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驚詫地看著兩位圓桌騎士,寧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問道:“你們都知道歌劍圣與烈——先帝關系不菲?”
佰狼點頭答道:“嗯,知道。當年的十三圓桌騎士中,有五位知道這件事情。其中一位身亡,一位下落不明,罡嵐則是我告訴的,并不算在最初的五位之鄭剩下的,就是已經不問世事的第一騎士,以及當年的第二騎士,后來的政威大將軍桀骨超。我們的保密不會有多大問題,但是保不準桀骨超那邊不。”
“喂!桀骨超是當年的第二騎士,這么重要的事情,你之前只字未提?”
“這個事情,很重要嗎?若不是因為有這一重身份在,他也沒那么容易成事。第一騎士退隱,歌劍圣又不便公然露面插手澤瀚之事,先帝舊傷復發,蟄伏了許久的桀骨超才顯露獠牙。也直到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他已經踏入魔尊層次。”
佰狼淡淡回道,就算是訴著他經歷過的往事,也不曾有太多的神情變化,很平靜。
在此,罡嵐補充道:“其實早在第一騎士退隱前,他就告誡過先帝,要提防桀骨超。而事后,當一切已成定局時,第一騎士趕回帝都,最終只是搖頭而去。但是在我們想來,以他的賦與資質,這二十年來想要成為魔尊,不成問題。這一次,若得殿下之名號召,應該能夠請他再次出山。屆時,得第一騎士制衡桀骨超,勝算不會的。”
略加思索一番,寧越沉聲道:“那么存不存在一種可能,第一騎士已經死了,或是其實暗中與那桀骨超是一路的?”
佰狼很是肯定回道:“絕不可能。就在這次出發前,我還去拜訪過第一騎士,希望他出山制止這一次戰亂。然而,他表示不愿再插手世事。在最后,我問了一句,若是先帝的子嗣找到了,他會怎么做。他回復的是……真找到聊話,再吧。”
點頭一嘆,寧越再道:“那么就這么安排吧,等到回到澤瀚帝國,安置好了羽茱后,先帶我去拜訪那位第一騎士。看看他的表態,再做下一步定奪。否則,我可不會陪著你們玩命去挑戰一個二十年來越加強大的巨擘!”
“是,殿下。還有什么別的要問的嗎?”
“當然櫻不過在那之前,先去安排前往澤瀚帝國的事宜,千萬不可耽擱。”
“明白。”
接下來的大半日里,寧越坐在床上聽佰狼講述了許多澤瀚帝國內部之事以及整個魔界的當局現狀,其中也摻雜了不少二十年前的舊事。一時間想要全部記下并梳理清楚,自然很難,他也只能挑些終點優先記憶。
最后,囑咐了一聲自己想要休憩后,讓佰狼與罡嵐離去。
當然,雖然寧越確實有些乏累,但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選擇睡上一覺。躺下在床上之時,伸手按住了一側的暗煊古劍,合上雙眼于心中輕輕一呼。
“幽萱,你醒著吧?”
很快,當他再一次睜開雙眼時,所望見的是熟悉的虛無空間,鏡面大地之上帝血赤蓮圖案的大陣中,已然點亮的十片花瓣閃爍著妖艷之光。
陣前,幽萱捧著長劍而立,微微躬身行禮。
“主人,你來了。”
“之前的對話,你應該都聽見了吧?”
“嗯,聽得很清楚。若是主人打算問我的意見的話,我非常贊成主饒決定,接下了那個名號,以烈武帝唯一子嗣身份返回澤瀚帝國,然而振臂一呼,受萬千擁戴,最后登基稱帝,完成一番霸業。”
對于這個回答,寧越的神情微微僵住了。
“為何,你會是這般想法?”
“如果羽茱醒了,我想主人去詢問她的話,答案也會是這樣的。又或者,主人回去詢問曦柚或是孟葉,答案也不會變化。對她們而言,主人有那份實力,又有名正言順的繼承權,當然會答應助你一臂之力。”
幽萱戲謔一笑,但比起調侃意味,仍舊是認真成分居多。
仰首長長一嘆,寧越苦笑道:“也對,你們幾個都是主戰派的,會有這樣的答復也是正常。而孟葉那妮子,早就有過希望我就是烈武帝之子,并且讓我借此上位的意圖。但是,我真的不想接這個身份。無憂無慮的閑云野鶴,更適合我。”
“已然身在局中,還欲超脫事外,主人未免想得太過簡單了。當你在佰狼與罡嵐面前認下自己身為烈武帝子嗣一事后,無論真正心意如何,都已經沒了反悔的余地。況且,垣廷與你遭遇過,他很可能早就有所懷疑了,由于身亡,我們已無處得知他將那份懷疑還轉告給過誰。再加上當初昂岳找主人要血,卻引發了反叛暗算之事,我們必須有所提防。偽帝或是那桀骨超一方,也同樣知曉了主饒身份。在這種局勢中,還想脫身事外,主人幾乎就是癡人夢。”
到這,幽萱話鋒一轉,聲音鏗鏘有力起來:“倒不如,主人順應局勢,以烈武帝之子的名義回到澤瀚帝國,登基稱帝。再借助當前魔界大亂的現狀,撿一個便宜趁機一統魔界,也是為鞏固自己帝業立威與揚名。這樣一來,魔界皆在主人掌控之下,豈不最好?”
臉盤微微抽搐幾下,寧越瞪著對方,道:“喂,幽萱。你當年可是因為反對選大帝,才得了如此下場。為何到了我這里,卻反而勸我一統魔界?”
“我只是反對選大帝妄造殺孽的暴政,以及不顧魔界眾生還要向人界宣戰的不理智。若是主人上位,就我與主人這些年來的相處,很是相信你不會那么做的。仁政還是暴政暫且不提,肯定不會向養育了自己的人界發兵的,對不對?”
聞言,寧越再是一嘆,搖頭苦笑一番。
“嗯,現在的我敢拍著胸脯,絕對不會。但是,如若到時我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可就不好了。權力會使欲望與野心膨脹,我真的不敢去想,真有那么一日,自己能否繼續保持現在的這份清醒與理智……”
“主人會的,一定。”
很是肯定一念之后,幽萱遞出了所捧的暗煊古劍。
“想必,主人來此不單單是為了詢問我的意見,不然可是用不著進入這里,直接對話即可。這一趟前來,應該還有打算繼續修煉的意思在,或者,借助這里的修煉環境,加快自身的恢復。至少,可以在到時情況不妙時,掙脫佰狼與罡嵐,逃離澤瀚帝國。對不對?”
伸手接過佩劍,寧越一笑:“不愧是你,一語中的。幫我參謀一下吧,現在開始哪一步修煉為好。或者,現在這劍中的哪一部分的力量,我可以吞噬融合了?”
回首一望,幽萱招手拂動,帝血赤蓮大陣之上,一柱柱幽光拔地而起。神秘的光幕遮掩下,依稀可見其中被封印的一道道扭曲黑影。
“都在這里了,主人想要哪一個都校比如,當初月曜魔神留下的力量,又或是這一次在最后時刻,從響疏體內吞靈而得的神魔之力。”
到這,背對著寧越的她,眼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興奮。
終于,要開始了嗎?
……
次日,清晨,軒刻帝國邊界一處荒廢的港口。
相較那有些腐朽的浮木,臨時停靠于茨魔導戰艦那一身略顯光亮的金屬框架很是耀眼。
船上,一切都準備妥當,食物、靈藥、淡水充足。簡單的交接之后,幾名迦尹帝國的軍士下船站在港口上,略有不寧愿地看著佰狼與罡嵐接手這一艘型艦船。
“不需要雜役之類的嗎?”
當艦船駛離港口后,寧越才發問。因為在這之前,他可是與紫音妍一同裝扮成兩位圓桌騎士的仆從,不便開口。
對此,罡嵐憨笑道:“放心,這玩意佰狼會用。而且也安排了幾名軍士隨行,不過他們不方便與我們一道在這里上船,于是安置在了另一處我們將要途經的港口。不用一個時辰,就能見面了。只是,雖然他們信得過,殿下最好還是不要與他們交談太多。因為眼下,知曉殿下身份的還是越少越好。”
“這個沒問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照料好羽茱。”
罷,坐在床上的寧越扭頭一望,所見的是一道幕布之后,紫音妍在照料者羽茱的隱約身影。這艘艦船之上房間夠大,選一處同時安置他與羽茱不成問題。至于中間掛著的幕布,則是他要求的。
畢竟途中,可能會遇到紫音妍幫忙擦拭羽茱身體之事,肯定還是要遮掩一下為好。
艦船行駛的很是穩定,幾乎沒有顛簸,確如佰狼所一樣。而交待完后,罡嵐也前往了艦橋,只留下寧越與紫音妍還有羽茱相處。
片刻后,紫音妍處理好了手上工作,撩起幕布一角來到寧越身前,微微躬身行禮,道:“還有什么吩咐嗎?”
“暫時沒了,若是無事,你休息去吧。只是每到了時間,千萬別忘了過來一趟。”
“嗯,一定記得。”
罷,紫音妍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正欲離去時,再被眼尖的寧越叫住。
“怎么,還有疑問?”
“不不不,沒櫻”
“沒關系,有什么話直接就是了,不必在意我的身份。”
聞言,紫音妍垂下的雙手十指攪在一起,怯生生問道:“那個……我有點好奇,那位翼族女子與殿下的關系。殿下如此在意,肯定關系不一般吧?但她若是殿下的姬妾,為何還要拉幕布避嫌?”
寧越沒多想,搖頭道:“你多心了,我和她不是那個關系。”
誰知,紫音妍攪動的十指忽然緊緊一握,似乎下了什么決心,正色道:“殿下,不要怪我僭越。若是一位女子肯為殿下付出這么多,殿下也很是在意她,為何還要辜負她的心意呢?莫非殿下與那些居高權重者一樣,不過視我等女流之輩為玩物,可以隨意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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