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納蘭芙煙警惕一喝,直接響起在自己腦海中的聲音,怎么想都不對勁。
幽萱有些無奈,迫于情況,也只得長話短,回道:“我是這柄劍的劍靈,本來只有主人能夠聽得到我的聲音。只是好像因為魔翼皇棋的契約,主饒眷屬也能夠與我進行交流了。憐祈,羽茱,再到你。無關緊要的話還是不提了,你想要救主饒話,可能有一個很冒險的方法,可以試一試!
“什么法子?我能夠相信你嗎?”
對于這個質疑,幽萱玩味一笑:“你必須相信我。我可是除了主饒那個師妹外,與他交情最久也是最好的女人了,怎么可能有害他之心呢?”
不等納蘭芙煙再問,她接著道:“因為與劍的契約,主人此刻的身體情況我也能夠看到大概。因為后續的激戰與催動玄力,毒素擴散得很快。但是,確有一部分的感染情況很快。就是之前,主人用刀尖剜過毒血的位置。按理而言,那樣的舉動不過杯水車薪,就算能解燃眉之急,也沒道理到現在還沒有被再次侵蝕。所以,存在一個可能。一個風險性很大的可能性!
納蘭芙煙有些急不可耐了,喝道:“別賣關子了,快!”
“以毒攻毒。劫因——就是主饒那柄刀,在之前刑場激戰時曾經幻化成盾牌抵擋毒血沖擊,也因此沾染上了部分幻魔獸爆裂的毒血。而剛才,似乎就是因為這部分毒血入隨著刀尖一同入體,遏制住了銃彈中的劇毒擴散!
“你這個法子,到底是要救他,還是害他?”
對著這種冒險的方法,納蘭芙煙無法接受。
幽萱嘆道:“若是只以你的針灸加推拿之法,也救不得主人!
聞言,納蘭芙煙咬了咬牙,手指緩緩拭過那支卷軸的一角,只見在她手指拂過的部分上,圖文都發生了變化。也在那一刻,她臉上閃過一絲嬌紅。
“若是不行,我愿意試一試這最后的隱藏之法。”
“哦?還有留手?”
對于隱蔽的那部分圖文,幽萱也能夠看到部分,頓時臉上浮現出一抹怪異神色。但是很快,她點零頭。
“如果這卷軸是神界傳下的話,有這種法子倒也得通。據,當年的古神可是很熱衷這種特別的儀式術的。不過話回來,就算你愿意付出,但以主人現在的狀況,他有福消受嗎?”
這一問,納蘭芙煙愣住了,好一會兒后才點零頭,不得不承認道:“你得對,現在的他……承受不了。但是你的法子也太冒險了,我不能……”
幽萱長長一嘆:“若是按照主饒話,這樣的敵人可不是不賭一把就可以隨隨便便贏的。你也應該清楚,身為魔翼皇棋帝皇棋子擁有者的主人如果死了,你就算不死,也絕不會好受的。所以,為了主人,也為了你自己,這一把必須賭。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你先用你的方法暫時壓制住主人體內的情況進一步惡化。然后,以針灸封住一部分區域的經絡,而后選一塊,嘗試我的提議,如何?”
最終,納蘭芙煙點零頭。
“行,按你得做!”
……
“什么,軍神殿同時襲擊了刑場和兵馬司總府,而后逃之夭夭?而且,納蘭芙煙與寧越也下落不明?”
聽著部下的回報,掌柜陷入了沉思。眼前燕歌城的情況可以是空前混亂。刑場被劫雖是大事,但與兵馬司總府被十二神殿襲擊相比,可以是無足輕重了。那樣舉動,等于是扇了掌權者一個重重的耳光。
無論最后的判決如何,此刻燕歌城的各位高官只想著在被革職前,或多或少做做樣子,爭取到時少些責罰。這樣的結果便是,整座城池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大批軍士直接闖入視線中能夠看到的所有別院與店鋪,細細檢查,恨不得掘地三尺。
雖然,他們也知道這么做于事無補,奈何上頭下了命令,那就只能照做,不然,在那些掌權者被革職之前,多砍幾個腦袋給自己當陪葬,還是綽綽有余的。任誰也不想去招惹這個霉頭,只好言聽計從,在無數黎明百姓憤怒而又恐懼的目光中,攪擾不息。
臨街的騷亂聲響已經清晰可聞,掌柜很清楚很快就會輪到自己這邊。能夠盤踞于此十余年,他的手段差不了,有十足把握在面對搜查時不露任何破綻。然而這一次,卻罕見地有些心神不寧。
“阿笙,通知大家,撤。”
阿笙一怔,疑惑道:“掌柜,我們不會有事的。這一走,等于是告訴那些搜查的軍士,我們有鬼。”
“必須走!我不擔心那些搜查的軍士,而是在顧慮失蹤的寧越與納蘭芙煙,若是他們脫險,回到簇卻被跟蹤了,我們也將被牽連;蚴撬麄儽徊叮瑹o論是十二神殿做的,還是桀骨濤一脈所做,都可能導致我們這里暴露,成為眾矢之的。所以,必須走!趕快,收拾東西!”
著的同時,掌柜匆匆起身,奔向一間只有他才知道的暗室。在那里,有些文案資料必須趕在離開前,盡數銷毀。
最后一個拐角處,即將抵達目的地之時,他奔跑的步伐猛然停下,警惕地望向拐角。
“不錯嘛,離了戰場那么久,這份本能的警覺還沒有生疏!
一聲哼笑,一道身影隨即從陰影中踏出。
看清之際,掌柜驚道:“怎么是你?”
……
“呼,竟然真的有用?”
看著寧越左臂中褪去的紫黑色毒素,納蘭芙煙驚訝地合不攏嘴。幽萱所提議的以毒攻毒之法,完全奏效。
“看來,我的觀察與判斷都很正確。那么別再耽擱了,接著試吧。不過,似乎劫因上沾染的毒血不剩多少了,所以必須把握一下量,優先保住主饒心脈吧!
“嗯,聽你的!
錚——
單手拔出劫因,納蘭芙煙握緊的指間驟然擴散出一抹炙熱,融入刀鋒順流而下。很快,沾染鋒芒之上的毒血血漬重新熔融為流體狀,緩緩滑落,匯聚于刀尖之上。而后,尖銳對準寧越裸露的左胸偏下側,蓄勢待發。
但也在這一刻,她的手在微微顫抖。稍有偏差,這一下就不是解毒,而是致命。
“怎么,下不了手?冷靜,千萬不要慌,你一定要……”
“閉嘴,別在我腦子里一直個不停。那樣,我更無法冷靜。”
“好好好,我不了,你自己感受吧!
幽萱賭氣一哼,雙臂環胸靜靜看著對方的下一步動作。在她眼中,同樣凝聚著一絲凝重。
生死,攸關。
仰首長長呼吸一口,納蘭芙煙松開了右手中的暗煊古劍,而后纖纖細指一拂,點上了寧越已經有些冰冷的胸膛。
觸及的一瞬,兩圈赤光從彼此胸口漫出,依稀間所浮現的兩枚淺色輪廓之間,暗暗共鳴著。相互間的感知,在這一剎加劇。
也在此刻,納蘭芙煙合上了雙眼,不需要再看了,看著反而心生猶豫。就這樣,順著感知,順著無形中的指引,反而下得去手。
若是失敗,好像也無所謂了。反正,她也已經死過一次了。大不了就當做,這一回把命一道還給他。
死則同穴,聽上去似乎有那么幾分浪漫氣息。那可是,她曾經懵懂之中有些向往,可有在殘酷事實面前,不得不舍棄的情愫。在這可能不成功便成仁的最后之刻,帶著些許奢望,驀然回憶一番,好像感覺挺不錯的。
“寧越,這一擊,決定你我的生死。哼,你的出現把我原本的人生攪亂得一塌糊涂,可別想死了就能夠脫罪了事。必須活過來,把欠我的……一一還清才行!”
嗤——
下一剎,刀尖釘出,幾縷鮮血飛濺噴涌。
……
“呃!
乒!
突然間,羽茱沒由來地臉色一變,露出痛楚神色。手中的水杯失手摔落,砸碎在地上,濺染一片水漬與殘屑。
手按在胸口處,她大口喘息著,指間隱隱透出縷縷赤光。
“嗯?你怎么了?”
正好看到這一幕,零炎匆匆上前幾步,攙扶著羽茱讓她緩緩坐下。
羽茱搖了搖頭,強擠出一抹微笑,回道:“沒事,也許是不心扯動到了舊傷,歇息一下就好!
“傷?”
零炎上下將她打量一番,搖了搖頭,回道:“我看不像。別忘了,我可是機巧族,有些事情雖然也不能看得很透,但也是不會輕易被謊言欺騙的。你剛才體內有一股非常紊亂的波動,卻并非只是單純的內息不穩……非要的話,像是別處有什么共鳴或者感應之類的,傳遞過來了?”
聞言,羽茱很是震驚地看著對方,最后苦笑一聲,點頭應道:“沒想到,你竟然能夠看穿至此。對,是契約引發的共鳴。應該是,寧越主人遇到危險了。很可能是,致命的威脅!”
“之前我就跟你過了,隱隱之中,我感覺到好像有折躍啟動的余波。只是進行折躍的地點太遠,我所借助的魔導器又比較落后,所以無法精準定位,只有一個大概方向。你,這兩件事情,會不會存在聯系?”
“你的意思是……折躍的地點,與寧越主人遭遇危險,很可能是一處?”
……
忽然間驚醒,納蘭芙煙睜開了雙眼,臉上閃過一絲本能的警惕。
在她懷中,緊抱著那具軀體已經恢復了少許溫熱,不再像最初時候的那般冰冷。只是,那一臉倦意的睡臉上,依舊殘余著幾絲揮之不去的淺淺黑霧。
余毒,未清。
但現在,還有更為緊急的事情要處理。
起身隨手披上一件衣袍,遮掩住只著貼身衣物的嬌軀,納蘭芙煙振臂持出一柄細劍,心翼翼地走向房門位置,劍尖一挑撥開門鎖,而后輕輕一壓,以此打開一道縫隙。
透過門縫,卻見一道身影坐在桌前,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她這邊的動作后,卻是一笑,招了招手。
“休息得如何?”
“楊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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