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劍落,源于暗黑深淵的斬殺輕而易舉將噴發炎柱從間刨開,象征著死亡審判的鋒芒徑直而下,覆滅炙熱的同時,無情抹殺著殘喘生命。
叮
森然劍意刺入大地,回蕩的圈圈凍結寒芒攪碎一切觸及之物,紛飛的灰燼粉屑,仿若是煉獄降臨時焚燒的亡魂殘骸,不屈的怨念殘余在虛空發出最后的沙啞吶喊。
殘火,亦在飛舞,余溫的炙熱迅速熄滅在蕩漾劍風,幾縷飄飛鮮血,眨眼間同為點點灰燼,一同凋零。
嘀嗒,嘀嗒。
泛黑的血珠在滴落,仍舊存活的老酒鬼管伯軒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口喘息。但是吸入口鼻的一股股空氣,還夾雜著些許燃燼的焦味。暗暗,傳遞出一絲刺痛,充斥在喉間。
也許是出于習慣,也許是想要強行壓住那股難受,他猛然拎起酒葫蘆,大口大口吞入剩余不多的美酒。入喉時柔和之后泛起的一陣陣火辣與刺激,讓他沉湎在醉意,得以暫時忘卻剛才所承受的痛楚沖擊。
“哦?還活著嗎?力量轉化之后這招還是第一次用,可能有點沒能掌控好。但是下一擊,你不會再有那么好運了!
夜空,羽茱保持著身形懸浮,橫出的右臂末端,纖細五指輕輕扭動著,指間泛起的一縷縷扭曲光暈,再一次撕裂開虛空間隙。這一次,內斂的致命兵器沒有立即現身。
飲盡了美酒,管伯軒長長呼出一口氣,咬牙哼道:”小女娃,好狠的招數!看來教你的師傅不是善輩,說不準是一個連教主大人都感到忌憚的棘手強者。為了永絕后患,今夜老夫必須傾盡所有,將你抹殺于此!”
“糾正你兩個錯誤。第一,我說過了,我沒有師傅。第二,從你有膽子來到這里開始,不可能活過今夜!
五指狠狠一拽,猩紅裂痕瘋狂蔓延,羽茱這一次從掏出的竟然是一盞長度超過了她身高的灰褐色大弓。一同被拖拽出來的,還有一支狀若長槍的羽箭,尖銳鋒芒一側布滿獠牙倒刃。
“你的招數我從未見過,但是并不代表,你能為所欲為。好好見識一下吧,以永夜域最烈之酒燃燒靈魂,所施展的天品武學,醉炎手!”
酒葫蘆猛然砸地,管伯軒的喘息都燃起了一縷縷搖曳火光。在他被擊傷的左臂,一道道血痕再次開裂,從溢出的并非鮮血,而是一抹抹明亮如同地脈熔巖的亮紅色澤。
右手一抬,無數灼燒火苗現于虛空,迅速融聚于一處,爆發出空前濃烈的滔天之炎。
剎那間,寧越可以感覺到,恐怕隨著管伯軒這一招的蓄勢,方圓數里之內飄揚靈氣,甚至是土壤埋葬的天地靈粹之,所有的火元素全部集在了他一掌之下。
“這一擊,不簡單啊!
“但是想贏羽茱,也沒可能吧?”
席位的一旁,嵐利冷冷一笑,知道羽茱身為通天境的他,自然也是完全放心。這一場死斗,從一開始,勝負已經注定。
主座側面,老者面露凝重,沉聲道:“三少爺,還是暫避鋒芒為好。等一下天品武學激撞的波動,恐怕這個府邸都要被全部摧毀。”
傅鴻坤搖了搖手,笑道:“真難得的交手,如果因為一點擔心而錯過,那可得不償失了。能夠見證徹地境九重強者的隕落,賠區區一座府邸又算什么?況且,他這一招能否波及到這邊,可說不準!
不過,座下席位之,其余的佐龍塔之人可沒有這么淡定,個個神色慌張。只是礙于傅鴻坤都沒有挪位,他們也只能強忍著不安留在座位,心暗暗祈禱,羽茱千萬要得勝。
“醉炎手?不錯,聲勢很浩大。但好像,也僅此而已。起你那個不成器的徒弟,在元素力量的掌控,你確實強不少。但可惜與我之間,還是差了不少距離。這份差距,這份無知與愚蠢,在死后再去好好懺悔吧!”
左手一拽握緊大弓,右手轉動長槍狀羽箭順勢弦,當羽茱將大弓開至最大幅度之時,十三顆獰笑的陰影骷髏浮現在大弓之。噴吐的怨念凝為深寒殺意,注入于羽箭尖銳頂端。
這一刻,方夜空,亦為之烏云翻滾,唯獨漏出的一線缺口,隱有雷光泛動。
“小女娃,別太張狂!”
怒吼,管伯軒翻手一掀,爆涌的烈焰猶地脈之火,匯聚的熔巖炙熱瘋狂咆哮,卷動化為一只巨掌,勢若將天穹擊碎,以狂暴業火焚盡世間萬物。
一切生靈,在這一掌之,不過無法逃脫滅亡浩劫的卑微生命!
嘴角突然一挽,羽茱握住大弓的小手稍稍一挪,偏出了一丁點角度。而后,櫻唇微顫,依舊在冷笑。
“你,沒資格評判我的作為!”
錚
弦動,羽箭出射。同一瞬間,空翻滾烏云開裂,降下的一抹璀璨雷光正凌空而落的羽箭,浩然寂滅之力,在亡魂的怨念嘶吼,一同融入這致命的鋒芒。
轉瞬間,羽箭正烈焰巨掌,僅僅只是一剎,漫天烈焰繼續嘶吼,席卷的焰光將羽箭完全吞噬。而后,巨掌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繼續朝空探出,終于抵達到羽茱身前,五指狠狠一握。
呼呼呼呼!
烈焰,灼燒。晃動的焰光將羽茱渾身下都映亮,但是在這股炙熱逼近的最后一刻,她依舊在笑,左手甚至松開了那盞大弓。
嗤
電光石火間,下方大地之,眼浮現驚喜之色的管伯軒軀體一顫,后背爆出一道血柱,尖銳的余勁貫穿軀體,再將地面洞穿劃出一道修長裂痕。
乒!
鮮血飄落,腳步在后撤,瞬間愕然的目光再一次仰望空,所見的卻是停滯在羽茱身前的烈焰巨掌從正刨開,轟然崩裂爆裂。
所有的烈焰業火,最終不過只是在夜空綻放出一朵朵璀璨煙花。
“這是,你的全部了嗎?”
羽茱冷冷一笑,終于從空落下,來到了勉強保持站立的管伯軒身前。
臉色煞白如雪,管伯軒咳出一片血霧,再退一步,而后,右手搖搖晃晃抬起,道:“能不能,最后再給我一壺酒喝?”
“給他。”
不遠處,寧越起身一喝。
羽茱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大堂,在佐龍塔眾人不敢置信而有些畏懼的目光,將一壺美酒拎起,再回到了庭院里。
接過美酒前,管伯軒似乎掏出了什么丹藥塞入嘴,再急忙接過酒壺,痛飲幾大口。緊接著,眼恢復了些許精神。
“小女娃,下次再見吧!
乒!
酒壺一摔,濺出的點點酒水轟然彈起焰光,將羽茱全方位包裹。
不過,這樣的小把戲只是眨眼一剎,赫然被一抹寒光斬裂,但是當羽茱重新踏出的時候,前方再無身影。
管伯軒當著她的面,逃之夭夭。
“不好,他這一走,下次來的可是月閻教更加可怕的精銳了!”
主座旁,老者暗暗一嘆,目光望向了傅鴻坤。
然而,傅鴻坤不急不忙,繼續品著美酒,目光瞥向下方同樣鎮定的寧越,笑道:“如果我剛才沒看錯的話,這位美麗動人的小姐似乎最后一招打出前,有那么一點小動作吧?”
寧越應道:“不愧是佐龍塔的三少爺,眼力夠好的。至于那是為什么,你應該猜得到吧?”
傅鴻坤眼閃過一抹冷厲,笑道:“斬草當除根,只是殺了管伯軒一個,管仲軒明天得知后,自知不敵便會回到月閻教,帶來更加強力的陣容。但是,如果管伯軒茍延殘喘未死,出于本能與信任,他一定會去找自己的那位弟弟,尋求保護。屆時,可以一打盡!
“一點也不錯。他們兄弟兩個不是號稱可以聯手對抗通天境嗎?那么,我把他們逐個擊破好了,F在哥哥不過強弩之末,能我找到他,要做的不過是順便將弟弟也收拾掉。如果沒有哥哥帶路,想要找到弟弟,有些難度。所以,我故意留手了。之前我和他說的是,活不過今夜,而不是,無法活著離開這里!
羽茱眼閃過殺意,目光再對了寧越的雙眼。
寧越點頭道:“小心點,快去快回!
“放心吧。那一箭沒能致命,但也在他體內打了只有我能夠追蹤到的印記,他逃不掉的!
轉身一縱,羽茱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
至此,傅鴻坤輕輕一嘆,再問道:“寧越兄弟能夠駕馭這樣的強者,根本無需我佐龍塔可以覆滅輝劍宗。為何,還要提出聯盟?”
“為了以防萬一,以及最好的善后,我需要一個熟悉永夜域這一片的勢力,一同對付輝劍宗與月閻教。這個答案,你可否滿意?”
嘭!
身沾滿著血漬的管伯軒火急火燎將房門撞碎,直接闖入屋。直到此刻,他才敢松懈下來,身軀搖晃幾下,直接倒下。
在倒下之前,一對手掌探出將其穩穩拖住,有些模糊的視線所出現的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
“老哥,你這是怎么了?誰能把你傷成這樣?”
管仲軒急忙將自己的哥哥攙扶向側面的大床,順手一掀,將床原本處于昏睡的四名女子一同推到角落里,供管伯軒躺下。
反手拽住自己弟弟的手腕,管伯軒強行提起幾分精神,道:“這里不能待了,快帶我走,回總教!這一次,輝劍宗惹了一個非?膳碌膶κ。只剩下你的話,不可能贏的!
“放心吧,老哥,這里安全得很。再說了,這幾個女的終于被我完全調整好了,明天可以乖乖成為肉鼎,為我奉獻全部。先走了,太可惜了”
“我說,現在走,否則要來不及了!”
直接抓住弟弟的脖子,管伯軒在怒吼。
嘭
亦在此刻,房間的唯一一扇窗戶被擊碎。被夜風撩起的窗簾下,一名美不可方物的女子側坐于窗沿,正冷冷看著兩兄弟。
“不,你又說錯了,是已經來不及了!
話音落時,她后腰處一對羽翼展開,神秘的紋路印刻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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