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鐮揮動,扭曲波瀾中異樣刀鋒呼嘯。緒紗躍身在前,再一次正面沖擊向有恃無恐的濤勇。
在她身后,軒刻暗耀龍雙翼顫動,鼓動之風(fēng)中點點破碎符文凝聚注入上弦箭矢之中。自孟葉指尖透出,神秘而古樸的力量融匯鋒鏑正中,深寒在加劇。
說實話,她一直都有些抵觸皇族間的兄弟反目,同袍相殘。也曾經(jīng)暗暗祈禱過,這樣的慘劇不要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以至于,昔日被父皇托付皇位的時候,還是一個天真少女的她懵住了。
若不是當著軒刻群臣將相的面,孟葉甚至?xí)X得那就是一個惡作劇,父皇與她的一個玩笑罷了。
但是,當時群臣拜跪的恭迎之聲響徹朝廷,她也從猜想中被喚醒。這并非夢境,而是真實,一個她始料未及的重擔(dān)就這樣壓在了纖瘦的雙肩上。縱使,從未有過打算要登上那個皇位,但耳濡目染之下她也清楚,那是一個何等與眾不同的位置。
權(quán)力,與壓力并存。
因為畏懼著殺伐,她怯弱過,仿徨過,一次次在回憶中告誡自己,自己被父皇選中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善良更適合飽受戰(zhàn)火的軒刻。所以,登上皇位之時,所要展現(xiàn)的也必須是仁慈的一面。
然而,慈不掌兵是大將根本,因為他捍衛(wèi)的是一方領(lǐng)土的平靜,手握上萬士卒性命。而她,作為一國帝皇,所需要鎮(zhèn)守的是萬里江山,上億黎民,若心中只有善良與仁慈,根本不可能穩(wěn)坐那樣一個被兄弟姐妹暗中垂涎的位置。
被架空,被n,只剩下名義上的表面光鮮,實際淪為籠中之鳥,不過必然之事。甚至在那之后的幾年里,她除去被束縛的自由外,并沒有多少怨言。
也許是命運的使然,也許是體內(nèi)流淌的皇族之血刻在靈魂深處的注定宿命,她在窺見窮兵黷武的攝政bn之后,終于醒悟,她的逃避讓自己本應(yīng)履行的責(zé)任墮落為了禍根。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名為帝皇,卻不得不抗衡一個帝國。
那時,她在苦惱,也在猶豫。郁郁之中,一個偶然的機會,讓心中想要看看著大千世界的向往更加濃烈。于是尋得一個機會,逃出了囚困的牢籠,雖然也因此再入狼穴,但福禍相依,也因為那一次的機緣,終于與他相見相識。
見識了他不甘屈服于命運與暴虐的反抗英姿,又在風(fēng)中感受著隨心所欲的自由翱翔之n。這一刻,昔日的少女終于意識到,自己不能夠再沉睡在原來的假意舒適中。是時候去追求真正的自由,去放飛雙翼,接下父輩所托重任的同時,履行自己應(yīng)盡的職責(zé)。
歸來之刻,她重新為皇,貨真價實的一國之主。
私心也好,蒼生大義也罷,她不會再疑惑,更不會去回頭。帝國的未來,自己的夢想,皆由自己去決定,去開拓。
而首先,就以這一次的決戰(zhàn)為過去的戰(zhàn)火紛飛做一個了斷。
為了那個目標,她愿意在這一刻徹底放下心中的善良與仁慈,化身吞噬性命的惡鬼,背負一切可能的罵名。一切所做,只為奠定將來盛世的根基。
“大哥,對不起了。我與軒刻所向往的那個盛世之中,沒有你的存在。”
輕語一聲,孟葉將弓弦拽動至最大幅度,電弧狀的攢動流光從右臂冒騰,綻放為一片片妖艷櫻紅,急劇融入箭矢鋒鏑。但是,并沒有就此出射,而是在等待。
一擊狙殺的成功關(guān)鍵,比起威力,更重要的是時機。
她相信,那個稍縱即逝的契機自己能夠把握住。而且她也相信,緒紗一定能夠造成出那個獨一無二的機會。
遙遙瞄準的閃爍櫻紅,濤勇完全看在眼中,心中自有提防之意。他最為清楚,軒刻皇室又兩樣絕不外傳的秘技,除去自己此刻有恃無恐的霸皇熾魂外,另一手就是這一代皇族中,以孟葉為佼佼者的密箭之術(shù)。
其中透出鋒鏑的詭異貫穿之力,也恰恰是霸皇熾魂護體屏障的克星之一。
他,不得不防。
“哼,也許你確實有能耐擊穿我的防御。但是,我不會給你那個機會的。雖然我在弓箭的造詣上遠不如你,但是二十多年來浴血奮戰(zhàn)的經(jīng)驗,讓我懂得如何去躲避那從暗中襲來的致命鋒芒。”
暗暗一喝的同時,濤勇突然扭身一挪,雙臂所掄動的大n往虛空中一劈,砸落的瞬間,一圈紋路凝聚呈現(xiàn),擴散蔓延之影掀起浩瀚勁力,勢若驚濤駭浪。勢頭所指,赫然覆蓋緒紗揮動巨鐮的前方去路。
眼見如此,緒紗也毫無慌亂,雙手一扭巨鐮轉(zhuǎn)動,自幻化刀鋒上一圈圈寒芒脫落,震擊出一輪冰冷扭曲,徑直印上前方勁力浪潮。
頃刻間,掀起的驚濤駭浪正中位置內(nèi)陷一塊,虛無中竟然都被擊穿一枚缺口,正好供躍動的緒紗從中穿過,完完全全避開正面交鋒之勢。緊隨其后,雙手一扯,巨鐮一分為二,兩抹弧月寒光掄斬劈落。
“雕蟲小技!”
短兵相接的一瞬,濤勇仍舊一臉無所畏懼,大n斜挑一撩,再起霸道力道,暴虐中又透出一抹勢不可擋的尖銳。
嗤
一擊斜劃虛空,然而,所斬裂與顫栗的也僅僅只有虛無。破碎的殘影下,緒紗俯身一掠,雙腕扭動掌下鐮刃一剪,繞過大n剛猛,奇襲直擊對手前胸。
叮!叮!
雙鐮一釘,碰撞漣漪瘋狂蕩漾,奈何刀尖依舊止步于橙黃屏障之前。卻又在這一瞬間,緒紗嬌軀上下泛起一縷縷空前靈變紋路,矮身一墜換位至更低處,雙掌抬起一戳,再合擊于一點之上。
指尖點中防御的瞬間,撕裂的虛空間隙中,再是一輪鐮刃揮斬劈出,帶著紫黑色扭曲波動的巨刃重擊屏障,硬生生將濤勇正面擊退一步,連同他變招掄動的反擊之式也強行壓了回去。
“歪魔族的手段,可不是你能夠隨隨便便窺盡與p的。這一招,是我還你當年百般折磨的回禮,接好吧!”
緒紗沉聲一吼,雙掌抽回重疊一顫,再是一團扭曲光影從掌心翻滾凝聚騰起。轉(zhuǎn)瞬間,崩塌的空間力道擊落,瞄準所向,恰恰是三重鐮刃斬擊的交叉中心。
嗤
扭曲,這一片空域陷入模糊。自撕裂光明的昏暗中,吞噬巨口張開,狠狠咬向被鐮刃所標記的抹殺目標。歪魔族的怒火,就此宣泄爆發(fā)。
仿若在這一瞬之間,將一切所憎恨之物,徹底扼殺,永墜虛無深淵最深處。
“啊啊啊啊啊”
與此同時,一聲嘶吼自虛無巨口中響起,鼓動狂風(fēng)中,一縷縷橙黃厚重流光透射擊出。模糊而昏暗的空域,于持續(xù)顫栗中再一次被點亮。最終,伴隨著一聲轟鳴巨響,拔空而起的一柱璀璨將滅殺扭曲徹底擊潰。
蒼穹之下,彩練垂簾灑落中,無形威嚴肆意蕩漾,身披重鎧的百戰(zhàn)之將大步踏出,一桿大n斜出暗暗嗡鳴。翻滾的護體勁氣瞬息再現(xiàn),重新回到戰(zhàn)場之時,濤勇周身上下,并無一處創(chuàng)傷。
“你的全力,你的怒火,就只有這么一點不成?”
冷冷一哼,他望著撤身退至不遠處的緒紗,很是滿意對方臉上因為自己而浮現(xiàn)的錯愕。他能夠感覺得出來,對方開始畏懼與動搖了。
畢竟,戰(zhàn)場之上,一旦自己勢在必得的殺招落空,或多或少會開始懷疑彼此的實力差距。特別是,濤勇依舊以一副毫發(fā)無傷的傲然姿態(tài),重新踏出。
“霸皇熾魂,真是可怕的武學(xué)不愧,圣品之名。”
嘀咕一聲,緒紗御風(fēng)后撤,剛才一套連擊之后她損耗不必須稍作喘息才行。
然而,經(jīng)驗豐富的濤勇自然不會放任她如此,背后斗篷所揚起的詭異雙翼猛然一振,順勢掠出,后發(fā)先至,直接截斷至對方去路正前。轉(zhuǎn)身之剎,大手扭動大n一記橫掃,鳴動的暴虐之力依舊彪悍。
“可惡!”
緒紗一哼,雙掌抵出,數(shù)十重扭曲漣漪瞬間融合為一圈屏障。
眨眼間,攻勢重擊到來,重撼勁力直接粉碎防御,透出的余勢力道與揮動大n一齊,繼續(xù)擊向后方潰敗嬌軀。
雙袖碎裂,一對小手上血痕開裂。強風(fēng)巨勁下,緒紗再是咬緊牙關(guān)一哼,掌下紫黑電芒一橫,再凝聚一支猙獰巨鐮,近距離蕩出反擊。
“無用的掙扎。”
傲慢一笑,濤勇大n橫掃,破擊的力道輕而易舉將又一支巨鐮擊碎,而后的力道擦過紛飛碎片直擊緒紗纖瘦的軀體。
嘭!
暴退,緒紗仰首一聲慘叫,鮮血噴出,頭上一直帶著的連衣帽檐被掀起,亂舞秀發(fā)之下,一對犄角顯露。
望著對方的狼狽模樣,濤勇再是哼聲一笑,轉(zhuǎn)身舍棄之刻,猛然間心中閃過一絲本能的警覺,再回首一望,卻見緒紗展開雙翼勉強懸浮在半空,一對犄角上方,幾縷異樣幽光若隱若現(xiàn)。遙遙之間,竟然匯入至他胸前位置。
俯首一看,他更是一驚,自己護體的橙黃色勁氣屏障正中,不知何時卡入了十余點虛無碎片,彼此間閃過一絲絲幾乎不發(fā)出任何氣息的扭曲,進而將防御瓦解了一塊。缺口不大,差不多夠一只拳頭探入。
“原來,你之前的招式真正目的在這里”
頓時,濤勇醒悟過來,怒瞪緒紗之刻,視線中亦是瞥見在其身后,振翅怒吼的虛幻巨龍。以及龍背之上,蓄勢許久之后,驚弦而發(fā)的櫻紅箭矢。
錚
破空飛掠,深寒嘯動致命凌厲。
緒紗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過正面擊傷他,所做的一切,皆是虛招,為的就是在他反擊之時因為進攻而稍稍減弱的屏障中,釘入扭曲空間的楔子,為孟葉必殺的一箭制造最佳時機。
寒芒在濤勇瞪大的眼中飛速放大,滅殺的鋒鏑近在咫尺。想逃,似乎已經(jīng)無處可躲。
“你們兩個,真是有一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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