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靜寂的夜被突如其來的一聲顫栗爆裂所映亮,轟隆聲響之下,翻滾的炙熱火光將一片院落照亮,染耀眼的亮紅。
“輝劍宗的雜碎們,聽說你們在找我。于是,我自己送門來了!”
嘭
大門崩裂,兩片被鐵皮包裹的門板應聲拋飛,撞向院落之。其一片墜落地面,砸出無數裂痕。另一片直撞前方大堂,單單是呼嘯驚起的疾風已經讓院護衛的強者聞之喪膽,不敢前阻攔。
咚!
在正堂大門即將被撞的電光石火間,房門突然自行打開,一道身影掠動竄出,揮手便是一拳重擊,硬生生將來勢洶洶的門板正面截下。
翻動幾下,門板轟然墜地,也是此將大堂與院門之間的視線徹底打開,不速之客與守護者彼此目光遙遙一望對。
“什么人,知道這是輝劍宗的地盤,還敢放肆?”
喀嚓。
那名擋下門板的年男子冷冷一喝,雙拳緊握暴起的聲響在夜間清晰可聞。
隨著他的現身,院剛才避開正面鋒芒的強者急忙持劍趕來,護衛在院落,攔截住通往正堂的道路。院落外,聞得聲響的巡邏隊第一時間掉頭,合圍院落大門。匆匆回援之刻,所看到立在門前公然挑釁的竟然只有三道人影。
兩男一女,男的看去年紀輕輕,都沒有超過二十歲。女的披著一件寬大斗篷,看不清具體,只是從隱隱顯露的身形輪廓來看,身材算得絕佳。
環視了一眼將自己三人團團圍住的近百名強者,寧越輕輕搖頭,回道:“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你們輝劍宗想找我,我覺得沒必要那么麻煩,索性自己送門來了。是不知道,你們夠不夠能耐拿下我。”
“想要找你?”
念叨著這幾個字,轉瞬間,那名攔在正堂大門前的年男子神情一凜,驚道:“與衛家一同謀害了少爺的,是你?”
寧越冷冷笑道:“喂,話別說的那么難聽。什么叫做,謀害?只許他殺人越貨,強取豪奪,我不能反擊了結他與麾下走狗的罪惡生命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和衛家沒啥關系。今夜,你把他們放了,我也不為難你們。”
“哦?我倒想看看,如果我說不,你打算如何為難我們?”
橫臂一招,那名男子右手護腕亮起數縷烏金色光芒,匯聚一凝,化為一柄厚重大劍握在掌。
與此同時,院內院外眾多強者一齊揮動手佩劍,以特異步伐來回竄梭,隱隱間劃動的劍氣寒光已然轉動為陰陽兩極。
劍陣,結成。
見狀,寧越仰首長長一嘆,右手在此刻順勢一揮,一縷赤光從左腕拽出,凝為一柄銹跡斑駁的古樸長劍。
“活著,不好嗎?”
同一刻,衛隼揚面露緊張之色,右手一抽從腰帶摘下一枚金屬徽章,迎風一顫幻化而為一桿丈二銀槍。
“門外的,我來抵擋一會兒吧。”
“你?一個乘風境二重的毛頭小子,放在十五歲這個年齡不算差了。但是想要沖擊有凡尊境強者布下的劍陣,與送死何異?寧越主人的后背,我來守衛好。”
羽茱淡淡一笑,轉身走向合圍而至的巡邏隊。在她眼,這些不入流的雜碎與螻蟻無異。
天翼族被允許的存在,本來是天神族的位者用來抹殺忤逆自己的下等種族的兵器。效忠的主人變更,卻是無法改變她心的屠戮本能。不如說,現在神與魔混合之后的新生姿態,更加適合制造殺戮。
“寧越主人,你動作別太慢了。不然的話我解決了這一邊,可是會去搶你的哦。”
“什么時候在你心里,我戰力變得那么弱了?”
不由一哼,寧越迎著交錯劍光踏出。同一剎那,羽茱揮手撕裂虛空,十余只幻化勁弩弦完畢。
夜晚的屠戮,此開始。
錚
劍鳴,一泓赤色拔地而起,狠狠刺入到劍陣正。乒乒乓乓的激撞聲響宛如突然間奏響的一支舞曲,飛旋的舞姿下,鮮血飄灑書寫名為死亡的篇章。
劍光貫穿透出之剎,赤色燃成猩紅,飽飲鮮血收割靈魂的鋒芒轉瞬間完成蛻變,爆發的盎然森冷,將舞曲推向下一個旋律。
后方,劍陣潰敗,非死即傷。地積累的血泊一片斷肢與哀嚎。
“這小子,有點厲害!”
年男子不由一喝,揮劍迎擊,厚重的力道激揚起雄渾之力。巨劍的鋒芒乍眼一看平鈍無刃,但是在透入的強橫玄力驅動下,一記斬擊足以開山裂石。
虛空,都因為此劍的揮動而微微顫栗。
鐺!
正面激震,相對纖細許多的劍刃卻是反而壓制在巨劍之,騰在半空的寧越單手揮劍,幾乎將整個身子的重力沖擊都壓在三尺劍鋒之。月色下,幻化雙翼展開,無名之火的暴虐再一次點燃,落入劍鋒正。
轟隆隆
爆裂,凌厲與炙熱瘋狂融合,沖擊的轟鳴將揮動巨劍的人影強行震入正堂。暴退之速雖快,卻是依舊快不過后續追擊的一泓劍光。
嗤!
追擊已至,冰冷的利刃刨開殘余滾燙,無情地穿刺焦灼胸膛,再釘入大地。
單手按住劍柄末端,寧越面無表情地看著被暗煊古劍貫穿右胸的年男子,搖頭一嘆:“之前說過了,早點放人,我不會難為你們的,偏偏敬酒不吃吃罰酒。”
對方噴出一口污血,卻仍在笑,右手索性一松放開巨劍,嚷嚷道:“果然厲害怪不得能夠連同狼凋也一起殺了。不過小子,一山更有一山高,別以為自己這點能耐可以在永夜域為所欲為了!”
寧越喝道:“我從來沒想過要為所欲為,只是看不慣輝劍宗橫行霸道的作風而已。再給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機會,告訴我衛家的人被關押在哪里。剛才一招,我完全可以直接抹殺你的,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不必,麻煩了。”
年男子一哼,左手雙指一并運力點出。但是,他不是攻向寧越,而是擊向自己的咽喉。
咔嗤。
頸骨折斷,男子此斷氣。臨時的最后,他的嘴角保留著一絲很是詭異的微笑。
“看來,又是一個死士。”
無奈一嘆,寧越抽劍后退,面對死士想要問出話來,自己是沒有那份審訊方面的手段。作為一個盤踞永夜域的大型宗門,輝劍宗秘密培養了這樣一群死士強者,也在情理之。
“看來,寧越主人這邊是沒有收獲了。”
門口處,羽茱拖著一道渾身是血的人影走了進來。掙扎的那人身,幾乎都察覺不出凡尊境強者應有的氣息。
瞥了她一眼,寧越回道:“看來還是你有辦法,說說吧,問出了什么。”
“這座院落不過只是用于表面迷惑,輝劍宗真正的據點在地下。據說,正堂里有打開入口的機關。不過在我看來,用不著那么麻煩。”
戲謔一笑,羽茱翻身騰起右手一抽,一桿猙獰大槍落入掌。而后,揮擊一斬劈下數十米之長的呼嘯寒芒!
嗤
僅一擊,地板崩裂,蔓延的無數裂痕于盡頭處一起崩塌,所有碎屑震擊為紛飛粉塵。直接開拓的全新入口,此展現。最為出乎意料的是,并非正堂的地板某一處下方是空的,而是整個正堂的地板竟然幾乎全部懸空鋪在一枚幽深的洞口之,順著四周盤旋而下的層層階梯連接向下方未知深處。
“地下的秘密據點我見過不少,但是建的如此幽深的,還是第一次看到。”
俯瞰著下方的黑暗幽深,在寧越心暗暗一揪,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涌心頭。他在凝視著深淵,在深淵,似乎有什么也在凝視著他。
不僅是他,羽茱也柳眉一皺,低聲說道:“寧越主人,不知為何,看到這個洞穴的時候,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怎么?怕了?”
寧越調侃一笑,回首一招,示意滯留在門口有些猶豫的衛隼揚前。
“你之前有沒有聽說過,這座小鎮里有什么古怪傳說?”
“古怪傳說?沒有,這里屬于輝劍宗管轄,衛家與他們關系不太好,所以我也很少不對,等一下,好像還真的有過什么”
說到這,衛隼揚眼閃過一絲悚然。
“一直有傳言,在寂靜的深夜里,這座小鎮躺在床熟睡之人會突然驚醒。他們會清晰聽到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源自大地深處。那種聲音,好像是饑餓時的腹鳴之音。”
“你該不會說,大地在餓肚子吧?”
捶了他胸口一拳,寧越扭身走向螺旋階梯的入口位置。
既來之,則安之。通往謎底的道路已經出現,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退縮。
況且,他可不是毫無準備一股腦扎進去。
正如俯瞰時所見,螺旋走廊的階梯很長,很深。走了許久,依舊沒有抵達終點。不過至少從扶攔處再往下望去,多少可以瞥見一些隱匿于暗的輪廓陰影。
“我說,真的還要繼續往下走嗎?”
衛隼揚的雙腿在打寒戰,他走在最后面,若不是間幾次寧越與羽茱刻意停下來等他,恐怕早被甩出老遠。
“要救的人可是你姐姐和衛家的人,你怎么反而最沒動力?最后一次,我停下等你。再有下一回,你留在臺階,等著嗯?”
突然,寧越扭頭一望,黑暗的墻壁隱約閃過了一絲淡淡光彩。
乒!
羽茱撥指一彈,隔空擊之處,清脆的碎裂聲驚起。走前一看,臺階一片半透明碎片,此外還有一只被截斷的古怪甲蟲。
“這玩意,好像我當初在哪本古書看到過,是什么來著?”
五指一握,掌的弱小生靈發出最后一聲哀鳴后直接殞命。
坐在昏暗處石座的一人嘴角此一挽,笑容很是邪異。
“非常好,繼續走下來吧。在這里迎接你們的,將是永恒的煉獄與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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