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連這一點都猜到了。”
“沒什么好稱贊的,因為你過的,在澤瀚帝國還有你們的上線以及別的同伴,所以很好猜。而這一次公開處刑若是一個陷阱,最可能的誘引目標也是他們,而非我們。當然,一切的前提是,你稱之為棄子的這幾名死囚,對于軍神殿還有利用價值!
飲盡了杯中最后一點茶水,寧越望著即將消失在視線盡頭拐角處的囚車,咂了咂嘴,再道:“走吧!
“直接去刑場?”
“對,直接去刑場。表面上,沿路似乎動手更合適。但是刑場靠近西城門,無論是否得手,都有利于事后的脫身。這樣的行動制定計劃時,一定會給自己留條退路的,不是嗎?”
與此同時,當鋪之中,生意還在照常進校
忽然間,一個神色有些慌張的中年魔族匆匆闖入店中,遞出了一支長匣。
“我家主子得了重癥,等著錢救命,這是一支上等玉如意,絕當!
“請稍等,我要請掌柜驗驗貨!
很快,長匣出現在了掌柜面前,對于其中緊緊躺著的圓潤飽滿、晶瑩透白的玉如意,他根本不曾多看一眼,而是碰了碰長匣的墊底,突然用勁一扯,翻出一枚暗格,從中取出一枚疊好的紙條。
迅速掃過上面所書的幾列文字后,掌柜神色一變,沉聲道:“情況可能不對,召回所有隊,絕對不能靠近城西刑場。”
“是!
“等一下,寧越和納蘭芙煙還在屋子里嗎?”
“他們一早就出去了,好像也是奔著城西方向!
“不好,要壞事。通知阿笙,啟動第九套緊急備案,去城西帶回寧越兩人……必要時刻,可不計一切代價!”
……
刑場周圍,早已是人山人海,尖銳的圍欄外,重兵鎮守也是震懾不住前來圍觀的無數百姓,喧囂不絕。
相比之前的街道,此處周邊并無過高建筑,致使不可能從樓宇高層俯瞰刑場全貌。而且為了應對可能來自空中的突襲,兩隊弓弩手圍繞在刑臺旁,嚴陣以待。
強弓所配皆為特制羽箭,冰冷的箭矢鋒鏑中開了三道血槽,其中還細細鐫刻著幾列奇異符文。弩為魔導勁弩,不僅本身嵌入魔導核心強化出射力道,所用弩矢同樣為特制種類,鋒鏑由整塊晶石打磨而成,在陽光照耀下依稀泛起點點火焰般光彩。
終于,囚車抵達,頓時百姓群中爆發出一陣興奮叫嚷。血腥的盛宴,即將開始。
相對偏遠的位置上,寧越靠在一處店鋪緊閉的店門上,了望著遠處的情況。這一路過來,就他所發現的混在百姓中的潛伏強者,已經不下二十個。只是,到底他們律屬哪一邊,還不好做出準確判斷。
余光所見,納蘭芙煙垂下的手臂在微微顫抖,以防萬一,他再是叮囑道:“沒我同意,不要出手。這一次可是白,羅地網已經布下,一旦暴露,想脫身可太難了!
聞言,納蘭芙煙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我有分寸!
很快,五名死囚被帶上刑臺,其中兩個已經嚇得雙腿發軟了,可以不是被帶上去的,而是拖上去的。另外兩名好像是認命了,乖乖跪下,等待生命最后時刻的降臨。
唯獨第五名死囚,依舊一副不服模樣,筆直站在那里,不肯跪下受刑?v使兩名押運士卒連踹十余腳,也不曾屈膝。
望見這一幕,監斬官面露不悅之色,未等他發話,聳立在其身側的一名神色陰鷙的男子上前一步,劈手奪過側面警戒軍士手中長槍,五指運勁一合,槍桿竟然被硬生生捏碎一段。緊接著,他揮手一擲,兩截槍桿碎片飛射而出,精準無誤正中那名不肯屈膝之饒雙膝。
嗤嗤——
兩柱鮮血噴濺,那人雙膝竟被直接擊穿,身形劇烈搖晃幾下后終于跪倒在地。但是,縱使他痛得齜牙咧嘴,也是強忍著沒有發出一聲慘叫,只有很是低沉的呻吟聲。
“那人是誰,骨頭還挺硬的!
望見這一幕,寧越不由贊嘆一聲,沒想到這一批軍神殿的行動者中,還有一個如此硬氣之人。若是之前自己與其有所交情,沒準此刻會動心去出手搭救。
瞇著雙眼細看一番,納蘭芙煙卻搖了搖頭,回道:“不認識,他不在我之前見過的那幾隊人鄭也許是后來掌柜所,新掃除的據點中所抓獲的。”
“事情好像有意思了。應該被他們抓獲的不只是這五人,那么為何,推出來處決的只有這五人呢?總不能,其他的要么叛變,要么直接死在獄中了吧?”
“都了這很可能是一個陷阱,那么具體搬出幾人,好像也沒影響吧?”
“繼續看下去吧,應該等一下,會有答案的!
然而,寧越所沒有想到的是,根本不需要等一下,就在他話音尚未落下之時,變故已生。
嗖嗖嗖嗖——
突然之間,幾聲破空的嘯動之音迫近,未等鎮守刑臺的那些將士做出反應,邢臺之上負責看押待斬死囚的那幾名軍士應聲倒下。箭矢所中,皆為咽喉。
“警戒!”
姍姍來遲的喝令聲下,鎮守的將士動了起來,長槍堅盾挺起向刑臺靠攏,弓弩上弦四處尋望。
嗖!
再是一聲嘯動,這一次出射的僅有一枚箭矢,但是鳴嘯的凌厲破空之聲,卻近乎要壓過下方叫嚷的將士一籌。而且,在羽箭攻至刑臺的那一刻,幾片絢爛火光綻放,恐怖的炙熱轟然爆發,炎浪席卷在兵陣之鄭
轟隆隆——
炙熱翻滾,光焰升騰。僅一擊,盾陣大潰,擴散的灼燒余波甚至將兩側弓弩手都掀翻了大半。
也在同時,數道身影自半空飛掠而去,徑直沖向刑臺。
“喂,這是怎么回事?”
一聲嘀咕的同時,一名藏身百姓群中的精壯漢子咧了咧嘴,掀去頭上的斗笠,順手抄起作為扁擔的長棍,縱身躍出。眼見他出陣,附近幾名扮作販夫走卒的男子亦是亮出兵刃,掠身越過重重人群,直攻刑臺。
那一剎,四面八方,合計五隊人馬攻出,圍攻向陣腳已經慌亂的刑場。
“不要亂,穩住!”
眼見這一幕,監斬官叫嚷連連,奈何此刻的那些將士很多已經聽不進去他的命令。還欲繼續呵斥,忽然聞見一聲尖銳嘯動,聞聲一望,只見一點寒芒竟然朝向他飛射而至。
“啊啊啊啊啊——”
叮!
失魂的慘叫聲中,再起一點激撞,卻是他身側的男子再次出手,帶鞘佩刀一格,堪堪抵住出射箭矢。力道盡潰之余,羽箭墜地,竟然碎成了粉屑。
“你的任務結束了,退下吧!
那男子不屑地瞪了一眼監斬官,而后率領著監斬臺的十余名侍衛一同出擊,根本不顧這邊的護衛工作。
也在同時,刑場之外同樣慌亂的百姓群中,上百道身影一扯衣袍,露出了另一身裝束,紛紛上前沖入刑場。不過,他們并非營救者,而是帝國布下的伏兵。
一時間,混戰展開,血光飛濺,刀劍嗡鳴。
“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依舊沒有出手,寧越繼續旁觀。一絲本能的警覺浮現心頭,也不出具體,但就是叫他更為謹慎,壓下了剛剛萌芽想要插一手的念頭。
一側,納蘭芙煙下意識握緊的手又緩緩松開了,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氣。既然有軍神殿的人前來搭救,那么她也少了份負擔,至少不用糾結若是行刑繼續,自己是否需要出手。這個時候,只需在心中祈禱,這一次搭救行動能夠成功。
嘭!
刑臺正上,一名人類強者正欲幫被束縛的同伴斬斷鎖鏈之刻,一聲轟響驚起,他的遭受重擊,應聲拋出。劇烈的痛楚不過襲來了一會兒,就隨著逝去的意識一同沉眠。最后的視線所見,卻是半截還殘留在刑臺上的軀體,他的另一半殘軀。
聞見動靜,廝殺中的另一名軍神殿強者目光一轉,瞄上了那名提著帶鞘佩刀躍上刑臺的魔族,他一眼就看得出對方來者不善。先前慘死的兄弟,必然是出自對手之手,不由暴怒一喝,斜出長棍硬生生將還在交手中的敵將直接劈倒在地,骨裂聲連綿。
“吃我一棍!”
暴喝,凌空躍出,借助下墜力道掄動長棍全力一劈。虛無空中,流轉的青銅色勁氣凝為一尊執法懸空而立,金屬般質地的粗壯雙臂高舉一支降魔杵,與那長棍共同劈下。
錚——
面對如此兇悍招式,那名魔族也沒有繼續托大,抽刀出鞘。烏金色的刀背花紋漫出縷縷妖異色澤,融入燦雪刀鋒之中,拔地而起的一弧暴虐寒芒驟然嘶吼,在對上虛幻降魔杵的那一瞬,再是分裂為三道刀芒,共鳴而吼。
鐺!
震響,蒼穹為之一顫。再望之時,卻見一線裂痕同時穿過了降魔杵與后方的幻化執法。下一剎,崩裂,一切重歸虛無。
嗤——
一捧血箭噴射,長棍折斷,出擊的軍神殿強者甚至臉上還凝固出招時的暴怒之色,卻也神情永遠定格為了這副模樣。
墜落,隕落。
“好霸道的招數!”
遠處,寧越不由一嘆。雖然隔著些距離,無法準確判斷,但是就剛才出棍者的滔氣勢,也能夠斷定是星極境層次強者,絕對不弱。
何況,斧棍錘一類的兵器最為講究一力降十慧,叫持棍強者占得先手出招,卻還是被正面擊潰,一擊斃命?上攵龅兜哪ё鍖嵙Φ男蹨喤c剛猛。
“薛年竟然一招敗亡?”
同樣望見了那一幕,納蘭芙煙更為驚詫。持棍的強者她認識,是潛伏在澤瀚帝國中,就她已知的軍神殿強者中,實力位列第二,星極境二重修為,發起狠來,甚至能夠與星極境四重層次的對手正面抗衡數招不弱下風。
但是,卻一招落敗。
感嘆一聲,寧越轉身了。
“走吧,他們難逃這一劫了。所以,我們也不要插手為好。”
“不,還有機會……因為,他來了。”
“誰?”
寧越一怔,回首時赫然看見在那名持刀魔族的身前,竟然又多出了一道身影,看似溫順儒雅,一股書生氣息,卻是隱隱中壓制了對方的彪悍狂野。
這個人,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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