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前行多遠(yuǎn),帶路的淼浪忽然停下,探手一撐,只見在他掌鋒之下圈圈無形漣漪泛起,一層攔在前方的屏障悄然現(xiàn)形。也隨著他的這一觸碰,前方昏暗散去許多,全新的景象憑空顯現(xiàn)。
確如他之前所說一樣,煉獄般的景象,巨大血池開裂在地面之上,粘稠的猩紅中還能夠望見不少尸骨殘骸。血腥的正上方,一口青銅棺材被四道粗壯鎖鏈吊起在半空,其中棺蓋的左側(cè)微微翹起,露出一條無法沒有合攏的縫隙。
“就是這里了。這層屏障,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不是我能夠擊穿的。”
淼浪努了努嘴,橫挪一步,讓出了位置。
寧越踏至屏障跟前,也不急著出手,而是細(xì)細(xì)打量著前方的血腥場景。
只見血池之中,時不時翻騰起一片氣泡。在其正中,也就是懸掛銅棺的正下方,一枚旋渦若隱若現(xiàn),稍不留意就無法看清,甚至?xí)詾槭亲约阂粫r眼花。
上空,被鎖鏈吊起的青銅棺材絲紋不動,緊緊懸掛在那里不知道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多少年。表面所鐫刻的精細(xì)紋路一片黯淡色澤,或許并非因為時光流逝而眼色褪去,而是本身即是如此。
棺蓋左側(cè)的那道縫隙之下,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內(nèi)部到底有著什么。寧越定睛細(xì)看的瞬間,心中莫名閃過一抹劇烈寒意。仍舊眼前是一片漆黑,卻又好像那是能夠吞噬一切的虛無深淵,就只是這樣遠(yuǎn)遠(yuǎn)望著,自身都仿若遭受到那個恐怖的吸扯力道,逐漸沉入其中。
“寧越主人,你怎么了?”
也虧得羽茱及時一叫,再重重一拍他肩膀,寧越這才回過神來,猛然后退一步。背脊之上,已是一片冷汗浸濕衣衫。
“果然,很邪乎啊!”
目光再望去時,他已經(jīng)不敢再一次直視那棺蓋下的縫隙,而是開始打量那銅棺的整體。在其棺蓋的鐫刻紋路的最,忽然留意到了一個細(xì)節(jié)。
青銅棺蓋的右側(cè),依舊是緊閉的那一邊,五枚棺材釘死死嵌入棺蓋表面。而另一側(cè),對應(yīng)的位置之上,留下的就只有五枚不規(guī)則的空洞。很顯然,原本左側(cè)棺蓋也被長釘釘穿,然而卻已經(jīng)被從內(nèi)部涌現(xiàn)的力量強(qiáng)行掙脫開了。
“只靠那幾枚棺材釘,就能夠n被封印的魔尊依舊被囚禁其中?看來,在我看不見的方位上,還有些別的什么。”
嘀咕了一聲后,寧越探手按住屏障,嘗試性運(yùn)起一絲玄力硬生生沖擊在防御正上。眨眼間,反震力道彈回,震擊至他手掌正中。果然如同淼浪所說那般,這一重屏障很是堅固,想要破開有些難度。
接連著又試了幾次,他心中逐漸有了個底。最后一次嘗試,腕部一圈星光咒符翻轉(zhuǎn),震擊之剎更是染上了幾縷淡淡金光。
嘭!
這一次,反震的力量也超乎想象,沉悶驚起之刻,整個溶洞都微微一顫,寧越身形不由后撤幾步,方才卸去那股沖擊力道。
但也在此,他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似乎已有決定。
“怎樣,知道如何p了?”
見狀,淼浪忍不住一問。算時間,這個圓月之夜就要過去了,到時封印大陣力量減弱,魔尊能夠動用的力量增強(qiáng),勝算又要再小一分。
點了點頭,寧越應(yīng)道:“我有把握撕開這個屏障。但是,之后你打算怎么做?你不曾與這等狀況下的魔尊交過手,如何確信自己能夠勝他一籌?”
淼浪回道:“終究要試一試,不然永遠(yuǎn)不知道答案。而且,你覺得若是有朝一日,被封印的那名魔尊復(fù)活脫困,他可能放過生活在這片流域的我嗎?既然注定是你死我亡的局面,不如先下手為強(qiáng)。何況今夜,我還偶遇了你。彼此協(xié)力,應(yīng)該勝算不小。”
“那么,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重屏障不僅擁有著防御能力,也存在著遮掩的效果。若不直接接觸,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景象。那樣一來,你所謂第一次偶然闖入這里,看到了一副不一樣的景象,那一點根本說不通。因為,你第一眼什么也看不見。”
寧越的口氣低沉了許多,其實那個疑問在他看到淼浪探手的時候就想到了,只是心中一直在猶豫,到底說不說出來。不說,則要保持著那份戒心,時刻提防淼浪另有圖謀。但如果另有原因,就這樣直接言明,彼此心中坦蕩,對于之后的協(xié)力也是有益無害。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后者,動手之前,先講清楚。
微微一怔之后,淼浪點了點頭,解釋道:“好吧,可能是之前我沒說清楚。對,踏入的第一眼,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在江底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沒有水的溶洞,還隱隱帶著一抹血腥味,出于好奇往里走,不算奇怪吧?當(dāng)時,那重屏障也能夠遮掩些許景象,但不如今夜這般徹底。我想,應(yīng)該也與封印大陣的強(qiáng)度有關(guān)。所以今夜,強(qiáng)度最大,遮掩也最好。這樣解釋,你可能接受?”
其實,寧越根本沒有刻意去聆聽他的解釋,而是一直盯著對方的雙眼。末了,他心中已有判斷,點頭回道:“嗯,說得通。那么,我們差不多開始吧。”
話雖如此,他也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再橫挪出幾步,伸手按在屏障上重新顯現(xiàn)內(nèi)部情景,隔著距離對準(zhǔn)那口銅棺比劃了幾下。續(xù)而,他又挪出了幾步,這才滿意一笑,再點了點頭。
“羽茱,到我身后來,看看能不能”
話音突然止住,寧越打量了一眼羽茱還敷著藥液的受創(chuàng)左臂,無奈一笑,再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手不方便。”
“哪里有不方便?放出毒血后又抹了藥,感覺好多了。況且,只要寧越主人需要,我沒有任何問題,盡管吩咐就是。”
一邊說著,羽茱邁著碎步走到了寧越身后,越過他的身形朝向屏障內(nèi)側(cè)亦是比劃了一下,而后負(fù)傷的左手五指一握,幻化一盞大弓緊握揚(yáng)起。亦是對準(zhǔn)了前方的青銅棺材。準(zhǔn)確說,她是瞄準(zhǔn)了那口銅棺左側(cè)露出的漆黑縫隙。
“寧越主人的意思,應(yīng)該就是在撕開屏障的同時,我直接遠(yuǎn)攻那口銅棺,試試看里面的家伙到底是何情況吧?”
“不錯,正是此意。如果能夠直接在這里狙殺被封印的魔尊,那可是皆大歡喜。當(dāng)然,我也知道那是一種不合實際的奢望。能夠在這種相對安全的情況下,試一試對方深淺,也不錯了。”
話音落時,寧越深深吸了一口氣,左右雙手共同一握拳收于腰間,兩重截然不同的玄力迅速蓄勢凝聚。不過須臾之間,他一聲呵斥,雙拳同出,左腕的一重猩紅,右拳的幾縷淡金,驟然融為一體,將一枚怪異符文印刻在前方屏障正上。
嗤。
一聲脆響,一小塊屏障應(yīng)聲崩塌,碎裂的邊緣位置,異光在蠕動,被擊穿的屏障迅速開始自我愈合。
不過在缺口再次合攏之前,羽茱挽起弓弦的右手已然動了,雙指一松,凝聚的箭矢破空出射,精準(zhǔn)無誤從前方缺口中掠過,鋒鏑直指最末端的銅棺縫隙。
叮!
擊中的瞬間,一聲低鳴驚起,明明是一道漆黑的間隙,然而卻好像有事一堵銅墻鐵壁。箭矢鋒鏑命中的一剎,淡淡漣漪泛起,竟然令飛射的羽箭就此停滯半空。而后,箭矢粉碎凋零。
雙眼驟然一瞇,羽茱冷哼一聲,翻手再是搭上了一根嶄新的幻化羽箭,趁著前方收攏的屏障缺口還不曾完全閉合,再是一箭激射。
嗖
幾乎剛剛好,箭矢尾羽擦著收攏的缺口穿過,疾射的鋒鏑再一次正中銅棺縫隙。而這一次,在阻攔的漣漪擴(kuò)散泛起的瞬間,箭矢鋒鏑正上,一枚淡紅色紋路亦是顯現(xiàn)。與此同時,在羽茱胸口,同樣的圖案泛起妖艷赤光。
魔翼皇棋,戰(zhàn)車。
“給我,破。”
一聲輕念,貫穿之音驚響在前方漣漪之中。阻攔應(yīng)聲粉碎,透射的箭矢順勢往銅棺內(nèi)部一釘,刺入凌厲殺意。
緊接著,箭矢再一次粉碎,消散得不留任何痕跡。但是羽茱可以肯定,自己這一擊已然擊中了銅棺中被封印者的身軀。
“怎么說,試出了多少?”
寧越瞥了眼羽茱,一臉好奇模樣。
輕輕搖頭,羽茱回道:“不好說。第二箭肯定擊中了他,但是隔著那一層屏障,我無法判斷對方的受創(chuàng)情況。如果能夠進(jìn)去再來一擊,應(yīng)該情況能夠明朗。”
“喂,如果我們就這樣進(jìn)去,那么試探的意義何在?”
白了她一眼之后,寧越雙手十指一張一合,再一次開始了新的蓄力。
“又或者這樣,我在劈開屏障的同時,也將余勢擊向那口銅棺的縫隙。而你,在我之后放箭出射,順著我攻勢的軌跡展開追擊。若是連續(xù)兩招,應(yīng)該會有些效果的。還有,淼浪,你如果有什么遠(yuǎn)距離的攻擊手段,也可以在這里試試。”
聞言,淼浪恍然大悟,重重一拍自己大腿,叫嚷道:“是啊,好法子!我怎么之前就沒想到,透著著屏障攻擊那混賬玩意。雖然攻擊效果可能會有所減弱,但勝在只有我們單方面的攻擊,他沒法還擊。好法子,我這就來試試看。”
說罷,他已經(jīng)來到了寧越身后右側(cè),與羽茱一同抬手,遙遙瞄準(zhǔn)屏障后方的那一口銅棺。
雙臂一振,寧越呼出一口濁氣,雙掌掄動之間,強(qiáng)橫的雙重玄力赫然凝形完成。運(yùn)轉(zhuǎn)中,兩股玄力合二為一,混沌交融之刻亦是引發(fā)著新的沖突,強(qiáng)烈的毀滅之意即將蘇醒。嘯動的暴漲戰(zhàn)意,凝為一線鋒芒,順勢揮斬。
斬,魔獵穹天刃!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