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
敗陣之際,錚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那一柄被截斷鐮鉤的長槍上。這是她親手為自己所鍛造的兵刃,由于材質(zhì)與時間的n,放眼整個鉞劍堡并不算最頂尖層次的一批靈器,但也絕對不是能夠隨便被斬斷的。
除非,對方實(shí)力遠(yuǎn)勝自己,或是所用兵刃品階奇高。而眼前所見,卻是第二可能性更大。但正是如此,才叫她分外驚訝。若是靈器優(yōu)勢,以她沉溺煉器這些年所積攢的經(jīng)驗(yàn),沒道理交手了好幾招,直到自己兵刃被截斷之刻,方才發(fā)覺有異。
隨即下落重新踏足大地,錚韻也顧不得周圍聚集而來的詫異目光,抬手一撫拭過被截斷的鐮鉤末端,合上雙眼細(xì)細(xì)感知一翻。而后,她猛然睜開雙眼,一聲驚呼。
“這股力量,好邪異,真夠霸道的!”
“看來,這一戰(zhàn)可以就此結(jié)束了吧?”
不遠(yuǎn)處,寧越在收劍。他也知道出手擊斷對手兵刃無疑是一種挑釁,不過就剛才局面,想要最直接擊潰對手,也只有這一選擇。所以,他打算試一試突如其來的一個想法。
既然,這錚韻是鉞劍堡下一任堡主的候選,那么不可能對能夠?qū)⑺袛財嗟陌奠庸艅τ兴敕ā=璐宿D(zhuǎn)移話題,應(yīng)該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閣下招式精妙,所仗之劍更是厲害。想不到在軒刻帝國,還有這等強(qiáng)者,是我孤陋寡聞了。既然幾位奉皇命而來,那么這邊請,讓我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
正如寧越所預(yù)料的那般,錚韻被激起了一絲濃烈的興趣,說話的同時,目光一直瞄向他的劍。
眼見如此,心中只想著把事情鬧大的三堡主有些啞火了,他可是萬萬沒料到最后發(fā)展會是這樣。奈何在這鉞劍堡,錚韻話語權(quán)很重,她已經(jīng)這樣發(fā)話了,自己可是沒能力反對的,只得將不曾抒發(fā)的那口惡氣暫時咽下。最后,狠狠瞪了一眼暗暗發(fā)笑的佑衡,轉(zhuǎn)身離去。
領(lǐng)路的同時,錚韻已經(jīng)急不可待地湊近到寧越身側(cè),試探性問道:“閣下的那柄劍,等一下可否讓我觀摩一下?多年來的病,看到有什么品階很高的靈器,我就想要摸摸看,最好可以把玩一番。當(dāng)然,我也知道那有些無禮,但就是忍不住。”
“恐怕要叫少堡主失望了。我的劍,從不給他者觸碰。不過我手上還有另一樣?xùn)|西,還希望少堡主可以幫忙過過目。若是可以,我打算以此做個交易。”
話音落時,寧越緊握的手伸出到對方面前。
聞言,錚韻失望之余,也是燃起了另外的好奇心,會意伸手一接,只覺一枚冰冷物件落入掌中,下意識手指握住細(xì)細(xì)摩挲的一瞬,雙眼不由一瞪。
“這東西,你從哪里得來的!”
那一聲叫嚷,驚得一側(cè)巡邏的衛(wèi)隊(duì)頓時停住步伐,警惕望了過來。
下一刻,錚韻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握緊了右手掌中之物,招了招左手示意無事,讓衛(wèi)隊(duì)離去。而后,壓低了些聲音,再道:“你這玩意,從何處得來?”
“這般詢問來歷,是不是不太合規(guī)矩?偶然所得,殺了一個很棘手的對手,從他那里搶來的。怎么,這樣的貨,鉞劍堡不敢收?”
寧越的話自是半真半假,而重點(diǎn)在于,最后那個有些挑釁意味的問題。
錚韻也聽得出來其中激將之意,笑道:“還沒有什么我鉞劍堡不敢收的靈器。只是我很在意,你到底從什么對手身上得到了這玩意。我在想,你將這物件給我,究竟知不知道它上面鐫刻花紋之下,所代表的的含義?”
“還真是不知,偶然所得,愿聞其詳。”
“那好,等正事說完,我慢慢與你講來。這一次,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豪爽一笑,錚韻將一行人帶入正堂,大手一招。
“上茶,要最好的。再吩咐后廚,準(zhǔn)備酒菜,今天來的可是貴賓!”
“是。”
仆役急忙去準(zhǔn)備,看得佑衡都有些不可思議。換做他之前帶著皇命來此,可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待遇。想不到,寧越的面子竟然這么大。他也因此而好奇,寧越與錚韻私下交易之物,到底是什么。
熱茶奉上之前,寧越先行正事,遞出了孟葉所給的一枚令牌。
錚韻接過令牌后,不過隨意翻看一下,就順手放在了一旁,回道:“你們來得也算巧,東西兩天前剛完成。當(dāng)初接到陛下命令的時候,我還以為來交接的會是什么沙場宿將,所以見到你們第一眼時,還沒往這事上想。”
寧越點(diǎn)頭道:“那么,清單可否給我過目一下。孟陛下只告訴我,拿著令牌到鉞劍堡,自然能夠得到當(dāng)初訂制之物。但是,不曾告知我究竟是何物。”
“哦?竟然沒告訴你是什么嗎?不過也對,就定制的東西而言,我隱約猜得出是為了做什么用的。那注定是一個絕密的任務(wù),不提前告訴你,也算合情合理。”
說著的同時,錚韻將令牌交與側(cè)面一名管家模樣的仆從,也不用吩咐,后者急忙退下。
片刻之后,數(shù)人品著茶的同時,兩名壯漢提著一口大箱子踏入正堂。看著他們的略顯笨重的步伐,就可以判斷出那口大箱分量可不輕。
咚。
大箱放下之時,地面明顯微微一顫,壯漢將其打開之后,隨即退到一旁。
頓時,幾道好奇的目光集中望去,只見在大箱之內(nèi),整齊排列著一枚枚多菱形的金屬物件。乍眼一看,好似是某種特殊的盒子,表面之上細(xì)細(xì)鐫刻著奇異的符文。
邁步上前,錚韻抓起其中一枚,甩手拋給了寧越。
揮手順勢一接,入手之刻,寧越臉色微變,手腕稍稍一沉。這金屬盒子看似不大,分量卻有些重。不過大概常人拳頭大卻是足有百斤。也難怪,那樣那個看上去有些修為的壯漢提上一箱,步伐都那般沉重。
“玲瓏囷二十枚,還請驗(yàn)收。”
“玲瓏?囷?”
念叨著這個名字,突然之間,寧越反應(yīng)過了什么,一臉恍然。
見狀,錚韻淡淡一笑,道:“看來,你知道了這是做什么用的。玲瓏囷,能夠保存糧食的特殊型靈器。儲物的靈器,本身就比較罕見,而且大多無法長時間有效保存糧食一類,而且存儲量很有限。但是這玲瓏囷,卻可以一次性裝下二十萬斤稻米,三年內(nèi)不會。”
“一枚二十萬斤。二十枚即是四百萬斤?這個量,就算是十萬大軍消耗,省著點(diǎn)用,可足夠一個月的消耗了。但也只能作為解燃眉之急,無法維持長久。因此而折騰那么遠(yuǎn),劃算嗎?”
輕聲嘀咕著,寧越隱約中又意識到了什么。或許,孟葉還有別的用意。
隨即點(diǎn)頭一笑,他應(yīng)道:“那有了這玩意,押運(yùn)糧食可就方便多了。”
搖了搖頭,錚韻嘆道:“不,好像你誤會了什么。這玲瓏囷的鍛造之術(shù),是我祖上千年前從人類那里偷師而來的。但是如今,人類自己都不隨便使用了,你可知為什么?”
“鍛造這玩意的成本太高了?”
“那只是其中一個條件而已。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這玩意上看上去省空間,也能夠?qū)⒋髲埰旃牡难哼\(yùn)糧草變得隱蔽起來。但是,存在著一個巨大的弊端。那就是,玲瓏囷無法消去所裝載之物的重量。即是說,裝滿了二十萬斤糧食后,它的重量也達(dá)到了二十萬斤。試想一下,這么小一個玩意有了二十萬斤的重量,想要帶走的難度并不比直接押運(yùn)二十萬斤糧草小多少。若是配置不足,甚至可能本末倒置,必須投入更大物力財力。”
隨著錚韻此話一出,寧越有些愣住在原地了。
開什么玩笑?這玩意竟然會繼承裝載之物的重量?二十萬斤一枚,就算是他星極境的修為也沒可能拎得動!
最多,仗著玄力外放,推動些許距離。
“所以,我挺好奇的,陛下要訂制這玩意做什么?但是,不該問的,我也不多問。既然你帶了手令到此,那么東西拿走吧。至于賬款,下訂單時就結(jié)清了。”
說罷,錚韻合上了箱子,往寧越身前一推。
伸手抵住箱子,寧越面帶難色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轉(zhuǎn)而一想,好像事情也沒那么難。實(shí)在不行,用骸鯨號幫忙搬運(yùn),應(yīng)該問題不大。只是,那就必須尋找水中能夠從軒刻帝國抵達(dá)雪龍帝國的航道了。
回到自己座位之后,錚韻翻手掏出一物,往桌上一拍。
“好了,那么接下來該說說看,你與我的私下交易了。若是不方便告訴我,這玩意你到底從何處得來,也行。先聽我說一說,這玩意的來歷,你再決定是否告知我詳情,如何?”
被她拍在桌子上的是一枚紋路雕琢很是精巧的長釘,之前在血池銅棺之上,拔下來的棺材釘!
“愿聞其詳。”
寧越坐正了身子,一副認(rèn)真模樣。他交易的目的自來是打算在鉞劍堡換一些想要之物,除此之外,也打算試試看,能不能借此機(jī)會打聽一下這棺材釘?shù)膩須v,也好在日后使用的時候,知曉分寸。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殆。
“既然你是跟總師一道來的,那也應(yīng)該知道,我鉞劍堡其實(shí)是甲魘一族的后裔。而在整個魔界,與我甲魘一族古老的古老煉器家族還有兩個,刃時,纖兵。其中,以纖兵一族最為神秘,所擁有的煉器涉及范圍之廣,遠(yuǎn)非我甲魘或是刃時可以相提并論的。而你這枚釘子,所鐫刻紋路的一角,正是纖兵一族的族徽,這也是他們的鍛造習(xí)慣。”
說到這,錚韻神色凝重了許多。
“但是早在千年之前,纖兵一族暗中勾結(jié)天神族以換取特殊煉器技巧之事曝光,導(dǎo)致家族遭受神魔兩族追殺,徹底覆滅。也許,還有一些旁系傳承者茍活,但也應(yīng)該成不了氣候。可你這枚長釘,不僅是纖兵一族所鑄,而且時間最多只有七百年,在那一族覆滅之后。所以我很好奇,此物你究竟從何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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