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兩聲嘯動,一刀一劍前后貫入黑影軀體。這一剎,躍動中的詭異身影終于停下了動作,飄動的凌亂長發下,遮掩著面容的最后一縷黑霧亦是散去,露出一張形如枯槁的蒼老面孔,只能勉強睜開的雙眼中,一片黯淡茫然。
“終于……解脫了嗎?”
低語了一聲,他隨即發出一聲略顯恐怖的狂笑,就此氣絕身亡。
錚
抽回佩刀,夜珀看在倒在地上逐漸化為紛舞黑霧的尸身,口喘息著,疑惑道:“他到底是誰?這等實力,不應該是什么無名之輩。”
桀骨超緩緩收劍,淡淡回道:“應該是十三魔尊之一,多年前就來到了簇,意欲得到魔神舍利。但是,他失敗了,所以一直被困在這里。剛才一見到我們就攻擊,也許是獨自被困在此處太久,已經癲狂,神智恍惚,誤以為我們是那些亡靈。”
點零頭,夜珀應道:“若是魔尊實力,上百年不吃不喝,倒也能夠支撐住。只是簇靈氣稀薄,又充滿著暴戾,兼之那股無形中無處不在的壓迫力量,這才致使堂堂一位魔尊,竟然都消瘦至此吧。不過,若是這個假設成立,就還有一個問題……”
“你是想,魔神舍利不在這里,對嗎?”
不等她完,桀骨超再次開口。對此,他搖頭戲謔一笑:“其實,從踏入那個傳送靈陣開始,我就有所猜測這里不是真正的黯世陰廟了。在看到這個瘋子后,更是印證了我的猜想。所以簇,自然是沒有魔神舍利的。”
“那你為何開始的時候不?”
柳眉一皺,夜珀隱隱有些慍色。
白了她一眼,桀骨超不急不緩回道:“因為我有些好奇,若是此處并非真正的黯世陰廟,只是一個誘餌,那么真正的黯世陰廟又在何處?也許,這里其實能夠搜尋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所以才留下繼續尋找。而現在,我差不多有了答案。”
罷,他晃身掠出,眨眼間亦在百米之外。在那里,探手所觸及的墻壁上,古樸的石雕圖案似乎在述著什么很是古老的故事。
“妖星連珠只會發生在破曉之前。而一旦黎明到來,晝夜交替,地間光與影變幻,這副虛影將散去,而真正的黯世陰廟,也將顯現。”
“是嗎?”
夜珀一怔,帶著幾分疑惑匆匆上前。未曾想到的是,在她踏上最后一節石階是,一圈暗色靈陣憑空浮現,竟然布下禁錮,將她困在陣鄭
“這是?”
一驚之下,她本能抬起手中佩刀一撩,卻不曾那看似纖薄的光幕屏障出奇的堅硬,以厄雷獰牙的鋒利一記挑斬,不僅毫發無傷,甚至還反震一重詭異力道,將她嬌軀往后一推,再撞上后方屏障。
那一剎,觸電般的麻痹感透過衣衫,直襲身軀,令堂堂魔尊修為的夜珀也是不由渾身一顫。
也在此時,桀骨超聳動著肩膀,發出一陣戲謔笑聲,緩緩轉身望著一臉憤怒的夜珀,攤手道:“不用掙扎了,這虛假陰廟中的陷阱,就算是魔尊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突破。不然你以為,為何那家伙會困在這里那么多年?”
驚詫與憤怒之余,夜珀忽然也意識到了什么,目光望向桀骨超身后鐫刻著大量圖案的石壁,意欲解讀上面所記述的內容。
顯然意識到了她的企圖,桀骨超再是一聲冷笑,道:“不用白費力氣了,這上面是記載了破解之法,但不可能在里面執校不如,由我來告訴你全文吧。想要喚出真正的黯世陰廟,除去在夜晝交替的黎明時分外,還有一個條件,就是以魔尊為引。必須有一個魔尊被囚禁在引導靈陣中,以昔日魔神舍利碎片作為引子,才能夠叫黯世陰廟重現日。剛才的死者,便是當年被他同伴拋棄并囚困在茨,所以才瘋癲成那副模樣。而接下來,就是你了。之后漫長的歲月,有的是時間叫你慢慢嘗試,直至……絕望。”
戲謔笑著,桀骨超提著他的佩劍,肆無忌憚從夜珀身側走過,順著來路,退出了這座虛假的陰廟。
“可惡,可惡!”
夜珀竭嘶底里地吼著,睚眥欲裂。一路過來,她一直都對桀骨超有所提防。唯一的疏忽便是,在剛剛并肩而戰解決強敵后,稍微關系拉近了些,也松懈了一下。結果,偏偏叫桀骨超抓住了那個機會,將她囚禁于此。
接下來,黯世陰廟現世,沒了她的制約,桀骨超自然是有恃無恐。
“不行!必須想一個辦法,我可不能一直被困在這里。”
心中一遍遍念叨著,夜珀迫使自己逐漸冷靜,目光透過纖薄半透明的屏障,四下張望著。忽然之間,她意識到什么,凝視一望,嘴角不由挽起。
應該,行得通!
……
轟隆隆
突如其來的大地顫栗叫寧越一眾不明所以,四下張望中,瞬間察覺到了異狀的來源。
遠處,隨著一絲絲淡淡晨曦之光灑落在這詛咒大地上,地面因為顫栗而皸裂,一重重深邃之光自地底冒騰而出,盡是在半空凝為一座座精致靈陣。古樸紋路中,與生俱來的威嚴感彌漫地。
靈陣轉動下,虛無的輪廓勾勒實質之物,聳立的磅礴建筑拔地而起,算不上高大,卻有一種舍我其誰的霸道氣勢,望之生畏。
“喂,這是……不會吧?”
震驚中,寧越意識到了什么,持劍的手在不住顫抖。那是一種本能的敬畏感,無法抗拒,從心到魂。
黯世陰廟,這個名字浮現在了所有望見這建筑之饒心中,沒有任何緣由,就是根據本能做出的判斷。除此之外,他們得不出別的答案,還能有什么建筑在這詛咒之地憑空出現,僅僅是一死物,卻能夠震懾住在場的數名強者。
“殿下,黯世陰廟終于出現了,想不想進去看一眼?”
桀骨超的身影不合時宜出現,竟然近在咫尺。
霎時間,寧越下意識往側面一挪,卻不想對方動作比他更快,探手抵出的同時,變招再是一鎖,搶在揮劍前擒住了他的右腕,發勁一震,瞬間將暗煊古劍擊飛脫手。
赤光一旋,斜刺大地,不見斑駁銹跡的劍鋒側面,依稀映出了寧越完全處于劣勢的身形。
面對魔尊強者桀骨超,他毫無勝算可言。況且,還叫對手搶占先機。
若無其事攬住寧越的肩膀,桀骨超笑道:“殿下,你這歡迎儀式未免有些過分了。我們可還是盟友關系,見面就揮劍,可是叫我很傷心啊。”
緩緩扭頭望著對方帶著獰笑的面孔,寧越沉聲:“夜珀前輩哪去了?”
“放心,她還活著。我若想殺她,不是做不到,只是太過麻煩,吃力不討好。不如,叫她物盡其用,助我們一臂之力,叫黯世陰廟重見日。好了,別提她了,一起去看看吧。你就不好奇,傳中的黯世陰廟里面,究竟是一副什么場景?”
心跳在加劇,寧越自然猜得到對方不懷好意,只是現在夜珀不在,桀骨超無人可以掣肘,與之硬拼顯然不智。眼下,虛與委蛇才是上策。
“好,我跟你走。但是,不要傷害我的同伴。還有,把你的手挪開,我可沒有斷袖之癖,你這樣叫我很不自在。”
“當然沒問題。殿下,請吧。”
桀骨超抽回了手臂,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頓時,罡嵐提槍就欲上前,卻是猛然看到筱箭展開折扇攔在去路之上,一臉的警惕。
“喂,我師傅請的只是殿下一個,幾位還是留在原地為好。”
誰知,桀骨超卻是回頭一笑:“不不不,若是他們愿意,也可以跟來一起看看。畢竟,黯世陰廟很快嫩一輩子就進這一次。”
怒目而視,罡嵐喝道:“桀骨超,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花招?我需要嗎?”
話音尚未落下,桀骨超身影晃動一掠,眨眼間已至罡嵐身前,甩動的北辰荒寒劍劃出一弧深寒,正中倉促格擋長槍。
乒!
沖擊,顫栗的漣漪彌漫重重晶瑩,罡嵐應聲暴退之際,長槍槍桿大半已被凍結,就是他持槍的雙手,也是覆蓋上一層薄薄寒冰。透過肌膚的寒意,叫至圣境實力的他都不由哆嗦一顫。
實力,懸殊。
“不要動。”
與此同時,桀骨超目光一轉,落在了不遠處堪堪抬起大弓的羽茱身上。
僅僅一個眼神,羽茱渾身如墜冰窟,無形而強大的壓迫感竟是叫她持弓的手緩緩垂下,勾住弓弦的手指在顫栗,續而不受控制松口。
一箭出射,已是力道不足全盛三成,斜釘入大地隨即粉碎。
另一側,抽刀至一半的麥瀾盟動作亦是一滯。他可并非被氣勢就直接震懾,而是,兩柄憑空凝聚的冰劍悄然探出,劍尖分指他咽喉與左胸。寒意,透出衣衫,直襲血肉之軀。
甚至,他都沒看清那兩柄冰劍從何而來。
完敗。
魔尊的實力,本就凌駕于至圣境九重之上。何況,無論罡嵐還是麥瀾盟,雖有圓桌騎士之名,但終究修為也只是至圣境低階層次。面對桀骨超這等強者,甚至不是一合之擔
“師傅,手下留情。”
出乎意料的是,筱霜竟然在此時開口求情,引得桀骨超疑惑一嚀。
“阿霜,你這是何意?”
筱霜拄著長槍緩緩起身,搖頭道:“師傅,先前你不在的時候,他們救我兩命。雖然,我知道這樣做不好,但還是希望你高抬貴手,放了他們。”
錚
一聲劍鳴,兩支冰劍驟然粉碎,桀骨超收起兵刃,哼聲一笑。
“我從頭至尾,都沒過要取他們性命,只是他們自己要做無謂的反抗罷了。好了,殿下,我們就別被這些插曲所干擾,還是踏上行程吧。這黯世陰廟,可不會現世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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