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
從聲音到背影,再到所用的兵器,寧越無一不覺得感到陌生。應該自己與他,從來沒見過吧?
別的不提,單單是長槍之竟然還懸掛了一只酒葫蘆這一點,不管怎么想,絕對都是第一次看到。
同樣的驚訝也在法神殿圣女贏淺憐心滋生,驚詫的源頭不是這個攪局者的實力,而是剛才彼此兵器相觸的一剎,透過劍鋒傳回的一絲淡淡波動。
似乎是同樣源于天神界的力量。
如果說是墮神,自己左手手套背面的符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警示,那說明,這個人身沒有律屬魔族的氣息。這樣一來,問題更加撲朔。
“你又是什么人?”
面對質(zhì)問,現(xiàn)身阻攔者聳肩一笑,回道:“這個問題,好像不重要吧?我都這樣站在這里,跟你宣戰(zhàn)了,怎么可能傻傻地自報家門,讓你追查到線索呢?”
眼神陰沉不少,贏淺憐喝道:“害怕我追查,那說明你有一個能夠被法神殿不是很難可以查到的正式身份。而那個身份,不允許你站在現(xiàn)在的立場。其,可能性最大的是,你是五大家族之一的子弟,我說的對嗎?”
“對或不對,你自己猜吧。總之,我來了,這個人你別想帶走。雖說我行事作風還算一向憐花惜玉的,但是真要動手的話,為了打敗很是棘手的你,我不得不動真格。到了那時候,結(jié)果會很難看的。”
話音落時,青年突然又驚呼一聲,道:“哎呀呀,差一點忘了。怎么還把它掛著這里,要是被打破,那太不劃算了。還好還好,剛才,沒擦到。”
急忙解下長槍懸掛的酒葫蘆,他順手拔去塞子,仰首飲一口,又晃了晃葫蘆,眼露出一絲遲疑。最后,他還是甩手一拋,將酒葫蘆擲到寧越面前。
“最后一口讓給你了。喝吧,這是難得的藥酒,烈了點,但對你的傷有好處。”
“多謝。”
寧越應了一聲,略顯費力地抓起酒葫蘆。既然對方如此客氣,他自然不會拒絕。正如所說,酒很烈,入口嗆得他差一點吐出來,著辛辣的一股淡淡藥味,強行全部咽下。頓時,仿若直接生吞了一團烈火,燒得從喉嚨道腹內(nèi)都一股滾燙。
與此同時,贏淺憐動了,她可不會看著兩人隨意舉動,而繼續(xù)旁觀。左劍舞動烈焰,右劍噴吐寒冰,一熱一冷截然相反的兩股力量在雙劍共鳴微妙交融,直至攻向敵人的最后一剎,才爆裂出相斥而鳴的毀滅。
青年反應很快,第一時間出招迎擊。槍尖挑,銀虹閃現(xiàn)的瞬間再是一劈下斬。轉(zhuǎn)瞬后,攢動的深寒槍刃連綿突刺數(shù)十道殘影,嘯動的尖銳,兩弧神秘力量凝聚,分擊冰火夾擊的兩段劍意。
錚
冰碎,炎裂,一槍斜起架住雙劍,青年再進一步,順勢扭身一晃,靈變長槍揮動雄渾剛猛,近距離爆發(fā)一陣玄力浪濤。
乒!
雙劍交錯防御,贏淺憐抽身一退,但僅僅只退了一步而已。剎那間,劍勢再出,雙劍之各有一弧晃動虛影,形若游弋之蛟。但在電光石火,雙劍合一,雙手共持揮舞。同一刻,兩道虛影亦是合二為一,幻化為一條虛幻龍影,咆哮威嚴壓迫。
“傲劍式,龍怒。”
這一次,她的劍鋒同樣充斥著剛猛,一步不讓,正面交鋒突刺長槍。
鐺
一聲激撞,裂痕驟現(xiàn)地板與兩側(cè)墻壁,僵硬而冰冷的戰(zhàn)艦金屬構(gòu)造也抗衡不了這股沖擊。緊隨而后,兩道身影一同后撤,各自眼閃過一絲詫異。其,亦含些許佩服之色。
棋逢對手,不分下。
“不愧是贏家這一輩的天才少女,絕劍式的炎剎與冰葬,竟然可以通過雙手劍同時施展,發(fā)揮出超越本身兩倍之的威力。之后面對我的力量壓制,更是舍棄了雙劍的靈巧,動用你應該并不擅長的剛猛之道,以傲劍式正面迎擊。”
青年的一番話,令贏淺憐再是一驚,呵斥道:“果然,你是五大家族的人,不然不可能識得我的招數(shù)!身為神降境被天神族選的古老血脈傳承者,為何要站在禍亂世間的魔族一邊?”
“喂喂喂,也許很多魔族殘暴嗜殺,但也不至于把世道混亂的所有過錯,推到他們身吧?更不應該,見過魔族認定為是窮兇極惡,必須趕盡殺絕。我且問你,你跟他之間,誰先動的手?”
咂嘴一下,青年的聲音帶著一抹慍色。
贏淺憐回道:“我先動的手,先下手為強,有錯嗎?”
搖了搖頭,青年再道:“是說,你壓根沒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出手了?這樣的作為,還好意思繼續(xù)擔任法神殿圣女之位,殺良冒功,有意思嗎?不對,不對!不如說這種行事作風,才是法神所希望的吧?寧可錯殺,也不要放過。”
“放肆!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妄自評論神的作為!也罷,不管你是誰,既然這般作為,那是法神殿的敵人,一并擒下是了。”
說罷,贏淺憐朝向身后的那名同伴使了個眼色。
對方會意,搖搖晃晃朝向出口奔去。
對此,青年眉頭微皺,后退一步到寧越身側(cè),低聲道:“還能動吧?她不是一人來的,帶了法神殿的不少強者一并前來。而我一個人,沒可能與他們結(jié)成的大陣抗衡。準備好,從后面的缺口位置出去。”
說到這,他瞥了眼自己左手的護腕,只見一顆嵌入寶石表面多出了一縷銹紅色,再是一嘆。
“再撐下去,我自保都成問題。”
因為戰(zhàn)艦的墻壁被擊穿,侵蝕因子的彌漫沒有最初那么濃厚,但是若是失去了刻意的庇護,同樣致命。選擇了來這里,他早已知曉,特地做了準備。
同樣,法神殿必然也有所準備。
寧越苦笑一聲,回道:“還能動。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須回收自己的劍。”
目光落處,是對面的一角,剛才交戰(zhàn),被踢飛的暗煊古劍落在了贏淺憐所在的方向。想要回收,恐怕不易。
咧了咧嘴,青年罵道:“真是麻煩,若不是那個家伙突然發(fā)令,我才不愿淌這一灘渾水。我盡力拖住她,你找機會。”
“好,多謝了。”
寧越輕輕點頭,他目光一挪,鎖定了另外一物,正是之前贏淺憐鎖住過他劍鋒的鎖鏈,距離自己更近一些。如果有了那個,回收暗煊古劍不會太難。
不過他們的對話,贏淺憐聽到了,瞥了眼一角釘入墻壁的暗煊古劍,冷哼道:“你們當我不存在嗎?未免太貪心了,跑之前,還打算多帶點東西一起回去?”
下一刻,單手拂過劍鋒,迷離漣漪泛起,淡淡的幽光升騰,一抹虛影籠罩在她嬌軀之。
“這回是傲劍式,還是絕劍式?”
雙眼一瞇,青年重新凝重起來,他知道贏家傳承自天神界的劍法真典何等厲害,更是知道,法神殿傳承更加不容小覷。
但是,他同樣有屬于自己的底牌。只是最好,不要當面揭開。
“絕劍式,羅剎!”
一聲低吼,贏淺憐揮劍掀起烈風。在她身形之,虛幻之影伸出六條幻化手臂,形式各異的兵器同時斬出弧狀寒芒。
不退反進,青年挺槍奔出,躍入半空。寒光泛起閃耀之刻,連人帶槍嘯成一線森然。
嗤
突刺,一往無前。不過眨眼,聳立虛影被當胸貫穿,破敗的余勢蔓延向六條手臂,一同碾碎所握兵刃。
不過斬出的寒芒還在繼續(xù),雖然不是直鎖寧越而去,但是他也不想被那股凌厲斬擊所波及,躬身一竄,近乎緊貼地板滑出,躲避之剎再順勢一滾,距離那條灑落的鎖鏈也更近一步。
另一端,換位至贏淺憐身后的青年回身一槍下劈,強行逼迫對方轉(zhuǎn)身迎擊,將后背朝向?qū)幵剿谖恢谩?br />
“贏你也許不容易,但如果只是拖住一時半會,可沒問題。”
他心暗暗一笑,長槍扭動,疾風暴雨的攻勢宣泄而下。槍長劍短,一寸長,一寸強。仗著天生優(yōu)勢,一時間壓制得對方全是防守招式。
啪
鎖鏈飛出,玄力透入其令其彎曲,寧越暗暗慶幸自己技巧與好運二者兼得,僅一次鎖住了暗煊的劍格,順勢一扯將劍拔出。
熟悉的觸感回到掌,他還來不及涌起欣喜,劍靈的警告聲頓時響起。
“主人,快離開這里!有一個很可怕的氣息正在逼近,從戰(zhàn)艦深處過來的!”
“什么?”
寧越一愣,回首望向殘缺的戰(zhàn)艦通道,有些莫名。如果真如劍靈所說,危險迫近,那么此狀狀態(tài)遠勝于自己的持槍青年與贏淺憐不應該沒有察覺才對。
但是,他同樣堅信,劍靈不會騙自己。
“得手,撤!”
揮臂一呼,他奔向了不遠處的墻壁破損處,忽然想起什么扭頭一望,不由暗暗一笑。
沃瑟真是逃生天才,又不見了。好像每一次,他都能夠這樣抓住機會,活下去,無論勝負。
鐺
一槍震開長劍,青年晃身一退,半途槍尖一鉤,挑起被寧越棄在地的酒葫蘆。
“喂,下次再敢亂扔我的東西,不帶你走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拽住了寧越的手臂,最后瞥了眼有些氣急敗壞想要追來的贏淺憐,戲謔笑道:“再見了,法神殿圣女。”
下一剎,兩人一齊縱身而出。
“別走!”
贏淺憐一聲怒斥,奔至缺口處,仰首正欲追去,忽然間瞥見空數(shù)十道瑩綠色能流光芒攢射而下,密密麻麻幾乎編織成了一座無法逾越的荊棘囚籠。
本能抽身一退,劍鋒劃動布下防守,根本無暇多想
嗤嗤嗤嗤嗤嗤
尖銳的貫穿之聲鳴動,攢射的瑩綠色流光輕而易舉洞穿著戰(zhàn)艦的金屬外殼,擊入其內(nèi)部,再融化觸及地板與墻壁。
贏淺憐邊守便退,突然又聞方傳來一陣巨響,放眼望去,卻是寧越與那個討厭的持槍青年去而復返,因為墜落沖擊撞塌了一塊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金屬板,重新落到艦倉內(nèi)。
不是他們做的?
心一凜,她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股戰(zhàn)力再殺入戰(zhàn)場。
下意識再仰首一望,贏淺憐看見了出手的那道身影,僅僅一道身影,卻是掌控著數(shù)十支飛舞半空的寒光。
隨著她小手一握,寒光回歸,全部整齊嵌入到背后展開的金屬四翼之,竟然是一支支由刀鋒形成的翼之羽毛。
冷冷俯瞰著下方三道人影,展翅半空的女孩雙臂一橫。
“曦柚明白。目標驅(qū)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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