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是又如何!區區黎星閣之人,竟然有膽在這里與我唱反調。你的少主哪去了,就算是他也沒這個膽!”
話音落時,呼延烈云再無絲毫手下留情之念,腳下瞬時發力一蹬騰入半空,御風迫近而至,右手所持之劍呼嘯削落一弧森然銀光。
也許是托大,他左手原本所持之劍,竟然順勢收入鞘中,僅用右手劍進攻。
他來得很快,但是寧越的劍何曾慢過?
叮!
寒芒斜挑,暗煊出,雙劍鋒芒驟然激撞必須相抵,卷動四溢的劍風深寒兩側,寧越與呼延烈云眼神同時微微一變。
無需任何言語爭端,兩柄相抵長劍同時變招一劃,交錯的寒光再一次激撞在虛空中,驚人的冰冷漣漪蕩漾擴散,轉瞬間又被新的交鋒寒意所撕裂。
乒乒乒
連環三劍,速度與力量上,兩人平分秋色,皆是心中暗暗驚嘆。
緊隨其后,在呼延烈云心中又生一陣不爽。乘風境與靈醒境戰成平手,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接受。雙眉皺起之際,突然抽身后撤,剎那之后,腳下再次發力蹬起,身形旋動于半空,揮斬之劍降下三道分裂青光。
見狀,寧越不退不避,一劍突刺正面迎上。眨眼間,三道幻化劍影攢動重疊,盡入劍鋒之中。
乒
僅一劍,三道青光碎裂,但是也就是同一瞬間,奇異之風悄然縈繞而起,破裂的青色劍光斑斑點點融入其中,禁錮的劍風驟現,將貿然闖入的寧越圍困正中。呼嘯的鋒芒,重重疊疊迅速逼近合攏。
“雕蟲小技。”
但聞他輕聲一喝,伴隨著手腕扭動,暗煊古劍一劃回旋,赤色劍光波動斬擊。
錚!
須臾中,圍困劍風支離破碎,寧越從中脫離,不過呼延烈云新的追擊招數亦至。這一次,凌空斬下的劍刃之上,數十枚神秘符文浮動,凌厲劍氣之下,暗含一股古樸而厚重的力道。
回旋斬擊之勢未盡,寧越再上前一步,劍隨身走,又一次轉動之后,原本冰冷的劍意咆哮成灼熱。三尺劍鋒之上,暗紅色烈焰在燃燒。
炎罰劍裁,斬!
鐺
雙劍再撞,一寒一熱呼嘯劍意激起狂風肆虐席卷大地。無數碎屑塵土紛飛,灰蒙蒙一片之中,兩道身影猛然分離,余勢未盡,新招再起。
但是這一次出擊之時,呼延烈云在冷笑,左手一按握住了腰間另一柄佩劍劍柄,在右手劍瞬間擊中暗煊古劍鋒芒之刻,左手劍倒持出鞘,反削便是一斬追擊。
乒
再一聲鳴響,劍刃觸及之處并非暗煊古劍,而是寧越同樣依靠左手抽出的兵刃,古怪斬刀。然而,這一次不再是平分秋色。
雙劍縱橫,呼延烈云傲然而立,寧越在沖擊下連退三步,身形搖晃一顫,幾乎倒下。
握著暗煊古劍的手在顫抖,他下意識俯首一望,卻見銹跡斑駁的棕紅色劍鋒之上,幾枚古樸符文一閃即逝。這一刻,他恍然大悟。
之前呼延烈云斬落的一劍,恐怕與他的天鎖印有異曲同工之妙,擊中敵人后還能殘留下少許禁錮之力,為之后的追擊創造機會。
“好一個寒鋒盟少主,狂歸狂,還是有些資本的。”
暗暗一嘆,寧越還不至于去譴責呼延烈云融入招數中的伎倆,畢竟兵不厭詐,之前他也數次使用過類似手段。沒想到,這一次自己栽了。
對于寧越的贊嘆,呼延烈云并沒有什么得意之色,沉聲回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據我所知,黎星閣擅長的是槍,而非劍。”
無需寧越回答,不遠處觀戰的其余宗門之人,直接有人呼喊著給出了答案。
“呼延少主當心,那小子并非黎星閣之人,但是與黎星閣關系匪淺。前幾日,他以靈醒境實力斬殺獄陌門乘風境層次少主在先,再暗算擊殺獄陌門又一名乘風境高階長老,手段甚是詭異!”
來到此地的人,也目睹了之前獄陌門所為之事,寧越并不覺得奇怪。因為他的緣故,黎星閣行程放慢了,當初進度一樣的其余宗門先一步趕到這里,沒有什么好意外的。
只是,他或多或少有些心寒。那一挫敗獄陌門詭計,數個宗門勠力同心,對他多少有所感激。而今日,形勢轉變,那些人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沒有永遠的盟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嗎?對,現在的我,可是在妨礙他們得到青雀山圣泉。”
自嘲一笑,寧越搖了搖頭,鄭重望向呼延烈云,道:“呼延少主,我無意與你為敵。之前所說之話,句句在實。青雀山上那只巨鳥,很可能不是傳說中鳩占鵲巢的魔鳥。此事,內有隱情。”
聞言,呼延烈云哼道:“隱情?不管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只認準一件事情。因為那只魔鳥,我宗門里的人死傷好幾個。單單是這一點,我就不可能放過它。你若敢再敢阻攔,我就先殺了你,再去殺它!”
寧越再道:“且不說你能不能將那只巨鳥斬殺,就算真的做到,也必將是兩敗俱傷之局。到那時候,必定有人坐收漁翁之利。這一點,你不會想不到吧?
“啊哈哈哈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多的去了,從來都不會少。我倒想看看,區區一個宗武州,誰有那個膽子敢對我寒鋒盟下手!”
呼延烈云嗤之以鼻,雙劍一轉收入鞘中,轉身揚起長袍下擺,大步走向青雀山巔峰。
“你小子潛質不錯,暫且放你一條生路。不過圣泉的份,你就別想了。”
“要是我說,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并非宗武州之人呢?”寧越再是一喝,言出
之刻,他明顯看到呼延烈云步伐一滯。
不曾轉身回首,呼延烈云冷哼道“哦?那我倒想知道,還有哪家天武州的宗門打上了這青雀山的主意。”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是,不會是亂武州的人,更不會是萬國邊疆的人。根據目前所知,此時此刻,青雀山一切爭端皆因那人而起。圣泉的傳說,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
“荒謬!我很好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就算這等挫劣的理由能夠將我們誆走,以你的實力,如何能夠奪取青雀山上的圣泉?”
說罷,呼延烈云抬手按住劍柄。
“言盡于此,再有啰嗦,休怪我劍下無情!”
“呼延烈云,夠了!你可知道,這些事情我們從何而知?不是別人說的,是你寒鋒盟的雪羽英龍告訴我們的!”
不遠處,贏天旭與黎星閣一行人趕到,遠遠叫嚷之人卻是韓錕。
頓時,呼延烈云放肆地仰首一笑:“韓錕,你腦子壞掉了嗎?就算是我,從小便與雪羽在一起,這才能懂得它的部分意思。而你們,竟然妄言能聽懂它說的話?可笑至極!”
“不是妄言,而是真的聽懂了。呼延烈云,你八歲那年練劍扭傷了右手,不想繼續,卻被你父親追打著不許休憩。那一次,就是雪羽英龍用羽翼護下了你,并且讓你那樣睡了一夜,對不對?”
隔著些許距離,孟葉高聲一喝,這一剎那,呼延烈云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
他臉色大變,躍出一縱徑直朝向孟葉而去。同一刻,贏天旭仗劍一踏,擋在他去路之上。
眉頭皺起,隔著贏天旭呼延烈云瞪向神色有些害怕的孟葉,道:“你怎么可能知道的?這件事情,除了我父親和宗門里幾位長老,無人知道!”
稍稍重回了些底氣,孟葉回道:“我說了,我能聽懂雪羽英龍的話。也正是它告訴了我,在與那只巨鳥交戰之前,對方勸阻過它什么!”
“這怎么可能?”
呼延烈云倒退一步,一臉驚詫。別說他,黎星閣中不少人亦是如此,在此之前,他們不少人都覺得孟葉與雪羽英龍能夠對話之事,不過是胡謅亂語。
現在,好像不能不信了。
孟葉接著說道:“同樣,我想我應該能夠也與山頂上那只巨鳥對話。此刻青雀山究竟發生了什么,想必到時就一清二楚了。在那之前,希望你按照寧越大人所說的去做,不要再傷害這里的魔獸了。”
錯愕了好一會兒后,呼延烈云終于回過神來,再是仰首一笑,揮手一斥。
“那又如何?不管背后真相怎樣,那些魔獸殘殺我宗門弟子之事沒有半點可以原諒的理由!”
在他身后,寧越一喝:“如果不是你們先擅闖青雀山在前,哪來這些事情?”
“裝什么清高?你不也是一樣?來到這里的哪個人不是為了傳說中的圣泉,為了那個目的,我們全部人都能夠毫不猶豫地去斬殺鎮守此地的魔獸。難道,你殺的少嗎?既然如此,現在擺出一副懸壺濟世的善心模樣,做給誰看?”
話音落時,呼延烈云抽出了他的佩劍。
“誰擋我,我殺誰。路就在那邊,想要上山,我不會攔你們。不如試試看,究竟是你們能夠保住那只魔鳥,還是我們先將它斬殺。不妨透露一下,那只魔鳥被我用寒鋒盟的一件靈器重創,現在還有幾截利刃刺在它血肉中不曾取出。剛才讓它回光返照逞兇一下,逃了回去。不過現在這個時刻,應該已經傷重得動彈不得,就等著我去給它最后的解脫一劍。否則的話,你們以為我愿意在這里與你們浪費時間不成?”
張狂笑聲再起,他轉身一躍回到了寒鋒盟弟子身前,抬手一招。下一刻,連同幾個與他們一齊上山的宗門一起,浩浩蕩蕩上百人一同奔出,邁向山頂,青雀山最后之地。
見狀,雷疆狠狠一跺腳,道:“可惡,他就聽不進一句勸嗎?明明,剛才他應該已經相信了孟葉所說之話。”
贏天旭嘆道:“他相信了,只是此時局勢,由不得他變更之前的決定。并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份氣魄,承認自己之前的錯誤判斷。特別是以一個領袖的姿態站在那么多宗門面前號令他們,突然改變自己的決定,他將失去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跟上吧,最后一局了,能不能扭轉,只剩下最后的機會了。”
片刻之后,呼延烈云趕至青雀山山頂,第一個躍上陡峭山巖,幾下兔起鶻落之后,掠過交錯亂石,來到了一畔泉水前。
在前方,重傷的巨鳥蜷縮在一個角落中,但暗金色雙瞳中可不是只有虛弱無光的神色。而是憤怒,燃燒的怒火指向前方的一道人影。
先于呼延烈云至此的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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