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尹帝國駐臨淵城海軍,主艦艦橋。
透過特制的玻璃窗,統帥古陌看著即將再次交鋒的塔魯達與寧越,只是冷冷一笑,嘀咕道:“這個塔魯達,嘴上說著魔導兵器的厲害,最后還是憑借自身的武勇。不過,擁有了雷嵐劍銃作為兵刃的他,僅以一己戰力而言,也稱得上數一數二了。這種對局,倒也合適。”
而后,他瞥了眼一旁操縱席上十余名神色緊張的魔導器操作士卒,淡淡問道:“進程多少了?我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架被那群瘋子百般稱贊的譴滅魔導炮,究竟有幾分名副其實?”
“報告將軍,目前充能將近七成,即將完成蓄勢。只是,發射時的后坐力必定會噴發掀起的氣浪,很可能將戰艦震退,并且波及到岸上的我軍將士。”
“什么?這可是一個麻煩啊。就現在眼前的形勢,他們撤不下來。”
古陌眉頭一皺,他對于麾下將士從來不懂得仁慈對待,但是,也不至于眼睜睜看著他們被余波沖擊,死在己方的攻擊之下。
“有什么辦法可以避免波及港口嗎?”
“可以抽調出部分反應熔爐的能流,讓戰艦重啟動力,緩速后退拉開距離。但是那么做的話,主炮蓄勢將減慢,而且由于出射位置后退,炮擊落點也將退回臨淵城內部。”
迅速思索之后,古陌點頭道:“就這么做!只要那一炮發射,無論直接創傷多少,威懾都是足夠的。一旦軒刻膽怯而退兵,我們就是勝了。”
“遵命!”
甲板之上,塔魯達打量著殺氣騰騰的寧越,搶先出手,劍銃一指,握住劍柄的右手食指突然發力一鉤,扣動了內側機括。
嗤!嗤!
眨眼間,兩抹纖細流光自劍鋒側面金屬管中噴發,迅疾如風,力勝nn。臨近之刻,炙熱感迎面撲來,滾燙的氣息再度打磨出射的尖銳,勢不可擋。
“憐祈!”
下意識間,寧越左手一翻,佩刀轉動,一抹虛影從中泛起。卻是憐祈躍出握住了刀柄順勢一旋,以魔翼皇棋之戰車紋路閃爍浮現,多重刀影轉動布陣,展開防御。
轉瞬間,刀影受擊粉碎,出射力道正中鮮紅紋路,再震刀鋒,推動著憐祈身形往后重重一退。好在,就此卸去全部出射勁力,匆忙再望,又見對手揮劍躍至,一擊破空劈斬落下。
遠攻之后,緊接就是白刃戰!
“退開,我來。”
也不等憐祈做出反應,寧越身影一縱從她側面掠過,反手一劍上挑,迎擊到來劍勢。雙劍即將再觸碰之刻,暗煊劍鋒之上焰光翻滾,而他追擊揮出的左掌,再撫下縷縷暴虐雷霆。
剛才劍銃的連發先攻點射,他并非不能以自己的力量擋下,而是為了換取短暫的蓄力時間,才令憐祈出陣。接下來一劍,便是意欲一句搶占上風的開始。
天品武學,雷禍災炎!
轟
雷爆,炎吼,炙熱的劍勢長嘯而起。激撞的剎那,劍銃敗陣潰退,但是塔魯達依舊一臉鎮定,左手五指一握,反手拍出一記迎擊,再對上寧越同樣穿過雷炎余波探出的一發重掌。
嘭!
雙掌對擊,彼此身形共同一顫后撤,在這一剎,寧越狡黠一笑,翻身一劍挑起半空殘余焰光,再匯聚入暗煊劍鋒正上。凌空一劈,炙熱劍勢二次咆哮。
炎罰劍裁,斬!
第一時間,塔魯達明顯感覺到了這一劍威勢并不如最初的那一招雷炎相交。但是他也瞬間反應過來,寧越沒道理這么快就黔驢技窮,招式都亂了。須臾間,本能的警覺令他選擇抽身再撤,而非硬接。
也在這一剎那,一絲異樣從左掌中傳來,他又迅疾低頭一望,卻見一圈點綴著六色淡光的靈陣從自己掌心擴散蕩出,紋路堪堪撞上一劍揮斬而下的烈焰,瞬間爆發轟鳴炎浪,再起炙熱沖擊。
轟!
繼續后撤,奮力一劍切開余下焰光,塔魯達一臉慶幸,若是他剛才選擇硬接,也許能夠抗下劍勢正面劈斬。但是,余波沖擊從間隙中透入的殘火,根本不可能盡數驅散。只要有幾點火星落下,就剛才那枚被打下的楔子所爆發的炙熱,足以重創自身,讓寧越抓住一擊必殺的契機。
“嗯?竟然躲開了元素罪罰的連擊,你的警覺性很高啊。”
眼見失手,寧越一劍勢盡掄回,沒有再追。先前,他本有機會先出炎罰劍裁,再借機拍下元素罪罰,最終以雷禍災炎收招,換取最大威力的收效。然而,面對眼前的這等通天境強者,他估摸著那樣的一套連擊也無法重創對方,不如劍走偏鋒,讓其輕敵而出現破綻,直接一劍收割。
只可惜,計劃落空。
“我大概有點明白,你以徹地境層次對上我還一副淡然的傲慢來自何方。就剛才的手段,一旦冒失中招,通天境強者也難以逃脫你最后的追殺之式。”
塔魯達輕輕頷首,也在這一刻,他繃緊了神經。
因為,他終于發現,眼前的寧越是一個值得自全力應對的強者。這等對手,他渴望了許久,想不到會在今日,在這種戰場上終得相逢。
“寧越主人,這家伙好厲害,請允許我與你并肩而戰。”
憐祈順勢一躍,來到了后退的寧越身側,刀鋒一側,寒光流轉。
誰知,寧越輕輕搖頭,回道:“對付他,我一個就夠了。也多虧了他,這里沒有更多的守軍。所以說,現在你最應該做的是什么,不需要我說得那么明朗吧?”
頓時,憐祈恍然大悟,而塔魯達也是臉露一絲慌張。
拖住他,寧越一個就夠了。至于憐祈,完全可以開始對蓄勢中的戰艦主炮展開攻擊。
“左右艦,分出攻勢,對付”
突然,塔魯達的呵斥戛然而止,猛然間,他意識到了一個己方在寧越登艦之時,就必須面對的棘手難題。
此地的戰場,建立在迦尹海軍的魔導戰艦之上,任何擊偏的招式都存在誤傷戰艦本身的隱患。至少,兩側護衛艦的魔導兵器,絕對不允許瞄準向這邊展開夾擊。
“看來,你明白了。”
寧越笑出聲來,略顯囂張。剛才塔魯達不曾動用過什么威勢太大的武學招式,不然的話,他一定會選擇躲,而非硬抗。并且,尋找時間將對方對準的方向,引向魔導戰艦重要結構所在的位置。
淪為戰場的魔導戰艦,每一處遭受余波的損毀,都將成為軒刻這一次襲擊的戰果。
“把這里作為我們的交手之處,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好繼續保留的了。三招之內,格殺你于此!”
塔魯達狠狠一念,左手一撥擦過雷嵐劍銃劍格處,頓時發出一聲清脆聲響。寧越隱約望見,在那個位置上,每一環結構應聲轉動。
“喝!”
下一瞬間,對方一聲怒斥,聲音剛至,身形已至,劍勢咆哮直接降臨,依舊是樸實無華的一記揮斬。但是迎風而下的爆發怒吼氣勢,眨眼間已成滔天巨浪,凝聚著空前暴虐之巨勁,狠狠揮下。
而且,出劍的那一剎那,塔魯達身形刻意挪到一片,劍鋒對準寧越斬下的軌跡蔓延所指,不過只是戰艦的邊緣一角,縱使擊碎也無關緊要。再下方,便是大海,足以承受這樣的沖擊怒濤。
錚
重斬下落,清脆而帶著一抹恐怖碎裂之音,戰艦側舷瞬間碎裂出一道巨大缺口,持續涌動的劍風席卷嘶吼,將碎屑灑落大海的同時,亦是將勉強側閃至一旁,卻終究無法完全避開鋒芒揮斬的寧越掀入半空,再是狠狠一撞。
身形被迫騰空,寧越仰首一聲低吼,背后雙翼再現全力一顫,輪廓驟然浮現裂痕。灼燒的烈風鼓動逆向撲出,才勉強卸去部分后退之力。此刻,他依舊還在調整著身形,目光所見,卻又是塔魯達橫沖直撞而至,雙手持劍再是一記橫掃。
這一刻,他終于得以看清,對方手中雷嵐劍銃的兩側合計四枚金屬銃管中噴吐著炙熱流光,凝為劍刃之形,附著在金屬主劍鋒上,再將縷縷咒文波動注入血槽中的鐫刻符文中。本應該是劍銃激射的力道,此刻卻直接用于劍刃的揮斬,此等力道,自是霸道無匹。
電光石火間,寧越所想到的應對之策是暴食睚眥,但是他也清楚,對方不可能給他那個時間。急促中左掌一翻,一圈星光紋路就此泛起,環繞周圍好似披上一層紗衣。
嘭!
劍落,揮斬之勢摧枯拉朽,恐怕就算是魔導巨弩直接命中近距離內的單個目標,也無法擁有這般霸道毀滅。
再激震而退,這一次,被掀飛的寧越背后雙翼徹底崩裂,自橫格的防御劍鋒之后,無數碎屑星光從身軀表面散去,卻也因此卸去了不少直接震擊的勁力。
咚
墜落,好在還是雙腳著地,他又隨即后退幾步,每一次腳底踏下都將擁有著金屬外皮包裹的木質甲板狠狠下陷出一枚凹痕。
嘴角邊,猩紅鮮血滑落,已經紊亂的呼吸節奏也在標志著此時此刻,寧越的敗跡初露。
“這就是通天境實力下,魔導兵器的全力咆哮嗎?厲害,太厲害了。就差那么一點,也許我就真的要殞命在這里了。”
哼聲一笑,他隨手拭去嘴角邊的血漬,奮力一抽,將釘在腳下甲板中的暗煊古劍再一次拔出,搖搖晃晃向前邁出。
“只是好像,你也不能夠完全掌握這股霸道的力量。否則就在剛才,你還有余力揮動第三劍的話,我就真的死了。”
正前方,塔魯達也在微微喘息著,共持劍銃的雙臂微微顫動。酸痛與麻痹,同時游弋在他雙臂經絡中。
剛才,他也知道再有第三劍,寧越必死無疑。但是,自己已無余力。
“沒關系,下一招要你的命。都這副模樣了,你還敢上前,莫非是認為,我的損耗還在你之上嗎?”
雙手緊緊一握,塔魯達指出了手中的雷嵐劍銃,手指再一次勾住了劍柄內側的機括。
“嗯,不止如此。錯過了剛才機會的你,也失去了唯一的勝算。接下來,就隕滅在這里,與你們迦尹帝國引以為傲的魔導戰艦一同,永遠沉沒于此吧!”
怒吼,寧越一縱掠出,背后暗紅赤焰翻滾,一對全新幻化雙翼鼓動暴虐炙熱疾風。
在他瞪大的眼中,微微收縮的重疊符文泛起最為禁忌的光澤。
魔族血脈,皇之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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