪,這些天還有一事,就是不遠處取來的山泉水不太對勁,燒出來味道不太對,喝多了人會雙眼發紅。必須扔些木炭浸上一夜,第二天才能使用,還需要下點普通去濁的無味草藥一齊烹煮才行。由于近山,有些年會出現水源渾濁之事,這樣的凈水手段大家都會,不過也是好些年不曾用上了,也沒有這次這么嚴重。”
“還有這種事?新取的山泉水有嗎?倒一碗來我看看。”
一直沉寂的舒緹突然發話了,頓時,舒括與舒全皆是點了點頭。舒緹精通藥理,由她來試試,應該可以察覺到什么端倪。
很快,一碗看上去很是普通的山泉水端出,清澈見底,并無異樣。
舒緹端起碗嗅了嗅,搖了搖頭,隨即從腰間取出一支瓷瓶,倒了少許藥粉入水中,緩緩晃動著碗。不一會兒,一縷青煙悄然騰起,在泛起漣漪的山泉水水面之上,隱隱閃過了一絲棕紅色。
“果然,水里有古怪。好像是某種藥物溶解在其中,就我目前所帶的丹藥,恐怕試不出具體。最好,別直接飲用這山泉水。”
“那么,對面的茶水出現的奇異,是否可能與這山泉水的變化有關?”寧越突然發問。
搖了搖頭,舒緹回道:“說不準。嗯,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眼中掠過一絲凝重,寧越沉聲說道:“青雀山圣泉重現,附近山脈中的山泉水也出現了古怪變化,飲下后能夠讓人修為得到長進的茶。這三者間,你們不覺得很可能存在某種聯系嗎?”
“這么一說,還真可能。”舒括點了點頭,再望向對面茶樓。
“也許無法直接得到答案,但是無論如何,我們恐怕要去對面拜訪一下了。”
將近兩個時辰后,寧越終于坐在了對面茶樓的席位上。并不是他一直在等,而是舒全自告奮勇留著排隊,剩余人等先去用過了晚餐,安頓好了住宿,甚至沐浴更衣過,再過來跟著一起排隊。直到快要打烊時,才終于得以進來。
很快,茶水奉上,淡綠色茶水倒入杯中之時,一絲淡淡清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嗅著芬芳之味,寧越揭開茶蓋一看,卻見除去茶葉外,漂浮著一些碾碎過的花瓣,好幾種色彩,卻不知名。
“這等手法,該不會是”
疑惑中,他輕抿一口,神情頓時一變。
“小二,能不能請你們泡茶的師傅出來一敘?”
“客官,這可不行。我們這里,每天多得是人想見,但沒一個能見著的。不是我們刻意隱瞞,而是那位泡茶的師傅自己說的,不見任何人哎,客官,你塞給我再多小費也沒用,見不到的。”
寧越甩手再將一物拍在店小二握滿金幣的手中,聲音加重了幾分。
“這些小費,只是讓你將這個物件帶給那位泡茶的師傅看看,僅此而已。這樣,總不會違反規矩吧?”
沉甸甸的感覺壓在手掌上,店小二雙眼幾乎瞇成了一條縫,連連點頭道:“這個應該沒問題。不過,我只能給他看一眼”
“快去!”
望著店小二離去的背影,舒全疑惑道:“寧越兄,你給他帶去的東西,我怎么看好像是一枚棋子?”
“對,魔戰棋的棋子。不過我這枚,可不太一般。”
寧越再飲了一口茶水,笑容有些深邃。
很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奔來,一道顛顛撞撞的身影止步于不遠處,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他在輕輕顫抖著。
“寧寧越大人,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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