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贏天旭會意,嘆道:“果然,十二神殿間依舊是明爭暗斗不斷。只是,其中的爭功相斗已經嚴重到了這等地步,叫你寧愿去選擇一個不知底細而偶然邂逅的勢力,都不肯向其余神殿求救了嗎?”
“這次遠航行動,每個神殿之間本來就有暗暗較勁的意味在。再加上不久前碧暉山脈的那一場驚變,就算是同為十二神殿成員,彼此間猜忌也更多。比起一個很可能藏有私心的盟友,我更愿意去相信一個應該不敢違抗神殿之名的忽遇勢力。”
長孫銀此話一出,熒瓏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好一個不敢違抗神殿之名。你盡管發號施令試試看,至尊盟會不會遵從,可說不準。這里不是亂武州,更不是神降境,而是不律屬任何勢力管轄,所有種族任何幫派都能夠踏足的開闊海域。在這里耍威風,你未免選錯了地方”
對于這番反駁,長孫銀似乎早有預料,端起手中茶盞輕輕晃了晃,忽然故作神秘一笑,道:“若不是你們忌憚我的實力,為何要集結如此戰力來與我一人會談?神殿之威,我也從來不打算只是寄托于一個虛名。比起那種虛無縹緲的威名,我更喜歡的是直接的震懾。很多時候,服了,才肯好好聽話。”
“你這是什么意思?”
熒瓏怒目一瞪,幾乎要忍不住出手了。
與此同時,贏天旭反應過來,驚道:“你在這里牽制住我們幾個,別的神殿強者暗度陳倉,去對付至尊盟其余的成員?”
“不愧是你,答對了。你猜猜看,現在你們這至尊盟的艦隊,還剩幾條船依舊在自己的手上呢?”
就在長孫銀話音剛落之刻,羽茱動了,別并非主動出擊,而是縱身一退,離開了艙房,匆匆奔向甲板方位。
幾乎同一刻,長孫銀下意識出手制止,卻不曾想慢了羽茱一步,被她揮袖間射出的三抹虛幻寒芒稍稍遲緩一下。再想追時,熒瓏橫身踏出,反手一掌轟擊炙熱焰光。
轟!
反手一撥,長孫銀輕描淡寫瓦解對方兇悍攻勢,看似很隨意的后撤一退,又是再躲過大槍橫掃。在對方抽槍變招的那一瞬,少女再掠出一踏,小手拂動按住大槍的剎那,虛無中三只若隱若現的陰影手臂探出,一同牢牢握住了大槍。
這一刻,熒瓏下意識奮力一抽,卻是詫異發現,自己撼動不了絲毫,掌下的兵器根本不聽使喚,動作凝固于原處。
“別白費力氣了。你這通天境二重的實力,放在亂武州也算是個人物了。但可惜,對上通天境四重修為的我,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如果我真的有殺心,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冷冷一笑,長孫銀很是隨意地踏至熒瓏身側,抬手一按后者肩膀。虛無中,隱隱再有數只隱隱手臂探出,從上至下將對方的四肢與軀體都死死擒住,令其動彈不得。
“這是什么古怪招式?”
熒瓏怒聲一吼,然而,她所剩下的也只有嘶吼的份。渾身上下,玄力運轉都一同受限,根本不存在掙脫開禁錮的可能。
這一陣,已敗,而且長孫銀根本都還沒有正式出招。
至于贏天旭那一邊,根本沒有想要動手的打算。他心知自己絕非長孫銀對手,沒必要做無謂的掙扎。
不過,他倒也還淡定,端起茶盞再小酌一口,笑道:“長孫銀,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長孫銀亦是一笑,松開手回到桌前是,,身后的熒瓏以及處于被十余只陰影手臂牢牢拽住的狀態,掙脫不了。
“賭什么?你是覺得,剛才沖出去的那個天翼族,能夠以一己之力扭轉局勢不成?若是指這個,我跟你賭。我們兩個就坐在這里等著,如果我的人可以奪取至尊盟所有的艦船,那么之后的航行中,至尊盟上下都要聽我指揮。”
“不錯,我想賭的就是這個。但如果,你的人沒能如愿奪下至尊盟所有艦船,那么之后的航行,你必須與我們一道進退,彼此相互關照。”
贏天旭話音落下時,長孫銀有些不敢置信,回道:“就這么簡單?”
“嗯,就這樣。當然,這與你之前所說的結盟有差異的。若是我們遇到了麻煩,你也必須幫著解決。對于尋找亡神殿下落的事情,至尊盟可以幫忙,但你不能勉強我們以身犯險。若是我們的人遇了難,你也需出力相救。如何?”
“看來,你是連我能夠接受到哪一步,也一并算進去了。行,大體來看,這個盟約還算公平。只是,你真覺得那個天翼族可以力挽狂瀾?”
“能不能做到,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的。耐性等待吧,倒是答案自有分曉。”
嘭!
一掌將一名冥神圣騎士轟擊在墻壁上,羽茱最終還是手下留情了。看得出來,長孫銀派出的這支潛入部隊沒有殺心,處處手下留情,想必也只是為了立威。那么,她自然也不能下死手。不然,在機工神殿之后,又與冥神殿結怨,這趟航行恐怕是沒法再繼續了。
“寧越主人的休息,可容不得你們打攪。”
冷冷留下這句話,她看著自己的對手被擊暈,轉身就趕往更深處船艙,寧越所沉睡的那間房間。
很快,目的地抵達,一路上倒是沒再遇見別的冥神殿強者。小手探出,羽茱輕撫過房門,隨即松了口氣。
她下的禁制還在,那就說明沒人動過這扇門。
“還好,趕上了。”
輕輕一嘆后,羽茱正欲打開再入內查看情況,忽然心中本能閃過一個念頭,迅疾轉身一望。然而,眼中所見的只有空蕩蕩的走廊,再無他人。
可是剛才,直覺中確實有所發現那是一種,被盯梢上的感覺?
“堂堂冥神殿,用得著如此鬼鬼祟祟嗎?先是暗中上船,再是潛行尾隨。如今的天神界下屬,行事作風都已經這般齷齪了?”
冷哼中,她右手一振,一抹赤光幻化而出,凝為長槍。
前方,一處陰影中,一道身影毫無征兆踏出,就好像憑空現身一般。在他掌下,同樣是一柱長槍揮出。
“哎呀,明明知道你剛才是在激將,可是我怎么管不住自己,還是出來了呢?也罷,反正我跟著你只是想知道,像你這樣的強者火急火燎不是為了驅逐入侵者,那到底是為了做啥。現在,答案已經很近了,就在那扇門后面吧?所以說,是你自己打開,還是我將你打敗后,再親手打開呢?”
“大言不慚。有我在,你就休想通過!”
話音出口的同時,羽茱左手一撩,身側虛無間隙順勢撕裂,五抹虛無箭矢驟然出射。
乒
一槍斜劈,那名青年略顯輕松截斷所有箭矢,順勢一邁上前,與羽茱正面交鋒的瞬間大槍反手再是一挑,厚重力道之下,還有一縷縷怪異幽寒透出,猶如無數亡魂在哀嚎。
鐺!
雙槍激震,虛幻長槍應聲而粉碎,但羽茱也根本不在乎。借助沖擊力道,她躍身而起,幾乎要撞上天花板時雙臂再是一橫。拂袖間,圈圈漣漪展開,數十抹寒芒斜射而下,瘋狂噴吐尖銳森然。
若是放在空曠的室外,想要躲避這樣攻擊便不難。奈何,就算這艘樓船的走廊并不狹窄,但也同樣成為了躲避時的n。呼嘯而發的箭雨,近乎要覆蓋所有通路。
退無可退,青年索性不退,大槍一橫雙手抽回,卻是將一桿大槍分解為兩團如同烈焰般灼燒的幽紫色光暈,附著掌間,凝形為一對獰笑骷髏。
而后,他正面對上降臨箭雨,雙掌全力一轟。
轟隆隆!
顫栗,粉碎!箭雨與獰笑骷髏,一同寂滅為粉屑。席卷的余波肆意沖擊著整個走廊,在墻壁與天花板表面刻下一道道焦灼劃痕。
一招盡,平分秋色。羽茱重新打量前方的青年,點了點頭,道:“你倒還有些分寸,不曾出全力。”
青年回道:“你不也是嗎?這個地方多少有些狹窄,施展不開。若是用力過猛,以我們兩個的修為,沒準能夠把船直接擊沉。那個結果,可是雙方都不愿看到的。不如這樣,你讓我看一眼那邊房間里到底有什么,然后我們換一個寬敞的地方,放開手腳再打一場,怎么樣?”
“我說過了,有我在這里,你休想過去。后面的房間,沒什么你會感興趣的。如果只是好奇而已,最好還是就此離開。不然,你將要付出的代價,會很重。”
羽茱的神色再一次沉下,她可不容許一個來歷不明的強者,隨意靠近昏睡中的寧越。況且,對方可是來自十二神殿。
聞言,青年略感遺憾一嘆,再道:“等一下,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應該在什么地方見過?我忽然發現,似乎對你有那么一點眼熟。”
“你這個套近乎的借口,也太過粗糙了。多說無益,繼續吧。”
右手探出狠狠一握,在羽茱身前,五盞幻化大弓凝聚浮現,晶瑩箭矢緩緩上弦,蓄勢待發。
“真的不是借口,我是確實覺得,可能我們之前有見過的,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然而,羽茱根本就不打算聽對方解釋,探出的小手猛然一握的瞬間,五盞大弓驚弦而振,鋒鏑齊發。
錚
幾乎通一瞬間,雙重焰光融合,長槍再展,青年極為迅疾的翻身一劃擊碎三支箭矢。緊隨其后,他身形尚未落地,長槍二次n,獰笑骷髏再現,對準最后兩支箭矢,連同后方一同襲來的羽茱,又是一陣幽焰爆轟。
轟!
再激震,勁力沖擊引發重重爆裂!
這一記交鋒,仍舊平分秋色。但是,在羽茱身形落下的一剎,她忽然聽見了一聲脆響,急忙回首時,赫然看見毫無征兆出現房門之上的裂痕,將整個房門直接崩裂。
不遠處,青年眼見這一幕,吹了聲口哨,笑道:“看來,你還是不夠細。嘿嘿,這一下,可是我贏了哦。”
“可惡,你竟敢如此!”
怒聲一吼,羽茱雙掌狠狠一握,波動的猩紅流光瘋狂蕩漾,激起陣陣烈風。
然而,亦在此刻,一只強有力的手掌按住了她的右腕。隨即,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
“羽茱,停手吧,他不是敵人。還有,長孫空,許久不見,你怎么一來就到我這里搞事情?那么大的動靜,可是驚擾了我的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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