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入護衛(wèi)陣型中后,耶靡臉色稍稍緩和了些,回道:“哼,本以為你不過一個跟班的,想不到還有點實力。這么來,那位預(yù)備騎士也識破了我們?不過在他那邊,候著的羅地網(wǎng)可比這里可怕多了。”
寧越不以為意,答道:“沒事,等我解決了你們就去幫他。假統(tǒng)軍閣下,我挺好奇的,你真實身份和名字是什么?”
“我就叫耶靡,臻坎帝國第六艦隊第二支隊統(tǒng)軍。你也應(yīng)該猜到了,現(xiàn)在這幾艘船上還站著的,都是我臻坎海軍的將士。你們自己撲來進來,那就別想活著出去。”
“在上船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猜到了。既然還敢走到這里,又怎么可能沒有準備呢?”
上船之時,他就留意到了,甲板上倒下尸身一側(cè)的血跡已經(jīng)開始凝結(jié),在帶著潮濕的海風(fēng)吹拂下,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形成的。此外,倒下的那些尸身上的衣物,穿戴的太過隨意了。而兩側(cè)那些“迦尹”將士的穿著,就顯得過于齊整了,斷然不會是激戰(zhàn)之后的樣子。
再加上那突如其來的求救訊號,不難猜出這其實是一個類似圍點打援的陷阱,誘引這不明真相的援軍自己鉆入圈套上。
戰(zhàn)爭時期沒什么對錯可言,能夠以最代價消滅最多的敵軍即是上策。不過,既然被識破了,那么這些軍士也要為他們的疏忽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嗖——
突然間,寧越暴起一縱,正面徑直沖向護衛(wèi)陣型。
倉促之間,六名軍士端起雷火銃扣動機括,噴射的焰光中混雜著絲絲雷霆,璀璨軌跡帶著依稀的毀滅,貫穿虛空。
乒!
幾乎要同一剎那,雷火銃銃口飄起的青煙都不曾散去,一泓劍光在六柱烈焰貫穿虛影的瞬間,精準無誤切開了所有雷火銃的銃身。寒意堪堪卷動之際,又見踏至此處的寧越抬起了左手五指一開,推出的一記重掌中勁力嘶吼爆發(fā),蕩漾的力道驟然震擊重重波瀾。
嘭。
一聲震響,護衛(wèi)陣型大潰,六名雷火銃將士被掀飛的同時,兩側(cè)刀斧侍衛(wèi)亦是被狂暴的勁風(fēng)吹拂,上前不得。以至于,再往前的道路近乎暢通無阻,而在那盡頭,被拋飛的六名將士下方,正是身為統(tǒng)軍的耶靡。
“耶統(tǒng)軍,你的部下真的好弱。”
哼聲一笑,寧越再踏一步,飛掠至耶靡身前的一瞬,只見后者順勢抽出腰間佩劍,一泓寒芒破空撩起。
叮——
僅一劍,暗煊古劍劃過的虛無中多出一絲淡淡棕紅,對方劍鋒應(yīng)聲折斷,但也因此力道沖擊,耶靡得以后撤一步。所讓開的間隙中,忽然間側(cè)面嘯動一聲凜冽,硬生生橫插一支長矛截擊在兩者之間。
“嗯?終于來了一個夠看的?”
寧越反倒心中興奮了少許,順勢晃身一退讓開那長矛,后湍腳跟著地之刻又重重一蹬躍起,恰恰躲開了對手長矛斜刺續(xù)而的一掃。換位至半空的瞬間,他手腕扭動一劈,自劍鋒中透射一弧棕紅劍芒,呈現(xiàn)半月形凌空斬落。
倉促一迎,長矛架住劍芒的剎那,那名將領(lǐng)身形暴退數(shù)米,強烈的鼓動烈風(fēng)卷動著他持矛雙手不斷顫抖。手背之上,數(shù)道血痕開裂。
風(fēng)止時,那將領(lǐng)終于得以喘息一口,正欲反擊,眼前驟然瞥見一道逼近身影,再想反抗奈何手中長矛在這等近距離下根本施展不開,被對手左手一抓穿過了防御空當(dāng)直接擒住頸脖,順勢一抬掀入半空。
嗤。
拋棄的身影砸落甲板之刻,一絲割裂聲接踵而至,卻見那軀體伴隨著一顫,一分為二,攔腰截斷。
通境強者,對上普通將士自是所向披靡,足以馳騁沙場。然而對上寧越,注定是他這一生最錯誤的選擇。
再往前,寧越持劍踏行,耶靡無路可退。
“耶統(tǒng)軍,你還打算往哪邊逃?”
冷笑的同時,他反腳一踢,將地上的長矛踹飛,嘯動的尖銳正中后方又一名剛剛端起雷火銃的士卒,穿胸而過。
扭頭望了眼身后船舷下波濤洶涌的大海,耶靡臉上倒無懼色,沉聲道:“這一局,是我栽了。不過,你也別想好過。”
罷,他忽然從懷中掏出一物,大拇指重重一撥,而后將之拋入洶涌的海水之鄭
嗤——
寧越頓時飛縱踏出,一劍側(cè)削,卻終究慢了一步,僅僅是斬斷了對方的手腕,卻沒能阻止那個物件落入海鄭
“那是什么?”
探手扳住耶靡肩膀重重一摔,他俯視著斜倒下在自己身前的對方,狠狠一喝。
嘩嘩嘩!
也在這時,劇烈的水花噴涌聲響起,所立足的整艘艦船都開始了搖晃。寧越驚詫中扭頭一望,卻見就在那個被耶靡拋入什么物件的方位上,一柱柱雪白的浪花順著一個突出水面的巨大物體在滑落。也正是那個龐然大物浮出了水面,導(dǎo)致這一片海域水流洶涌,艦船不住晃動。
“喂——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吧!”
看清破水而出的巨物之時,寧越臉龐都開始抽搐了。因為,那玩意他見過,而且就算再一次親眼看到了,也不敢置信它竟然會在這里出現(xiàn)!
轟!嘩嘩嘩——
挺出水面的巨大軀體重重一落,順勢懸浮在海面之上,那冰冷而修長的軀體表面隱隱泛著一抹金屬質(zhì)地的光澤,絕非任何魔獸所能夠擁櫻而隨著其平衡了姿態(tài)之后,修長輪廓的表面翻開一塊缺口,在那之中,兩道寧越很不愿意看到的身影踏出,一男一女。
其中那名男子看向?qū)幵降哪抗庵校敛徽谘诘膸е荒ê抟猓骸斑希真的是你。寧越,許久不見了。你看,今你還有什么法子能夠活著從我手下離開呢?”
機工神殿圣子,司徒立陽。
跟隨在他身側(cè)的女子,自然便是機巧族的櫻翹。
比起上次相見,寧越自恃實力增長許多,但奈何如今傷勢不曾痊愈,單單對上司徒立陽應(yīng)該不在話下,但恐怕在全副武裝的櫻翹手下占不到多少優(yōu)勢。
何況,對方明顯是打算一起上,以二敵一。
“魔界的戰(zhàn)爭,十二神殿竟然也插手其中?”
叱問一聲,寧越可不認為他們的出現(xiàn)只是一個巧合。至于剛才耶靡扔下海之物,他卻并不認為是呼喚司徒立陽所用,應(yīng)該還有別的用處。
這個判斷并無依據(jù),只能是一種直覺。
對此,司徒立陽冷冷一笑,回道:“你能插手,我為何不能?再,只要除了臻坎帝國之外,見過我們的魔族雜碎都死了,誰又知道機工神殿來過這里呢?櫻翹,這一次可不要再叫我失望。”
“是,圣子。”
話音堪堪落下,櫻翹雙瞳微微一縮,背后金屬羽翼展開驟然噴發(fā)一陣炙熱烈風(fēng),轉(zhuǎn)瞬間,迅疾身影赫然攻至寧越身前,左手凝形劍刃一斬劈落。
乒!
揮劍迎擊,較力沖擊涌動之刻,寧越下意識倒退了半步以卸去力道。根本也沒有更多的驚嘆時間,在這一瞬,對方追擊又至,右手一翻魔導(dǎo)劍鋒近距離削斬一劃,泛起一點淡紅的劍尖恰恰從暗煊側(cè)面防御間隙中擦過,直襲后方身軀。
霎時間,寧越雙眼一瞪,涌現(xiàn)的古樸符文印刻雙眸的剎那,再有一枚淺淺光影重疊其鄭胸膛正中,悸動的赤色閃爍,喚醒沉睡之力。
魔族血脈,魔翼皇棋,雙重覺醒!
鐺——
電光石火間,暗煊一撩反削,驟然而發(fā)的厚重勁力正面截住追擊之劍。雙腳再次較力中,因此而暫時浮現(xiàn)的間隙空當(dāng)位置,卻見寧越猛然一提左手,重掌揮動之刻,腕部三重星光咒符重疊為一泓迷離光暈。
轟!
震擊!厚重勁力肆意宣泄,兩道身影一顫的瞬間,下方戰(zhàn)艦都隨之微微一晃。
然而,這一擊聲勢雖大,雖并無絲毫成效。在最后一剎憑空凝聚在櫻翹身前的無形屏障完全接下了寧越的這一掌重擊,隔絕了全部攻勢。僅僅,只是因為那股暴虐沖擊而導(dǎo)致櫻翹身形往后一退不足十米。
“還是一如既往的棘手啊!比起上一回敗陣與我時,她的實力更強了。”
迅速重新打量了一眼櫻翹的裝束,雖然寧越對于魔導(dǎo)器了解不多,但至少還大致記得上一次見面時對方這一身裝備的樣式,與現(xiàn)在所穿著相比并不完全相同,又有著八成相似。
看來過去的這幾個月里,機工神殿也沒閑著,又將魔導(dǎo)裝備再一次改良了。
“正面威力很強,但好像其中有點后繼不足的味道。寧越,你似乎身上帶傷啊?但對于我這種作為兵器而誕生的機巧族而言,沒有什么所謂的榮耀與尊嚴。有的,只是遵從命令,殲滅一切敵人!”
輕輕嘀咕了幾句,櫻翹雙臂一振,二次爆發(fā)突進,在其背后金屬羽翼的輪廓下,依稀噴涌著半透明光焰,再凝為一對更為巨大的羽翼。
也因此,攻勢更加猛烈。
“第一式,瞬滅。”
劍鋒吻過自己手掌,溫?zé)狨r紅沾染冰冷霜刃,面對這等強敵,寧越可不敢托大。染血劍鋒劃動虛空的那一瞬,在他瞪大的雙眼中,無形枷鎖赫然束縛時間,泛起絲絲朦朧的場景前,供其躍行的通路已然開辟。
乒!
始料未及的是,注入瞬滅之式而揮動的一劍深寒,失手了。櫻翹于飛掠中突然翻轉(zhuǎn)側(cè)撩的一劍斜劈,恰恰壓在了暗煊劍鋒之上,緊隨其后,另一柄凝形劍鋒借助沖刺力道,迎面一突。
嗤。
一線猩紅飄飛,新鮮開裂的傷痕中還有著一抹焦灼的焚燒印記。
身形失衡一墜,還未等寧越來得及重整姿態(tài),位于上空的櫻翹順勢俯沖擊落,雙劍一開,追擊降臨。
亦在那一刻,她周身佩戴的所有魔導(dǎo)裝備之上,絲絲紅色光暈流轉(zhuǎn),瘋狂灼燒一般的炙熱氣息彌漫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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