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魔鳥并沒贏得如同表面那般輕松?”
望著半空飄落的羽毛,韓錕輕聲一念。
而在不遠(yuǎn)處,呼延烈云放肆一笑,再捶了雪羽英龍一拳,道:“看到了沒有,你還是有能力與它相戰(zhàn)的,之前不過那丑鳥使詐暗算而已,又怎么可能每次都能夠成功!”
然而,雪羽英龍還是低鳴一聲,在搖頭,惹來呼延烈云一陣呵斥。
寧越也在仰望著上空飄下的染血羽毛,雙眼突然一瞇,嘀咕道:“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師兄,你可不”
話未說完,贏天旭已然縱身躍起,乘風(fēng)境的實力瞬間彰顯,靈巧身形駕馭疾風(fēng),在看準(zhǔn)幾株高樹橫出枝干,借力而蹬,很快就升入半空,伸手一抓接過一片羽毛。
那片羽毛可著實不猶如一面扇子。只是常見的羽扇可是由數(shù)十上百片羽毛疊成,而這一只羽扇,只需一片。
“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舊傷,小越想說的也是這個吧?”
回到眾人身前,贏天旭擲出那片羽毛,不等寧越出手,韓景上前一步橫手奪下,再白了對方一眼,哼道:“你傷的最重的就是雙臂,別隨意動彈。”
“就接一片羽毛而已,至于嗎?”寧越一陣哭笑不得,只得湊上前去,讓韓景抓著羽毛來細(xì)細(xì)查看。
很快,他再伸手輕輕拂過羽毛上沾染的血漬,就此點了點頭。
“是舊傷。之前各位也看到了,從頭到尾,魔鳥沒被直接擊中過任何一下,如果是在我們無法看到的招數(shù)碰撞的余波中被擊傷,那么濺染了傷口血漬的羽毛上,應(yīng)該殘余著少許冰或火的元素力量波動,雙方施展出的力量。但是,這上面絲毫沒有。況且”
就在這時,雷疆突然出手奪過羽毛,用手指輕輕拭去表面的血漬,但是靠近羽毛根部的血漬已經(jīng)凝結(jié),無法擦去。
“兩種血漬,一前一后。再與雪羽英龍交戰(zhàn)之前,那只魔鳥就受傷了。剛才的戰(zhàn)斗中,不過是撕裂了舊傷,濺出了新的血,才有了羽毛上的兩種血漬。但是到現(xiàn)在為止,應(yīng)該沒有人類強(qiáng)者成功登上青雀山巔峰,到底是誰能夠?qū)⑺鼡魝??br />
“喂,我說你們在那里胡言亂語些什么?明明就是我寒鋒盟的雪羽英龍將魔鳥擊傷,除此之外,此地誰有能力?”
不遠(yuǎn)處,呼延烈云隱約聽到這邊的討論,不悅一喝,隨即揚(yáng)手一招。
“繼續(xù)上前,去和那群畜生好好將這筆血漬討回來!你們,還有你們,若是想報先前的血仇,盡管跟上。魔鳥已經(jīng)受傷,勝利只屬于我們!”
煽動下,早就聚集此地的另外幾支宗門跟隨者寒鋒盟開始順著小路上山。前方竹林中的襲擊被雪羽英龍盡滅之后,此地暫時再無阻攔。
看著那些人的背影,雷疆跺了跺腳,道:“這些人,都這么急著去送死不成?”
韓景對此一嘆:“不,只是他們抱著僥幸心理罷了,一定程度上認(rèn)同了呼延烈云的觀點。但凡能夠撈到好處之時,抱僥幸心理之人自然會多。何況,他們也確實有仇要報。只是不知道,最后之時,能有幾人歸來!
“那要看,一直以來在捏造與散布青雀山傳聞之人到底打算做到什么地步了。”
突然,寧越沉聲一嘆。在他心中,各種錯亂思緒已經(jīng)開始連接。
“大膽猜測一下,青雀山上隱藏著一個秘密,一個可以讓人為之瘋狂的秘密。有不軌之人得知了這一點,卻又無法對抗守護(hù)的巨鳥以及它麾下的眾多魔獸,于是,那個人想了一個法子,一個驅(qū)虎吞狼的辦法!
贏天旭應(yīng)道:“小越是想說,魔鳥的敵人散布圣泉的傳聞,將我們吸引至此,與青雀山的守護(hù)獸群相戰(zhàn),尋找可乘之機(jī)?”
對此,韓錕連連搖頭:“說不通啊,青雀山圣泉的傳說可是流傳了兩百年,難不成這個局從兩百年前就開始設(shè)下了?壽命能夠超過兩百年,怎么著也是徹地境實力了,剛才魔鳥的實力應(yīng)該依舊還是凡尊境范疇,怎么可能那人拿不下?”
“不,不是說傳聞是兩百年前那人所創(chuàng),只是他暗中篡改了一些傳聞的內(nèi)容,將之散布出來。比如說,突然浮現(xiàn)天際的幻彩之光。傳聞中,那是青雀山圣泉出現(xiàn)時的光芒。只是,來到這里的所有人都不曾經(jīng)歷過前一次的圣泉現(xiàn)世,又如何知道那幻光的真假。又或是,本身圣泉現(xiàn)世時的七彩光芒就是子虛烏有之事?”
寧越的眼神越加凝重,凝視著那片染血的羽毛,雙拳下意識一握。
“這一局,我們皆是那人手中利用的棋子。沒見到這片羽毛前,我還一時間未能想到,其實還有第三方勢力的介入。準(zhǔn)確說,我們才是第三方勢力,在相爭一端的陰謀下,成為棋子去對付他原先敵人!
“這個推測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如果成立的話,將推翻許多之前的認(rèn)知。不,那些根本不是認(rèn)知,只是傳聞,由于流傳得久了,于是被世人接受!
說到最后,韓錕雙眼一瞪,恍惚中,他意識到了一個錯誤,一個可能致命的錯誤。
“寧越,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上山,趕在呼延烈玉等人與魔鳥一方惡戰(zhàn)前,搞清楚真相!
寧越一喝,正欲探出時,突然感覺到自己衣袖被人扯動,回首一看,卻是孟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嗎?”
孟葉點了點頭,抬手一指遠(yuǎn)處,竟然是寒鋒盟的那條雪羽英龍。不知是由于之前受創(chuàng)需要休憩,還是就停在這里等著接應(yīng)呼延烈云,總之,那只巨大的魔獸留下了,沒有一同上山。
“我在想,能不能從它那里問出些什么來”
聲音很低,沒有底氣,同時孟葉低著頭,左手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角。
“開玩笑吧?你想和一頭龍交談?”韓錕臉龐微微一抽,接著連連搖頭。
寧越神色有些嚴(yán)肅,似乎并沒有將孟葉所說之話當(dāng)做玩笑,鄭重問道:“孟葉,你是認(rèn)真的嗎?”
孟葉依舊低著頭,輕輕一點:“是的,寧越大人,我想去試試看。之前雪羽英龍與那只魔鳥互相鳴叫時,我覺得自己好像聽懂了它們聲音中的意思!
“孟葉,你還有這能力?”雷疆頓時一驚,他也算與孟葉相處有些時間了,一路上只把對方看成是寧越的一個跟班,除了照顧起居外,一無是處。
“魔獸通常只有達(dá)到通天境才能夠幻化人形,但是,徹地境實力不少魔獸已經(jīng)可以口吐人言了。其中,族群特異者,可能更低層次就可以與人交談。但是,在每種魔獸本身族群中,必然也存在著交流之法,但對于常人而言,不可能聽懂。如果同處很久,也許能夠讀懂它們的意思,卻也無法翻譯全部的獸語。孟葉,你難道之前見過雪羽英龍?”
贏天旭看著孟葉,眼神中隱約閃過一絲猜疑之色。
“沒見過,連這個名字都還是第一次聽到。但正如你所說,魔獸中天資凜異者,低于徹地境也能夠口吐人言。之前大家都看到了,雪羽英龍能夠聽懂呼延烈云的話,呼延烈云也可以勉強(qiáng)得知雪羽英龍想表達(dá)的意思。我想,溝通與交流,并不一定要語言一致。對于這類實力還差些,但是有靈性的魔獸而言,用心去體會,應(yīng)該可以讀懂它想表達(dá)的意思。”
說罷,孟葉問詢的目光再落在寧越身上。在這里,他只聽從一個人的命令,也只會去詢問一個人自己能不能做。
“那就去試試吧,不過要快,給我們留下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最終,寧越點了點頭。
“明白。在我和它交談好之前,最好誰都不要過來哦!
鄭重一點頭,孟葉轉(zhuǎn)身一陣小炮,沖向了遠(yuǎn)處休憩中的雪羽英龍。很快,那只魔獸察覺到了陌生人的靠近,咧嘴一聲低吼,睜開了雙眼。
頓時,孟葉停下了腳步,抬起雙手搖了搖頭,盡可能溫柔地輕聲說道:“我沒有敵意的,只是想和你問一點事情,行不行?”
吼!
再是一吼,雪羽英龍沒有動用任何玄力,單單只是從它口鼻中噴出的氣流就將下方孟葉衣袍吹拂著卷動,纖瘦的人影幾乎要被掀翻。
然而,孟葉沒有就此放棄,在氣流平息之刻,再上前一步,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戰(zhàn)敗之后,明明是為自己主人著想,卻不能被他理解,還招來一陣訓(xùn)斥,F(xiàn)在你也看到了,他固持己見,依舊上山了。上面,很危險對不對?我只想問你一些事情,再上山去解決問題,那樣的話,也能夠幫到你的主人,不是嗎?”
遠(yuǎn)處,贏天旭湊到寧越身旁,嘀咕道:“你這個不知道來歷的小跟班,真的能行嗎?”
“不清楚。但是,我相信他。他既然決定這么做,多少應(yīng)該有著幾分把握的。”
話雖如此,寧越的掌心卻在滲著汗水。
如果雪羽英龍被激怒的話,以孟葉的實力,根本抵抗不住,只要一瞬間就很可能葬身于此。他,真的能行嗎?
吼吼
依舊是一陣拒絕似的低吼,雪羽英龍居高臨下打量著孟葉,根本沒有讓步的打算。
孟葉絲毫不懼,繼續(xù)說道:“嗯嗯,我懂的。我的力量很渺但是至少還有點用處,那就是與你交談。你看,那邊是寧越大人和他的朋友,我沒能力,但是他們可以幫助到你的主人。只要,你愿意告訴我我知道的事情!
這一刻,雪羽英龍停下了低吼,似乎在沉思。過了好一會兒后,它喘息一聲,緩緩彎曲長頸,將頭顱低下湊到了孟葉身前。
同一剎那,寧越下意識按住了暗煊古劍的劍柄。若是雪羽英龍傷害了孟葉,他會毫不猶豫出劍。無論這只魔獸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是何等強(qiáng)大。
“好的,我會好好聆聽的。”
近距離望著雪羽英龍的雙眼,孟葉笑著點了點頭,在遠(yuǎn)處眾人震驚的眼神中,他將手遞出按在了對方鼻尖上,而后合上了雙眼。
巨龍在低鳴,聲音很輕,連綿成一片不知含義。但是,孟葉一直在聆聽,時而緩緩點頭。
就這樣,又過了少許片刻,雪羽英龍再次抬頭,俯視著下方孟葉。
同時,孟葉也睜開了雙眼,應(yīng)道:“我都明白了,它不是你們的敵人,而我們卻成為它的敵人這一場錯誤的爭斗,我會阻止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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