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行?明天就要出發(fā)了,今晚還是不喝為好。”
寧越反手推回了那酒壇,他并非從未飲酒過,曾經與贏天旭幾次在云虛劍閣偷偷夜里小酌過。除此外,倒是再也沒有與他人一同喝過酒。
“那也是明天。睡上一覺,啥事都沒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打架還過得去,怎么在喝酒上就認慫了?難不成,她不讓你喝嗎?”
費渲隨手指了指韓景,再揮手一笑。
“那就別管了。我看得出來表面上她說得算,其實真正做主的人是你,不是嗎?”
寧越不動聲色回道:“和誰都沒有關系。我之前說了,我要時刻保持清醒。若是沒有別的事情了,麻煩你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大庭廣眾之下,多少也注意一下禮儀。”
“切,真沒勁。但愿明天開始,別在其他方面然我看到你這副慫樣,否則的話,我會好好教訓你一頓的。”
說罷,費渲拎起酒壇回到了自己最初的位置上,招呼著同伴一起大口喝酒。再有幾壇下肚之后,除去腹部微微脹起,臉龐微微泛紅之外,毫無醉意。
接下來就是段胥一陣招待不周的客套話,對于明日的行程卻好像刻意遮掩,不肯詳說。包括寧越的敲打詢問,這一次他們可能面對的敵人到底是什么,都被對方隨口敷衍過去,避而不談。
看似熱鬧的宴會,大概除了費渲幾名傭兵暢快喝酒吃肉外,剩下的人都心中各有算計。
眼見時候差不多時,韓景突然說道:“段城主,既然你說風揚殿人手不夠,而巨木森林中有危機四伏。為了以防萬一,我覺得還是暫緩行動,讓我回黎星閣分部聯(lián)絡更多的支援,如何?”
段胥搖頭道:“這個,恐怕不行。你也知道,現(xiàn)在玄煬城是三家宗門共同管理,而城外西面正好又是我風揚殿的轄區(qū)。既然有旅人在里面下落不明,若是不管,會落得另外兩家宗門抓住口舌的。況且,我派出的一隊人馬也沒有了蹤跡,時間就更加緊迫了。再拖下去,很可能救不回一個人。”
韓景再問道:“那么段城主又如何保證,這一次派出的人不會和之前那批一樣,下落不明嗎?”
“就憑我們在這里。”
回答她的是費渲,一臉的傲意。
“巨木森林我們幾人進出過數(shù)十次,熟悉得很。而且身為傭兵的這些年里,不知道與魔獸打過多少交道,經歷過多少險境。如果怕了,你盡管走便是。”
“她會走的,去黎星閣分部尋求更多的支援。不過,我會留下的,陪你們一同進入巨木森林。有一點,還希望你們籌備好,第一次的敵人,恐怕不止是魔獸這么簡單。”
回道的同時,寧越暗中瞥了眼上座的段胥,他隱隱覺得對方故意有所隱瞞之事,很可能便是這場變故的關鍵。只是,他到底在盤算些什么?
費渲不以為意,道:“魔獸都對付得了,何況那些不自量力的人類強者?放心,沒幾個人會愚蠢到和我們這些整日刀口上舔血的狠角色作對的。”
說罷,她再拍開了又一壇酒的泥封,仰首痛飲。
“韓大小姐盡管放心,之前是我們的人準備不夠充分,才會失去了聯(lián)絡。這一次,我們做足了準備,無論派出的人還是攜帶的器械裝備,都上了好幾個檔次,再加上各位協(xié)助,想必沒有問題。所以,去尋找更多的支援什么的,沒必要了。”
段胥一笑,舉了舉酒杯示意。
韓景哼道:“有備而無患。我的實力,可比寧越差多了。段城主作為從玄煬城之主,這里又是宗武州距離萬國邊疆邊界比較近的城鎮(zhèn),難不成要告訴我,你對他的名字一點都沒有聽說過嗎?”
“寧越這個名字,好像是有點印象。哦,我想起來了,據(jù)說在青雀上,黎星閣的隊伍中有一名技壓同輩所有人的新秀,似乎就是叫寧越?”
“不錯。有他在,比我在有用多了。此外,還有一名我們的同伴也會留下,與他配合。至于我,會在明早盡快趕回到最近的黎星閣分部,尋求支援。”
原先,韓景確實不愿意只留下寧越,自己離開。但是現(xiàn)在,她的想法不一樣了。這次風揚殿求援,恐怕另有隱情,寧越一心想要踏入巨木森林一探究竟,她又攔不住。那么,只好盡自己所能做的。
“丑話說到前面,幫我照看好他。若是到時候我回來時,寧越有什么事,黎星閣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到這,韓景將桌上從進來開始就不曾動過的酒杯斟滿,一口飲盡。
“今晚,先告辭了。”
而后,她朝向寧越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一齊起身告辭。
“慢走。來人,送兩位回去。”
“不必了,難不成在風揚殿管轄的城區(qū)中,我們還會出什么事情不成?”
留下這句話,韓景與寧越一齊出了城主府,一路上相互沒有言語,知道快要回到客棧時,她突然避開了大路,拐到一條漆黑的巷子中。
寧越急忙跟上,當走到一半時,卻見前面的韓景轉身了,道:“今夜這一出之后,你還打算要去?”
“當然要去。我想得到之物就在巨木森林里,怎么能不去?你盡管放心,不對勁的話我能跑得了。倒是你,怎么今晚好像比以往沖動許多?”
“不是沖動。而是今夜我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黎星閣,有些事情不能惹。父親曾經和我說過,與風揚殿的同盟關系不算太穩(wěn)定,他一直覺得風揚殿似乎暗中在謀劃些什么,但苦于沒有直接證據(jù)。所以,他告誡過我,與風揚殿不要交涉太深。”
點了點頭,寧越嘆道:“看來,我不該擅自接下他們的求援的。”
韓景無奈道:“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了。明天一早,我會帶著蘇芊最快速度趕去黎星閣的分部,在最短時間內將援軍帶回來的。你一切小心,不要再冒進了。如果段胥真的有問題,你將腹背受敵。”
“我明白。”
次日,玄煬城西城門,當寧越帶著孟葉趕到時,這里已經聚集了一大隊人馬,數(shù)十人。
無論男女個個一身勁裝打扮,在他們身側都配備了擁有魔獸血統(tǒng)的坐騎戰(zhàn)馬,烈驍驃,身姿高聳雄壯。除此外,隊伍的最后方還有三輛馬車,厚重的門框緊掩,不知道內部究竟裝著什么。不過,似乎分量奇重,否則也不至于每輛馬車需要用四匹烈驍驃來牽引。
“喂,終于來了?”
在隊伍的一側,費渲朝著寧越招手,她的打扮倒還是昨日的模樣。身后的烈驍驃馬鞍側面插著那柄重劍,以及還掛著不少其余的兵刃。
寧越走近幾步,點頭回道:“這副陣勢,倒是出乎我意料。不過去一趟巨木森林,又不是和哪個帝國宣戰(zhàn),用得著這樣嗎?”
“正因為是去巨木森林,所以才這副陣勢。在巨木森林中,長得特別大的可不止是樹木。那里面的魔獸,比你之前見過的要大得多。若不借助專門的兵器,并且提前布陣,根本深入不了森林。每年,因為不知底細死在森林里面的歷練武者,可都不少。”
比起昨日宴席上的隨意,現(xiàn)在的費渲神色可有些凝重,告誡完之后她指了指一旁,在那里有兩匹無人騎乘的烈驍驃立著。
“給你們準備的,會騎馬吧?”
“當然。”
寧越點了點頭,猛然間心中暗道不妙,扭頭轉向孟葉。出乎意料的是,孟葉竟然在點頭。
“放心吧,寧越大人,我沒問題的。”
事實正如他所說一樣,翻身上馬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看那熟悉的模樣,似乎孟葉曾經受過專門的訓練。
暗暗稱奇中,寧越也一同躍身上馬,與孟葉對視一笑。
就在這時,一名看上去二十六七歲的男子走到了他跟前,拱手說道:“從黎星閣前來支援的寧越是嗎?在下步甄,這一次風揚殿派出的領隊,這次行動由我來統(tǒng)率。”
寧越應道:“明白,悉聽尊便。”
“不必客氣。你們是來幫忙支援的,有自主行動權,無需聽我統(tǒng)一指揮。不過,為了各自的安全還有大局,還希望兩位到時候不要擅自離隊行動。”
說罷,他也不等寧越回復,轉身回到了隊列最前方,躍起跳上坐騎。而他的坐騎可不是所有人一樣配置的烈驍驃,而是一只身長三米多的座狼。靠近它的幾匹烈驍驃明顯存在著少許不安,粗喘著時不時踏動蹄子。
“出發(fā)!”
隨著步甄一聲喝下,數(shù)十人的隊伍開始前進,馬蹄踏動聲令大地為之顫抖,聲勢不凡甚至能夠稱得上浩浩蕩蕩。
若非寧越曾經經歷過雪龍帝國的大軍出征,有所見識,不然的話,絕對會為眼前的情形而震驚感嘆。與此同時,他暗暗再瞥了眼孟葉,如他所想,后者也并無什么過于的驚嘆,好像對這樣的場面同樣習以為常。
“似乎,孟葉的來歷越來越不一般了。”
心中暗嘆,他策馬跟上隊伍,而孟葉一直保持著同樣的速度跟在一側,策馬奔騰的姿勢很是純熟。
一片煙塵從玄煬城遠去,鐵蹄踏動戰(zhàn)栗荒野,視野之中,遠處的大片森林從一出城門就能夠望見,而且在迅速靠近。
片刻之后,大隊到達森林前方,近距離看令人更加驚嘆這些巨木的高聳,抬頭仰望難見頂端,陽光透過枝葉間隙,在大地上映出大片密密麻麻的陰影。
喝令眾人停下后,步甄催動著坐下座狼走到前方,回首掃視著所有人,高聲喝道:“重申一遍,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找人。盡可能避免與魔獸的交戰(zhàn),更不要與森林中另外的歷練武者發(fā)生沖突。按照計劃,分成五隊前進,一旦有所發(fā)現(xiàn),響箭為號。現(xiàn)在,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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