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開的海面之,巨獸的軀體緩緩揚起,在一對翼狀雙鰭揚,名為海格淵鯊龍的魔獸終于露出了自己的頭顱。暗藍色的肌膚帶著幾抹蒼白紋路,四顆蔚藍色兇目與大海顏色有著七分相似。
出劍的寧越略有不解,為何在自己使出絕殺一劍的時候,這只深海巨獸反而要暴露出任何生命體共同的弱點,頭顱。
只是,他也無暇去思考這一點,充斥在暗煊古劍的強大力量一旦出擊,已經不再是他自身能夠掌控的了。除了重擊目標外,再無其余軌跡能夠偏折!
暴食,睚眥!
現于虛空咆哮的異獸,跨越遠古戰場重臨世間,毫無畏懼向眼前的深海霸主發起挑戰。連環咬擊而消散的獸首,留下的兇悍之力注入三尺劍鋒,揮動的呼嘯劍氣,便是它們意欲撕碎敵人的鋒利獠牙。
乒
劍落,狂舞的劍氣疾風再一次將即將合攏海面重新攪碎,冰冷的凌厲肆意嘶吼。剎那間,這一線鋒利,仿若將天空大海,一切為二。
然而,此時此刻,劍勢舞盡的寧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喜悅。反震在劍鋒透回的力道叫他清楚知道,自己的這一劍根本是徒勞無功。
波動于劍風散去之際,重現的視野,一層淡紅色屏障隨風舞動。在那之后,海格淵鯊龍張開的巨顎在他身前,交錯的利齒噴吐出陣陣腥臭熱風。
暴食之下,毫發無傷。
“怎么會這樣?象征著防御與力量的兩枚戰車棋子我都已經回收,剩余的棋子,還能夠擁有如此驚人防御力的,難不成是”
亦在此刻,寧越無意間一瞥,在巨獸的額頭白紋,看到了一枚泛起猩紅光澤的棋子圖案。
“侍衛?”
這個結果,有些出乎意料了,本來在他看來,說不準眼前的海魔獸所擁有的魔翼皇棋應該是象征著最強大戰力的皇后。沒想到,只是侍衛。
“原來是侍衛,怪不得它展現出的招式那么獨特!”
與此同時,劍靈嘀咕了一聲。
不等寧越再問,她直接解釋道:“侍衛棋子,帶來的力量加持是遠距離攻擊的強化,以及在蓄力攻擊時,擁有堪戰車的防御!”
“你的意思是,它的防御加成只出現蓄力的時候嗎,那是說”
猛然間,寧越明白為何在面對自己一劍暴食的時候,海格淵鯊龍會露出自己的頭顱了。這一剎,他也清晰感覺到了,在魔獸張開的巨嘴之下,空前恐怖的力量波動即將到來。
防御結束后,蓄力的招數當然亦是箭在弦。
雙翼反震,他自然選擇了逃竄。徹地境級別魔獸的蓄力一擊,再加擁有魔翼皇棋的力量。算自己處于全盛狀態,也不敢正面硬接,何況現在。
但是,海格淵鯊龍怎么可能讓寧越離開。剛才近距離的對視下,棋子圖案的顯露也代表著它已經感覺到了,之前遠遠察覺到的其余棋子波動究竟源自何處。
這位深海霸主,即是鯊,亦是龍,一旦瞄獵物便將窮追猛打,直至將其撕裂吞噬!
轟
噴發,巨顎噴射破空的不再是璀璨雷霆,而是深寒的凍結之光!起當初滄龍鱔王類似的招數,海格淵鯊龍的凍結極光更多出幾分霸道,連炙熱烈焰都能夠凍結成冰屑的狂野!
“第二式,千屑熔煉!”
揮劍迎擊,寧越心知自己已被鎖定,純粹逃竄不過自欺欺人。想要尋得突破的缺口,唯有先瓦解部分攻勢,再做定奪。
炙熱的劍,迎凍結的深寒,一點亮紅炙熱瞬息淪為搖曳在狂風的最后火苗。尖銳破開極光沖擊,數十道亂流森冷散開在寧越周身,算沒有直接接觸,單單只是隔著些許距離攢動流逝,同樣將幾分寒意入侵至他體內。
滾燙的身軀,溫度開始下降。
“可惡,算能夠再撐下去,再之后我的身體恐怕也要凍僵了吧?”
臉色鐵青再泛起幾絲淡藍,寧越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軀體殘余的熱量,在相持不斷流逝。持劍的右手,五指幾乎不能動彈,劍鋒殘余的炙熱,恍如風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反觀海格淵鯊龍的噴射,源源不絕,好似沒有盡頭。
“開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在這里,結束呢!”
怒吼!
胸口與雙眸同時閃爍亮起的猩紅色將一絲絲炙熱蔓延至渾身各處,深寒,瞬息一掃而空。
這一刻,寧越展開的雙翼亦是猙獰骨翅狀,每一根尖刺都流動著猶如巖漿地火一般的暗紅色。
皇之覺醒!
下一剎,在他抬起的左掌之下,星光洶涌,一枚凝聚印記此浮現,轉瞬,打入至突刺劍鋒之。
轟隆隆!
爆裂,星光蕩漾炙熱焰光。須臾,噴射的凍結極光終于被打破一枚缺口。
雙翼顫動,寧越不敢繼續戀戰,抽身急退。然而,剛剛的占據風不過眨眼一瞬而已,后續的洶涌深寒之力涌,極光再一次噴發而至。
而他手揮動的劍,開始出現勢衰之狀。
錚!
電光石火間,一泓淡金色劍光凌空而落,趕在凍結極光到來之前,從其間將之斬裂,狂暴而厚重的劍意,瞬間粉碎冰之森冷。
但是,海格淵鯊龍不敢此罷休,噴射還在持續,后續的最后蓄力深寒貫穿長空,繼續擊向它鎖定許久的目標。
“快躲開啊!”
寧越瞪大雙眼看著出手助他的那名年人,正是之前指揮著軍神殿圣戰士的那名騎士。但是,對方似乎根本聽不見他的話,展開一對神圣羽翼懸浮于空,巋然不動。
剎那間,第三股凍結極光噴射而至的前一瞬間,一道身影飄忽而至,于風飄飛亂舞的衣裙之,圣潔之光蕩漾,圈圈虛無紋路轉動,輕語著神賜恩惠。攤開遞出的一對小手掌心,泛起一輪變幻光暈。
日,月,星。三種變幻光輝,交替在那一輪紋路,再映襯在女子身著的衣裙,折射出成千萬縷閃爍光芒。
嗤!
碎裂,一縷縷光芒如同利刃般切割著凍結極光,直接將其瓦解重歸虛無。而在最后,海格淵鯊龍噴出的最后一抹深寒,卻是被那女子十指探出一握,反控于掌,順勢一拋,反擊向其本身的主人。
咚
綻放的冰晶被挑的四只觸手舞動雷霆擋下,海面之,魔獸仰首怒吼,顯然不敢罷休于剛才的交鋒。
“圣女大人,這里是它的主場,我們久戰不利,切不可拖延下去。”
空,那名年圣騎士低聲提醒著。
圣女低頭一看,只見洶涌的海面,不少幸存者抓住了魔導戰船破碎的殘塊,順著漲潮之勢朝向遠處的島嶼飄去。對此,她輕輕頷首。
“嗯,無需分出勝負,只需要拖住它,不叫它繼續危及到其余人好。在這里,徹地境層次的只有你我。不,肯出手與這只海格淵鯊龍一戰的徹地境,只有我們。那么,也別無選擇了。”
年騎士臉色一變,喝道:“圣女大人,神殿的圣戰士們許下的誓言是保護你,不值得你為他們冒險!”
“閉嘴。在這里,我說的算。若是你不愿留下斷后,和他們一起去吧。只是要阻止這只海魔獸,我一個人其實可以做到。”
圣女冷冷一哼,末了,突然回首一瞥,目光掃過寧越。
“還有你,剛才做得不錯,現在可以走了。”
“多謝相助。但是一走了之的事情,恕我難以從命。要斷后,加我一個。”
寧越一口回絕,今夜海魔獸發難,他難辭其咎。要他人為自己斷后,這等事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皇之覺醒的持續還在,至少在這股力量消褪前,他并非沒有一戰之力。
至于芷璃與歌紗,離開船艙前他已經托付好了憐祈和嵐利。剛才摧毀船只的攻擊,還不足以威脅到他們幾人的性命,無需再過擔心。
“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若不是看在當前情況特殊,你這個身懷魔族氣息之人,必將成為我等首要討伐的目標!”
年騎士怒聲一斥,不曾想,圣女橫臂一攔,示意他此打住。
“他要留留,等一下的戰斗,顧好自己行。之前他幫我們爭取的時間,剛才的出手相助已經還了。現在,我們兩邊互不相欠。”
吼!吼!吼!
下方,海格淵鯊龍以及急不可耐,怒吼之,十余只揚起的觸手雷光閃爍。巨顎交錯的利齒下,新的深寒極光,亦在蓄力。
空,圣女雙手一劃,兩柄形態各異的佩劍握于掌。在她身側,年騎士橫劍身前,雄渾的力道再次蓄勢。
雙翼一展,寧越揚的劍鋒赤焰再燃。
“劍靈,我們也吧。至少,再多阻攔這個大家伙一段時間!”
轟!轟!轟!
轉瞬間,戰斗再開,轟鳴連綿一片,攪碎驚濤駭浪!
緩緩睜開雙眼,疲倦與周身的潮濕讓寧越很是難受,開始從昏暗恢復的視線里,映襯而來的是夕陽的余暉。
瞬間打了個寒戰,他完全睜開雙眼,赫然發現自己正伏在一處海灘,半個身子還浸泡在海水。
“與海魔獸的戰斗,最后怎么樣了?”
搖了搖頭,寧越發現腦一片混亂,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索性翻過身躺在海灘,他覺得自己太累了,連一根手指都不像動彈。
“劍靈,后來發生了什么?”
然而,心沒有傳回回復。
一個激靈坐起,他這才發現,自己雙腕的御劍虛匣都空空如也。憐祈是留給了芷璃與歌紗擔當護衛,但是暗煊古劍與劍靈可是一直陪伴自己激戰海魔獸的。現在,同樣沒了。
“不是吧?漂流到島的過程,暗煊遺失了?”
當寧越幾乎想要慘叫哀嚎的時候,目光的不由一瞥,讓他更加明白了一個道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海灘的不遠處,幾道非人型黑影正在迅速逼近自己這邊。
很明顯,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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