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殿戰(zhàn)船,艦橋。
對于垣廷被帶到這里,長孫銀可是一臉的不情愿,但在長孫空與寧越的極力勸說下,也只得暫時忍耐,并且還專門給這位魔族準備了一個專座。
說是專座,其實也是另一種禁錮,并非簡單的束縛其手腳,而是通過鐫刻的咒術(shù)靈陣時刻監(jiān)視著垣廷體內(nèi)的玄力流轉(zhuǎn)。一旦,流轉(zhuǎn)達到了一個額度,隱藏在座椅中的數(shù)十根尖刃將瞬間洞穿其身軀,從下到上。
不過,就垣廷一副輕松隨意的模樣,就好像他根本不曾被警告一般,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四周,也時不時透過前方玻璃,遠望前方海景。
“不愧是十二神殿的座駕,夠精致的。比我原來那艘船,還要氣派幾分。”
“那當然,區(qū)區(qū)魔族之眾,論文明與工藝之精湛,如何能夠與被天神族賜予圣恩的我們相提并論?你的船會被淵鮫族擊沉,但是我的絕不會。”
長孫銀冷冷回道,從寧越口中轉(zhuǎn)述,她已經(jīng)知道對方的船只也是如同之前摩云宗的艦船一樣,被突然從深海中現(xiàn)身的巨鯨擊碎。而那只魔獸,身為澤瀚皇族的垣廷可是知道來歷的。
逆鎧鯨,據(jù)稱擁有利維坦暴虐鯤一族少許血統(tǒng)的恐怖魔獸。就算在曾經(jīng)淵鮫族最為輝煌的時候,這一類海魔獸似乎都并沒有被其馴服。所以,這一次的奇襲現(xiàn)身,也是叫垣廷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除此之外,他還交代了一些淵鮫族的作戰(zhàn)手段,以及兵種的類別分配。至于還有沒有另外藏私的部分,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他愿意指路,指向自己曾經(jīng)遇襲之地。只是就目前迷霧繚繞的情形,只怕還需要不少時間去辨認。
“寧越,你到底答應了他什么條件?”
私下,長孫空拽了拽寧越衣袖,輕聲發(fā)問。
“嗯?我有說過,答應過他什么條件嗎?”
“別裝蒜。就他之前那副軟硬不吃的態(tài)度,我可不認為你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就可以將之說服。想必,他愿意出來是有代價的,你必然是答應了他什么條件,對嗎?”
面對長孫空的推斷質(zhì)問,寧越只是莞爾一笑。
“嗯,是有條件。只是放心,那條件與你們無關(guān),只是對我而言的。在他提條件前,我先約法三章了。一不許濫殺無辜,二不可違背道義,三不能辱人尊嚴。而最后他提出的,叫我答應的,自然在這個范疇內(nèi)。”
“看樣子,你是不打算說了。行吧,你好自為之。這家伙,只怕城府不淺,千萬當心。”
這一日,最后倒也是在風平浪靜中度過。
送回至房間中,垣廷優(yōu)哉游哉地吃著自己的那份食物,還不時皺了皺眉,抱怨道:“早聽聞人類的膳食很是精致,可是就今日所見,未免過于名不副實了。別說我平時所食,就算是澤瀚帝國的某些小吏,平日里吃的也比這好。”
寧越靠在墻壁上,白了對方一眼,回道:“別廢話,有的你吃就不錯了。而且我知道,澤瀚帝國經(jīng)營數(shù)百年來,重金聘請人類學者,因地制宜,改善農(nóng)耕與放牧,并且進一步改善已有漁業(yè)。可以毫不質(zhì)疑地說,澤瀚帝國在食物豐富方面,絕不遜色于許多人類帝國。你拿著一份海上用于果腹的簡陋食物,和原來的玉盤珍饈相比,當然是天壤之別。”
“看來,你也挺清楚澤瀚帝國的強盛。所以,才會答應了我的那個條件吧?終究,你體內(nèi)擁有著魔族的的血脈,不被信仰天神的人類所接受。成為我的幕僚,還”
“我可還沒有答應,只是說可以考慮一下而已。若是你再做這種跌身價的事,我可是不會再繼續(xù)考慮,而是直接拒絕的。好了,吃完就差不多休息吧。沒準,今夜會不太平。”
說罷,寧越離開了這房間。
屋外,走廊的盡頭處,羽茱悄然而立,似乎等候多時了。
“寧越主人,你該不會真答應那家伙,考慮成為他的幕僚吧?”
“我若不那么說,他如何會答應合作?而且,這家伙是皇族,肯定不甘于一直被囚禁于此。沒準待到那次淵鮫族襲來,趁著混亂,他就會尋找逃走的機會。到了那個時候,他死在了混戰(zhàn)中,你說之前談下的條件,可還作數(shù)嗎?”
冷冷一哼,在寧越臉上顯露出一抹淡淡的殘忍之色。
這個時間段里,出現(xiàn)在迷失海域境內(nèi)的造訪者,都可能是到時他奪取魔翼皇棋的對手。同樣進發(fā)的十二神殿很可能并不知魔翼皇棋的下落,更多的是為了當初那一戰(zhàn)的遺留之物。但是,有著悠久傳承的魔族就不一定了。
屬于九大帝國最末流梯隊的雋鐸帝國,非皇室成員的堀涅都有機會造訪迷失海域得到魔翼皇棋,并且還在盤算著再去尋找一次。那么,出身最強盛的澤瀚帝國的這第九皇子垣廷,他不得不防。
對付一個敵人,最好的解決法子當然是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看著寧越神情中隱隱的一絲猙獰,羽茱小聲嘀咕道:“寧越主人,好像你有些變了。放在之前,你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是嗎?哼,恐怕不是我變了,而是我想通了。在目睹了至尊盟的一次次傷亡后,又經(jīng)歷了曦柚被擄走之事。殘酷的事實在告訴我,對于那些注定會攔在自己路前的敵手,不需要仁慈。否則,到頭先受傷的只會是自己。或者,我身邊的人這種情況,絕不容許再發(fā)生。”
重重一念后,寧越再看向了欲言又止的羽茱,再問道:“你今夜前來找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頓時,羽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應道:“不愧是寧越主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自從我與寧越主人的圣乾天罡功都邁入門檻之后,由于種種原因,一直都是分開n。也許是我駑鈍,這些天來,感覺完全沒有進展,于是想來問問寧越主人,你這邊是否”
“我也進展緩慢。也許,狠下心來強行n一番,能夠突破本來的瓶頸。但是當前情形下,我可賭不起那樣一把。只是,你來找我共同n圣乾天罡功,目前沒了合適的場地,該怎么辦?”
自從進入迷失海域的這一片迷霧區(qū)域后,那一抹朦朧連同夜空的星月之光也遮掩淡去許多,想要尋找一個合適的n地點,難上加難。
對此,羽茱一笑,回道:“為什么要找,不是現(xiàn)成的就在眼前嗎?我問過曦柚了,今后的每一個晚上,她都可以把魔導戰(zhàn)船的艦橋給我們使用。按照她的話說,航向標的矯正沒必要時時刻刻盯著。而且就算晚上出了差錯,就我們夜里航行的放慢速度,也不會偏差太多。所以,地方歸我們了。”
略顯狐疑地打量著對方,寧越問道:“真的是曦柚直接這樣說的,而不是你旁擊側(cè)敲了許多?”
“當然沒有。曦柚可是識得大體的,她也知道現(xiàn)在戰(zhàn)力的急需增漲。所以,寧越主人還是別辜負了她一番好意,這就開始吧。”
一邊說著,羽茱推著寧越前進,走向了雋鐸魔導戰(zhàn)船所在方向。
同一時刻,航行的艦船上空,曦柚振翅翱翔者,獄蓮閃刀啟動之后的幻化魔導輕鎧包裹著她的嬌軀,時不時流轉(zhuǎn)而逝金屬質(zhì)地冰冷之光下,犀利的尖銳感若隱若現(xiàn)。
“今夜,好像還是一切正常。不知道,這樣的平靜還能夠維持多久。”
結(jié)束慣例的監(jiān)測后,她直接落下在了魔導戰(zhàn)船的頂端,不由回首一望。
從時間上推算,這個時候機工神殿的艦船也應該踏入了這片迷霧海域。若是他們,應該早有準備應對著可能迷失的航向。
“櫻翹,不知下一次再遇,會是什么情形?希望,屆時你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吧。效忠天神界的機巧族,終其一生,只會是傀儡。”
時間如流水,晃眼間,又過了五天。這五天來,每日白晝寧越帶著垣廷去辨認航向。到了夜里,就與羽茱使用曦柚刻意空出的艦橋,共同n圣乾天罡功。雖然無論哪一樣,這些天來進展都不大,但也聊勝于無。
也在這一天,航行中的冥神殿戰(zhàn)船忽然停下了。因為在前方迷霧中,若隱若現(xiàn)可見一艘船只飄蕩在海上,似乎失去了控制,只能順著海水波濤隨波逐流。
“喂,那個旗幟不會吧?”
長孫銀所留意的并非船只本身,而是上方所樹立起的一副襤褸旗幟。隔著這么遠,并不能完全看清旗幟的圖案,但她似乎依舊一眼認出了其來歷。
下一刻,長孫空持出長槍,大步踏出艦橋。
“鬼神殿圣騎士,全部隨我來。”
“是,圣子。”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時彌漫開。
“怎么了?那個旗幟,難不成就是亡神殿的標志?”
寧越攔在了長孫空的去路之上,他可不希望面對未知的兇險因為一時沖動,己方第一梯隊的強者就這樣莽撞沖過去。
“嗯,那是亡神殿的旗幟。寧越,你要么跟我一起來,要么別擋我路。”
“好,我跟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對于離去的兩人,垣廷略顯擔憂望著,還嘀咕了一聲:“就這樣沖上去,只怕不理智啊。很可能,這是一個陷阱。”
長孫銀瞪了他一眼,哼道:“他們知道這可能是陷阱,但還是去了。因為在他們心中,同伴的安危,很多時候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所以如此義無反顧。不過你放心,你想看到的鎩羽而歸的場面,應該不會出現(xiàn)的。一旦有什么變故,我們守在后方的人,也會全部涌上去的。”
“涌上去,只怕會是全軍覆沒”
說到這,垣廷欲言又止,只是在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
“就跟,我當時遇到的那樣”
艦船上空,曦柚微瞇著雙眼遠了那一艘飄蕩中的艦船,忽然之間,在她視線中泛起一片扭曲,而后所看見的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副畫面。
“寧越,快回來!不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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