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千年的兵械庫深層,沒有多久又迎來了它今日的第三批訪客。
望著昏暗一眼難見盡頭的長廊,寧越心中暗暗稱奇。單單上面那一層的構造已經堪稱鬼斧神工了,非帝皇之命難以建造完成。萬萬想不到,這下一層更是別有洞。且就之眼前所見,那份工程量都已經超乎想象。
不過話回來,畢竟當年選大帝是完成了魔界一統(tǒng)的,甚至還有能力向人界發(fā)起大規(guī)模侵入作戰(zhàn)。那么以他的權力與財力想要打造這樣一個的退路,亦是用作東山再起的秘密據(jù)點,并不難。
最大的難點,也許就是遮人耳目了。如此巨大的工程想要不外泄絲毫,恐怕也只有傳言中的一樣,除個別親信外,坑殺所有參與者了。
同樣,錚展也是長長吸了口氣,驚道:“這……當年到底是經歷了多久,才得以完成這樣的構造?”
“別感慨了,走吧,恐怕之后還有更多會叫我們驚訝的事物出現(xiàn)。”
話雖如此,寧越并沒有急著動身,而是扭頭看向了曦柚。這么長的一條走廊,又是位處隱藏的下層,若是沒有任何防御機關,他可不相信。與其借助學藝不精的錚展慢慢研究破解,不如按圖索驥來得快捷。
既然,最先下來的連影妍與響疏,以及后續(xù)追擊的朗傷和昂岳,四人都不在此處,那必定是前行了。接下來要做的,只是順著他們留下的足跡跟隨即可。
至于足跡的辨別,自然是交給曦柚了。
雙眸之中,視覺模式在連續(xù)切換著,曦柚根據(jù)所捕捉呈現(xiàn)在眼中的各種場景,迅速做出調整。很快,她有了答案。
“走最左邊,貼緊墻邊走。至少我所看到的,前后兩批他們就是這么走的,許多足跡都重疊了。”
“很好。昂岳的嗅覺,還有你的視覺,可是我們的寶貝啊!
按了按曦柚的腦袋,寧越點頭一笑。朗傷與昂岳的尋跡方式,就算不用看,他也知道一定是后者的嗅覺在起作用。畢竟,這深層的走廊太久沒有開啟過,時隔千年的闖入者所留下的痕跡,對于尋常強者來可能仍舊很難分辨。不過,在昂岳的鼻子或是曦柚的眼睛之下,同樣無處匿形。
一眾熱貼著墻壁快步穿行著,帶路的自然是曦柚。不僅僅是能夠捕捉到前者留下的足跡,就算是這相對封閉的空間中所殘余的元素波動,她也能夠直接在視覺上捕捉了些許。
當?shù)诌_那一處地板變化為朱紅色的分界線前時,她猛然一止步伐,橫臂示意身后數(shù)人就此停止。而后,目光緩緩掃視過前方,視覺模式再次多輪切換。
“怎么了?”
“這里,有點意思啊,殘余的元素波動痕跡很多,也很新鮮。應該不是經歷了打斗,而像是在試探中,觸發(fā)了許多機關!
聞言,寧越也是四下張望一番,很快有了發(fā)現(xiàn)。前方地板之上,濺落著不少碎屑與灰燼,以及幾枚相對完整的沒羽箭。
“看樣子在這里,響疏他們遇到了些麻煩?”
“可能是的。而且……”
話音驟止,曦柚忽然后撤兩步,以至正好撞入到寧越懷中,讓后者下意識環(huán)臂一抱。
對于身后傳來的觸感,少女并沒有太過在意,而是繼續(xù)俯視著腳下的地板,在她雙眼之中,能夠依稀瞥見一弧淡淡的痕跡。
“就在這個位置,好像啟動了什么很特別的機關,似乎是用作禁錮的。在這里,有誰逗留了挺久的,最后……機關被從外圍打碎了?”
后方,聽著這些話,羽茱嘀咕道:“莫非是響疏他們無意中觸發(fā)了機關,其中一者被禁錮,于是另一個人在外面嘗試了許多辦法,將前者解救出來?”
“不像。這一圈禁錮外,并沒有另一個逗留許久的痕跡。好像是,沒中機關的那一位拋下了同伴,自己走了。而且在這里,我似乎覺得有第五個人出現(xiàn)的痕跡!
頓時,寧越臉色陰沉了少許,嘀咕道:“第五個人?曦柚的意思是,除去響疏、連影妍、朗傷、昂岳外,在我們之前,還有第五個人出現(xiàn)在了這走廊中?不對,那個第五人應該還在朗傷與昂岳之前,應該就是這第五個人出手,打碎了禁錮,救出了被困者!
“那就奇怪了,第五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怎么好像之前沒有任何蹤跡表明那家伙的存在,只是在這里憑空出現(xiàn)了?莫非是,沒有順著這條路走,直接飛過來的?”
疑惑的同時,羽茱瞥了眼身側寬敞的走廊,有些躍躍欲試。
瞪了她一眼,寧越道:“別亂試。我想以曦柚的視覺,真是一路飛過來的,在這種環(huán)境她也能夠早就有所發(fā)現(xiàn)才對。只怕,那第五個人用了什么特殊手段,一直隱匿了自己的存在。直到連影妍被困無法逃脫,才不得已現(xiàn)身出手!
羽茱一怔,下意識回道:“嗯?你怎么知道被困的是連影妍?”
“直覺。從響疏抓住垣廷砸下去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推斷他對于這處地下兵械庫很是熟悉。而眼前投石問路的痕跡也必然是出自他手,沒準這些都只是表面的假象。無意間觸發(fā)的機關,恰恰將不知底細的連影妍禁錮。于是無奈之下,連影妍只得喚出她最后的那一位幫手!
到這,寧越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右手五指不由重重一握。
第五個人是誰,他心中同樣已有推斷。之前其實也有所懷疑,沒道理這一次連影妍是孤身前往的,在背叛了使徒之后,她所能夠依賴的幫手,只剩下一人了。
“薇兒,是你嗎?”
心中輕輕一念,他推了推懷中的曦柚,沉聲再道:“能繼續(xù)辨別前行的道路嗎?”
“沒問題的。雖然這里的痕跡很多很亂,但是他們走過的路還算清晰,從那里橫穿到另一邊,然后繼續(xù)貼著墻壁走。”
“嗯,繼續(xù)走吧。所有人,做好戰(zhàn)斗準備。我想,應該很快就會遭遇了。這段路,走得夠長了!
……
大步踏上將臺的階梯,響疏面露喜色猛然一轉身,俯視著身前下方數(shù)百道紫黑色石雕,眼中涌現(xiàn)出一抹狂熱。
“曾經與歪魔族齊名的異魔一族,你們在這里沉睡太久了,如今的魔界也許還記得你們曾經兇名的不剩多少了。但是沒關系,很快你們就將重見日,讓這戰(zhàn)火紛飛的魔界陷入更深的恐懼之鄭”
嘭!
反手一枚沒羽箭打出,正中后側一塊稍稍突起的地板。霎時間,伴隨著從地板之下傳來的絲絲磨合蹭動聲響,一座石臺緩緩升起在響疏的面前。在那之上,鐫刻的紋路槽位中逐漸涌現(xiàn)出一縷縷濃稠的鮮血,最后匯入至正中一圈凹陷中,緩緩流下。
也在這一刻,前方廣場之上,所有紫黑色石雕的頭部正中,一點亮紅色閃爍而起,隨即拂過其堅硬軀體的一泓波動之下,更多的古樸符文逐漸點亮。
吱!吱吱!吱——
崩裂之音響起,源自廣場各處。石雕表面,隨著符文的映亮,一道道裂痕從內側透出,蔓延在軀體表面,剝落的碎屑不斷飛濺。而透過那些裂痕,甚至已經可以聆聽到從內部透出的一陣陣嘶吼聲響。
因為封印而沉睡在簇千年之久的囚徒,即將離開這座監(jiān)牢!
終于,石臺之上,所有紋路槽位中涌出的鮮血流盡。在得到久違的血腥滋潤之后,正中的那一圈凹陷中忽然嘯出一股怪風,而后從中升起了一柄無鞘短劍,銹跡斑駁。
正當響疏喜出望外,打算伸手去持起短劍之刻,一個略帶懶散的聲音直接從側面響起,隔著并不遠。
“原來,這就是你想要的。也并不和我想要的東西沖突,那為何要暗算我呢?”
嗖——
尚未看清之際,沒羽箭赫然出手一射,呈現(xiàn)暗紅的飛石尖銳在虛空中引燃一柱炙熱。
乒!
劍光一轉,連影妍一擊格開沒羽箭。而那飛石余勢未止,竟然繼續(xù)嘯動出射,直至擊中下方一座遍布裂痕的石雕。
嘭!
貫穿透擊而出,炙熱引出的一瞬,亦是帶出了一大捧渾濁污血。又聞見一聲怒吼從石雕內傳來,隨即其整體崩碎一裂,露出了一具被禁錮在內部千年之久的猙獰身影。
然而,那具軀體的胸膛正上赫然因為剛才一擊被洞穿出一枚血窟窿,脫出禁錮之刻,亦是生命燃燒之盡頭之時。不過揚臂一聲嘶吼,猙獰的軀體仰身一倒,就此迅速腐爛,化為一灘腥臭血水。
瞥了眼后,連影妍冷冷一笑:“竟然想的只是將這種古怪魔族收為部下,你的品位真有點差啊。”
警惕地盯著對方,響疏右手一甩,長槍幻化浮現(xiàn),他用余光打量周圍的同時,又揚聲一喝:“你是怎么逃離那個牢籠嗎?沒可能的,以你的實力斷然無法從內部掙脫!
連影妍保持著微笑,答道:“為何如此肯定判斷?就憑,你身為被放逐之神的那點資本嗎?”
雙瞳一陣劇烈收縮,響疏的身形也不由微微一顫。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尋常魔族只有你這等實力,可是沒可能活上千年之久的。而且從頭到尾,你都不曾顯露真正本事?峙率,你擔心暴露了自己本源力量的底細,叫他們看出端倪吧?況且,本來就有傳聞,選大帝與部分神族有所勾結,其中再混雜一個被放逐之神,也沒啥問題。所以,我不得不大膽推測一下你的身份。想不到一次試探,你就招了!
到最后,連影妍撫了撫手中細劍,順勢揮動遙遙一指。
“話止于此吧。既然你我都沒打算真的要和對方平分簇的寶藏,那么反而更簡單了;钕聛淼模词莿僬,能夠擁有這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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