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山林間一片寂靜。
看著前行的兩位同伴,走在最后的男武者打了一個哆嗦,低聲道:“我說,都到晚了,差不多我們也該退出去了吧?至少,生個篝火扎營也好。摸黑前行,是不是太危險了?”
“這你不懂了吧?富貴險求。之前這碧暉山脈經歷了那樣的大戰,指不準現在哪里還遺落著什么出名強者隕落時掉下的靈器,要是晚了,沒準叫別人捷足先登了。你這膽,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爺們。”
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女子哼聲一笑,手一直倒提著一柄鋸齒短刀,行進步伐穩健,目光不斷掃過前方。雖無掌火照明,但是在她眼,黑暗的林間算不如同白晝清晰,也足以看清七成情景。
在她身側的另一名男性武者應了一聲,道:“我們大概是距離最近的了,得以在那場大戰平息后第一時間趕到這里。等到事情傳出去了,引來許多人奔赴這里開始搜尋,哪里還能留下什么有價值的東西給我們這種不入流的小隊?危險?怎么可能還存在。魔獸是最懂得躲避危險的,有著先前那種大戰在,它們早跑遠了,不敢回來。這不,我們過來的一路,幾個時辰了,可曾見過一只稍微大點的魔獸?所以說,不會有嗯?”
突然間,他不經意回頭一望,卻是發現身后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先前那么膽怯之人的身影。頓時,心閃過一絲莫名的恐怖,顛出一步,一把按住女同伴的肩膀,驚道:“喂,小瑯他不見了!”
“不見了?沒準是害怕,自己一個人偷偷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膽子一向小。不管他,我們繼續走,到時少一個人分,我們兩個得的還能多一些。”
女武者不以為意,繼續前行著。
被甩下的男武者不敢獨自逗留,急忙跟,再道:“可是,他剛剛還在與我們說話,算真的走了,也不該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且我們直接看不見他的蹤影了吧?該不會,這林子里有什么吧?”
“能有什么?別自己嚇唬自己了,是你也怕了,趕快滾,老娘到時自己吃獨食,不分你們。哼!”
絲毫不在意,女武者步伐反而加快了,再走出數十步后,突然間,一滴還殘余著淡淡溫熱的粘稠液體從空墜落,恰好滴落在她腦門。
微微一驚之后,她抬手抹了抹,瞥一眼,心驟然一揪。
是血!
下意識倒退一步,還沒來得及對身后同伴發出示警,空再傳來一陣聲響,仰首望去,卻見百片樹葉凋零飛舞,從落下一道黑影,直沖她而來。
嗤
反手一刀側斬,撕裂黑暗的寒芒瞬息間擊墜落黑影,沖擊力道直接將其震飛數米。同一刻,女武者抽身一退,目光迅速掃過被擊的目標,頃刻間,再是一驚。
被擊的黑影根本沒有動彈,僵硬著直接墜地,從依稀可辨的衣著來看,正是剛才失去了蹤影了的小瑯。
“怎么回事!”
失聲一叫,當她回頭一望,想要詢問自己同伴時,赫然發現另一名同伴也一樣失蹤了,無聲無息,不留痕跡。
“是誰,別鬼鬼祟祟的,快出來!”
女武者仰首環望四周,揚聲叫嚷著。然而,回應她的只有紛紛落葉以及輕嘯風聲。周圍,根本看不到別的身影。
霎時間,心恐懼劇增,她驚慌一叫,朝向來的方向瘋狂奔出,完全忘了之前自己的豪言壯志。
嗖
突然之間,又是一道黑影從空落下,女武者止步一退,手短刀一抬,沒有急著出手。定睛一看,只見這一次落下的黑影,被倒懸在半空之人,正是她的另一名同伴。此時時刻,他的神情已經凝固,定格在恐懼之。其頸脖之,兩枚猙獰的窟窿還在汩汩冒血。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倉皇而退,女武者身形瞬間又是一顫。
因為,她的后背撞了一物,略顯僵硬還帶著一絲很淡溫熱的軀體。
失聲再是一叫,反手要一刀刺出,一抹刺痛瞬間劃過她手腕,血痕開裂之剎,劇痛令她五指直接松開,短刀直落釘入大地。
這一剎,借助著灑落在空地之的淡淡月光,她清楚看見了拽住自己右手的是一只枯瘦的大手,指尖很是尖銳,正刺入自己腕部血肉之。
正欲掙扎時,一股呼出的熱氣襲向她頸脖左側,隱約,兩點刺痛已經吻肌膚。
“你到底是什么?”
女武者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甚至,在她雙腿之間,一縷縷溫熱還帶著騷味的液體順流而下,染濕了雙腿長褲。
“桀桀桀,我是什么?現在,我是這碧暉山脈之主!送門來的你們,正好成為我的一頓美餐。”
在她身后,一道枯瘦黑影獰笑著,將露出利齒的丑陋之嘴湊了女子雪白的側頸。對他而言,這便是最誘人的美味。起之前的兩個男人,女人的血最為芬芳。
嗤
一聲貫穿撕裂聲驚起,女武者再是一怔,只覺得一股烈風突然從自己身側卷過。但是,自己并無任何創傷,沒有新的痛楚襲來。
反而是,拽住自己右腕的那一只手,松開了。
好像那道黑影,退開了?
根本來不及多想,她匆匆奔出數步,確認對方沒有追之后,才猛然回頭。直至此刻,她才看清了偷襲自己與同伴的真兇模樣。
枯瘦的身影稱得不人不鬼,背后張開的雙翼似乎是某種蝠類。此刻,他左肩被一助寒光貫穿,深深釘入至后方大樹之。劇痛,嘶吼著在掙扎,卻一時間根本無法掙脫。
“誰?是誰!”
只聞見他怒聲一叫,聲音震擊虛空,無數落葉紛飛,方樹干之,竟然現出了數十道身影,振翅一落,護衛在其身旁。
竟然全部都是魔獸,大小與人類無異的蝠型魔獸!
這些,正是隱翼音蝠。失去了月曜魔神的統治后,殘余下來的這一部分自然歸僥幸逃得一命的獠鄂統領。
而釘在樹的,也正是獠鄂。
“不是說,你是著碧暉山脈的主人嗎?怎么,這等能耐?”
空,一道倩影憑空而現,所有隱翼音蝠都不曾察覺到她是如何出現的。
“給我殺了她!”
獠鄂一喝,數十道黑影騰空而起,圍而攻之。
亦是同一瞬間,空女子冷冷一笑,一對羽翼突然展開在她后腰之,隨著纖纖玉手拂過虛無,十余圈間隙開裂在夜空之下。在那之,虛幻凝聚而成的數十盞勁弩已然箭矢弦。
嗖嗖嗖嗖嗖嗖
齊射,淡紅色尖銳寒光貫穿虛空而落。觸及之處,隱翼音蝠的軀體脆如朽木,一擊而穿。被撕碎的血肉殘屑紛舞而墜。
眨眼間,夜空重歸開闊,除去展翅女子之外,再無任一活物。
“怎么可能這種實力,這等氣息波動難不成,你是通天境!”
這一刻,獠鄂徹底愣住了,在這名女子身,他竟然覺得感受到了一股恐怖氣息,甚至能夠與未復活狀態下的月曜魔神相提并論。
“回答我的問題。之前在這山脈大鬧一場的,有哪些人?特別是,魔族的人。”
女子冷冷一哼,小手一撫,再是一支幻化長槍凝聚而現,槍尖遙指下方獠鄂。
獠鄂急忙搖頭,回道:“別動手,我說!魔族的有,有的!有珂索帝國的皇子,還有另外兩個好像是人魔混血的小子,一個是叫小傲,還有一個似乎叫寧越。”
“寧越?是不是,他有一柄很不同尋常的劍,閃爍著妖艷的暗紅之光?”
“對對對,是他!”
頓時,女子眼閃過一絲喜色,再道:“他去哪里了?”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啊。三天前大戰之后,他們都走了,我躲在暗處偷偷養傷。若不是他們走了,我也不敢出來啊。”
“不知道?也罷,你沒有利用價值了。”
話音落時,女子抬手一樣,長槍出射。
“喂,等一下,我”
嗤!
這一槍,直接擊穿了獠鄂的腦袋,必死無疑。
“等一下做什么?我從頭到尾,可不曾說過回答了問題,會饒你性命的。”
冷冷一笑后,女子扭頭俯瞰另一側,卻見之前絕處逢生的那名女武者癱坐在地瑟瑟發抖,正在仰望著她。
“還不走?下一次,也許你沒這么好運能遇我了。”
說罷,她也不等那女武者有所動作,自己雙翼一振,先行飛掠而出。
“寧越主人,你可叫我一頓好找。不過,既然你三天前還在這里,那么應該不會走太遠吧?從這里方位來看,最大的可能應該是,你取道去了亂武州吧?很好,從那邊開始著手再找!”
軒刻帝國,第九十七代皇帝嘉嵐夢燁洛基的起義對于帝國民眾而言很是震驚。但是,對于許多權貴高層來說,雖有詫異,但也在料想之。
畢竟,她才是名義這個帝國的掌權者。老一輩她鎮不住,但是,那些年輕將校卻因為她的數次巡禮與慰問勞軍,對之無敬仰。
而對這位傀儡皇帝的遭遇,其實很多將門子弟都知道,卻只能敢怒不敢言。在他們心,腐朽的陳規確實早應該變革一次了,為了心所愛的帝國,也是為了自己的遠大前程,更是為了心目那位逐漸成長起來的女皇。
羽翼豐滿之時,振臂一呼,八方響應。燃燒的戰火,起義的號角,三個月間近乎席卷整個軒刻帝國。
至今,半壁江山已經真正掌握在被稱為新皇派的起義軍手。而他們擁立的主帥,正是這個帝國名義的皇帝,嘉嵐夢燁洛基。
也是,寧越所認識的孟葉。
只是當沿途聽過了起義與變革的一系列事情后,他又猛然意識到,現在的孟葉可不再是他之前所認識的那個怯生生的侍從了。經歷種種后,最終狠下心做出決定的她,再也不是需要別人來救的籠之鳥,而是一位開始振翅高飛的真正皇者。
“孟葉,你做得很好。”
這一次跟隨神翼軍團返回軒刻帝國,在進入魔界后,并不能直接踏入帝國領土,而需要借道幾個諸侯國,繞行前往。而這些諸侯國,也全部都是孟葉這邊新皇派的擁護者,早準備好了接待神翼軍團的到來,為他們進行補給。
終于可以好好坐下休憩一番,寧越還沒等到熱茶端來,余光一瞥,正好看到在一名斥候回來貼耳低語幾句后,沃瑟臉色微微一變。
還不等他發問,沃瑟大步走來,看著同樣留意到端倪的影澤宇,聳了聳肩,道:“有麻煩了,我們回去的路,被截斷了。”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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