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不安地踱著步子,芷璃還在念叨著不停。她與其余眾人被匆匆安置在這個暗室已經(jīng)好一段時間了,一直不見再有人來告知事情發(fā)展。特別是剛才,幾次大地顫栗傳來,更加令她惶惶不安。
那種震動,必定是有大戰(zhàn)發(fā)生,而寧越還在外面,這樣以來能夠得到的推斷只有一個。
“不行,必須出去看看。寧越哥哥那邊,出事了!”
終于,她忍耐不住了,晃身一躍來到了門前,伸手一拽,金屬房門巋然不動,仿若嵌入墻壁一般。
霎時間,芷璃眼神一變,小手五指一并,淡金色劍光噴吐凝聚。
“別亂來。距離最近一次的震動也過去好些時候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戰(zhàn)斗暫止。如果是頭兒這邊的勝利,很快就會來接我們出去。如果不是,現(xiàn)在出去只會自投羅。”
角落里,瑯艾揮手嚷嚷一聲,在她平托著左手里,習(xí)慣性轉(zhuǎn)動著幾枚骰子。
“如果寧越哥哥敗了,我們現(xiàn)在不去,可就晚了!”
芷璃一聲怒吼,滌罪圣刃順勢一劃,擊向金屬房門大鎖所在。
同一剎那,一道身影晃動,閃電般探出的手掌徑直鎖住了她的胳膊。這一刻,劍尖幾乎已經(jīng)觸及門鎖,堪堪停下。
出手的是妲雪,她同樣輕輕搖了搖頭。
“主人出去前吩咐過的,我們絕對不能自己出去。事情平息后,自然會有人來接應(yīng)打開這扇門。”
“連你也要阻止我不成?”
芷璃咬牙一哼,振臂幾下,卻是無法掙脫妲雪的手掌。
望見兩女相持不下,蒼午開口了,道:“都停手吧。別忘了,副首領(lǐng)可是還在外面的。若是她都應(yīng)付不了這次變故,你們出去也是白搭。這個時候,只能選擇去相信頭兒與副首領(lǐng)的能耐,一定可以逢兇化吉的。像你們這樣顛顛撞撞跑出去,叫對手看見了,那可就前功盡棄。”
“喂,你不要坐在那里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如果,就你們這些半道入伙的家伙,怎么能夠明白我和寧越哥哥的羈絆!本來,我就沒指望你們能去,我自己一個就夠了!”
雙眼微微一瞇,芷璃右臂猛然一振,滌罪圣刃鋒芒竟然扭轉(zhuǎn),如同火焰灼燒般的鋒芒彎曲掃過妲雪手掌。后者吃痛撤手,下意識一退。
而后,劍鋒再動,對準(zhǔn)門鎖狠狠一劈。
嗤!
下一剎,淡金色冰冷劃過虛空,殘余下一弧軌跡。然而,卻并未擊中門鎖,落了個空。因為,那扇門竟然自己打開了。
在所有目光集中下,金屬房門之后,一道身影浮現(xiàn),望著密室中的所有人。
“各位,可以出來了,先前委屈你們了。”
看著緒紗略有所悟的模樣,柏埔沒有隱瞞,輕輕頷首,回道:“對。無論老元帥還是我,都不愿意再次目睹軒刻的領(lǐng)土被他國踐踏。所以這一次,我們選擇站在了大殿下的對立面。但是,大殿下目前勢力太大了,占據(jù)半壁江山,就我們這種有些昔日威名,如今無實權(quán)者,想要撼動他的地位太難。”
“但是,迦古給你們帶來了希望。雖然,我們這支小隊的到來只能算作杯水車薪,但是一旦行動成功,軒刻重歸一統(tǒng)的日子必定提前。就算你們再不看好,也多少會出手相助,對嗎?我說的相助,就是剛才的意思,不僅僅只是這一回,對嗎?”
緒紗繼續(xù)追問著,有著曾經(jīng)皇家騎士的協(xié)助,再得老元帥夏鄆振臂一呼,縱使今日寧越戰(zhàn)敗,星原城之役最終勝敗仍不好說。
柏埔再是點頭,道:“今日一戰(zhàn),大殿下一方銳氣大折。本身,為了促進與雋鐸聯(lián)盟的順利到來,他革去了數(shù)名持反對意見的本城將領(lǐng),同時羈押了不少鬧得兇的將士,再加上城內(nèi)戒嚴(yán)。從軍到民,內(nèi)心惶惶。此戰(zhàn)傳出,必然再引得更多質(zhì)疑之聲,難穩(wěn)軍心,如若老元帥肯站出來,星原城內(nèi)亂在所難免。但是,他不會那么做的。如果非要同袍相殘的話,夏鄆那老家伙只會同意一個傷亡最小的方案。”
聞言,緒紗一哼:“昔日的北方軍團大元帥,現(xiàn)在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如若擔(dān)心傷亡而拖延,引得雋鐸踏入軒刻領(lǐng)土,死傷只會更加慘重。這一點,他不會不知道的。”
“所以,他在猶豫。但是不容否定,他站在你們這一邊。還有一點必須留意,經(jīng)過今日一鬧,大殿下對于老元帥的懷疑勢必加重,恐怕他難以順利提供太多援助。這個問題,全由你們的魯莽而起。但是可以肯定,大殿下只敢監(jiān)視他,而不敢問罪。否則的話,軍心真的要動搖了。如今軍中將領(lǐng),不少都算是夏鄆那家伙的記名弟子,這星原城也不例外。就算是大殿下麾下愛將,也不得不給幾分面子。總之,他目前很安全。”
“即是說,今日寧越現(xiàn)身一戰(zhàn),好壞皆有。最后的結(jié)果,尚不可知。但確實,他這一折騰,我們的路也難走了。呼,接下來,似乎只能看迦古那邊如何應(yīng)對了。論陰謀詭計,就他腦子最好使。此外,海恩不知合適能到”
在緒紗唏噓之刻,柏埔突然想到一事。
“對了,二殿下”
“別那么稱呼我了,你也知道,我根本不被記錄在軒刻皇族之中,和他們一樣,叫我緒紗就好。”
“好吧,緒紗。按理而言,你應(yīng)該憎恨軒刻帝國才對,為什么愿意幫忙?”
“這個嘛”
輕聲一嘆后,緒紗仰望屋外天空,嘴角邊卻挽起了一絲微笑。
“因為,如果是她的話,我想軒刻應(yīng)該可以迎來一個包容與平和的未來。為了那個歪魔族與大家都可以和平共處的盛世,為了那個虛無縹緲都未是定數(shù)的展望,我愿意出一份力。”
“殿下,就這么算了?夏鄆那老東西一定啊!”
上前私語的強者挨了攝政王濤勇重重一拳,直接彎腰跪在地上,不住顫抖著。
撇下他繼續(xù)前往,濤勇狠狠哼道:“我說過的,對老元帥必須保持應(yīng)有的尊重。你們這些不曾親眼見證過當(dāng)初的戰(zhàn)場的家伙,如何知道老元帥為軒刻做過什么?不說他這一次就算有心與我作對,也是出于為了軒刻千年基業(yè)。就算他是真的要謀反,證據(jù)確鑿,也不可定罪擒下。”
另一名強者從跪倒的同伴身邊走過,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次開口前,先好好想一想吧。若是拿了老元帥,這個星原城真的要軍中嘩變了。到了這個關(guān)鍵時刻,再生變故的話,一切計劃都將泡湯。”
回去的路上,兩名皇家騎士跟在濤勇兩側(cè),欲言又止,就這樣靜靜跟隨著,同時戒備著左右。先前的失態(tài),不容許再有。
將他們的警惕全部看在眼中,濤勇?lián)]手一哼,道:“不用戒備了,他們沒那個膽子再來的。現(xiàn)在,恐怕正想著如何躲避我們接下來的搜查。我的命令是,無需搜查,就當(dāng)做剛才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
“殿下,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當(dāng)做什么都不曾發(fā)生,也不需要搜查,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等待雋鐸使團的到來。以及,做好所有迎擊準(zhǔn)備。說實在的,我倒有些感謝那個寧越,若不是他冒失出手,我可能不會有這么順利看出老元帥的立場與決定。”
皇家騎士頷首領(lǐng)命,卻依舊不解。
“殿下,你最后離開前辭去左右,與老元帥密談的到底是什么?”
“我當(dāng)時都辭去左右了,就是不想你們知道,還問?”
“屬下失言了!”
穿過一片狼藉的大院,管家再為夏鄆換了一壺?zé)岵瑁粗约喝粲兴嫉闹髯樱巳ブ畷r,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
“老元帥,大殿下最后為難你了?”
輕輕搖頭,夏鄆嘆道:“沒有。我只是開始困惑,自己究竟該站在哪一邊了。原本以為,濤勇那小子只懂得窮兵黷武,以強大的武力強行鎮(zhèn)壓反對聲音。今日最后一談,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很離譜。這小子的城府,比我想象的深太多了。”
“嗯?最后他說了什么?”
“一個很瘋狂的計劃,比那個想要以一己之力刺殺他的小子還要瘋狂的計劃。如果成功,軒刻帝國就算仍舊是九大帝國末流層次,也將穩(wěn)壓雋鐸與珂索一籌。但是一旦失敗,萬劫不復(fù)。所以,他來找我?guī)兔ΑH绻形蚁嘀@個計劃的勝算將提高不少。”
夏鄆長長一嘆,端起熱氣騰騰的新茶捧在掌中,目光挪到了管家身上。
“若是你來決定,會怎么選?一個是激進做法,賭上軒刻存亡,但如若成功,不說能夠重現(xiàn)千年前天選大帝一統(tǒng)霸業(yè),但至少國力將達到這幾百年來的一個新高度。另一個是穩(wěn)健派做法,自給自足,靠休養(yǎng)生息鞏固帝國根基。說一個答案吧,本應(yīng)該在我辭去北元帥后最有希望繼任的你,昔日軒刻的常勝將軍,戰(zhàn)盛。”
夜,星原城外。
遠瞭著一片寂靜,燈火稀少的城鎮(zhèn),小傲垂下的雙手緊緊握著,不曾松開。
在他身后,僅剩十余名眷龍騎兵跟隨,至于并肩作戰(zhàn)的霸皇眷龍,則隱藏在了更遠處的山脈中。
“將軍,我們違反將令來到這里,真的好嗎?”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沒聽過嗎?之前我就讓你們自己選擇過,不想跟來就走,現(xiàn)在才后悔,晚了。”
冷笑一聲后,小傲伸手一指,從星原城挪向了背面的荒野戈壁。
“那里,將是我們接下來的戰(zhàn)場。究竟最后是違抗軍令,還是立下曠世奇功,全看各位的了。至少,我可是很想立下一個名揚軒刻的大功勞。第一位龍騎將,還不夠。我的第一個目標(biāo),可是龍騎統(tǒng)帥。你們,會助我一臂之力的,對嗎?”
“誓死追隨將軍!”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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