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能夠叫你開口道謝,我可真是受寵若驚。”
對于納蘭芙煙的言謝,寧越微微一笑。這樣的對話,好像還是第一次。
聞言,納蘭芙煙似乎有所慍色,望見之剎,寧越急忙轉(zhuǎn)換話題,道:“你們那邊情況如何?此地不宜久留,這淵鮫族隨時都可能再攜主力殺回來,必須立刻離開。若是你們的船不便脫離,我這邊可以”
“不,還不能走!”
誰知,納蘭芙煙反應(yīng)很大,一口回絕。而后,似乎她感覺到自己態(tài)度有些過激了,微微低頭表示歉意后,一嘆再次開口。
“其實,如果只是單單要艦船脫離此地,憑借我軍神殿目前的戰(zhàn)力可謂輕而易舉。但是,如今我們面臨了一個更大的難題。在面對淵鮫族的第一波伏擊時,為了壓制他們出動的海魔獸,此次與軍神殿一同出動的一只幻龍族沖入水中展開廝殺。卻不曾想,他被淵鮫族利用海下亂流所布下的靈陣困住,無法脫身。而且,在那股禁錮下,他無法幻化人形。在離開之前,必須先把他救出來才行!”
寧越會意,同時嘀咕道:“幻龍族嗎?也對,這一種族同樣律屬西之戰(zhàn)爭神域,能被你們軍神殿調(diào)動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幻龍族竟然可以水下作戰(zhàn)?”
“幻龍族是曾經(jīng)真龍族的后裔,并且得到了天神族的恩賜,血脈發(fā)生了進化。無論水下或者空中還是陸上,都是這一族的戰(zhàn)斗主場。而且,若沒幻龍族水下探路領(lǐng)航,我們可到不了這塊海域。”
“喂喂,這也太狡猾了吧?你們軍神殿這是知道存在一塊迷霧海域,所以專門帶上了幻龍族一道。而這么重要的情報,竟然沒有共享出來?”
話音落時,長孫銀其炸毛一般的模樣也是凝固住,很快就恢復(fù)如常,狠狠一嘆:“也對。我們之間,說是同盟,實則彼此都有所藏私。迷失海域利維坦一族的埋骨地,那可是一筆若大的財富,任何一個神殿都想獨吞。大家都一樣,沒什么好相互責(zé)怪的。”
輕輕頷首,納蘭芙煙回道:“嗯,彼此彼此。但是現(xiàn)在,淵鮫族抵抗的猛烈與他們呈現(xiàn)出的強大實力,都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我們最初的預(yù)料。就我們目前任何一個神殿單獨的戰(zhàn)力,就算有所底牌,只怕是想要憑借一己之力抵達終點也前途難料。既然遇上了,大局為重,還望能夠精誠團結(jié)。”
“我就是這么想的,所以聯(lián)合了冥神殿與鬼神殿,向困局中的你們伸出援手。希望之后,你們?nèi)覄e嫌棄我這一股勢力是外來者,而拒之門外,甚至反戈一擊。”
寧越話音剛剛落下,納蘭芙煙身側(cè)一名中年強者雙眉一翹,冷冷說道:“閣下一身霸道的魔族波動蕩漾,只怕與我們不是一路人。對盟友,當(dāng)然要以誠相待。但是對窩藏禍心的異族,必須另有對策才行。”
“哦?你的意思是,我剛才出手救你們,是另有圖謀了?”
“是或不是,閣下心中自然清楚,何須我再來點明。此刻表面的偽善,不過為了之后更大利益,到時再背地里捅上致命一刀。這般情形,我經(jīng)歷多了。想瞞我的眼睛,沒可能。”
說罷,那名中年強者手中倒持的長劍微微抬起,一泓寒芒變幻鋒芒之上。
然而,寧越卻沒有就此顯露絲毫敵意,只是目光一挪,仍舊落在納蘭芙煙身上,聳肩道:“還不曾問,這一次你帶來的這兩位部下,又是什么來歷?感覺,他們的打扮與氣勢,可不像之前的神殿圣騎士。”
“嗯,你說準了。準確說,他們可不算是我的部下,而是奉殿主之命,跟隨出征的。這兩位都是軍神殿被稱為七圣劍的強者,言燁,閔克邪。兩位,這寧越與我有些交情,也并非純種魔族,而是人魔混血,雖有些玩世不恭的胡鬧,但也頗有俠義之風(fēng)。大局為重,還望兩位放下成見,暫時合作。”
對于納蘭芙煙的勸說,另一名一直一言不發(fā)的閔克邪倒是點了點頭,應(yīng)道:“好的,全依圣女。”
只是,言燁顯然不愿就此接受,冷冷哼道:“圣女,你的意思莫非是為了你的那一點私交,違背我軍神殿的信條了?而且,我沒聽錯的話,你剛才說他是寧越?那個名字,好像是軍神殿與法神殿聯(lián)合通緝的吧?”
納蘭芙煙怒瞪其一眼,回道:“不錯,通緝令還是我與法神殿圣女贏淺憐一同上報的。通緝原因有所曲折,不便多說。當(dāng)時,我也正面告誡過他,若是再敢踏足人類領(lǐng)土,定不輕饒。只是目前,大家身處無主之地的迷失海域,通緝令什么的可不好作數(shù)。若是在此內(nèi)斗兩敗俱傷,只怕叫淵鮫族白得了便宜。”
“行,你是圣女,這一趟殿主交代過的,以你為主。但是,發(fā)生的一切我都會如實稟告給殿主。到時所有責(zé)任,你可別想逃避。”
“嗯,所有責(zé)任,我一并承擔(dān)。好了,言燁、閔克邪,你們兩個回去鎮(zhèn)守好我們的船,我跟他們一道去打掃前方戰(zhàn)場,也順便談?wù)劷酉聛淼男袆硬呗浴!?br />
“明白。”
過去的路上,納蘭芙煙沒有多看寧越一眼,只是一路徑直飛掠。
側(cè)面,長孫銀湊近了些寧越,低聲道:“軍神殿的七圣劍我有所聽聞,好像是上一任圣子圣女爭奪中的敗者,不過實力與功勛又高于一般的圣騎士,因此而授予這份名號。在他們心中,也許自己是要勝過當(dāng)代圣女的,所以有所抗命不從,也是常態(tài)。”
“長孫銀,別在那里嘀嘀咕咕,如果我覺得合適開口,自然會說,不需要你幫忙解說。”
納蘭芙煙略有不悅的聲音傳來,讓長孫銀無奈一聳肩。
“真是不坦率。”
雋鐸魔導(dǎo)戰(zhàn)船,甲板。
戰(zhàn)斗平息,淵鮫族暫且退去,眾人再一次匯聚于此處,目光多是望向了一同歸來的軍神殿圣女納蘭芙煙。其中,羽茱與曦柚的眼神中明顯帶著排斥的敵意。這也是她們少有的意見一致。
“想不到,除去你原來的班底外,還湊了一批不俗的幫手啊。”
納蘭芙煙也根本不去看兩女?dāng)骋獾难凵瘢抗怆S便一掃,簡單打量了一下至尊盟的成員。她自然分辨得出,哪些不是冥神殿或者鬼神殿的成員。
輕輕一嘆,長孫空率先開口,道:“直接說要緊事吧。你們那只幻龍族同伴,現(xiàn)在在何處?”
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納蘭芙煙回道:“往前不足三里。千萬不要小看這點距離,那一塊海域很古怪,亂流毫無章法,還可能突然間海面裂出一枚巨大旋渦。也就在那次遇襲之后,我本想重整陣型再戰(zhàn),后退途中恰恰遇上海水下落,艦船因此被暗礁卡住,動彈不得。遇到你們之前,我軍神殿已經(jīng)在那里滯留了一天兩夜了。”
抬手摩挲著下巴,寧越嘀咕道:“若是一天兩夜的話,你們那只幻龍族還依舊存活著嗎?”
“當(dāng)然!幻龍族的生命力非常強大,不會輕易隕落。而且,淵鮫族好像另有目的,故此只是困住了他,而沒有直接擊殺。或者說,淵鮫族的策略就是如此,將幻龍族束縛住,誘引我們再次闖入那塊古怪海域。”
“這個想法聽上去,和我們之前推斷你們的情況類似,圍城打援啊。不過,能夠叫準備充分而來的你們軍神殿都吃了癟,怕是那塊海域真有什么詭異之處。”
說罷,寧越忽然念頭一動,目光轉(zhuǎn)向曦柚。
“曦柚,海之極雷還剩下十幾枚吧?再改造一下,等會兒可能用得上。”
“好的。”
聞言,納蘭芙煙神色一變,喝道:“寧越,你打算做什么?剛才你們遠距離投射的武器我有看到,你打算繼續(xù)動用那玩意?不行,絕對不行!若是誤傷了我軍神殿的幻龍族,這次營救就沒有任何意義!”
“你也說了,幻龍族的生命力很強大。我不直接對著投射,而是拉遠一些盡可能蕩平障礙,以便接下來的打撈。而且沒準,單單靠那海之極雷的爆裂,禁錮靈陣就碎了呢?若是還不放心,我們到時看了具體情況再議。在那之前,先把你們的船放下來吧。”
轟!
有著羽茱的精準射擊與強大貫穿力道,軍神殿艦船下方的暗礁應(yīng)聲粉碎一截,船底就此一沉重新沒入海中,搖晃幾下,堪堪穩(wěn)住。
而后,四艘艦船再次開動,由軍神殿領(lǐng)航在前,冥神殿、鬼神殿壓陣正中,雋鐸的魔導(dǎo)戰(zhàn)船被牽引著走在最后。
很快,前方海域情況突變。確如納蘭芙煙敘述那樣,這一塊的亂流很急促,而且毫無章法,竟然可能突然就變幻流向。兩側(cè)與前方的海面之上,隨著亂流改變,撕裂而現(xiàn)的旋渦悄然張開,晃動幾下又隨即合攏消失。
第一個神色大變的卻是曦柚,她緊緊拽住寧越的衣袖,沉聲道:“寧越在這里,我感覺體內(nèi)的靈力回路運轉(zhuǎn)遲滯更嚴重了。好像在無形之中,有很強烈的魔導(dǎo)器波動混雜著發(fā)出,強烈干擾著我的機巧核心。”
“若是難受,你就躲到那只魔獸的屋子里去吧。”
拍了拍她的腦袋,寧越柔聲一笑。
但是,少女異常堅決:“不,這種時候,我可不能退縮!”
無視他們兩個的交流,納蘭芙煙站在船首,細細觀察一番后,猛然伸手一指。
“就是那里,幻龍族陷落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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