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死而復(fù)生!”
翻譯完后,孟葉失聲一嚷,眼中的震驚難以言表。
“不,不是死而復(fù)生。”
回答他的卻是寧越,驚詫之余輕輕搖頭。
“前輩說的是,還需要有一口氣在,沒有死絕的人,都可以救活回來。但是,已經(jīng)死了的人,肯定是沒有辦法的。但就算是這樣,位列神魔器之名,名副其實。”
除去帝皇棋子,合計十五枚棋子,那就是能夠拯救十五條命。除去魔翼皇棋本身的戰(zhàn)力而言,單單只是這一樣救命回春的能力,足以讓無數(shù)強者垂涎。
噗咚。
緊接著,憐祈跪下了,朝向墨旭炎鴉畢恭畢敬一拜。
“還望前輩成全!”
“不,我只是魔翼皇棋之前的守護者,而非所有者。現(xiàn)在,決定權(quán)在魔翼皇棋的新主人手中。愿不愿意那么做,要看他的決定。”
墨旭炎鴉尖喙一偏,指了指一旁的寧越。
憐祈急忙目光一轉(zhuǎn),那一瞬間,眼中多出了一抹失望。因為她所看到的是,寧越眼中的猶豫與遲疑。
很快,寧越意識到了憐祈的失望,急忙解釋道:“不要誤會,我不是要拒絕,只是在想一件事情。你之前也聽到了,魔翼皇棋不是單純的救人,而是轉(zhuǎn)生。一旦使用,你的這位主人將成為魔族,我的眷屬。這一點,她能否接受?”
也在同時,墨旭炎鴉補充道:“一切眷屬誓約達成,帝皇身亡,眷屬也將受到巨大損傷,存在一定可能當場隕滅。”
翻譯完這一句后,孟葉猛然回首看著寧越,眼神帶著一絲無奈。
“那樣,總比她一直處于半死不活狀態(tài)要好吧?”
抬手按在自己胸口,憐祈在低語。但是寧越可以聽得出來,現(xiàn)在的憐祈有了猶豫。
轉(zhuǎn)生為魔族之外,恐怕無法繼續(xù)待在人類的大陸上。這對于憐祈的主人來說,也許是一個無法接受的事實。若是活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待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那么與沉睡比起來,也沒有太大區(qū)別。
咬了咬牙,憐祈欲言又止,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抉擇是如此艱難,命運竟會這樣玩弄于她。
“對了,其實還有一個選擇。只是,我不敢保證太大的把握。”
突然,墨旭炎鴉又開口了,孟葉第一時間翻譯出來。
“是什么?”
憐祈急忙問道,亟不可待。
“將你轉(zhuǎn)生,而不是她。由于現(xiàn)在你處于的特殊形態(tài),轉(zhuǎn)生時的強大生命力也將流入她的體內(nèi),興許可以將她喚醒。但是這樣做,你不得不面對一個巨大的代價。一具軀體,可不容許有兩個靈魂同時占據(jù)。”
這句話下,憐祈出乎意料地第一時間點了點頭,應(yīng)道:“沒問題,我早就做出了決定。當年是她付出,讓我得以保全。這一次,輪到我了。”
墨旭炎鴉凝視著憐祈,繼續(xù)說道:“你想清楚了,為了保證強大生命力的流入,以及你和這具軀體的分開。在轉(zhuǎn)生過程中,必須破壞掉你原本寄宿的那柄劍。這樣一來,你的存在將會消失。不過,就算眷屬誓約失敗,之前喚醒的力量也足夠讓你的主人蘇醒。”
“喂,開什么玩笑,只能這么做嗎?”
寧越揮手一斥,明明是救人之法,卻必須一命換一命,他可不能接受。
出乎意料的是,墨旭炎鴉回道:“世上沒有那么多兩全其美之法,但是,這一次卻可能有。”
捂著額頭一嘆,寧越道:“說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不要每次留一半?”
“劍靈寄宿于劍身,劍毀則靈滅。但是,如果能夠在原來的劍碎裂時,在尋找一個新的載體,不一定不能存活下去。也許,放在平時這個可能微乎其微。但是現(xiàn)在,可是有魔翼皇棋的眷屬誓約在,那就由不小的可能性成功。至于載體,我之前可就注意到了。”
話音落時,墨旭炎鴉注視的是寧越的身后,那一柄古怪斬刀。
“你的那件兵刃恐怕來歷不凡,比不上你的劍,但卻勝過她本來寄宿的劍。”
“你說這個?”
寧越一驚,從身后將古怪斬刀抽出,之前下水前,韓錕將這件遺失的兵刃拾回,交還給了他。
“說實話,我完全不知道這件兵器究竟是什么來歷,也感覺不到有什么不一樣的波動。但是,我認得出鍛造它的礦石,準確說,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炎魄寒鐵。生于炙熱熔巖之中,卻質(zhì)地出奇深寒,想要將這等金屬鍛造成兵器,唯有一流甚至超一流的煉器師才能夠完成。”
翻譯完墨旭炎鴉的話后,孟葉突然發(fā)問:“等一下,你應(yīng)該說過自己不曾離開此地太遠,那么如何能得知關(guān)于這等稀少礦石的事情?”
“你以為只使用青雀山的靈脈加上咒術(shù)靈陣,就可以封印失落的十三神魔器嗎?布陣中使用的禁錮器具之中,有一部分就是用炎魄寒鐵鍛造而成。所以,我會知道這件事情,全由父輩轉(zhuǎn)告。對了,現(xiàn)在封印破解,那些器具也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如果你們想要,到時候可以拿走。現(xiàn)在,話題還是轉(zhuǎn)回來吧。”
解釋之后,墨旭炎鴉繼續(xù)凝視著憐祈,暗金色雙眼突然一合。
“想清楚了,之后要做的是擊碎你原先寄宿之劍,趁你沒有完全消散前,將你注入到全新的兵刃之中。在這里,沒有專門的煉器師,以至于到時候的成功率很低,但總比你直接消失在這里要好上那么一丁點。”
憐祈應(yīng)道:“我想清楚了,這三年多來能夠以人類身姿重新行走在這片天地間,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當初,明明可以讓我消失,來拯救她的,可以她卻選擇了另一條路。現(xiàn)在,不過是我將之前就應(yīng)該承擔的責任重新接過。來吧,我準備好了。”
然而,墨旭炎鴉卻是當場拒絕:“不,你沒有準備好。況且,這件事情可不宜現(xiàn)在就開始。今日惡戰(zhàn)之后,你們和我都損傷消耗不少,這樣的狀態(tài)去完成那般復(fù)雜之事,必然將大幅度下降成功的可能性。所以,不是現(xiàn)在。”
緊接著,它扭頭望向遠處之前寧越取走魔翼皇棋的方向。
“我可以感覺到,封印解開后,靈脈的力量開始溢出,你們不妨可以先去借助那股涌動的靈力,加速自身的愈合,并且借此增漲修為。痊愈之時,實力再上一個層次,那個時候再開始也不遲。”
“多謝前輩賜教。”
寧越拱手躬身,心中不由浮現(xiàn)一絲驚喜。
墨旭炎鴉卻在搖頭:“算不上賜教,只是不想看到好不容易魔翼皇棋有了新主人,沒多久卻又失去。難道,你還沒有察覺到嗎?之前短時間內(nèi)的強行融合,再加上你為了擊敗啜陸而過度揮霍力量,現(xiàn)在的你還能夠站在這里,完全是因為魔翼皇棋在你血脈中喚醒的強大生命力。但是,長時間下如果融合還不能徹底完成,你傷痕累累的軀體將承受不了那股力量而被活生生撕裂。”
“原來,前輩都知道。”
苦笑一聲,寧越抬手按著自己的胸口,悶塞的痛楚正在體內(nèi)彌漫著,只是他一直強忍著,沒有痛哼出聲。
“怎么可能不知道?梅瑜然以他性命為代價,幫你暫且度過一次,要是你不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我可饒不了你。快去吧,去感受一下和之前不一樣的靈力涌動。本身,你不就是為了青雀山的圣泉而來,現(xiàn)在可是能如愿以償了。還有那邊那個小丫頭,你也去吧,為了你之后的存在不會消失。”
“多謝。”
憐祈點了點頭,扶著石壁緩緩前行。與寧越一樣,她的狀態(tài)可很是不好,之前的激戰(zhàn)幾乎油盡燈枯。
臨走前,突然寧越回頭看向孟葉,道:“對了,有件事情差點忘了。”
孟葉頓時神色一凜,慌張中急忙褪下食指上佩戴的十星弩矢,想要遞出卻被對方抵住推回。
“十星弩矢你就先留著吧,你用的可比我好多了。我想問的是,你從何得來的那樣精湛箭術(shù),而且還一直深藏不露,那些事情等到你覺得可以說的時候,不妨說來給我聽聽。”
“嗯。等寧越大人出來,我就說。”
低著頭輕語一聲,孟葉雙手握在一起垂在小腹位置,十指攪動,心中的忐忑難以抑制。
沒再多說什么,寧越與憐祈一前一后走向先前封印魔翼皇棋之處,身影很快消失在煙暗中。
待到兩人都離開后,墨旭炎鴉軀體一顫,緩緩蹲下蜷縮成一團,暗金色雙瞳中失去了不少光彩。寧越等人近乎強弩之末,它又如何不是?
“那個,你沒事吧?”
孟葉急忙一叫,想要湊近一些,卻突然間看到墨旭炎鴉再一抬頭,雙眼瞪向了他。
“小家伙,現(xiàn)在只剩我們兩個了,有些話,能不能說出來聽聽?”
“你前輩,你想問什么?”
下意識后退一步,孟葉在緊張,獨自面對這樣一只巨大魔獸,他可無法平靜。
“我之前也是無意中才發(fā)現(xiàn)的,本身沒有太在意,但是當你來到這里后,某個細微的變化又引起了我的留意。魔翼皇棋,可不是什么樣的魔族血脈都能夠?qū)⑵湔瓶氐摹幵娇梢裕悖瑧?yīng)該也可以”
“前輩,你在說些什么?”
孟葉再退一步,雙手重疊在胸前,眼中驚恐涌現(xiàn)。
“你瞞不了我的。在我體內(nèi),可是擁有著魔族皇族的血脈,若非如此,當年也不會是我的祖上在此鎮(zhèn)守封印。剛才沒有點破,只是想私下問你一件事情,僅此而已。”
靠在巖石上歇息著,贏天旭百無聊賴地留意著不遠處的泉水水面。他雖然也能猜到,短時間內(nèi)寧越不可能出來,但也依舊在意。
突然間,他余光無意地一瞥,讓他頓時緊張了起來。
“喂,那邊等一下,現(xiàn)在可還不能走。”
遠處下山的道路上,一批宗門之人驟然止步,為首的長老轉(zhuǎn)身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贏天旭沉聲說道:“沒什么事,只是想奉勸一句,今天所見所聞,那些神魔之事,可不要說出去。不然的話,后果會很嚴重,你們根本承擔不起。”
對此冷冷一哼,那名長老回道:“你是在威脅我嗎?”
“是又怎樣?”
回答他的并非贏天旭,而是另一個聲音,一個悄然中在他身側(cè)響起的聲音。同一剎那,一抹冰冷的刺痛吻上了他的側(cè)頸。
“要么答應(yīng),要么就永遠留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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