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了聳肩,夜珀回道:“只能,有這個可能。而且比起某位神王的女兒一,我認為她是某位神王的孫女或者再后幾輩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一怔之后,寧越很快會意,看著芷璃,點零頭道:“也對。就我至今為止所見過的被放逐之神,一個個都是帶有從前在神界時的記憶,不像芷璃這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可能是某位神王的后代獲罪被放逐到人界后,所誕下的新一代。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她對自己所擁有的神族血統一無所知。”
“但若是那樣,一個新的問題就出現了。如果這個女孩是在人界出生的,那么她體內的禁錮又是誰下的?我可不認為神王的力量能夠強到隔代還可以繼續延綿施下的封印。而且,如果她的父母一方是神族,另一方不是。按理而言同樣會因為神族保護自身血統不容玷污的禁錮,致使她根本不可能被生下。好像,這個猜測其實也不成立。”
罷,夜拍攤了攤手,隨即轉身離去,還順帶著幫寧越三人將門關上。
“夜深了,別想那么多無用的事情,趁早休息吧。如果,你們還不想睡,麻煩聲音一點,我睡眠很淺,很容易被驚醒的。”
對于最后的這句告誡,寧越面色不由一紅,看了看身側都是扯動著被子遮掩自己嬌軀的羽茱與芷璃,不由臉頰有些發燙。雖他現在沒了那心思,可是就這樣看著,多少心中還是帶著些許的悸動。
“要不……你們回自己房間休息吧?”
“不要,芷璃可沒有自己的房間。”
芷璃很是堅定搖了搖頭,這一瞬間,寧越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次出行,也根本不曾帶上芷璃。應該,她是被留在卞潮城的,所以自然也不可能給她準備一個房間。
“芷璃,你是怎么跟來的?”
發問的同時,他狠狠瞪了一眼羽茱,要是有一個人偷偷給芷璃引路,那就只可能是她了。
誰知,羽茱攤手回道:“寧越主人,真不是我帶她來的,是她自己一路尋了過來,恰好第一個見到的是我,所以……所以,我就先告辭了,兩位請便。”
未曾料到的是,她正打算整理不整衣衫離開時,手腕忽然被抓住,出手的卻是芷璃。
不等羽茱發問,芷璃用力一拽,將前者摔在了床上,而后提手一甩被子,重重蓋下,同時將她與羽茱還有寧越,一同遮蓋住。
“嘿嘿,這床和被子都夠大,夜色夜深了,干脆就一起睡吧。”
“芷璃,你在胡些什么呢?”
寧越急忙一嚷,然而芷璃已經貼緊了,緊緊摟住他的左臂。彼此溫熱的肌膚接觸的瞬間,兩顆心同時一顫。
一時間,氣氛再次凝固。
帶著幾絲錯愕看著兩人,羽茱欲言又止,最后帶著幾分忐忑蜷縮了一下身子,試探性伸手抱住了寧越的另一條胳膊,緩緩合上雙眼。
“這?”
對于羽茱一言不發的動作,寧越的心再是一揪。作為一個男人,坐享齊人之福該是許多人難以成真的幻想,而那份殊榮,已經擺在了他面前,按理而言,不該不接受。
最后輕輕一嘆,他索性不去想,也是合上了雙眼。
“就這樣吧,不許亂動,老老實實睡覺。”
“嘿嘿,就知道寧越哥哥最好了!”
夜,很快重歸平寂。只是不知,這樣平寂的夜,還能夠再有幾次。
月明星稀,一間坐落于山間瀑布下的屋迎來了訪客。來者也沒有敲門,只是站在門口靜靜等候了一會兒,房門自行開啟。
屋內,昏暗的燈火下,一名還帶著幾分倦容的中年魔族打了個哈欠,坐在藤椅上,沒好氣道:“你就不能明再來嗎?上了年紀,睡眠不好,半夜被你驚醒了,怕今夜很難再入眠了。”
來者帶著幾份凝重,道:“深夜造訪,自然是有急事。就算你退隱了許久,也不至于連這點都看不出了吧?”
“你也知道我是退隱了,還來找我?難不成以你的名頭,偌大個魔界,尋不得別的幫手?”
“找別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擔心一聽到我所求之事,他們會猶豫。因為這一次,那個地方我去不了,所以才必須找別的幫手。”
到這,來者抬頭一望,只見夜空之中,幾點依稀赤光隱隱重疊,泛起圈圈朦朧之影。
疑惑地踏出屋子,當那中年魔族看清夜空時,眼中倦意一掃而空,目光犀利了許多。
“妖星連珠,陰廟霧散!萬年不遇的奇觀,原來要到來了。怪不得,你堂堂歌劍圣,竟然會出去不了之話。嗯,能夠幫這個忙的,你結識的那些故友中,大概也只有我能做了。”
“這一次的對手,很可拍。”
“我當然知道。要如今整個魔界誰最惦記黯世陰廟,也只有那家伙了。澤瀚帝國的事情,我多少也聽了些。這一趟,不就是幫你那個外甥嗎?沒問題,我接了。大不了,三十年前欠你的那條命,還給你。”
聞言,寧歌鄭重地點零頭,并沒有什么感謝之話,而是遞出了一支瓷瓶。
“雪霽朗清丹,對你的舊傷有好處。”
“呦,活還沒開始做,直接就給報酬了?”
一把接過那支瓷瓶,中年魔族興奮一笑。
“也是時候重出江湖了,隔了二十多年,不知道在這魔界,還有誰仍記得我的名號!”
……
兩日后,詛咒之地外圍,看著那駭然的迷霧,就算還隔著很遠,寧越心中都是一陣寒意。
根本不用去直接觸碰體驗,他都能夠感受到其中所透出的恐怖怨念與寒意。凝視之時,仿若自己也被隱匿在那霧中的無數冤魂亡靈所凝視。毛骨悚然的顫栗感,無形中撫上身軀,彌漫著森然冰冷。
咽了口唾沫,寧越沉聲道:“明破曉之前霧散,我們還有足夠的準備時間。只是在那之前,很可能會直接遭遇桀骨超他們,也不得不防。”
對此,夜珀不以為意,抬手遙遙一指。
“也不用做啥準備了,他們已經到了。”
遠處,另一座光禿的荒山之上,依稀可見幾道模糊身影。若非夜珀這一指,還真不易察覺。
瞬時間,罡嵐亮出了大槍,麥瀾盟揮手一振,一柄帶鞘長刀橫于身前半空,在他緊握刀柄奮力一抽中,刀鋒鏗鏘出鞘。
“不必緊張,他們沒有動手的意思。至少,現在沒櫻”
夜珀很是冷靜,只是在她遠聊目光中,一點恨意重燃。因為,她已經看見了在數道身影之中,她此行的最大目標。
上任政威大將軍,一切陰謀的始作俑者,桀骨超!
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端坐于一張懸浮石座之上的桀骨超緩緩起身,步伐踏出的一瞬,身形飄忽一閃,只見殘影掠動,突進的身形赫然已在千米之外。
孤身來到寧越一眾熱所在的山頂,他戲謔一笑,掃了眼在場的所有敵人,卻也如夜珀所,沒有打算出手的意思。反而,有著幾抹謙謙有禮的風度。
“這里可有好幾位老朋友,當然也有新面孔。這位想必就是皇子殿下吧?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幸會了。”
“你就是桀骨超?”
看清來者模樣時,寧越心中著實一驚。在他原本的猜想中,只手遮的桀骨超倒也不至于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但怎么著也該是那種面帶隱陰霾的不善之輩,舉手抬足間隱有一抹陰狠氣息。
可是眼前所見的,分明就像是一個帶著幾抹書卷氣息的教書先生,渾身上下不帶一絲殺氣。若是他立在車水馬龍的路邊,寧越直覺不會多看一樣,因為太過平凡普通了。
但也越是這樣,他心中越加警惕。氣息收放自如,渾然一體,這等對手太過可怕。
罡嵐已經按捺不住了,挺槍怒斥道:“桀骨超,我們與你就算曾經有點交情,也早就在那次你叛亂之時恩斷義絕了!別在這里假惺惺了,我們都知道你是什么貨色!若是想動手,盡管放馬來吧!”
瞥了他一眼,桀骨超淡淡回道:“罡嵐,你還是老樣子,平時挺冷靜的,可是一旦激動起來,比誰都暴躁。你應該清楚,如果我想動手,你還真攔不住。”
“那么,閣下這次前來何意?總不能,只是打一個招呼吧?”
寧越總算鎮定了些,開口詢問。
嘴角微微一挽,桀骨超回道:“嗯,就是打個招呼而已。其實,我并不想與諸位鬧到一個必須你死我亡的地步。異象齊現,傳印證,黯世陰廟即將開啟。但是,在這即將散去的霧后,絕對不是一條暢通無阻的大道。想要抵達魔神舍利存放之處,只怕還會有些兇險。若是我們在這爭斗,未免太過暴殄物,白白浪費了一個萬年難遇的契機。”
聞言,罡嵐喝道:“喂,我沒聽錯吧?你的意思是,要與我們聯手?別開玩笑了!與虎謀皮的事情,我們可不會做!”
白了他一眼,桀骨超不急不緩再道:“這里做主的,還輪不到你。是吧,皇子殿下?”
沒有一皺,寧越打量著城府極深的桀骨超,一時間難以揣摩出對方的真正意圖。
難不成,在這黯世陰廟周圍,還有除去詭霧外的兇險存在。以至于,叫桀骨超都不得不提議先統一戰線?
快速思索一番后,他心中打定了主意,正色回道:“閣下既然想談一談,不知,是否能夠拿出一點誠意來。比如,分享一下你手中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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