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寧越所想一致,司徒立陽的房間很凌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幾次沖擊所產生的劇烈顫動,才將這里的擺設整得一團糟。總之,各式各樣的物件,從兵器到零件,還有不少書籍與文件,胡亂灑落在地上。書柜與桌椅,也是凌亂不堪,傾倒在四周。
看著這副亂七八糟,他直接沒了打算逐一翻找的心,忍不住問道:“一般情況下,他會把機密的文件放在哪里呢?”
櫻翹目光頓時一挪,瞥向了一側。從金屬墻壁上浮現出的清晰紋路可以判斷出,那是一處隔門。司徒立陽的房間,還有一個內室。
“實話,我不清楚。現在的這個房間,他想要找什么又懶得自己動手的情況下,會允許我們單獨出入。但是唯獨那個房間,我們從不被允許獨自進入。而且唯一的鑰匙,也掌握在他手鄭”
到這,她的臉色稍稍有些難看。隱隱之間,眼中似乎閃過一抹慍色。
“那么,現在你有鑰匙嗎?”
問完這句后,寧越不由自嘲一笑,搖了搖頭上前,順手抽出了暗煊古劍,劍尖比劃一指,對準了那道隔門的輪廓。
僅僅只是要打開這樣的一扇門,對他而言根本用不著鑰匙。
“沒必要那么粗魯。這艘艦船上裝載了各類魔導器,自然所有的門都不會是用普通的鎖。之前的所謂鑰匙,不過是可以在不留下痕跡的情況下打開這扇門。現在,司徒立陽已經死了,就無需再顧忌那一點了,直接開便是。”
罷,櫻翹遞出右手五指一開,按在了隔門表面。
只見一圈閃爍熒光自她手掌擴散而發,隨即縷縷變幻藍光游弋在金屬隔門的表面。緊接著,伴隨著幾捧火花從門縫中噴出,再有一聲響動,房門赫然開啟。
照明燈同時點亮,映亮了內室的每一個角落。踏入的瞬間,寧越第一樣看到的就是一張打得有些過分的床,床上亦是一片凌亂。而在床邊的一側,幾只嵌入墻壁的柜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下意識走過去,抬手握住第一只柜子把手的瞬間,身后傳來了一聲驚呼。
“別打開!”
“啊?”
嘴上應答著,寧越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下,順勢一拉打開了柜子,余光瞥去之剎,心中的驚訝難以言表。
這……什么情況?
這是一個衣柜,里面掛著二三十件各異衣物。但是很顯然,那些不是司徒立陽的,因為清一色全是女式衣物,內外衣物皆有,還有很多帶著鏤空構造花紋的睡裙。
大概……那些能夠稱得上是睡裙吧?
總之這些衣物大半都有的一個共同點就是,暴露,堪稱衣不蔽體,穿上去能夠遮掩的身軀部分少之又少。不妨,若是那般若隱若現的遮遮掩掩,反而更加叫人看得血脈噴張。
臉頰不由一燙的同時,寧越恍然大悟為何櫻翹反應會那么大,急忙順手再合上衣柜,只是無意間瞥去的最后一眼,又在衣柜底部不曾合上的盒子中瞥見了另外一些玩意。那些奇怪的造型,與大體一致的形狀,在有那些可以是情趣衣物的幫忙聯想下,不難猜出是做什么用的。
這一刻,他也終于明白,櫻翹會那般抵觸與憤怒的緣由。
“看不出這個司徒立陽,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冷冷一哼后,寧越的手按在鄰二個柜子的把手上,只是這一次打開前,他詢問的目光先望向了櫻翹,顯然是打算征求同意。
櫻翹倒是一副已經無所謂的模樣,攤手道:“想看就看吧,反正看鄰一柜,你也大致猜到了這里他通常會拿來做什么。”
沒有立即打開柜子,寧越嘆道:“他對你們全部都這樣嗎?”
“嗯?你這是在意什么?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反正在神族眼中,機巧族本身就是作為兵器而誕生的,而多數設計為女子模樣,相當一大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滿足他們齷齪的惡趣味。所以,機工神殿有樣學樣。別人還知道收斂,但司徒立陽可是肆無忌憚。我早就懶得去數,他到底侮辱過我多少次了。不過好在,似乎他也就是對我感興趣,其余的……也就零水,他碰過一次。”
到這,櫻翹忽然又露出了一副戲謔模樣,饒有興趣道:“其實,司徒立陽有一個不可告饒秘密,準確,是缺陷。早些年時候,一次在執行任務中,他下面受過傷,根本治不好。雖然以魔導器技術,制造手腳的義肢沒問題,但是要造一個那玩意,可是不行的。所以,他一直都不校也因此,才整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想變個方式滿足一下他無法直接得逞的惡趣味。”
“難怪,他心里那么陰暗。不過,卻也不值得同情。”
點零頭,寧越右手一挪,直接打開了最角落的第三個柜子。卻只有一些尋常衣物,這些倒應該是司徒立陽平時所穿的。只是在衣物的下方,卻又一個與柜子渾然一體的暗箱,他嘗試性扳了扳,一時間無法打開。
“這個盒子,你之前見他打開過嗎?”
“沒櫻在這里,我只見他打開過第一個柜子。”
縱身越過大床,櫻翹也來到了這一側,幾乎是與寧越擠在一起,探手按在了那只暗箱上,細細摩挲一番后,哼聲一笑。
“意思,看我的吧。”
又是一陣寧越所看不出所以的操作之后,暗箱開啟,只見里面是一疊文件,以及幾顆金屬球體。
隨意抽出了幾張紙,櫻翹掃了幾眼,而后抓起了其中的一只金屬球,解釋道:“這是這些萬一里面所裝載的新型魔導兵器的測試記錄,有些還是我給他填寫的。應該是為了回報機工神殿殿主所用,所以比較重視,放在了這里。”
罷,她俯身繼續翻找著,最后在箱子的底部找到了一處暗格,按動一翻,從下方再取出了另外一疊文件。隨意翻看之后,她哼聲一笑。
“這就有點意思了。這司徒立陽,竟然瞞著機工神殿,與臻坎帝國、迦尹帝國都有暗中交易。”
“他轉賣了什么?魔導兵器嗎?”
“準確,只是一些替換下來的半廢棄件。但對于技術相對落后的魔族帝國來,那也是不錯的研究材料,自然舍得花大價錢買下。”
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寧越奪過一張紙,迅速掃上幾眼后,疑惑道:“奇怪了,為何這上面沒有記錄他開的價是多少?我覺得他作為機工神殿的圣子,肯定不會只要錢財之類的,而這樣的暗中交易,應該是以物易物。所以,他想要的會是什么呢?”
“不好,但應該是十二神殿所沒有的。只要是有的,憑借他的手段沒道理搞不到。瞞著機工神殿做出這等倒賣勾當,一旦被查到,他的圣子之位也就到頭了。但是,他仍舊要那么做。即是,交換所得之物,對他很重要……”
嘀咕的同時,櫻翹繼續翻看著那些文件。忽然間,其中的一張引起了她的重視。
“寧越,你看這個。司徒立陽那家伙,原來與澤瀚帝國也有交易!”
“嗯?我看看。”
接過那紙張,寧越看清紙上所記載的文字時,雙眼驟然一茫
“喂喂,如果這些都是真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
片刻后,那些文件擺在了佰狼與納蘭芙煙面前,叫寧越詫異的是,佰狼直接拿起就能讀,根本不需要翻譯。而那上面,明明寫的是人類的通用語文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驚詫,佰狼不以為然回道:“當年先帝很是重視人類的文明發展歷程,不僅僅是自己多學多看,也讓我們這些老部下跟著一起學,看得懂這樣的一份記錄,對于先帝麾下當年的舊部而言,稀松平常。”
聞言,納蘭芙煙不由感嘆道:“烈武帝,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梟雄。大部分時候,人類與魔族都是相互仇視,連同著對方的文化與技術都一并蔑視。大概,也只有在戰爭領域,可能會稍微注重一下對方的所為。但是在人文方面,能夠這么做的,大概千萬年來,澤瀚帝國的烈武帝是唯一一位吧。”
佰狼嘆道:“也正因如此,先帝推崇與人類和平共處的穩健之法,奈何遭受鱗國中太多貴族的反抗。特別是有些與他共同出生入死的將帥,反而抵觸得最為激烈。不然,也不至于在當年的那場動亂中,叫桀骨超那群逆黨得逞!”
“過去之事,就先別提了,還是好好看看手上的這些吧。我真的沒想到,當初在燕歌城,司徒立陽奇襲兵馬監成功,竟然只是做戲。原來這家伙,暗中給桀骨濤一派提供能夠充入毒液的魔導炮彈與銃彈。”
到最后,寧越狠狠一喝。
若是得了司徒立陽相助,那么桀骨濤一派將那滅絕劇毒充入魔導兵器的進程,將極大幅度加快。沒準現在,已經初步完成。一旦那樣的兵器投入使用,被攻擊的地區注定淪為不毛之地。
最可怕的是,那種本應該只是用作威懾的兵器,對方真的敢將之透入戰場。
誰知,聽到這段話,佰狼的神色中露出一抹古怪,欲言又止。
“直接吧,這里沒有外人。”
“也許,這已經不是問題了。巧不巧,異化的桀璉可能是在本能尋找回家的路,竟然遭遇到了伏擊,一番沖殺后,他爆發的力量引爆了一處據點中的劇毒魔導彈。滿的毒霧,已經外泄擴散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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