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曦柚一直好好收著呢。寧越讓我看好的,不可能弄丟弄壞的。”
曦柚睜開雙眼一笑,順手取下腰間的另一支金屬球。下一剎,六根導索再現,連接在她后背上,一同合攏,穩穩當當捧著還帶著一團泥土包裹根部的七彩曼陀羅。
看見這一幕,寧越與帕恭同時松了一口氣。但是接下來,寧越的動作讓后者心頭狠狠一揪。
因為,他接過了曦柚所捧起的七彩曼陀羅,同時右手一甩,暗煊古劍浮現。
“寧越,你要做什么!”
失聲一叫,帕恭立即一臉緊張。
寧越當然猜得到他在想什么,剛才對方如釋重負的一嘆,也叫他心中警惕驟生。擊敗石人的s顯然失敗,帕恭與他和曦柚站在同一戰線上仍舊帶著無奈之舉的意味。恐怕,對方還存有一絲奢求,只要能夠將七彩曼陀羅歸還,也許還能夠換來被許諾的。
只要這份可能性還在,留著帕恭在身邊,就存在一定隱患。所以,索性現在就使用了七彩曼陀羅,斷他念想。
這么做,對于他而言可能是有些殘忍。但是,寧越更在意的是自己與曦柚的安危。能夠解決的隱患,絕不能留下。
“劍靈,暗煊也能夠吸收與煉化靈藥,對嗎?”
“當然。主人莫不是忘了,血靈丹與血元丹,一直都是我在暗煊中煉制的。只是最近一段時間里,暗煊飲血次數相對少了,主人的實力提升了,很多時候都不需要靠劍鋒斬殺對手。一直這樣的話,我可是會很頭痛的。”
“這個,抱歉,是我忽略了。”
寧越尷尬一笑,仔細想想,在那次暗煊古劍遺失的時間內,他倒是用古怪斬刀斬殺了不少敵人。但是,那柄刀可不能如同暗煊一樣,飲血汲取力量。
緊接著,在曦柚與帕恭的震驚目光下,寧越拋起無比珍貴的七彩曼陀羅,而后一劍上挑。
嗤
鋒利的劍刃輕而易舉切入七彩曼陀羅莖桿之中,順勢上刨,那個動作雖說無比流暢,但是看在眼中,卻又讓人覺得有著那么一絲怪異。因為劍斬的動作,明顯帶著一絲遲滯,那一塊空間,時間的流逝都好似緩慢三分。
直到,劍鋒整個刨出七彩曼陀羅,最后劃動一鉤,續而一記橫斬,將兩截殘花再削為四段。最后飄落在地上的幾截殘花,竟然已是呈現枯萎狀,一切生機都被抽干。
“寧越,你做什么!”
縱身一躍,帕恭直接撲向寧越。只可惜,后者早有準備,側身一躲的同時,左臂探出五指瞄準一鎖,瞬間擒住對方手腕,再順勢一甩,震擊于側面石壁之上。
咚!
單手將帕恭按在墻上,寧越淡淡回道:“我不過是物盡其用罷了,你突然著急什么?”
“物盡其用,你這是暴殄天物啊!”
話音落時,帕恭突然反應過來,低頭看向地上的殘花斷枝,意識到那種枯萎狀可不是單單將其削斷就能夠出現的。
“就剛才那么兩下,七彩曼陀羅蘊含的充沛靈力,全被被收走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終于想到了嗎?不錯,我吸走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此等天地靈粹,我怎么可能隨手就糟蹋了?”
松開放下帕恭,寧越晃了晃手中的暗煊古劍,戲謔一笑:“我這柄劍可不一般,無論是靈藥還是靈器,精血,金屬,甚至靈魂,都可以盡數吞噬,融為己用。比起不安全地將七彩曼陀羅放在外面,倒不如轉化為純粹的靈力,被它吸收。等煉化完成后,再慢慢使用也不遲。”
眼神中閃過一絲淡淡的不悅,帕恭自然意識到了,寧越口中的不安全,也包含了他的存在。這么做,等于斷了他全部后路。
“到時,如果我救完人還有多余的剩下,會分你一份的。畢竟,有你一直在看守著,打退了許多想要染指之徒,才能夠在我到來的時候,七彩曼陀羅仍舊完整。”
收起暗煊,寧越拍了拍帕恭的肩膀。既然打算恩威并施,那自然不能單單只是立威震懾,必要的甜頭也要給,如果只是空口許諾的希望,一個不夠,那就再給第二個好了。此外,實際可見的,也要有。
反手再摸出了兩枚血靈丹,將其中一枚放在了帕恭手中,而后,他揮手一拋,將另一枚擲給了曦柚。
“好好恢復一下吧。這玩意藥效很強,但是也很霸道,小心一點,量力而行。”
然而,寧越再留意到,帕恭捏著血靈丹在猶豫,似乎不敢直接吞下。
難不成,他覺得此中有詐,給的不是補藥,而是毒藥?
心中無奈一嘆,寧越橫手一奪,搶過那枚血靈丹,一聲輕嘆:“曦柚,張嘴。”
沒有任何懷疑,曦柚張開了小嘴,下一刻,擲出的血靈丹穩穩當當落入到她嘴中。同時,她手中之前接過的那枚被取回,寧越反手一遞,再次給了帕恭。
“這下,放心了吧?再說一遍,藥效有點霸道,好好調和。”
“多謝。”
接過血靈丹,帕恭最后猶豫幾下之后,塞入嘴中就著唾沫一口咽下。而后,退縮至一旁,身形一顫,重新化為翠晶猞猁模樣,蜷縮成一團。
寧越已經這樣表態了,他就算還有疑慮,也不能表現出來。而且,如果對方真的要威脅他,其實也不需要什么卑劣手段。這里的兩人,他都敵不過。
點了點頭,寧越也席地而坐,開始調節內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夜色降臨。當他睜開雙眼時,無論帕恭還是曦柚都處于沉睡狀態。但是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沉睡,而是在煉化血靈丹藥效的入定狀態。一旦外界發生什么危險,出于武者的本能,可以醒來。
“這樣,應該行了吧?”
說實話,他給帕恭血靈丹并不完全出于好意。而是想要借助其中霸道的藥效,暫時n住對方的行動,必須靜下心慢慢煉化吸收。確保,在他離開的時候,別對狀態不好的曦柚不利。
當然,曦柚可不是省油的燈,真有危險出現,她可不懂得手下留情。而且她作為機巧族,擁有特別的靈力回路,想要煉化血靈丹用于恢復,應該容易許多。
“希望我回來前,不會有意外發生。”
輕輕一嘆,寧越踏出了洞穴,折光斗篷掀起一批,瞬時隱入虛無。就算這種隱匿無法避開隱翼音蝠的感知,但是至少,能夠減少來自其他敵人的察覺。
小心,為上。
碧暉山脈的夜很安靜,一路上,寧越最多只是聽到一些輕微的風顫枝葉瑟瑟之音,再無其他動靜。仔細一想,似乎真的在這山林中,除去遭遇帕恭麾下的獸群之外,以及那一批隱翼音蝠,就再也沒有見過別的魔獸。
最多只是一些,連魔獸都稱不上的野物。
行進途中,他余光一瞥,發現了遠處燃起的火光,而且不止一點。以規模來看,應該是有在扎營。換作平時,還可能會去看看,打個招呼,說不準以后可以互相照應一下。
但是現在不行,一是他在趕時間。二是,經歷白天那種動靜,還敢停留在碧暉山脈中的,絕非泛泛之輩。萬一是敵人,以他目前的狀態想要全身而退,并不容易。
再過了一刻多鐘,終于,寧越到達了與小傲約定的地點。僅僅只是和小傲約定的會面,而非與箐桐克的聯系。
他才剛剛停下腳步,側面一顆枯樹之后人影踏出,直接沉聲問道:“白天的動靜,你整出來的吧?那種聲勢,能夠引發的人決計來頭不小。軍神殿一直被二皇子的部下監視著,在變故出現前,根本不曾進山。其余山中游歷的武者,基本我們都暗中觀察過,沒那份能耐。”
聽出了是小傲的聲音,寧越攤手回道:“既然都認定是我了,何必再問呢?真的只是一個意外,我可沒想到那里存在著那么可怕的玩意。現在情形如何,我想,應該有所改變吧?”
“當然,那種動靜足以引起碧暉山脈附近的所有勢力的警覺。也有害怕逃走的,但那終究是少數。軍神殿在聚集了另一隊人馬后,進山了。他們的援軍,似乎也和某個神殿有關,只是行事小心,衣著普通不帶神殿標志。可是那股刻在骨子里的制式作風,改不了。而且,他們很厲害,二皇子這邊監視的強者被發現了,有點傷亡。好了,你的問題完了吧?現在是不是該說說,白天到底遇到了什么?”
說罷,小傲走到了寧越正前面,在夜色下注視著對方的雙眼。
寧越聳了聳肩,回道:“如果我說,山活過來變成了巨人,你信嗎?可能聽上去很是匪夷所思,但是,我真的遇到了。”
“我信。”
小傲回答的干凈利落,不帶任何猶豫,倒是叫寧越有些驚詫。
未等他繼續開口,對方再道:“箐桐克是個很不簡單的皇子,珂索帝國皇位繼承的三個候選之一。他會親自帶隊來到碧暉山脈,如果目標真的是嘴上所說,為了某個隕落魔族強者留下的寶藏。那么,那份寶藏一定稱得上驚世駭俗。那位強者,生前的實力也非常恐怖。能被那種級別強者選為埋骨之地的地方,存在著什么不可思議之物,也能夠理解。”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箐桐克的真正目的?”
寧越突然意識到小傲話中的一個細節,頓時,眉頭一皺。
小傲點頭回道:“對,我也不清楚。應該說,除了箐桐克的直屬騎士外,恐怕一行之中,誰也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他不到最后,絕對不會泄露秘密。在他看來,唯一還能相信的只有那位一同長大的直屬騎士。”
“直屬騎士?該不不是,之前在洞穴里和我交過手的那個魔族女子吧?”
出口之時,寧越就意識到自己錯了。按照先前箐也身旁那位女騎士的實力來比較,無論如何,身為二皇子的箐桐克也不至于擁有的直屬騎士實力只有徹地境二重級別。
“不是她,是她的哥哥。一個一向獨來獨往,比起皇家騎士,更像是一個刺客的恐怖家伙。被他盯上的話,恐怕”
突然間,小傲話語止住,猛然扭頭一望。
瞬時,寧越也察覺到了什么,反手抽出暗煊古劍,一同望向那個方向。
之間在黑暗中,一道身影緩緩走來,完全沒有想要遮掩行跡的意思。一個略帶玩味的聲音,隨即響起。
“繼續說下去啊,被我盯上的話,恐怕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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