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時期的魔界海域并不平靜，只是海面上的戰斗再是激烈，也無法干預到水下潛行的魔導戰艦。一路航行很是順利，沒有遭遇任何阻截。
而且，速度也比起之前寧越從軒刻駛向澤瀚快了不少，第五日的下午，艦船駛入軒刻帝國領海，在幾番權衡后，決定徑直駛入軒刻帝國的河流中，進入腹地。
至于航道，當初曦柚的骸鯨號走過一次，寧越還大致記得，不至于弄錯。
“好安靜啊。這么一帆風順，都有點不太習慣。”
潛行還在繼續，寧越百無聊賴地敲著座椅扶手，這幾日的無事發生，與往日的刀光劍影相比，雖確實過得安逸，但也少了幾分激情。
白了他一眼，納蘭芙煙不冷不熱道：“安靜不好嗎？經過那一夜的戰斗，現在我們大部分人傷勢未愈，實力也沒有完全恢復，真要撞上什么變故，怎么應對？”
“不，我指的安靜不是這個意思。我記得當初曦柚嘀咕過一句，既然骸鯨號能夠不受任何阻礙地從大海駛入河流，進入軒刻腹地，那么其他的艦船也能夠做到。所以，她是有打算在水中部下幾個陷阱的，就算無法直接擊沉闖入者，至少能夠用于及時示警。可是一路過來，卻一個都沒發現。難道，她的計劃被什么耽擱了？”
對于寧越的這個疑惑，櫻翹淡淡回道：“或許是這軒刻帝國提供不了她所需要的材料，最后只能作罷。況且，我不認為區區魔界能夠擁有可以潛行的魔導戰艦。花費大量財力物力用于提防這個，不如用在別的更為實在之處，比如——嗯？”
忽然間，她嚶嚀一聲，目光掃向前方操作席。
“零三，匯報監測情況！”
“櫻翹姐，遠處水域有東西在接近我們，個頭不，而且速度很快。粗略估計，最多四十秒”就會撞上。
聞言，櫻翹莫名一笑，道：“看來還是有布置的，只是與你料想的有些不同罷了。零六，左舷雷霆魚叉解鎖，瞄準前方目標，等我命令再發射。”
“是。”
“繼續靠近中，撞擊時間預計十五秒。”
急促的匯報下，櫻翹依舊一副鎮定：“艦船減速，準備射擊。”
“最后十秒！九，八，七——”
“別放！”
突然間，寧越想到了什么，喝止的同時再補充了一句：“能不能將前方的情形讓我看一看！”
對此，櫻翹下令道：“雷霆魚叉充能，三式釋放。二號監測箔啟動，投影至艦橋光幕。”
“是！”
下一刻，一圈扭曲光幕展開在眾人眼前，原本的一片昏暗因為一點綻放雷光而被映亮。亦在那一刻，一道猙獰黑影浮現在視線中，正面沖撞而至。
咚——
正面撞擊，艦船應聲一陣顫動。但是也僅僅只是輕微顫動，畢竟比起這艘長度超過百米的魔導戰艦，沖撞而至的黑影體型相較了許多。
“喂，怎么好像是一條大魚？”
因為撞擊，光幕顫動而裂，已經無法繼續識別，但是納蘭芙煙還是看清了剛才最后的光景，忍不住叫嚷一聲。
寧越反而更加興奮，笑道：“是一條大魚就對了。櫻翹，前方玻璃的擋板可以打開吧？全部打開，暫時不需要了。”
“你瘋了嗎？如果收起玻璃前的金屬擋板，就剛才那種程度的沖撞，將直接粉碎那一層玻璃遮擋。而后，河水將直接灌入艦橋！”
“放心，不會有下一次撞擊的，打開隔板。”
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櫻翹冷冷哼道：“最后一次陪你亂來了。記住了，這是最后一次！零五，報告對方位置！”
“距離八十，它應該在轉向，重新調整撞擊姿態。”
“零一，打開隔板。”
“是，所有隔板正在打開。”
眼前艦橋最前方的玻璃外側，隔板緩緩下降，寧越縱身一躍來到窗前，望向前方。由于潛行較深，水面下一片昏暗，除去大量氣泡外，什么也看不見。
但是很快，前方一道黑影忽現，迅疾游弋而來，就算無法看清全貌，也能夠依稀望見它很是龐大的軀體輪廓，以及一副兇煞模樣。
同樣望見之刻，艦橋內近乎所有人都是暗暗捏了一把汗。除去一臉鎮定的寧越外，似乎也就只有羽茱也是一臉輕松，好像已經看到了結局。
大量氣泡卷動，游弋黑影到來，卻在即將撞擊的那一剎，身軀一側橫出，就勢貼上了艦船。其中一顆瞪大的兇目更是湊到了一處玻璃前，褐色中透出一圈赤色的巨目，緩緩轉動著，近距離打量近在咫尺的寧越。
哼聲一笑，寧越抬手敲了一下那玻璃，好像是在打招呼一般。
下一刻，黑影轉身，朝向艦船船首所指方向開始游動，但是速度放緩了很多。
“跟上吧，他在引路呢。”
“你們認識？”
終于，櫻翹反應過來寧越這一舉動的意圖。原來，竟是為了讓那條大魚看清是他在船上？
“對，認識。有段時間沒見，他的體型可是又大了一圈。不定有朝一日，他的體長會超過這艦船。”
寧越一笑，隨即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這里遇到一位舊友，自然值得開心。
罪齒鰲，淼浪。
在他所認識的那些同伴中，也就這位只靠自身就能在水中暢游，在這種特殊時期作為軒刻帝國的水下防御，倒也稱職。
很快，引路的淼浪上浮，魔導戰艦跟著出水，修長的艦船破浪而出，直接挺起傾斜在水面之上，而后借助下墜的重力再是一頓，就勢落于河面中，激起重重浪花，也徹底穩住懸浮。
“魔導兵器反應，兩側都有！”
也在同一刻，操縱席上的零三急忙一嚷。
“放松，不要動用任何兵器。換做誰突然在自己的防御圈中看到了這樣一位不速之客破水而出，都會擺出一副迎擊陣勢的。你們先待著，我出去一趟。”
河岸兩旁，大量營寨駐扎，聞見聲響的數百士兵一臉警惕，端著大弓勁弩，目不轉睛地盯著這艘來歷不明的魔導戰艦。更遠處，魔導巨弩也在轉動，晶石弩矢緩緩上弦。
“喂喂，放下，別動手。”
翻身一躍，淼浪幻化人形落下。只是對于他的發言，那些將士沒打算聽從，繼續保持著迎擊陣勢。
直到，一道身影從艦橋踏出，那位簇身為統帥的魔族才一招手，喝令道：“放下吧，是友軍。”
目光望向那將領，寧越不由一笑，又是一個舊識。
軒刻帝國五皇子，海恩。
“呦？你親自作為統帥，看來此處駐扎的可是軒刻帝國的精銳。”
海恩笑道：“算是吧。再往前十里地，可就是敵軍所在，澤瀚帝國的軍團。這種情形下，只好我親自來統御這些將士了。你子倒真是的，莫名其妙失蹤了，突然之間不打招呼又回來了，還整得這么大陣勢。要不是淼浪出聲，沒準第一時間我就下令萬箭齊發了。”
“那你可要失望了。就這些箭矢，傷不到這艦船絲毫。”
罷，寧越縱身一掠來到海恩面前，捶了他肩頭一拳。
“戰況如何，要幫忙嗎？”
“既然來了，那不幫忙可不過去。對面的將領也算堂堂正正，數日前就下了戰書，后決戰。有你在，勝算應該能多一成。”
到這，海恩忽然壓低了聲音，湊到寧越耳邊。
“不過比起戰事，還有一件事情更重要。你上次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可是叫我那皇妹消沉了很久，足足五米水不進，好不容易才緩過來。只是很明顯，她不過是故作堅強，用政務和軍務的繁忙在麻痹自己。偶然間流露出的那副悲傷模樣，我瞥見都于心不忍。這一次，既然回來了，先去看看她吧。”
聞言，寧越心中狠狠一揪。上次他孤身跨越折躍通道，追擊響疏完成最后絕殺，引得地下兵械庫毀滅。后來被夜珀引佰狼相救，就此離開軒刻帝國。由于走得匆忙，不曾來得及報一聲平安以及告別。
就以其他人能夠看到的情形，斷定他已身亡都合情合理。那份悲痛，可想而知。
“她在這里嗎？”
“那邊，中軍大帳。走吧，我親自帶你去。”
點零頭，寧越回身招了招手，叫嚷道：“你們先等著，我去去就回。”
“嗯，明白。”
羽茱的回應聲中，明顯帶著一抹淡淡的幽怨，她自然猜得到寧越接下來是去見誰。
簇的營地很大，來回巡邏的將士個個精神抖擻、裝備精良。看得出來，軒刻帝國為即將到來的那一戰籌備了許多，絕不容許戰敗。更不允許，二十多年前的恥辱再現。
很快，中軍大帳抵達，正好從帳內出來的侍衛長煥雨看清是寧越之時，眼中驚詫之色淡去的瞬間，一抹濃濃的怒意閃過。
“喂，你既然還活著，為什么這過了這么久才知道回來！”
“煥雨，你在和誰話？”
帳內，一個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聽見之刻，寧越心中再是一揪，不由有些心痛。
見狀，海恩急忙使了個眼色，拽著煥雨徒一旁。而后，他努了努嘴。
寧越會意，長長一嘆之后，撩起帳門踏入帳鄭
眼前所見，卻是孟葉一襲戎裝，孤身立在沙盤前，看著定好列陣好的布局在思索，似乎打算推演出更為妥當的戰法。聽見了這邊的聲響，她也沒有扭頭，只是輕輕一問：“煥雨，還有什么別的事嗎？”
一時間，寧越不知如何開口，就這樣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很快，孟葉意識到了什么，緩緩抬頭扭動一望，看清來者的一瞬，整個人愣住了，嘴緩緩張開到最大幅度，瞪大的眼中盡是震驚之色。
下一刻，她縱身一掠直接踏至寧越身前，近距離打量著對方，緊接著右手緩緩抬起，而后對準寧越左臉狠狠一扇，
啪！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