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就是之前運糧用的?”
昂岳微微瞇著雙眼,遠了前方平臺,心中猜到了幾分。
寧越點頭道:“對,就是這些。那一夜,他們就是借助突然發(fā)動的折躍靈陣,在我被調(diào)虎離山后,劫走了這批糧食。只是奇怪了,他們費經(jīng)心思劫糧,卻為何這般隨意擺放在這里,都不派遣守衛(wèi)看著?”
“莫非,這里剩下的只是獸車,糧食已經(jīng)被運出去了?”
“可能性不大。糧食是用玲瓏囷裝的,之前為了瞞過雪龍帝國的邊關(guān)守將,借助鴻羽巧繩的重力變化,我將二十枚玲瓏囷全部嵌入到了獸車的金屬框架結(jié)構(gòu)鄭沒有類似的靈器相助,想要在不破壞獸車外框的前提下,取出一枚滿載二十萬斤的玲瓏囷,可沒那么容易。也許現(xiàn)在,他們還在苦惱如何取出糧食吧。”
聞言,昂岳思索道:“大概也是因此,他們認定沒有誰能夠拿走糧食,所以就無需看守?”
“就算真是那樣,還是有些奇怪。從結(jié)構(gòu)上來看,此處是整個地下兵械庫的中心了。其余所有的隔間,應(yīng)該都經(jīng)由通路連接至此。那么,這么重要的一處,沒道理不派看守的。除非是……”
“除非?你是想,現(xiàn)在這個地下兵械庫中,垣廷他們并不在?而是,使用折躍出去了?”
“有這個可能,不然無法解釋安靜得有些可怕的這塊中心區(qū)域,以及……”
這一次寧越話音未落,忽然間望見前方一柱閃爍光暈沖起,卻見在獸車環(huán)繞的中間一圈空地之上,一枚靈陣紋路浮現(xiàn)而轉(zhuǎn)動。虛無中,上下飄舞著點點神秘符文。
“難不成!”
驚愕之中,在他瞪大的雙眼里,隨著強光褪去,原本空曠的平臺上多出了上百道身影,個個皆是全副武裝,手中兵刃或多或少沾著血漬。
其中為首的,正是垣廷。只見他揮手將一桿長矛拋給身側(cè)部下后,揚聲喝道:“怎么搞的?這一次的返程折躍足足比約定的時間晚上了將近一百秒!不然的話,這一回就是大獲全勝,揍得那群軒刻雜碎連神都回不過來!”
“殿下,我去問問看吧。興許是那群家伙這段時間來懶散慣了,剛才偷著休息或是做什么,算錯了時間。”
“快去!叫他們滾過來見我。不過,走之前記得封鎖住所有的折躍點,可別出現(xiàn)了疏漏,把什么不該的東西一并傳送來了。”
“是。”
隨即,一眾將士散開,順著幾條架起的假體道路,走向不同的隔間。寧越大致心中記了一下每條路上走動的成員,也重點記下了垣廷的方向,以及那個自告奮勇去傳話控制折躍點魔族的頭領(lǐng)。
“這就是那什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差不多每一條路有誰都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做?”
藏身暗處,待到自己這邊過來的十幾名強者走遠后,昂岳才聲開口。
寧越哼聲一笑,道:“當然是跟著那位傳話的,去那個能夠掌控所有折躍點的地方看看。只要那個位置掌控權(quán)到手,我們此次行動就稱得上成功了一半。接下來,不過甕中捉鱉了。”
“我也是這么想的。那么,走吧?”
話音落時,兩人身影一縱,盡可能壓制住因為騰空破風而驚起的聲響,直接飛躍過平臺上空,落下在早就瞄好的通路入口處。
乍眼一看,走廊往里的結(jié)構(gòu)與之前過來的那一道幾乎一樣,修長的通道兩側(cè)開鑿出許多房間,清一色房門緊閉。
對此,寧越也不慌,瞥了眼昂岳,問道:“能夠追蹤嗎?”
“當然可以。”
昂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深呼吸一口后,鼻子聳動幾下,如同獵犬般一陣猛嗅。而后,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一路往前就是了。”
“之前隔了那么遠,你都可以分辨出那家伙的氣味?”
“不,辨別不出。只是剛才,走著一路的只有他一個。于是,我順著殘余最濃的氣味去分辨,就找到了答案。”
“也對,真有你的。”
快步穿行在走廊中,唯有在經(jīng)過岔道口時,兩人會暫且停下觀察一番,確認沒有巡邏后再繼續(xù)行進。
當經(jīng)過第三個岔道口時,昂岳忽然再猛嗅幾下,揮手指向了右邊。而那個方向上,短短不足十米就到頭,一扇虛掩的大門即是唯一的出口。
交換了一個眼神后,彼淬零頭,寧越跨出一步不發(fā)出任何聲響來到門前,透過門縫往里一瞥,看清里面分布的同時,也聆聽到了一陣催促聲。
“快點,全部封鎖上,可千萬不要疏漏了。做完后,你們兩個就跟我走吧,殿下那邊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什么啊?我們確實按照約定的時間重新啟動了折躍點,只是這玩意畢竟放置了那么多年了,可能有些老化,導(dǎo)致運轉(zhuǎn)出現(xiàn)了遲誤,可并非是我們疏忽的原因。”
“這些話,到時你們自己去和殿下吧,快點做。”
當寧越目光回到側(cè)面昂岳身上時,只見對方豎起了四根手指,他點零頭,就門縫中透過看見的,也確實是四道身影。就第一眼的感覺來判斷,他們修為都不會很高。
不過,也并不急著現(xiàn)在出手,用不著闖進去。因為,他們自己了,等一下會出來的。
不一會兒后,果然如此,在先前那個傳話者帶領(lǐng)了,出來了兩個魔族。當他們第一眼看到了依靠在墻壁上的昂岳時,稍稍一愣。
“你是誰?”
“我?哼,這個你們沒必要知道。”
嘭嘭。
兩聲悶響之下,跟隨的兩名魔族應(yīng)聲倒下。
同一刻,傳話者想要出手反抗,卻是速度上明顯慢了昂岳數(shù)分,迎面一個擒拿被鎖住了右手,再欲變招反擊,腦門上又挨上一記頭槌,渾身隨即一癱,昏厥當場。
至于房間里面最后一個魔族,也是被寧越一招制服,直接打暈。
緊接著,他打量著眼前長長一排桌案上支起的各式各樣的金屬支桿,看得有些眼花繚亂。這種擺設(shè),都有些趕得上魔導(dǎo)戰(zhàn)艦艦橋之中的操縱席設(shè)置了。
“看得懂?”
“當然看不懂。恐怕,還是需要曦柚來一趟。怎么,你去叫,我留在這里?”
聞言,昂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答道:“當然是我去,不然要是路上未曾提前發(fā)覺,直接撞上了哪個巡邏者,可就前功盡棄了。叫幾個來,只是曦柚嗎?”
“只是曦柚就夠了。剩下的,吩咐他們做好準備,差不多我們要正式動手了。”
“校”
話音落時,昂岳轉(zhuǎn)身一竄,快步奔走返程。
見狀,寧越將被打暈的所有魔族全部拖入房間中,下意識抽劍想要每個補上一擊就此斬殺之時,卻又搖了搖頭。
還是留著為好,活著的自然比死的有價值。而且萬一到時候曦柚無法短時間內(nèi)找到準確的操縱方法,還能拍醒一個問問。
就這樣,他時不時瞥上幾眼確認那四名魔族還在昏厥,一邊輕輕觸碰著那些應(yīng)該是操縱折躍點的啟動支桿,打發(fā)著時間等待曦柚的到來。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卻一直沒有等到昂岳的歸來。而算算時間,已經(jīng)足夠三次往返了才對。寧越心中告誡著自己稍安勿躁,興許是正好遇上了巡邏,他們不得不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再行進。
但是就這樣,又等了一刻鐘,不僅僅是耐性被磨光,警惕心也本能滋生。寧越不由開始思考,這一切是否進展得過于順利了?
從那一晚朗傷翻到圖紙,再到曦柚破解折躍起點位置,今剛剛抵達這片區(qū)域就遇上了逃出生的錚展。而不過進入這地下兵械庫片刻,又正好遇上了垣廷一眾熱折躍歸來,在他們的叫嚷對話中,一路尋到了這個聲稱是能夠直接操縱折躍點的房間。
“我的運氣,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好的,一路順風到此?不對勁!既然是能夠操縱所有折躍點的房間,怎么能夠沒有任何專門的守衛(wèi)?”
猛然間反應(yīng)過來什么,寧越一個箭步竄出了房間,快步奔走在走廊上,奔向正中區(qū)域平臺所在的方向。
這條通道,也寂靜得有些過分,叫人不由覺得恐怖。
忽然之間,一個黑影閃爍出現(xiàn)。攔在他去路之上。霎時間,寧越抽身一退,反手一揮持出暗煊古劍,下意識想要出劍格殺的瞬間,招式又是一緩。
前方,一只壯碩的人形雪狼垂手而立,那副模樣,分明就是幻魔獸化之后的昂岳。
“昂岳,你終于回來了?我剛才還在想,是不是這一切就是個圈套?”
正準備松上一口氣時,一絲強烈的警覺從心中閃過,寧越再是抬頭一望,卻見前方雪狼的雙眼之中充滿著嗜血的殺意。那副陣勢,與最初與昂岳相遇之刻近乎一致。
“不對,現(xiàn)在還是白,你為何能夠變身?不,你不是昂岳!”
錚——
劍出,晃動的一泓棕紅寒光驟然分裂數(shù)十縷突刺利芒,疾風驟雨般的劍勢虛影眨眼間將狼人上半身盡數(shù)籠罩。
同一剎,只見對方雙臂振動,利爪一翻迎面便是交錯斬擊。
乒!
一擊,劍影盡潰,虛無之中若隱若現(xiàn)著一枚交叉十字形的殘光寒芒。
吼——
怒嚎,狼人大步一踏,扭身再是一爪扣殺。壯碩的手臂中,轟然爆發(fā)千鈞之力,勢若山岳崩塌一般,撼動地。
轟隆隆!
自然沒有去硬接這一招,寧越抽身再退,電光石火之間,警覺的本能讓他嗅到了另一股危險的氣息,頓時反手一劍側(cè)撩。
叮!
一點激撞火光綻放,卻見陰影中一道鬼魅身影現(xiàn)形,一劍突刺抵在暗煊古劍劍鋒之上,全力壓制泛起圈圈漣漪。
幾乎同一時刻,再有一聲破空之音由遠而近,余光瞥去,所見的是一點暗紅在高速飛射中燃起烈焰般炙熱余暉。
鐺——
左手反手一抽,倉促中寧越來不及躲閃,只得持出劫因一格。刀鋒被沖擊正中的一瞬,透過鋒芒的縷縷炙熱印在衣袖之上,驟然焦灼一片。
啪啪啪啪。
也在這時,一陣鼓掌聲響起,只見那聳立的狼人身后,通道的出口位置,垣廷在一眾強者群星拱月的圍繞下,大步踏出。鼓掌的正是他,也只有他。
“厲害,厲害。換作別的強者,想要面對這突然之間的夾擊,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而你,竟然全部接下了。好像,已經(jīng)有所提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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