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那是什么旗號?”
聞言,護衛的士卒忍不住發問。就算剛才騎兵攻至跟前,他們的主將都很是鎮定,沉著應戰與智慧,完全沒有像現在這般失態過。
緊咬著牙關,那主將一字一頓回道:“邦韓部族,幻刺部隊!”
“這不可能吧!”
一時間,驚呼聲四起。因為對于軒刻的將士而言,只要稍微服役了有些年份,都不可能不知道那個字代表著什么。
當年,邦韓部族作亂,公然反叛軒刻帝國。其中最為倚重的主力,便是他們秘密培養的一支突擊鐵騎,名為幻刺部隊,所向披靡。就算是一向以騎兵聞名的軒刻帝國,首戰告負之后,更是連敗數場,一時間竟然失去了周邊大片部族區域的統治。
那段時間里,對于那支幻刺部隊,可謂談虎色變,聞風喪膽。而這一切,一直到神翼軍團出擊才改變。
三戰三勝,最后決戰于野,正面挫之銳氣,一役大勝斬首七千。后續追擊不舍,據稱最后幻刺部隊被全殲,徹底覆滅,永遠退出歷史舞臺。
經此一役折損,邦韓部族再也不成氣候,只能重新俯首稱臣。據說再后來,十余支先前遭受蹂躪的部族聯手報復,將邦韓部族滅族。而軒刻帝國對此,當然是坐視不管。
但是如今,幻刺部隊的旗號竟然又一次出現了;腥绺羰乐H,塵封的殺意隱隱再次泄出,激昂而狂舞在風中。
“邦韓部族,幻刺部隊?這個名號,我也聽說過。哼,朗朗乾坤之下,昔日孤魂野鬼也敢再跑出來作祟?”
錚展吐了口唾沫,面帶狠色,并無多少懼意。論來歷,論傳說,他出身的鉞劍堡在這軒刻帝國及周邊的遼闊一片地域上,還不曾怕過誰。
被他這么一點,那名主將也是從失態中回過神來,點頭應道:“你說得對,已經覆滅了快十年的幻刺部隊,再次出現,此事確實蹊蹺。沒準,不過是哪一支部族假借了幻刺的旗號,打算以此作為威懾。是真是假,試一試就知道了。重整陣型,箭矢上弦壓低角度,瞄準他們的馬腹部射!”
“得令!”
幸存的士卒開始忙活,先前被沖亂的盾牌陣再一次疊好。長槍突出的同時,稍微打開的縫隙中鋒鏑探出。遙遙瞄準馳騁而至的那一支鐵騎雄師。
縱身一踏,錚展直接踩在了盾牌陣的頂端,以俯瞰之姿遠了著全新的敵人。剛才狠話雖然放出,但是心里終究還是有著那么一絲沒底。不管眼前的幻刺部隊是真是假,就單單虛無中騰起的那股凜然殺意,就已經不是先前的那一支騎兵能夠相提并論的。
而之前那一陣,自己這邊也不過小勝。若非羽茱出手相助,與主將的交鋒很可能他會處于劣勢,難以招架。
他合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之刻,眸子里閃過一絲冷厲精光。
“老大,我會在你回來前解決他們的。以證明,你選擇讓我跟著你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嗖嗖嗖嗖嗖嗖
箭發,數十點寒芒肆意飛掠,尖銳的冰冷無情釘入戰駒血肉。
然而也在此事,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飛馳的鐵騎仿若不受絲毫影響,就算被箭矢命中與穿透,在最初的沖擊引發的顫抖散去之后,仍舊保持著原先的步伐,持續沖鋒挺進。好似,根本不曾遭受創傷一般。
“繼續放箭!”
對此,軒刻主將眉頭一皺,繼續下令迎擊。
而在盾牌陣上方,錚展看得真切,心中驟然一驚。
箭矢確實命中了幻刺部隊的戰駒或是騎兵,但是所造成的創傷明顯與常識不同。因為,根本沒有半點鮮血濺出。好像,這些生靈的體內本身就不擁有血液一般。
“喂喂喂,這個玩笑開得可有點大了!”
鐵騎的距離還在繼續縮短,這等距離上,他再發現了一點詭異之處。那些騎兵裝束算得上精良,卻不齊整,亦不鮮亮。反而像是穿戴許久已經有些破舊了,甚至有一種陳年的腐爛氣息在。
最為詭異的是,所有騎兵都佩戴著面罩與手套,以至于渾身上下沒有半點肌膚在外。而面罩之下的漆黑中,也是無法望清他們的臉龐一絲一毫。
“該不會,你們本身就是死的吧?”
驚詫中,錚展右手猛然一扣劍格,劍鋒指出的瞬間,迸射而發,化為一道璀璨直擊刺向遠道而來的一名騎兵。
嗤
面對特制靈器在灌入玄力后的攻勢之凌厲,幻刺部隊的鎧甲形同虛設。寒芒閃爍,一劍貫穿目標之咽喉。沖擊的強大力道,更是順勢將整個頸脖截斷,帶著頭盔的首級拋入半空。
戰駒仍舊在沖鋒,而其背脊之上的無頭身軀,卻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姿態,并沒有就此癱倒。最為恐怖的是,在其被截斷的頸脖處,同樣不曾噴出哪怕一滴鮮血。
錚!
再換上一支嶄新的劍鋒,錚展的眼神徹底變了。在他心中,一個很可怕的念頭在浮現。剛才自己的隨口之語,竟然成真了。
眼前所面對的,好像真的是孤魂野鬼,曾經的亡魂。今日,他們再一次馳騁在昔日的沙場之上,高舉著復仇的利刃。
“殺不死嗎?不可能,絕不可能!”
不顧身后主將的呵斥,錚展縱身而出,獨自迎向了只剩最后數十米距離的幻刺鐵騎。掌下雙劍劍鋒一側,閃爍的寒芒瞬間攪動成一輪幻化刀鋒。
嗤嗤
兩騎截斷,連騎兵帶戰駒一同斷裂,摔倒砸在大地之上時,竟然殘軀還在掙扎。近距離一打量,錚展幾乎要嘔吐出來。因為他所看見的截斷處根本就像是腐爛了許久的臭肉,一點鮮血都不剩,如同朽木般枯槁,無數皺褶中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惡臭。
乒!
就在他失神的這一瞬,又一名騎兵沖上,長槍一點突刺。
左手劍鋒一格撩開,右腕一扭,錚展蹬步而起瞄準對方面罩邊緣縫隙一挑切割。
嗤。
劍尖透入縫隙,切割對方臉頰的同時,也將那頭盔挑飛,終于顯露出了隱藏其中的面孔。
空洞的眼框中燃著一點瑩綠色幽焰,枯槁的面容與干尸無異。這副模樣,根本就稱不上是活著。而且,在其身著的鎧甲上,更是能夠看到一道陳年傷痕,扎穿了肋下的致命傷痕,凝結的血漬已經是一片深黑暗紅。
這根本就是一具尸體,死了許久的尸體!
嗤
反手劍鋒一削,錚展直接將之斬首。而后,劍尖又是一挽,再將其身軀一刀兩斷。
縱使如此,墜落在大地之上的殘軀仍舊在微微蠕動著,未曾喪失最后的力量。
“這”
伴隨疑惑而來的是,則是強烈的恐懼。因為,他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才能夠殺死眼前的敵人。若是殺不死,那么一直消耗著,自己必定在極限到來時,將迎來滅亡。
咚咚咚咚!
后方,鐵騎沖陣到來,幻刺部隊橫沖直撞攻入盾牌陣中?v使身軀被長槍貫穿,也不過是沖擊之勢稍滯,手中揮斬的刀鋒不曾減緩絲毫。
嗤嗤嗤
血光飛濺,軒刻的將士可沒有那等不死的能力。面對刀鋒長槍,當軀體被斬擊突刺之刻,他們的結局自然只有死亡。
一時間,形勢大潰。畢竟面對殺不死的敵人,根本沒有勝算而言,想要保全自己都成為了一種奢望。
“別和他們打,后退!”
錚展遠遠一喝,以他的實力尚不足以斬殺這些幻刺鐵騎,更不要說普通的將士。
忽然間,他余光一瞥,似乎感覺到地上的殘軀停止了動作。而且好像就在剛才,有什么東西以一個很快的速度,從側面閃過。
正欲細細查看的時候,一股勁風突襲而至,踏動的鐵蹄之音亦是近在咫尺。猛然扭頭一望,卻見是一騎攻至,戰駒嘶吼人立而起,騎乘其上的大將手中長柄砍刀借助沖鋒之千鈞力道,順勢劈斬而下。
鐺!
雙劍交叉一格,伴隨著一聲激震巨響,錚展身形轟然一沉,腳下所踩踏的大地應聲一陷,激起圈圈飛揚塵埃。
臉龐微微扭曲著,他來不及多想,猛然抽身后退,雙手大拇指一按間隔,甩手將已然出現缺口的劍刃射出。
乒乒!
砍刀一掄,那名騎將輕而易舉撥開兩支劍鋒。與眾不同的頭盔之下,并無面罩,也因此露出了一張煞是猙獰的面孔。比起之前所見士卒的枯槁,他的臉龐還保持著幾分擁有血肉狀的飽滿,也因此而顯露出一股本能的殺意與暴虐。并不空洞的眼框中,帶著淡淡血紅的雙瞳里,隱約還留有一分靈智。
這為首的騎將,很不一般!
對上其目光之刻,這個念頭就在錚展心中閃過。最大的一點不同就是,他覺得那些騎兵都是死去的亡靈,因為某個未知的原因而在繼續活動著。但是眼前的將領,似乎并未死透,還依舊存活著。
而這個亡與生的差異,這個微妙的矛盾點,似乎就是當下這支幻刺部隊還能馳騁的關鍵。
“似乎,我知道你們是什么了。哼,以禁忌之法故弄玄虛!”
雙劍柄收入鞘中,錚展反手在百寶囊中一抽,卻見兩截短棍持出,湊上一拼合為一條銘刻著符文的金屬長棍。
也就在他展開之刻,那名騎將二次沖出,砍刀擦過大地以海底撈月之姿一撩。厚重的力道,凌厲的森然,完美融合嘯成殺招,肆意嘶吼。
同一剎,錚展后退半步,雙臂掄動長棍蓄勢一揮。霸道勁力輕鳴的同時,棍身之上,縷縷符文閃耀出變幻異光。
“給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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