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齒,黑褚一臉痛楚。俗話說十指痛連心,而他一次性被寧越削斷三根手指,其中劇痛可想而知。
“小子,你下手可真夠狠的!我這一招秘耀炎刃自從練成至今,能夠這樣突然一擊反敗為勝的,你可是第一個。也許,你真的有著擊殺我的能耐。”
“從一開始我就說了,此行就為了取你項上頭顱。也別說什么狠不狠的話了,當你肆意劫掠的時候,對于那些反抗你的軍隊與百姓,妄造的殺戮還少嗎?我不敢妄言自己做的是替天行道之事,但既然撞上了,那就絕不饒你!
再上前一步,寧越的雙眼已經開始逐漸恢復,雖然尚不及正常情形,但也基本辨認上不存在什么障礙。身上傷痛也有不少,卻基本不傷及筋骨,比起剛才一劍反擊重創黑褚而言,彼此差距已經很明顯。
下一招,恐怕就將分曉最后勝負。
將鋸齒大刀換到右手,單手持住,黑褚喘息道:“動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至少叫我知道,自己死在了誰的手里!
“我叫寧越,也許對于雋鐸的某些家伙而言,他們知道我有多么不好對付!
冷冷一哼之后,寧越再次縱身出劍,然而,并非上手便是斬殺之式。
他可不認為馳騁雋鐸二十余年的一方匪首,能夠真的這般初現敗跡之時就輕言放棄,打算引頸就戮。恐怕,那些說辭不過是黑褚打算迷惑自己的詐術,為的就是急著沖動去分出勝負,放棄防守采取全部攻勢。
困獸猶斗的可怕,寧越見識過,越是接近勝利,反而需要越加警惕,容不得半點差錯。
乒!
劍落,直擊鋸齒大刀,激撞的閃爍之中,幽藍色異光寂滅,再是一抹法蝕玄力侵蝕入黑褚體內。
轉瞬之后,暗煊挽起一掄,追擊再斬。
叮
再是一發法蝕,黑褚倒退的身影明顯站立不穩,持刀的單臂在劇烈顫抖,似乎要拿捏不穩自己的兵刃。
“喂,你是打算慢慢折磨死我不成?”
“俎上魚肉,你沒有n自己死法的權力。接受,這審判吧!”
寧越不屑一喝,暗煊古劍揚起之剎,電芒般的縷縷璀璨冒騰三尺劍鋒之上,卻又燃起奇異焰光。源于虛空的寂滅力量,喚醒在狂暴灼燒中。
第九式,虛炎!
前奏已經完成,接下來,當然是收割的致命一擊。
“看樣子,你是下定決心了。真是一個警惕的家伙,不錯,我確實不曾徹底放棄自己。所以就算又被你消耗了兩劍,也要再做拼死一搏。自殘而喚醒禁忌的招式,可不僅僅你才有!”
在這一剎,黑褚的臉龐扭曲了,痛楚之余,又在獰笑。
只見他突然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擋在橫出的鋸齒大刀刀鋒之前,而后,竟然自己揮刀一切,從肘部將左臂直接斬斷。飛濺的鮮血,沾染融入刀鋒之中。冰冷的鋒芒,就此多出一分滾燙燥熱。
“寧越是吧?嘗一嘗我這最后一招吧,我黑褚堂堂一方梟雄,就算身亡,也不可能叫你稱心如意!”
怒嚎,在黑褚腳下大地之上,鮮血濺然的紋路竟然在詭異,彼此匯聚連接,形成一圈怪異靈陣,透出猩紅之色。而且,落地的那半截斷臂,莫名沉入大地之中,被靈陣所吞噬。
乒!乒乒
緊隨其后,那柄鋸齒大刀的刀鋒發出一陣異響,自刀尖處往下三寸,自行崩斷。而后,一泓暗紅色扭曲流光竄出一凝,赫然幻化為全新刀刃。
“嗯?這是?”
寧越心中本能閃過一抹警惕,下意識后退兩步,定睛一看。赫然發現在黑褚所立的位置上,隨著那一圈古怪法陣轉動,一片景色都扭曲為詭異模糊,隱隱之間,似乎還能夠聽見亡魂環繞哀嚎之音。
陰冷的怨念,融入深寒刀鋒。
“似乎是某種秘術,喚醒了那柄大刀斬殺生靈所吞噬的怨念之力。就好似主人所掌握的吞靈轉生,不過在檔次上,就相差太多了。主人,小心一點。凝聚了怨念而制造出的利刃,恐怕暗煊也無法一次性擊斷。”
“這就是你最后的本事了嗎?看樣子,也不剩更多的手臂再讓你施展第二次了。所有徘徊的怨念亡魂,還是歸于輪回吧!
一聲嘆息,寧越出劍了,冰冷劍鋒之上,透射狂暴之炎。虛無與生靈,皆寂滅在這一擊之下。
“食我血肉,喚萬千冤魂咒怨。血泣亡刃,破!”
迎擊而上,黑褚單臂掄動詭變大刀,對準暗煊古劍突刺劍尖,正面一刀掄斬。
鐺
鋒芒正中激震,兩般鳴嘯驟然化為咆哮,血色旋動拔地而起,猶如一只巨大惡鬼,周身上下輪廓的每一塊結構,皆是涌動的亡靈骷髏。而突刺其上的劍鋒之中,虛無扭曲,凈化世間的業火在一片藍紫色璀璨中爆裂最終吟唱。
轟隆!
爆裂,狂暴能流肆意沖擊,縱橫的波動烈風卷起無盡毀滅,沖刷天地。
硝煙彌漫,殘光飛舞,余勢勁風鼓動低鳴。一片焦灼大地之上,亡靈消散重歸冥府,僅余的黑褚身軀在顛簸倒退,失去光彩的大刀脫手釘入大地之剎,他余下的右手也碎裂為點點紛舞灰燼,齊根而斷。
“你贏了!
略顯沙啞的聲音中,聽得出這曾經一方霸主的不甘。但終究,這注定已是窮途末路。
身軀微微搖晃著,寧越持劍的手也有些顫動,奮力五指一握,再一次抬起指出的時候,他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哼聲一笑,隨即揚聲喝道:“怎么,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準備現身一見嗎?”
頓時,黑褚臉色微變,扭頭四顧。
“不用看了,這不是詐術,他真的發現了我的存在!
堡壘一側,一道身影悄然踏出,隨著的身形逐漸清晰,一股駭然氣息轟然蕩漾。甚至,單單只是這一股氣息,就令重傷下的黑褚劇烈一顫,跪倒在地。
打量著來者,寧越也是剛才發動了血脈覺醒后,依仗提升了感官才有所察覺,剛才一喝不過抱著賭一把的心理,最多只有六成把握,卻也真的叫對方現身相見。
“看來,黑褚能夠立足這么多年不倒,所憑借的除去自身實力外,更主要的還是有一個明面上位高權重的靠山。能不能問一下,你是哪一邊的?”
對于質問,那名現身魔族只是搖頭一笑,回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又是哪一邊的?寧越是嗎?這個名字,似乎我確實在哪里看到過,但是有些記不清了。而且當我看到的時候,應該不曾有過記載,你竟然擁有通天境實力。否則,我不可能忘記的。”
“我哪一邊都不屬于,自在的閑散之輩罷了。只是有時路見不平,就忍不住想管一管。比如,眼前的n一家,沆瀣一氣,叫我當做什么都沒看見一走了之,沒可能。”
狠狠一喝,寧越手中長劍一偏,赫然指向了那名現身的魔族。
黑褚已經重傷,雙臂齊斷,不足為慮。眼下棘手的,自然只有那名恐怕有些來歷的強者了。從一開始他打算對黑褚下死手算起,也等同于是與其背后勢力刀兵相見。這個時候遇上,自然沒有商議的余地。
激戰,還要繼續。
未曾想到的是,來者卻似乎沒有任何想要動手的意思,只是輕輕搖頭,一步掠動來到跪倒的黑褚身側,揮手一落按住其肩膀,同時,他繼續看著寧越,笑道:“就算是你這一身通天境的本事,正面對上能夠險勝黑褚,但是為了能夠換取一個正面交手的機會,尋覓至此,恐怕也是大費周章。甚至,你還聘請了兩位要價不低的幫手。費盡心機與財力物力,你做這些,真的只是為了一個替天行道不成?”
“哦?你到底想說什么?”
見狀,寧越也不著急動手。他大概猜得出對方其實接下來想說什么,故意裝作不知,是心想著沒準能夠再套套對方的話,問出一個底細究竟。
似乎覺得有繼續談下去的可能了,來者點了點頭,再道:“黑褚這家伙,好歹也是雋鐸帝國通緝榜上的第五位,頭顱價值兩百萬金幣,這個數額近乎可以達到皇城的半年開銷,放在民間更是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這份酬勞,足以叫有能耐的氣盛之士動心。但在我看來,閣下的心,可不僅僅是這兩百萬金幣,而更加長遠!
“這一點,你到說的沒錯。兩百萬不是一個小數字,可保一輩子衣食無憂。但若想錦衣玉食一生,恐怕還要分檔次才行。而且,那只是一筆巨款,再多也是一個是死數,沒準什么時候突然揮霍過度,就見底空了!
“很好,看得出,閣下確實不是一個安于現狀的主。當解決了黑褚之后,想的不是故步自封,居于現有成就,而是打算再進一步,去斬獲更多的所有之物。那么,我在此問你一句。讓你不僅僅能夠全額拿到黑褚的賞金,并且取而代之,成為這一方的霸主,可否愿意?”
此話一出,黑褚先是劇烈一顫,想要掙扎,奈何本身已是強弩之末,況且肩部被對方五指鎖住,壓迫的禁錮玄力游弋周身,根本動彈不得。
聞言,寧越依舊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淡淡回道:“一方霸主?你覺得,這個稱呼黑褚有資格稱得上嗎?不過一個劫掠鄉里的匪徒強盜,被百姓民眾所唾棄,談何霸主?”
對方回道:“對于這件事,其實我也不止一次替主上給這黑褚傳話過,讓他管好部下,不要亂造劫掠?墒,他貪婪無厭,顧利而輕義,所以才有了閣下今日一出激戰,令他一敗涂地。而今天,只要你點頭,我上報主上,日后舉國上下,誰都會知曉有一位英雄橫空出世,誅殺黑褚為民除害。而之后,你將獲得雋鐸帝國頒發的正式職位,鎮守這方圓百里地域。屆時,附近大小官吏,居民富賈,哪個不會來討好你?閣下的前程,大好無量!
“但如果我說,這些還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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