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射線出射,一線并不算起眼的炙熱瞬間斜射刺入江底,輕而易舉貫穿之后,擊入溶洞之中。最后,精準無誤正中煞尸恰恰抬頭望向的頭顱。
在那終于重現一絲神智的眸子里,依稀望清那一點到來炙熱的瞬間,一切走向了最后的終結。也許,它在疑惑,這究竟是什么?但是,永遠也不會有答案了。
嗤!
貫穿,熔融,焚為灰燼,一氣呵成。
一切不過發生在彈指之間,也就在那一瞬之后,射線消散,只剩下殘余的炙熱氣息翻滾出絲絲蒼白煙霧。
徹底停下了動作,煞尸保持著拽動劫因的姿態,凝固。曾經是神還是魔,他生前想成為什么,又究竟遭遇了什么變故,隨著散華的生命融入塵埃,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
叮
一聲鳴嘯,劫因自行抽出,憐祈虛影浮現,握住兵刃晃身后撤幾步。也因此,銅棺與煞尸共同一墜,斜倒在溶洞一角。
續而,她再次上前,手中劫因轉化為佩刀狀,刀尖順勢抵在煞尸胸口位置,刺下一切。似乎是因為煞尸身亡,軀體的堅硬防御也在此消散,竟然被劫因的刀鋒輕而易舉劃開了,胸口處赫然被剜出一道缺口。
緊隨其后,憐祈左手探出隔空一抓,無形的力道之下,一點晶瑩泛著扭曲異光,被她從煞尸胸膛中吸出,落入掌心之刻,下意識合攏的五指忽然一顫。好似,她的手掌遭受了什么痛楚。
望見這一幕,淼浪雙眼驟然一瞇。雖然他并不是很清楚,被憐祈吸出的那枚小小晶體到底是什么,但是也能斷定,少了那玩意之后,自己再吞食那具煞尸,能夠從中汲取的力量將大打折扣。
也在同時,寧越拍了一把淼浪的肩膀,笑道:“怎么,你想要那個嗎?這可不行,直接吃下,怕是你無福消受的。別愣著,去吧,將剩下的吃了,好好煉化那一部分,也應該能夠收獲不小。”
淼浪自然不敢有異議,畢竟這一役,出力更多的當然是寧越一方,他可不會搶占功勞。況且,對于最后出射的那一線炙熱,他心中多少也帶著一抹忌憚。萬一,自己也瞄上,注定兇多吉少。這種情況下,哪里還敢有多異議?
如夢初醒下,他連連點頭,大步奔出正欲重現魔獸本體之時,卻被寧越突然叫住。
“等一下,先幫我做一件事再吃也不遲。那七枚棺材釘,有些掉入血池中,麻煩撈一下。我只要這些就夠了,余下這里還能夠找到什么,都是你的。”
“好說,沒問題。”
咧嘴一笑,淼浪自然不會抱怨什么,照做即是。
很快,七枚棺材釘齊了,被擦干凈后放在了寧越手中。
對于這意外的收獲,寧越還是比較滿意的,就算只有這個收獲,也能說不至于白白折騰了這半夜。況且,收獲還不止這一樣。
看了眼遠處現出本體的淼浪開始大口嚼吃著煞尸的殘骸,他不由一陣反胃,急忙將目光撇開。而在身側,憐祈畢恭畢敬捧上了那一枚挖出的晶體。
“這個,莫非就是?”
羽茱欲言又止,略有提防地瞥了一眼遠處的淼浪。
輕輕頷首,寧越應道:“應該是的。想不到,曾經只能隨口提及與幻想之物,竟然能夠如此輕松得到。”
“輕松?”
吐了吐舌頭,羽茱的臉色有些哭笑不得。
“比起所得到的,就我們這半夜的折騰,真的太劃算了。”
哼聲一笑,寧越揮手抓起那枚晶體,觸及之剎,神色驟然一變。剎那間,莫名的能流劃過手指,透過經絡直接沖擊到他腦海中。那一刻,他近乎失神般愣在原地。
“寧越主人,你怎么了?”
對于他這一時間的失神,羽茱湊近了些,搖了搖手。眼見沒有反應,她再進一步,拍了拍對方的臉頰。
如同觸電般渾身一顫,寧越這才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沒什么。回骸鯨號吧,曦柚在等著我們呢。”
說罷,他揮手一拋,那枚小小的晶體融入暗煊古劍,消失不見。再對遠處一招手,與淼浪打了個招呼。
“慢慢吃,我們先去外面等你。”
“嗯嗯!”
溶洞出口處,羽茱看著寧越將一支釘入巖石的魔導信標拔出,也恍然大悟為何關鍵時刻會有支援突然降臨。原來,后者在進入這里的時候就做了兩手準備,早已開始呼喚曦柚準備馳援。
這本是水中,潛行的骸鯨號想要抵達并非難事。
出口位置,骸鯨號的艙門已經打開,曦柚站在門口看著寧越、羽茱以及憐祈歸來,揮手一笑。
“想不到,這么快又見面了。看這陣勢,你們折騰得有些不輕松啊。”
“那當然,哪里比得上你,坐鎮艦橋動一動小手,就能夠叫外面大軍的灰飛煙滅。”
羽茱調侃了一聲,踏入骸鯨號之后,輕車熟路拐向了右側的走廊。
“清水還有剩下吧?我可先要去沐浴一番,再好好泡泡。”
“喂,先把傷口處理好了再沐浴不遲。”
看著羽茱的背影,寧越嘀咕了一聲。羽茱對于這骸鯨號最為滿意的一點,恐怕就是擁有專門的浴室,以及能夠隨意調節水溫的魔導器了。
聽到他的囑咐,羽茱忽然轉身一退,嘻嘻笑道:“知道了。要不,寧越主人一起來沐浴吧?”
頓時,寧越雙頰微微一紅,急忙回道:“那就不用了,你自己去吧。”
“嘿嘿,那下次再說吧。”
羽茱戲謔一笑,揚長而去。
盯著寧越的窘迫模樣,曦柚碎碎說道:“其實,如果你答應了,可能就是她陷入窘迫了。”
無奈一笑,寧越回道:“要是,她大大方方應下了呢?”
“那不正好嗎?難道,寧越你就一點沒有動心過?”
“嗯嗯?寧越主人,說實話,你有沒有動心過呢?我想,以正常男人的思維,應該沒道理拒絕羽茱那種身材與容顏都稱得上一流的女子的傾慕之心吧?”
憐祈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露出一絲賤賤的微笑。
急忙干咳一聲,寧越正色道:“危機才剛剛解除,還不是放松下來的時候。別忘了,現在的軒刻帝國可不安全,我們必須時刻警戒著。”
“轉移話題?寧越主人,這種時候一本正經可不好。算了,反正你遲早要面對的,一直躲避可不行哦。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了。”
輕嘆一聲,憐祈的虛影回到了劫因之中。而后,劫因化為一道流光,融入至寧越腕部,變幻為一枚刺青。
片刻之后,骸鯨號再次起航。透過艦橋顯示的光幕,寧越看著滿足的淼浪游弋離去。雙方已經約好,一個月后在軒刻帝都城外的流域,到時再見。
屆時,淼浪應該能夠成為一個戰力不俗的幫手。今夜的這一次交易,很賺。
主操縱席上,曦柚再次開始了忙碌。
“寧越,我們直接順著這江水流域,朝向帝都靠近?”
“對,直接過去吧。希望能夠趕在那支秘密部隊之前,見到孟葉。對了,你那邊進展如何了?原計劃里,你可是去對付迦尹帝國的海軍了。”
對此,曦柚得意一笑,回道:“戰績還算不錯,擊沉了他們好幾艘魔導戰艦。而且恐怕到最后,他們也不知道攻擊究竟從何而來。本身打算再順著沿海線繼續潛行的,結果忽然接到了你的求救訊號,于是匆匆趕過來了。”
“迦尹與牙蝰部族都不過是正面戰場上的佯攻,真正致命的是暗中行進的那一支斬首小隊。既然如此,我們的首要目標也隨之變更了。最快速度前進吧,如果沿途有所發現,也不要冒然攻擊。首要任務,我們先去會面孟葉。”
曦柚笑道:“嗯,明白。若是沒有別發吩咐,寧越你也去休息吧。而且,你還有別的打算,不是嗎?”
寧越也不推辭,點了點頭就轉身離去,來到了一處專門的房間里。在這里盤腿坐下后,他再一次抽出了暗煊古劍,捧在身前,而后合上了雙眼。
很快,陷入冥想之后,略有昏昏沉沉,他的意識化為形體,出現在了劍內空間的虛幻之中。
在這里,幽萱等候多時。她自然知道,對方為何而來。
“主人,可真要恭喜你,這一次的收獲太豐厚了。這玩意,確實是魔尊結晶。也就是,曾經那三枚魔神舍利的碎片之一。”
在她身側,那一點晶體懸浮半空,依舊泛著陣陣扭曲異光,卻被囚禁在一圈圈靈陣中,只能微微顫動,折騰不出這份禁錮。
點了點頭,寧越望著那枚晶體,沉聲說道:“接觸到的那一瞬,我就知道一定是這玩意沒錯了。真的有點可怕,它瞬間傳遞至我腦海之中的意識流,其中敘述之事,真的太龐大了。好像,它打算將之前經歷的每一位主人的生平,全部轉述與我。”
“那么,主人可好好看了?”
“哼,對于它過去主人的事跡,我可沒有多少心思關注。你應該明白,我最想關注的是什么?這玩意的力量,該如何煉化?”
說到這,寧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魔尊結晶,傳聞中一旦煉化,便能夠擁有魔尊力量,凌駕于至圣境之上的魔族圣物。
面對這份力量,要說不動心,根本不可能。
然而,幽萱卻很是罕見地搖頭一嘆,回道:“只怕,主人要失望了。至少以我目前對它的解析,一年之內,無法煉化。主人若要強行吸收,也不是不行。那很可能,最后變成一個不人不鬼的異類”
“什么?有這么嚴重!”
寧越一驚,心中頓時一片失落。
探手輕輕拂過那禁錮靈陣的邊緣,幽萱回道:“那名天神族使用了一種禁忌邪術,妄圖強行煉化魔尊結晶為己所用。也因此,將強烈的怨靈死氣融入到了晶體之中。那份污濁的力量,可不是生靈之體能夠隨便沾染的,想要凈化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就是說,現在的這枚結晶,活人反而用不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如果主人想要盡快吸收,其實還有一個可行方案。”
“嗯?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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