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呼,身為幻龍族強者的星鐮想要有所動作,卻是在踏出第一步后壯碩身軀一顫,竟然直接跪倒在地。伴隨著他膝蓋觸碰大地時激起的一圈震蕩,周圍上百人亦是無法立穩,在無形的壓迫中紛紛倒下。
一時間,好似潮廷之上群臣跪拜一般,放眼望去,竟無一人還能夠保持站立姿勢。
拄著霜哭雹刺,一邊忍受著強烈的刺擊冰冷,納蘭芙煙雙腿彎曲在顫抖,她也幾乎到了極限,即將跪倒在地。
微微模糊的視線中,卻見墜落的那一柄劍斜插在前方,劍柄之上血漬斑斕,尚未干涸。而在劍的一側,一道身影隨即落下,卻也是她曾經見過的面孔。
“你是垣廷?”
“不錯,正是我。沒有想到吧,最后坐收漁利的會是我。這里的一切,都將成為我的所有之物。”
戲謔一笑的同時,垣廷的手已經探向了納蘭芙煙所拄著的霜哭雹刺。
頓時,納蘭芙煙想要躲閃,奈何渾身玄力流轉不順,肩上又似壓上萬斤重物,根本直不起腰,使不上力。掙扎,不過妄想。
輕而易舉抓住了霜哭雹刺,垣廷的笑容中再多出了幾分傲然,哼道:“不要掙扎了,在場的偽神器,可不止這一支長槍。我的這柄魘敕劍乃澤瀚帝國千年之前最杰出的煉器師所鑄,而且唯有帝國皇族能夠將之駕馭。一旦以我的皇室血脈將其力量喚醒,不要說你一位圣女,就算是軍神殿殿主親臨,也同樣動彈不得!”
“你一直帶著偽神器?”
心中一驚,納蘭芙煙余光瞥處,再一次落在遠處斜插的那柄佩劍之上,亦在此刻,她雙瞳猛然一陣收縮。
垣廷輕輕頷首,再道:“對,既然是偽神器,又怎么可能叫你們輕易發現呢?我一直的隱忍,為的就是現在的這個時候,將這利維坦埋骨地的一切珍藏,盡數納入囊中。本來,看在你對我還算可以的份上,再加上給寧越一個面子,可以留你一命。但可惜啊,他偏偏將那個比偽神器還強大的棋子分給了你。那么,只好對不住了。你的命,我也要。”
錚!
一聲輕嘯,霜哭雹刺橫出,在垣廷反手所持之下,凍結的冰晶堪堪浮現,卻又在他掌間血漬相觸中,瞬時消融。
似乎,在歷經了三千年封印后,最后的幾次反噬便是這件偽神器強弩之末的掙扎。如今的它,暫時無力再抗衡強行占有者了。
“你為它而來,最后死在這長槍之下,也算不枉此行了吧?”
桀桀一笑,他后撤一步,握緊了手中尖槍,蓄勢而發。
乒
電光石火間,一線寒芒掠動劍嘯凌厲,飄忽而至,卻是以一個意想不到的詭異角度,堪堪抵擋著霜哭雹刺突刺之前。觸碰之刻,震擊的力道泛起數圈冰冷漣漪,同時將彼此雙方一同震退。
連退三步,垣廷反手一頓長槍,強行穩住身形,怒目一瞪的瞬間,驟然一驚。
前方,納蘭芙煙身前,寧越持劍而立。雖然也看得出來,此刻的他氣喘吁吁,赫然一副虛弱模樣。但是還有另一個不爭的事實擺在眼前,在那偽神器魘敕劍所喚醒力量的強大威壓之下,寧越依舊能動。
“喂喂喂,寧越你為什么還能動!”
失聲一吼,垣廷雙目圓睜,驚詫與慍色同時翻滾雙眸之中。
一直以來的隱忍,處心積慮的算計,為的就是這個黃雀在后的時候。然而,眼前竟然還有新的變數?而且,變數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那個人。
胸膛劇烈起伏著,寧越的狀態也很是不好,僅僅能夠勉強立穩身形。面對垣廷的呵斥,其實他也很驚訝,剛才在看到在場上百人忽然間跪倒的時候,他可是一臉莫名。
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壓迫感。若非羽茱告知,他還要繼續奇怪這突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垣廷,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你給我的那個面子,這種顯然大開殺戒才合適的局面,竟然原本打算留納蘭芙煙一命。”
“不用謝我,因為我改主意了,她必須死。你,也一樣。本來,我是打算留你們兩個一命的。可是,魔翼皇棋的出現是我始料未及的。偽神器的強大已經如此,何況真正的神魔器?對于那份力量的覬覦,足以叫我撕破臉面,不計一切代價。寧越,用你們人類的話說,你這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最后一個字出口的瞬間,垣廷動了,他也看得出來寧越現在就是在強撐著,根本不剩剩多少氣力。借用霜哭雹刺的剩余力量,他有十足把握將對方斬殺在此。
之后,便是一路暢通無阻。
“幽萱,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解除那個壓迫?”
一縱迎上的瞬間,寧越在心中暗暗發問。他也自然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是垣廷對手,可是處心積慮蟄伏到現在才動手的皇子,如他所擔心的那邊,成了禍端大患。
劍內空間中,幽萱席地而坐,就算隔著暗煊古劍,那股莫名的威壓也對她產生了一定影響。她仰望著上空天穹開裂出呈現的情景,最后卻只是搖了搖頭。
“對不起,主人。對于偽神器這個層次,我了解甚少。不過可以試試看,拔出那柄劍再找p之法。實在不行的話,強行將之摧毀吧。若是暗煊的鋒不,以至尊魔劍魂泣災霜的劍鋒,摧毀沒有玄力催動的偽神器,應該做得到!”
鐺
槍劍相碰,寧越瞬時露出敗跡,側身一挪試圖在閃避中順勢協力,卻不曾想垣廷動作更快,一槍斜出橫掃,正中他肋下。
頃刻間,冰冷勁力爆發,寧越潰敗的軀體橫出一摔,重重砸落。
“哼,如我所想,不堪一擊。”
眼見如此,垣廷倒是松了口氣。最后的變數與威脅,不過如此。
叮
未曾想到的是,寧越在即將砸擊大地的瞬間,反手一劍側擊大地,彎曲的劍鋒中玄力灌注,再以反震力道重新托起自身軀體騰空一翻,竟然重新起身。
只是,他也根本沒有再去攻向垣廷,而是縱身一掠,直接趕至到斜插的魘敕劍前方,探出左手便是一抓。
望見這一幕,垣廷驚愕之余,卻又冷冷一笑。
嗤嗤嗤!
霎時間,穿刺之音響起,寧越握住劍柄之剎,身形再是一顫,臉龐中浮現痛楚之色。
卻見在他握住劍柄的左手手背之上,三枚尖刺貫穿突出,自手背血肉穿出的冰冷尖銳之上,鮮血汩汩冒騰。而在尖刺正中,還開有一到若隱若現的血槽,放血之余,似乎也在汲取著那新鮮的血液。
“哼,自尋死路!澤瀚皇族才有能力駕馭的魘敕劍,豈是你能夠隨隨便便觸碰的?以吾皇族之血喚醒了力量的它,被其余不知好歹的強者妄自觸碰,只會如你這般,被劍中血刺好好吸食盡渾身氣血之力,化作干尸。本來,我還想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想不到,你自己選擇了一個最凄慘的。”
說著的同時,垣廷再次邁開了腳步,掌下霜哭雹刺一斜,槍尖上幾縷寒光流轉。
“罷了罷了,看在你對我不錯的份上,還是助你早離苦海吧,給你個痛快。明年的今天,我會按人類的法子,為你上一炷香的。”
冷笑中,長槍挺起,對準寧越咽喉便是一記突刺。
鐺
又是一聲鳴嘯,槍尖顫栗的同時,劍鋒輕嘯。這一擊,垣廷神色大變,比之前他發現寧越能夠動彈之際,更為震驚。
插在地上的魘敕劍,能夠吞噬妄自觸碰之人渾身精血的這柄邪劍,被本應該精血流失殆盡的寧越拔了出來,赫然揮擊在突刺長槍之前。
然而,終究是力量差了數分,寧越僅僅只能一格抵擋,根本承受不了那股強烈沖擊,顫栗再是一退摔倒砸地。背脊重擊大地之時,他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間一抽的動作,竟然成功了。
“喂,這不可能!寧越,你到底是什么來歷?”
此刻,垣廷瘋狂呵斥著。在他原先的認知中,人類無法抵抗魘敕劍威壓。在魔族之中也只有極少源于魔族九部的皇室血統繼承者,才能夠抗衡這股壓迫。
也許,寧越體內的魔族血脈比較罕見,這才能夠不受威壓影響。
但是那也僅僅只是能夠抵抗,而非可以駕馭這柄劍!除非,還存在著一個垣廷根本不敢去想的事實。
在寧越體內所流淌的有著澤瀚帝國的皇族血統。
“這個玩笑,未免太大了啊!”
暴怒一喝,垣廷縱身撲出,這可是他有史以來對寧越殺意最重的一次。心中無意中騰起的念頭,讓他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唯一能夠做的,只有去從根源上抹殺那個幾乎應該出現的存在。
唯有,寧越的死亡才能夠叫現在的他重新平靜下來。
嗖叮!
電光石火間,一柱赤色由遠而近,嘯動截擊于槍尖突刺正前。在鋒鏑被冰冷攻勢所粉碎之剎,再有兩抹赤光追擊而至,尖銳所指卻換成了垣廷的小腹與左胸。
別無選擇,垣廷甩手一挑長槍,放棄必殺之勢改為防守,硬生生再將那兩抹到來的偷襲粉碎于虛無之中。
亦在這一瞬間,忽然他又聞見腦后傳來一陣掠動疾風,急促轉身一槍橫掃,瞬間對上的是一劍揮斬落下。
鐺!
激撞,震響。這一次,終于換做了垣廷落敗暴退,蕩漾的寒意被揮斬劍勢無情切開。好在,霜哭雹刺的冰冷凝結而成新的一層防御,這才堪堪護住了他的要害,僅僅只是被逼退,而非致命。
雙眼一瞪再望去時,他心中又是一揪。
前方,納蘭芙煙持劍而立。遠處,羽茱振翅懸空,大弓遙遙指出。
“你們竟然也能動了,難不成”
嘀咕的同時,垣廷余光瞥出,再是發現在場的其余人等,依舊處于魘敕劍的壓迫之下。即是說,并非壓迫解除。
“好像,我明白了。原來如此,魔翼皇棋的契約影響,在你接觸到魘敕劍的時候,也將抵抗威壓的力量分給了這兩位從屬嗎?可惜啊,其實我也并非孤身來此。在我麾下,也有兩位隨從,而且比你的只強不弱。”
突然,垣廷再是咧嘴一笑,抬起左手一晃,小拇指上的指環泛起一片氤氳光澤。眨眼間,虛無之中,一抹七彩縫隙赫然裂開。
“好了,現在很公平,三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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