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劍宗會主動門來找麻煩,無論寧越還是傅鴻坤早想到了,但是對方來勢洶洶之快,還是有點超乎意料的。
天剛剛亮,一大隊人馬已然殺至茹水鎮外,煙塵飛揚之下,劍拔弩張。
不過也許因為面對的終究還有佐龍塔,這群輝劍宗的強者并不敢來興師問罪,擺好陣勢后選擇了先禮后兵,叫人奉戰書,等待回應。
而佐龍塔這邊,傅鴻坤麾下的那名老者帶隊列陣,護衛在小鎮入口位置,一個個皆是一臉寒意。一旦輝劍宗有膽進攻,他們勢必叫對方付出慘重代價。只是目前為止,沒有哪一方膽敢率先出手。
縱使,大戰一觸即發,誰也沒膽發出第一聲進攻號令。引發兩個勢力直接交鋒的罪名,此地沒人敢背得起。
看到對方下達的戰書時,傅鴻坤正在吃早餐,沒有回復一個字,只是順手將那卷戰書塞到了鍋底的篝火,當做了柴火。
見狀,佐龍塔強者會意,一齊退下。
“我說,這么耗著,不太是辦法吧?”
在傅鴻坤等待的耐心快要耗盡時,寧越才姍姍來遲,在他身側僅僅跟著羽茱一人。
將沾著油水的餐刀拍在了桌,傅鴻坤拾起侍女遞的干凈濕巾擦了擦手,道:“我答應了與你聯手,但是這消息還沒有傳回給父親。所以,直接挑明了與輝劍宗開戰,我可做不到。而且他們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要找的你們在茹水鎮,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
寧越會意,回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傅少宗主希望我去給佐龍塔制造一個師出有名的機會。只要外面輝劍宗的人主動出手,那么,佐龍塔的反擊與剿殺,合情合理了。”
“不錯。但是,你卻不能在他們眼前的露面,否則師出有名的是他們了。我可不認為,輝劍宗這一次派來的只有明面的這些人。如何,能否做得到?”
狡黠一笑,傅鴻坤打量著寧越下。除去刻意的為難外,他也想看看,寧越手到底還握著什么樣的底牌。
“不動聲色,讓輝劍宗的人主動出手?這個難題,有些棘手啊。但是,并非做不到。是不知道,傅少宗主這邊,能不能接受有所損失。”
“戰爭,從來不可能沒有損失,別太過分好。”
“成交。”
回去的路,羽茱看著寧越勢在必得的模樣,疑惑道:“寧越主人已經有想法了?”
“當然。這點難度,可考不倒我。倒不如說,傅鴻坤會提出這樣的試探,完全在我預料之。算時間,他應該到了。有他里應外合,這一批輝劍宗的人是遭殃了。”
戲謔笑聲,襤褸斗篷飄揚,寧越與羽茱兩道身影一同消失在虛無之。之前在參天峰鏖戰沃瑟一批日蝕之陰,折光斗篷收獲得可不少。現在,正是使用的最好時機。
茹水鎮外,輝劍宗百強者駐扎著,小心翼翼望著遠處的防守線。他們個個一臉緊張,誰都清楚,今日一役,很可能是有來無回。
莎莎莎莎
在領隊進退兩難的時候,有腳步聲傳來,形單影只的一人逐漸逼近輝劍宗所在的位置。他并非從茹水鎮出來,而是反方向出現,好像打算進入茹水鎮。
“不管你是什么人,現在此路不通,退回去!”
領隊眼神一喝,在他手勢示意下,數道人影按劍踏出。情況一有不對,劍陣將直接展開。
“在我面前,架子不小嘛,楚修。”
那道人影突然停下,抬手一掀帽檐,露出了模樣。頓時,被喚作楚修的領隊神情一變,面露驚詫。
“祝道勝,你怎么會在這里?按照命令,你不是應該現在追蹤到了夢魘島嗎?”
“全軍覆沒了,我僥幸逃過一劫。趁著夜色潛入到船,偷偷摸摸與那幾人一道回來。為的是,能夠有朝一日雪恥。從昨天到現在,我都守在小鎮外,是為了等你們到來,好一舉剿滅他們。”
來者正是當初夢魘島一批輝劍宗強者,唯一的幸存者,那個徹地境實力的小個子,祝道勝。
面露懷疑之色,楚修問道:“活了你一個?”
祝道勝一哼,道:“對,我一個。如果那支小隊只能活下一個人,你覺得其他人的可能會我大嗎?我可是數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這一點,宗主都很清楚。怎么,你在質疑我?”
楚修喝道:“你不該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由不得我不起疑。解釋,我不想聽,留著回去轉告宗主吧。現在,這里交給我們了,你看著好。”
“看什么?看你們在這里躑躅不前嗎?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昨夜在茹水鎮發生了一場異變,很是精彩。現在,駐扎這里的佐龍塔實力已經元氣大傷,擺在你們面前的不過是他們硬撐出來的強弩之末罷了。現在沖殺進去,可是最好時機。否則,他們援軍趕到,我們沒機會了。至于昨夜是不是真有異動,你可以去問留下來的眼線。”
冷冷瞥了一眼楚修,祝道勝立在原地不低不動,等著回復。
楚修使了個眼色,很快,有人將一個消息傳回,令他雙眉驟然一翹。
“你還知道什么?”
“昨夜的異變,導致我們要找的人與佐龍塔產生了不小的摩擦。只要我們等一下能夠在進攻占據風,以此為籌碼與佐龍塔在此地的負責人談判,我想他會同意交人的。只要人真的在他們這里,佐龍塔也無法以我們的主動進攻為借口,事后找輝劍宗的麻煩。”
聞言,楚修顯然開始動搖了。但是,他依舊心存猶豫,不斷打量著祝道勝,遲遲做不出來決定。
“怎么,還在擔心引發兩個勢力沖突可能帶來的罪名?這樣猶豫不決,可是會讓機會白白溜走的。索性,我幫你一把吧。”
冷冷一哼,祝道勝動了,繞過輝劍宗的眾多強者,朝向前方茹水鎮走去。在他手,一支斷劍晃動出鞘。
“頭兒,我們怎么辦?”
看著祝道勝的背影,一名輝劍宗強者愣住了。
楚修抬手示意他們不要妄動,沉聲道:“看看再說。如果有機會得手,你們,拿下茹水鎮。不然的話,把罪名全部推到祝道勝身。這家伙在輝劍宗里沒有任何勢力,不過是宗主麾下的一柄殺人的劍,還是折損得起的。”
嗤
兩軍對壘之下,眾目睽睽,突然之間,超乎所有人想象,一抹劍光悄無聲息現于虛空,斬過了祝道勝前進的身影。
鮮血飄飛,他瘦小的軀體順勢掀起轉動在半空,狠毒的目光遙遙一望,用盡最后的力氣,擲出了手的斷劍。
嗖!
去勢如虹,一抹寒光破空貫穿而至,凌厲之力瞬間截斷佐龍塔一名強者頸脖,去勢不止,鋒芒再刺入到第二人胸膛,將他整個人狠狠撞出。
大半人都不曾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三條人命已經隕落。錯愕與目瞪口呆,佐龍塔與輝劍宗彼此對目光里,本來已經激烈沖突的熊熊烈火,再添了一份柴進入,越燃越旺。
喝!
下一剎,佐龍塔的強者呵斥而出,刀光劍影閃耀。
見狀,輝劍宗眾人一觸即發,出劍沖刺而,鳴嘯聲顫栗虛空。
“等一下,這事太過蹊蹺了!”
楚修急忙一喝,然而沖在最前面的數十人已經收不住腳步。短短百米距離,對于相對沖鋒的兩邊強者而言,瞬間拉近縮短。
霎時間,短兵相接,血沫紛飛。戰爭一旦開始,鮮血刺激著每一個人心最原始的殘暴,不到一方隕滅,不會終止。
“頭兒,怎么辦?”
楚修身側,尚有強者未出擊,但是他們看著前方的惡戰,早已無法保持鎮定。
“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怎么做?難不成等著佐龍塔把刀架在你脖子,再去解釋嗎?,鎮壓住他們。祝道勝死前說的話沒錯,只要打怕了這些人,揪出我們想要的,師出有名了。再不濟,也可以把責任全部推到祝道勝身!”
“是!”
數道身影縱出,殺入戰局。
望著前方的交錯寒光,楚修長長吸了一口氣,亦是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即將出擊的一瞬,他忽然間本能意識到了危險在逼近,迅疾轉身一望,卻是什么都沒有看到。
但是,那股肅殺的氣息,在無形越加濃郁。
“什么人?滾出來!”
乒
剎那之間,雙劍交鋒,綻放的火光之下,一道虛無身影從顫栗的模糊剝離脫出。持劍的右手手腕之,突然二度加力,一圈星光印記震入三尺劍鋒。
鐺!
橫斬,楚修猝不及防,急忙抽身后退。再望時,眼前火光翻滾,冰冷的襲來劍意化為駭然炙熱,斬下血色火海。
轟隆隆
爆裂,炙熱與凌厲在瘋狂激蕩。彌漫的硝煙,身影潰退,楚修再敗一招,喘息不斷后退,借此開始打量眼前襲來的身影。
出劍的是一名青年,身披襤褸斗篷,面帶略顯邪異的微笑。特別是,在他必須后退拉開距離的時候,笑得更加狡黠。
猛然間,楚修意識到了什么,自己轉身迎擊之后,接連后退,現在背后已經是輝劍宗與佐龍塔交鋒的戰團所在了。不祥的預感,瘋狂涌心頭。
嗤!
在此刻,冰冷的刺痛將他的意思都仿若瞬間凍結,透出胸膛的半截劍刃猩紅噴灑,象征著生命的流逝。
很是吃力地回首一望,正如楚修所想,他看到的是一張本應該死去的面孔。
“為什么,你會背叛”
“我欠輝劍宗的,早已還清了,談不背叛。”
在他身后,祝道勝冷冷一笑,手腕一轉,斷劍劃動徹底將生命收割。
遠處,一直遙望凝視著戰局的一道人影微微一顫,他清晰看到了死而復生的祝道勝,以及他對那道現于虛無的人影點頭一應。
“想不到,祝道勝竟然選擇了背叛。這一役,已經輸了,必定回報宗主才行!”
轉身時,這人猛然愣在了原地。在他面前,一道倩影從虛無踏出,雪白小手之下凝光利刃在轉動。
“不,你沒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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