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正式進入隕星峽谷前,寧越考慮過可能要用得到的對策,如何應對魔導兵器的對策。昨夜驚覺巨響之刻,遠遠望見爆裂暗紅之光,心再多做了一分決意。
“薇兒,對不起。你最后留贈我之物,才短短幾月時間,我不得不使用了。除此之外,我再無他法能夠應對這等毀天滅地之威。”
心暗嘆的同時,寧越所持暗煊古劍泛起一陣氤氳,攪動的漣漪綻開裂痕,仿若是將跨越生死的通道在此撕裂。早已滅絕的生靈,跨越萬年時光,于禁錮解放,在轉生之際,重新釋放昔日雄威。
當年,天神族據稱為了奪取天空絕對霸權,竭盡所能將滅曉紫雕滅絕。但是在寧越看來,恐怕天神界更加畏懼的是另一個原因。強大的魔導兵器,能夠承載超越武者身體強度極限數倍的力量,再以能流形態噴射而出。而這種形態的攻擊,恰恰被滅曉紫雕所克制。
所以,為了保證魔導兵器能夠取得最大戰果,天生擁有克制能力的滅曉紫雕不被容許存在。
而眼下剎瀘所動用的禁斷兵器,釋放的摧枯拉朽攻勢,也正是以強烈的能流噴射形態爆發。理論,不可能突破滅曉紫雕的雙翼防御。
但實際如何,寧越心沒底。吞靈轉生能夠一次性消耗之前所禁錮的靈魂碎片,將囚禁者生前所執掌的力量重現于世。但是,終究不是其親自釋放,經他之手,威力勢必有所減弱,甚至無法達到當初圣防古鏡的程度。
然而,他已經攔在了沖擊的最前方,想要后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滅曉紫雕,汝昔日的傲慢防御姿態,也讓我來盡情使用一次吧!鏡盾之翼,反射!”
錚錚
劍嘯一般的鳴動,虛幻輪廓驟然清晰許多,兇獸重現身影之際,一對巨大而璀璨的羽翼憑空展開,再是收攏一疊,化作堅盾布陣身前。
原本半透明的羽翼表面,因為光滑之色的涌,在點點璀璨徹底化為鏡面之狀。映襯的倒影被強烈暗紅之光所充斥,完全涌動于雙翼表面。
下一剎,轟鳴到來。同樣跨越萬年時光的禁斷之力,肆意咆哮。
無堅不摧的矛,不可突破的盾。矛與盾,究竟是悖論還是征服?
響徹天穹的轟鳴與沖擊掀起無盡狂風。粉碎的灼熱,甚至連塵埃都能夠湮滅。
暗紅的軌跡持續劃動在夜空之下,越拉越長。所有力量沖擊的正前方,雙翼鏡盾還在堅守最后陣地。這一點,令剎瀘亦是一驚。
雖然寧越不斷在后退,但是禁斷兵器的攻擊,確實不曾破開對方的防御!
“開什么玩笑?區區混血,怎么可能掌握能夠擋下這等威勢的能耐?”
咬牙一哼,他探出左手按住了金屬右臂的末端位置。霎時間,所有被點亮的符再泛起全新迷離光彩。所有從肢體探出的尖刺構建微微伸長少許,驅使著一圈圈螺旋狀蓄勢注入最前方箭矢尖銳處。
第一重攻勢未盡,第二重噴發疊加到來。
“昂巍,如果你沒能及時離開的話,怨不得我無情了。你要取得之物,可是不會在這種攻擊被摧毀的。但是你自己,說不準了。總之,還是你太慢了!”
嘶吼,貫穿夜空的暗紅勢若一條咆哮巨龍。準確說,應該是兩條相互纏繞的炎龍,共鳴而飛,滅殺的霸道盡數傾瀉在最前方的堅盾之。
“主人,攻擊太強了,滅曉紫雕的靈魂力量已經消耗完一半了!再下去,恐怕防御有可能被擊破!”
劍靈的警告聲響起,正面看著被束縛的兇獸靈魂逐漸虛化,她是最清楚極限之人。
“如果在現在動用瞬滅,依仗著殘余力量支撐的鏡盾,應該可以逃過一劫的。主人,快做決斷!”
“決斷?現在我要是躲開了,身后會變成什么樣子?對,亞人族的部落,我沒有義務賭性命去捍衛。但是,既然已經選擇了站在這里,正面迎擊禁斷兵器,不過才攔截到一半,叫我草草退場,未免太不盡興了?”
冷冷一笑,寧越持劍的手在微顫。透過半透明的兇獸虛影,從后方他能夠直視毀滅的暗紅之色。乍眼一看,洶涌的能流壓迫感十足。
毀滅,在即。
“只剩一半靈魂力量了嗎?我們處于窘迫困境之時,今夜二次不,三次催動魔導兵器的他,恐怕更累吧?直接連接在身體的魔導兵器,必定是需要時刻直接消耗體內玄力的,而非全部使用內部儲蓄。所以,現在是一場消耗戰了。再加我的力量,將這個見鬼的攻擊擋回去,還是有足夠信心的。”
重疊的淡紅符消逝在寧越眸,不過轉瞬之后,全新的紋路點亮,更加霸道的禁忌力量源于血脈深處,重新蘇醒。
這一剎,他背后展開的雙翼被從虛無裂痕涌出的赤焰所吞噬,灼燒殆盡之刻,全新的燃燒羽翼顫動一振,爆發全新肆虐之威。
羅森羅萬象,自悠久戒律得以解放。統率混沌的絕對霸主,再臨世間!
魔族血脈,皇之覺醒!
猩紅的符閃耀夜空,旋動的禁忌大陣透過灼燒雙翼印刻在前方鏡盾之。下一刻,四翼重疊,霸道力量注入兇獸殘魂之,已經開始消散的虛影輪廓得以重建。又在原先基礎之,煥發更加深邃之光。
“不過萬年前遺留下來的殘缺兵器,看我把你推回去!”
轟!
雙翼開,洶涌之風重疊鏡盾雙翼之。偏折,扭曲,瘋狂攪亂著攔截止步之光。
能流的噴射威勢并沒有因此而減弱,但是,卻呈現出一股平衡姿態,暫時拘束在鏡盾雙翼之,硬接著后續噴射的到來。
“迦尹,人獒,準備好了沒?接受審判吧!”
尖銳之音拔空而起,間隔萬年的兇獸嚎叫驚起,雙翼一振,鏡盾之力轉守為攻。所有的攻勢,借由先前擋下的敵方之矛構建。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轟隆隆
咆哮,崩裂,摧毀!
自魔導兵器之噴發的后續攻勢呈現疲憊,與先前全部聚集之勢為敵,無疑于螳臂當車。噴射的暗紅,被反射的劃動軌跡從正刨開,毀滅的裁決,倒戈而至。
“怎么可能?”
剎瀘震驚了,眼前的一切算親眼所見,也無法相信。
“你找死嗎?”
同時,一個粗魯聲音響起,巨大黑影橫身縱出,將剎瀘撲向另一邊。
幾乎同一剎那,倒戈而至的暗紅毀滅轟落大地,肆虐的破滅波動瘋狂席卷過觸及的每一寸土地。所指之處,爆裂連綿,寸草無聲。
轟!
地動山搖,黑夜被染猩紅之色。硝煙起處,只余灰燼,不見殘骸。
一時間,戰斗驟止,無論是亞人還是人獒,都在望向轟擊降臨之處。縱使只是余波勁風卷在他們臉,都能夠感受到一抹灼燒的刺痛。
所謂煉獄,也許是眼前所見。不過,跌入其的基本只有人獒族。
轟鳴之后,剩余的人獒族眨眼望去,已經不足一百。
形勢,徹底扭轉。
大口喘息著栽倒在地,寧越五指一松,暗煊古劍釘入焦灼大地。雙手不過觸及滾燙,按在大地不住顫抖著。
剛才的反射,近乎抽干了他體內全部的存余玄力。不過所幸,賭對了。
“滅曉紫雕,果然厲害,難怪天神族必須將你滅絕。”
劍,被拘束的兇獸殘魂絲毫不剩,空余的一處法陣也此黯淡無光。
接下來,如果再遇類似攻勢,不能如法炮制了。但至少這一役,不會輸了。
吼!
遠處,單手拽起剎瀘的人獒族長仰首一嚎。很快,余下的人獒族戰士紛紛脫離戰場,退向駐地入口位置。由于剛才的爆裂轟鳴,退路已是一馬平川。
“夠了,不要追。”
另一邊,亞人族長一聲呵斥,而后橫身攔在所有族人之前。其實在人獒族族長現身的時刻,他也出手了。但卻沒有直接加入那兩處最頂尖的戰團,而是護衛亞人陣型。
雙翼一收,羽茱也沒有選擇追擊,而是落到了寧越身旁,伸手將其扶起。
“寧越主人,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這一下,我看迦尹是不敢再動用那件魔導兵器了。”
“但是真的再有下一次的話,我徹底沒轍了。這一招,用不了兩次。”
寧越苦笑一聲,忽然聞見身后腳步聲,回首一望,所看見的是步伐有些不穩的沃瑟,以及在他身后一矛一刀押著另一道人影的曉芢與傅蠻。
那道被羈押的人影,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三十一,你還活著?”
被羈押的三十一苦笑一聲,回道:“剎瀘那家伙準備滅口我的玩意,激發前動靜不叫我發現了,最后一刻逃脫了。回過神來時,這里已是一片亂戰。知道迦尹計劃的我,選擇了前往另一處。在那里,確實見到了最為重要的一位潛入者。”
“別廢話了,快說,你的同伴去哪里了?”
曉芢重重劈了三十一一掌,滿臉慍色。
“發生了什么?”
寧越一怔,不明所以。余光落處,卻看到在一名長老附耳低語下,亞人族的族長都臉色一變。
“原來,這個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徹底,被算計了一把。不,從屏障被擊碎的那一刻起,吾族已經輸了。”
仰首一嘆,族長招了招手。
“各自回去,整理行裝。恐怕,吾族需要離開這個世代居住之地了。”
“族長,到底發生了什么?”
寧越一喝,卻是沒有及時得到回答。于是,他再一次看向了三十一。
“之前的話,繼續說下去,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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