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噠噠
飛快踏著螺旋狀階梯而下,起能夠一直保持著懸浮姿態的憐祈,芷璃只能一步步奔跑向深淵的底部。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依舊放眼望去,看不見最深處的模樣。
“這里怎么會這么深!”
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她也無暇停下細細俯瞰,再拐過又一處弧形彎道時突然嚶嚀一聲,步伐竟然止住了。
同時,漂浮的憐祈也一同停下,低頭看著在小口喘息的芷璃,疑惑道:“怎么了,累了跑不動了?”
胸膛微微起伏著,芷璃扭頭道:“你一直飄在面,當然不知道我的辛苦啊。話說,在先前那個一堆機關暗器的房間里,你到底找到了什么?突然匆匆忙忙地要去與寧越哥哥他們匯合?”
“只是一部分拓本,并非原稿,而且還是殘缺的。但是算只有我看到的那些,也能夠推斷出輝劍宗利用數百年來在永夜域收集到的各種遠古靈器碎片,在進行一樣可怕的試驗。而這座小鎮,恐怕是其一個重要據點。試驗的一樣,便是能夠囚禁神魔的呃!”
話未說完,憐祈忽然雙眉一皺,發出了一絲痛哼。在她左手下意識捂住的胸口位置出,一抹淡紅光彩若隱若現。
霎時間,芷璃神色亦是一凜。
“魔翼皇棋開始共鳴了,是說寧越哥哥與羽茱姐很可能正處于危險!不行,沒時間磨蹭了!”
話音剛剛落下,她翻身一躍,竟然雙腳踩了螺旋狀階梯的護欄,半個身子已經懸空。
憐祈驚道:“芷璃,你要做什么?我覺得眼下最穩妥的還是叫嵐利過來,載著我們飛下去!”
回首一看,芷璃搖了搖頭,回道:“沒那個時間了。如果是你的話,從高空墜落下,應該也不會有什么損傷吧?那么,跟我一起來吧。我好想記得有一個說法是,貓是摔不死的。”
最后一個字堪堪出口,少女已然蹬起一躍,翻滾在半空。呼嘯風聲驟起,嬌小的身形開始下墜的同時,嬌軀輪廓泛起模糊再是一縮。轉眼間,下落的已是一只暗色皮毛的小貓在,正是芷璃所幻化。
“寧越主人,芷璃這小丫頭和你一樣喜歡亂來!”
無奈一嘆的同時,憐祈也是翻身一躍,佩刀橫出踩在腳下,迅疾墜落而下。芷璃說的沒錯,數百米高度對靈體形態的她而言,幾乎不會有什么創傷。
咚。
很快,芷璃落地,四足一踏瞬時卸去沖擊力道,扭身一騰,重新幻化人形,翻滾一立,望向前方幽深的通道。
在她后方,憐祈也是隨后而到,左手依舊捂著胸口位置。
“寧越哥哥他們怎么樣了?”
“喂喂喂,魔翼皇棋的共鳴還沒到可以傳遞具體訊息的地步。而且,我體內棋子的鳴動不是因為直接感應到他們陷入危險,而是羽茱在主動呼喚我。因為我們在動身前,悄悄商量過,一旦分兵遇到什么不測,至少要保證寧越主人平安無事。這個距離還不夠,必須再靠近一些。”
沒有回答,芷璃再是一縱,匆匆闖入前方幽深而昏暗的過道。
緊隨其后,憐祈按住自己胸口,心里幽幽一嘆。
“羽茱,你可要能夠成功說服寧越主人才行。剛剛只是我這邊開始,可是無法成功的。”
“寧越主人,這恐怕是魔族專門用于束縛天神族的陣法!不過因為需要以魔族之血為引,稍稍變動部分靈陣構成,再加對應靈器的催動,魔族一樣能夠囚禁!”
被空間挪移傳入陣,羽茱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來自臨陣的沖擊,身形一顫,直接單膝跪倒在地。所幸,還能夠勉強支撐住。
點點鮮血飄落,剛才貫穿防御的攻擊,已然在軀體刻下傷痕。
有些模糊的視線透過交錯的絲絲古怪流光,隱約可以看到在凹陷地面的側壁之,探出的八枚燭臺,以及方嵌入的詭異晶石。
再加地面的鐫刻紋路,這一切為的都是此時束縛神魔的大陣,將她與寧越一同困在此地,插翅難逃。
仗著暗煊古劍與星皇印訣,寧越強行逼退侵蝕的攻勢,將彼此的僵持扳回會對峙平衡狀態。
雙手在顫抖,他咬牙一哼:“竟然準備到了這一步,我是不是該覺得很慶幸呢?羽茱,你還剩多少實力?如果我可以幫你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能不能從內部將這靈陣打碎?”
“不要癡心妄想了。這靈陣單獨束縛天神族或者魔族,也許真有可能被從內部突破。但是,一旦神魔一同進入,變幻的陣法將侵蝕兩者的血脈與力量,那種與生俱來的宿敵沖擊,將永遠束縛著你們,直到完全被靈陣所吞噬。而本來,這靈陣只是用于魔族一換一埋葬天神族用的,恐怕不曾有誰想過,有朝一日,站在同一戰線的神與魔,將一同被囚禁再次,眼睜睜看著自己步入毀滅。”
石座之,男人在冷笑。
在他身側,沃瑟也是狡黠一笑,道:“寧越,這本是專門為你和你身邊那個天神族小丫頭一起準備的。我也沒想到,這位天翼族竟然愿意降低身段,認你為主。反而,促成了這一場無解之局。你們實力越強,這個束縛之陣對你們的侵蝕也是越加猛烈。今夜,結局已定。”
“哼,話可不要說得這么絕對。不過一個被你們竊取的殘缺靈陣而已,破掉它對我來說,輕而易舉!”
叮!
暗煊古劍倒轉一刺,釘入下方地板。劍氣與玄力,瞬間透入靈陣之。
“劍靈,只要是咒術靈陣,你都能夠破解的,對吧?”
“主人,你也太高估我了吧?這個靈陣太過復雜了,神魔之力都會被它反過來利用。也許,我有可能破解它,但在那之前,你和這個天翼族的女人都會先撐不住的!”
“放手去做,別管那么多!”
一聲低吼,除此之外,寧越也不知道還能有什么辦法。強大的侵蝕與束縛,讓他必須保證防御的強度,也因此無法抽身去破開這一道道枷鎖。
身后,羽茱也在嘗試著催動體內剩余的力量,卻是猛然發現,隨著自己蓄力的增加,靈陣的侵蝕也在加劇,幾乎要穿透縈繞在四周的星光屏障。
“寧越主人,做不到的。他說的沒錯,神與魔的力量一同使用,將會進一步增強這個靈陣的威力。算,現在我體內一半的血脈轉化成了魔族,但是使用的招數終究來源于天神界。想要不動用一點曾經的天翼族血脈,根本做不到。”
“那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嗤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一剎那,一絲尖銳流光擊穿了星光防御,狠狠扎入到寧越右腿。霎時間,他身形一晃,差點倒下。
所幸,后方羽茱急忙雙臂一攬,將他抱在了懷,兩人一同勉強保持著站立姿態。與此同時,一對灰色羽翼展開,透過雙翼變幻凝聚的紋路凝結全新防御,維持著岌岌可危的最后防線。
“寧越主人,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會被耗死在這里的,根本無需他們再多出手了。所以,原諒我的一次任性吧。”
“羽茱,你想做什么?”
寧越一怔,急忙回頭,所看見的卻是羽茱湊過來的嬌顏,凄然一笑讓他心猛然一揪。猝不及防間,尚未合攏的雙唇印了一抹柔軟的溫熱。
竟然,竟然羽茱強吻了他!
雙眼一瞪,這一剎,他腦一片空白,甚至連布下的星皇印訣都因為失去支撐而開始消散。
“寧越主人,遇你真好。這些天來,多謝照顧了。”
嗤!嗤!嗤!嗤!
四道尖銳流光破地而出,瞬間貫穿軀體迸射著猩紅鮮血。嬌軀在劇烈顫抖,但是羽茱的動作義無反顧,伸手一按觸及寧越胸膛正,共鳴的魔翼皇棋之力強行打入其。
“憐祈,拜托了!”
“羽茱,我感受到了!”
強風憑空鼓動,變幻的暗紅漣漪交織成兩道模糊虛影,圖案浮現的瞬間,交替一晃,此凋零。但是也是在這稍縱即逝的剎那,破碎的空間連接成唯一的道路,兩道身影越過彼此,目光一對,未來得及有所言語,碎裂開始重聚。
咚!
晃身一墜,寧越跌倒在地,同時一道嬌小身影前,急忙將他扶住。
“寧越哥哥,你怎么傷成這樣了?”
沒有回答芷璃略帶哭腔的詢問,寧越一把將她推開,強忍著疼痛起身一望。頓時,眼閃過一陣愕然。
這里是之前石橋被抽走的那個入口,前方阻隔道路的深淵,強風持續噴涌。
自己,轉瞬間已經回到了這里,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而剛才,他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與自己擦身而過的身影正是憐祈。
“魔翼皇棋,王車易位!”
突然之間,他醒悟了,為何自己能夠從那樣的束縛靈陣脫離。失落的十三神魔器之一,魔翼皇棋的破碎空間之力,可不是一個殘缺的靈陣能夠阻擋的。
但是這樣一來,他脫險了,羽茱還留在了那邊,而且憐祈也過去了!
“她們兩個竟然背著我,有過這樣的商量!”
毫無疑問,羽茱與憐祈必然之前有過交流,不然的話,沒可能隔著距離,一同完成了這唯一解法的拯救。
“主人,你打算怎么做?現在的你,殺回去的話可是羊入虎口啊。”
劍靈的聲音響起,暗煊古劍也與寧越一同被換位至此。
寧越揮手一拳重擊墻壁,狠狠喝道:“難不成,要我拋下她們兩個,獨自逃竄?”
“發生了什么!”
這一次,石座的男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在他眼皮底下,寧越憑空消失了,殘余的空間漣漪,卻是傳回了另一道模糊的身影。不過眨眼間,身影消失,留下的只是一柄造型略顯怪異的佩刀。
“憐祈,你做到了。很好,沉睡在這里吧。至少,你不會有事。”
凄然一笑,俯看著斜插在地板的佩刀,羽茱的視線越加模糊。
抵抗已經結束,從靈陣凝聚刺出的一根根寒芒將她的四肢與雙翼都貫穿,以此交叉架起,將整個軀體都挑起在半空。
鮮血在滴落,雙手雙翼都只剩最后抽搐的余力。想要掙扎脫身,已是不可能的奢求。
“竟然這都叫他逃了。我去追他!這一次,一定要解決他!”
沃瑟冷冷一喝,正欲離開,卻被那男人橫臂攔住。
“不必了,我們眼下需要完成更重要的事情。這個天翼族女子體內同樣流淌著魔族之血。準確說,現在的她是一名墮神。也是說,只需要她一個,同樣可以開始下一步。”
話音落時,他緩步走到被禁錮的羽茱身下,仰首一望,笑容更加邪異。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隨便死去的。而且說不定,最后殺死那個寧越的,將會是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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