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興煌城聯姻訂婚典禮主會場,張燈結彩,一片喧囂與熱鬧。
戰亂尚未完全褪去,重整山河迫在眉睫,于情于理雪龍帝國的高層都不應該出現這樣一場盛大的典禮。但是很多人也都明白,這次的場面更多是為了做給羽帝國看,絕不能過于窮酸而拉低了雪龍帝國的顏面,于是場面依舊浩大。
不過,宴會的標準還是被司馬海威下令進行了調整,拒絕奢華,絕不可鋪張浪費。同時,主會場的兩翼街道也開設了對民眾的席位,過往行人可以隨意入席。
宴會設在晚,但是此地從午都開始熱鬧起來,一直人來人往。依舊征戰在外無法趕來的重要將領,也紛紛派人送賀禮。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夕陽西下,望著遠處天際的晚霞,聆聽著背后的熱鬧,恍惚,身為禁衛長的古曇都覺得自己快忘了才剛剛經歷過的惡戰。一切,全部都已經過去。
“頭兒,你又何必跟我們一起守在這門口?兄弟們職責所在,但你可是拿到了請帖的,進去入席吧。這里,有我們看著好,怎么可能又不長眼的人過來搗亂?再說了,里面坐著的那些,加起來實力我們這充當護衛的還要可怕,不是嗎?”
一名禁衛笑著聳了聳肩。在這主會場府邸周圍,出動了疾狩與禁衛兩股隊伍,共同拱衛,都是精銳。
一掌拍在他頭,古曇喝道:“玩忽職守?那可是重罪。這里面的都是客,讓他們出手可是我們的是失職,打起精神好好守著這里!”
“是!”
“當然,等到差不多的時候,讓后廚幫忙做頓夜宵也不是問題。總不能咱們一直受累,一點享用都沾不到。但是在那之前,你們必須”
突然間,古曇的身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一道人影,一道在夕陽映襯下朝著這邊緩緩走來的人影。頓時,他眼神凝重起來。
“終于,來了嗎?”
夕陽的余熱照耀著,一襲無袖褐色短衫勁裝打扮,垂下的左手緊緊握著帶鞘長劍。每一步邁出,并不急迫,但卻給人一股很是有力的感覺。隱約,在其身后,金戈鐵馬鳴動。
隨著他的臨近,無形的壓迫感洋溢在會場大門口,隨著古曇手勢一變,所有禁衛緊張起來,嚴陣以待。
“來者,出示請帖。”
嗤!
回應古曇問話的是一聲凜冽破空之音,迎面而來的烈風利如刀削,轉動一落竟然釘入青石地板之。而襲來之物,不過一張攤開的薄薄請帖。只是鮮紅的色彩在夕陽余暉之,顯得有些似血。
一名禁衛急忙前拔出請帖,下意識瞥了眼地板,頓時心暗吸一口氣。算是刀劍都能以刺入的地板之,僅有纖細的一道裂痕。而這樣的創痕,竟然是用一張薄薄請帖切開。
如若剛才揮動的是刀劍,那抹鋒利,將格殺多少生命?
隨手抓過請帖,古曇只是應付般瞥了一眼,而后繼續伸手一攤,示意止步。
“兩國聯姻事大,衛將軍以下軍階,不得攜帶兵器入內。寧越,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哪一個級別。人可以進去,劍留下。結束后,我還你,保證絲毫無損。”
步伐止住,寧越略顯陰沉的雙眼看著古曇,嘴角微微一挽。
“如果,我拒絕呢?”
古曇沉聲回道:“現在這里在進行什么,何等重要,你心里沒底嗎?別來搗亂好不好?作為賓客,我歡迎你入內。但是若有其他意圖,趕快離開!我不想和你為敵,這里的所有疾狩以及皇家禁衛,也沒有一個愿意與你為敵的。不要,為難我們好嗎?”
寧越淡淡說道:“我也不想跟你們動手,所以,也不要為難我好嗎?不是我說什么,我想進去,你們真擋不住。”
后撤一步,古曇順勢雙拳一握,喝道:“寧越,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一次,你被寬恕了,但也那一次而已。如若今夜再鬧,可是死罪。”
“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若是不為之,心帶后悔而茍活著,渾渾噩噩,又有何意思?數日之前,我們共同捍衛這個帝國,并肩而戰。今日,我不想拔劍相向,還勞煩各位,讓開。”
說罷,寧越目光一掃,所望見的皆是亮出兵器的禁衛。
氣氛驟然凝重,劍拔弩張。
“那么,得罪了。”
嗖
身影動,暴起一竄勢若離弦利箭。短短不足十米的距離,對于寧越而言不過眨眼一剎。
迎擊而,古曇心雖有猶豫,但是他時刻不忘卻自己的職責。而且,從今天站在此地的第一刻起,他心已經猜想過會出現鬧事之人。放眼整個雪龍帝國,有理由出現,而且坐擁那份實力的,唯有眼前的寧越。
甚至可以說,今日會場的所有防守力量,如果真有需要使用的時候,也只可能為了阻擋他一人的強闖。
拳出,洶涌氣勢凝為洪鐘鼓動,攻防一體的強悍招數瞬間呈現在古曇揮擊之下。這并非他與寧越的第一次交手,不過一次,對方可還并非凡尊。所以他也有些好,那日能夠喚醒龍祖斬殺魔神的這名青年,究竟成長了多少。
鐺!
下一剎,鳴響激蕩,寧越側起劍鞘一劃,擦著轉動的氣勢洪鐘從側面掠過,在古曇猝不及防之刻,轉身一掌切下,正其背脊。
劇痛襲來,古曇步伐一亂,強穩住身形還欲變招。奈何,寧越壓根不打算給他更多的機會。切背脊的右掌順勢一撥,挑托至其腋下,運勁狠狠一掀,將古曇整個人隨意拎起掀翻在半空。
咚。
砸擊大地,古曇是后背著地的,劇烈的沖擊帶來疼痛蔓延他渾身,眼冒金星,隱約看到一道人影從側面穿過,下意識伸手一抓還要制止。可惜,五指一合什么都無法握住。
“不許進!”
門口,兩名禁衛長槍交叉一攔,兩般兵器碰撞的一瞬,第二聲鳴響卻也驚起。
乒!
劍鞘一撥,雙槍蕩開,寧越根本都沒有直接對兩名禁衛出手,縱身一邁,已然闖入大門。
算到這一刻,列陣守在圍墻外的眾多皇家禁衛,還有一半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
“什么人!”
圍墻內,新的護衛涌,統一的著裝服飾看在寧越眼,起皇家禁衛更加眼熟,也多少有些親切感。
疾狩,特殊的帝國機構,曾經蘇芊所效命的帝國部隊。而且當初,他也參加過疾狩的圍剿行動,交情不淺。
而且此刻帶隊堵在正前方的也是熟人,疾狩的最高統帥,亦是羽獵的父親。攔住去路的縱橫雙劍,似曾相識。與次相,劍的敵人變了。
后方,皇城禁衛涌入,截去退路,與疾狩協力將寧越圍住。
“疾狩和禁衛的精銳一同出動,我面子可真不小。不過,外面可還有很多黎民百姓也在看,諸位這么做,不怕影響不好嗎?”
哼聲一笑,寧越仍舊沒有拔劍。在他看來,這里的阻擊之人,還不夠資格讓他出劍。
聞言,疾狩統帥怒身一斥:“若是仍憑你闖進去,才是真的影響不好。寧越,迷途知返還來得及,不要一錯再錯了!”
“我做的錯了嗎?但是在我看來,我沒錯。一直以來,我所做的一切,何錯之有?各位,你們不少人應該曾經與我并肩而戰過,共同捍衛雪龍帝國的榮耀。今日,曾經共同討敵的利刃,我不希望彼此為敵相對。”
說到這,寧越雙眼再是一瞪。
“但是,如果你們還要阻攔,我愿意背負那份罪名,將曾經共同浴血的戰友,一一放倒。”
后方,古曇在部下攙扶下,搖搖晃晃起身,道:“你自己也說了,曾經我們共同捍衛帝國的榮耀。那么為什么今日,你將將曾經守護之物,拋棄與踐踏?”
“之前我愿意捍衛雪龍帝國,因為在這里,我感受到曾經沒有經歷過的溫暖。雖說,這里還存在很多不足,但至少是一個累了倦了,想要放聲大哭之時,可以回來的家,可以接納我的歸宿。在這里,有我重視的同伴,也有可以容忍我的同伴。所以,我傾盡一切,也不容許這里被毀去。”
叮!
帶鞘長劍拄擊大地,寧越再前一步,右拳一握抬至胸前。
“但是,對我而言,雪龍帝國能夠被稱為歸宿,只是因為有那些同伴在,而非帝國本身。如果,他們受到了不公的待遇,要成為政治的犧牲品,我決不允許,絕不認可。縱使,否決我曾經愿意效命的掌權者也在所不惜!”
“看來,我們沒有什么好談的了!疾狩聽令,此刻在你們眼前的事叛國者,死罪,即刻執行!”
“禁衛聽令,不惜一切代價,攔下他,無論死活!”
頃刻間,刀槍前,包圍圈在縮小。
然而,寧越沒有動,只是左手繼續拄著帶鞘的暗煊古劍。
“不是我說什么,你們真沒那個資格。既然是職責所在,那么,得罪了。”
轟!
突然間,緊閉的主會場大門被一股巨力從外界強行推開,數道敗退的人影慘叫著地。數百賓客目光齊聚之時,一道人影提著佩劍,在后方尚有侍衛持劍相向的敵對,大步踏入會場。
“哼,知道你小子會來。”
一處席位,常玄軒放下了手酒杯,與身側數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與此同時,最前方主席位之,相依舊鎮定的司馬海威,皇后立身而起,揮手一斥。
“寧越,你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來人,不用留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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