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禁衛(wèi)何在?豈容這等狂徒,于朝堂之上肆意妄為?”
一名文臣打扮的老者怒聲呵斥著,然而,根本沒有傳來料想中的回應(yīng)。他下意識往大殿門外一望,卻見護衛(wèi)大殿的一道道禁衛(wèi)身影挺直聳立,沒有絲毫要理睬他的意識。
見狀,皇座之上的寧越笑道:“皇城禁衛(wèi)何在?把這位大呼叫,目無王法的老家伙,拖出殿去。”
“是!”
回應(yīng)之聲氣勢如虹,只見兩名身披玄色鎧甲的高大禁衛(wèi)踏入大殿,一左一右擒住先前那名老臣的雙臂,不顧其拼命叫喊,直接往殿外拖拽。
只是,還未等兩名禁衛(wèi)離開大殿,百官之中橫出一道身披重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哪來的亂臣賊子,竟敢冒充禁衛(wèi)?堂堂澤瀚皇城,豈容你們這些魑魅魍魎胡作非為?”
話音落時,那武將身形一晃,探手就抓向其中一名禁衛(wèi)手中所持大戟。文武百官上朝,自是不許攜帶任何兵刃,故此,他第一瞄準目標便是禁衛(wèi)手中的兵器。
“哼,大膽!”
一聲嬌喝,只聞見疾風掠動之音,一泓寒芒驟然突刺于虛空之下。
嗤。
割裂之音響起,銀虹劃動之下,猩紅噴涌,半截手臂墜落地面。
“啊”
第一聲慘叫堪堪出口,那名武將的身影戛然而止。并非他忍住了劇痛,而是剛剛張開的嘴,恰好被追擊而至的槍尖探入,瞬間再從其后腦透出,一擊絕殺。
抽槍,筱霜根本沒有多看那具死尸一眼,只是朝向一側(cè)角落使了個眼色。
下一刻,幾名星驍衛(wèi)匆匆走出,將這一具還帶著余熱的尸體拖走,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血漬,直通殿外。
望見這一幕,原本還在掙扎的那名老臣也是癱了,面如死灰,任憑一左一右將自己夾住的禁衛(wèi)拖拽離去。
而后,筱霜卻是下跪行禮,頭顱一低:“陛下,屬下未等命令就擅自出手,還請恕罪。”
嘴角微微一揚,寧越揮了揮手,回道:“指揮使何罪之有?這等咆哮朝堂,目無王法之徒,殺得好!眾位愛卿,你們呢?”
這一剎,滿堂寂然,恐懼感充斥在文武百官的心頭。就算當年桀骨超飛揚跋扈,也沒這般直接在皇城大殿痛下殺手。他們也清楚,剛才一出就是寧越的震懾手段,殺一儆百。此時此刻,誰敢再站出來反對,注定將成為下一個被處決的典型。
澤瀚帝國從來不乏能征善戰(zhàn)之輩,將帥奇多。只是,由于先前的主動挑起全魔界之戰(zhàn),再到后來第一騎士以寧越之名起事,內(nèi)戰(zhàn)戰(zhàn)火燃燒。真正能打的將帥,盡數(shù)派遣在外,如今還留在朝堂中的,多半只是一些關(guān)系戶,或是早就離開戰(zhàn)場,養(yǎng)尊處優(yōu)之輩。
這些武將,要他們穿著一身鎧甲,帶著大隊人馬呵斥平民或是百官,他們還有幾手能耐。但是,真刀真槍對上眼下的血腥場面,根本沒有膽氣站出來與之為擔此刻心中所想,更多的是如何投機倒把,做一個合格的墻頭草。
對于這些朝臣不敢言語的模樣,寧越很是滿意,心中還有些暗暗發(fā)笑。有這樣的朝堂,難怪澤瀚帝國已經(jīng)開始腐朽,早已失去曾經(jīng)的輝煌。
尸位素餐的上位者,不勞,懶政,遠比那些流寇匪徒禍害一方更加惡劣。
“看樣子,諸位是認可了我的看法。很好,在我澤瀚帝國,不需要任何一位不服教化,不懂規(guī)矩的臣子。我所需要的,帝國所需要的,是……”
突然,寧越話語一滯。因為在殿外,一陣激戰(zhàn)聲響起,兵刃鳴響折斷之音,由遠而近。
勁風卷動,卻見兩道身影一前一后闖入大殿,手中所持兵刃之上,鮮血滴落。
其中一名持刀強者,抬手一指寧越,喝道:“子,你何德何能,竟敢坐上這皇座?”
頓時,筱霜雙眉一翹,手中長槍指出,怒聲呵斥:“熄斷,你面對的可是澤瀚帝國的第一百零一任皇帝,注意你的措辭!”
“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主上的徒弟嗎?怎么,連你也站到了那個來路不明的子一邊?哼,主上真是養(yǎng)了一條噬主的白眼狼啊!那好,今就讓我?guī)椭魃锨謇黹T戶!”
一聲呼嘯,熄斷揮刀攻出,變幻的縱橫刀光綻放縷縷深寒,若隱若現(xiàn)的殘影飛掠集中一點之上,正是沖著筱霜所立身形,揮斬匯聚重重剛猛力道的斬殺一擊。
對此,筱霜不退不躲,正面迎上就勢一槍挑擊。
鐺
刀槍激撞之刻,寧越身側(cè)再有一道身影閃出,卻是麥瀾盟拔刀出鞘,沖入戰(zhàn)團助筱霜一臂之力,合斗熄斷。他雖然同樣不清楚那熄斷的來歷,卻也知道一點,桀骨超麾下最為神秘而殘忍的特殊部隊御風之刃的統(tǒng)帥,正是這位熄斷。
一擊碰撞,筱霜顯然落于下風,好在有麥瀾盟一刀掄斬馳援,堪堪擋下熄斷連斬鋒芒,暫穩(wěn)陣腳。迅速與對方交換了一個眼神,她一聲嬌喝,挺槍再出。
也在這三道身影穿梭交戰(zhàn),卷起一陣烈風逼退周圍文武朝臣之時,那名與熄斷一同來到大殿的魔族,亦是緩緩抬起了手中的兵刃,一柄略顯怪異的長槍。
對于他,寧越可是認識,而且印象深刻。
十三圓桌騎士末位,毯頌。當初,這位第十三騎士,可是叫罡嵐與佰狼都吃了一番苦頭,可謂是深藏不露。
想不到再遇之時,會是這般光景。
“殿下,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不,好像這一次該稱呼你為陛下了吧?隨便了,反正,你在那個位置上也坐不了多久。我真的挺佩服你的膽量的,帶上了幾名心腹強者,策反了一些心志不堅者,堂而皇之坐上這皇座,就自以為能夠奪下皇城,號令百官了?”
冷冷一笑,毯頌手中大槍一輪,蓄勢待發(fā)。
聞言,寧越戲謔一笑,抬手撐著右臉靠坐在皇座上,淡淡回道:“我若不堂而皇之坐上這皇座,如何逼得桀骨濤安插在安京城的所有棋子,一并跳出?正好,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
話音剛落,一道虛幻身影躍出,乍眼一看,好似從他身形中分裂剝離而現(xiàn),凝形之剎,纖纖玉指凌空一撫,棕紅寒光幻化一桿長槍,凌空嘯動直刺前方毯頌。
魔尊,憐祈。
“來得好!”
毯頌不知底細,竟是興奮一嚷,手中閻齒子母槍一分,鎖鏈兩端長短尖槍挑動縷縷恍若流血斑斕之異彩。詭異殺招,驟然鑄就。
乒
雙槍激撞,鎖鏈攪動一甩,長槍撥開對手槍尖,短槍順勢追擊,毯頌一臉殘忍,志在必得。
未曾想到的是,憐祈左手一撫于虛空中凝聚重重旋動刀影,眨眼間便是數(shù)十道寒芒凌空劈落,正中那一柄到來短槍,硬生生將之震退。沖擊的余勢刀光,再將對手意欲變招的長槍一同顫動,洶涌力道奔騰為一重浪潮,轟然咆哮,不僅僅席卷了毯頌的身形,亦是將一側(cè)混戰(zhàn)中的熄斷同樣波及,共同往殿外狠狠一掀。
暴退,兩道身影倉促撤出大殿,強行重整身形之刻,忽然又意識到了什么,扭頭一看,只見大地之上數(shù)十道尸體倒在血泊鄭禁衛(wèi)包圍之下,還有一名少女屹立血泊之上,冷眼打量著這一牽
他們帶來的精銳,盡滅。
“喂,這和好的不一樣?你不是,那子拼得元氣大傷才擊破了指揮使桀隆的嗎?”
毯頌臉色一變,心中已有怯意。僅僅一招交手,他頓時明白自己不是那憐祈敵手。就算賭上畢生所學,放手一搏,勝算也許都不足一成。何況,己方精銳已折,而對面的重圍正在展開。
咬了咬牙,熄斷沉聲回道:“看樣子,那個筱霜早就把余下的星驍衛(wèi)全部滲透了。我得到的情報有誤,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就是為了引我們上鉤!”
“不錯,安京城的星驍衛(wèi)一夜之間,九成被我掌握。你今日清晨得到的消息,是我故意放出去的,就是為瘤你們上鉤。唯獨沒想到的是,竟然是兩條這么大的魚。”
筱霜得意一笑,雖是計劃之外,不過以如今自己一方的戰(zhàn)力,完全能夠應(yīng)對。
臉色陰沉如水,毯頌看了看同樣眼神沉下的熄斷,壓低聲音道:“怎么辦?拼死一搏,還是找機會逃走?”
“今日已無法成事,還是通知政威大將軍要緊。分開走,我就不信他們能同時攔下我們兩喂,你做什么?”
未等熄斷完,毯頌亦是一縱身形,飛掠而去。
“等一下!”
見狀,芷璃躍動追擊,掌中幻化利刃驟然一牽奈何,所擊中的唯有一道殘影,終究是慢了一步。
乒!
下一刻,再聞見一聲碰撞之音,羽茱遠遠出射的箭矢亦是被毯頌揮槍格開,就此揚長而去。
恨得牙根癢癢,熄斷環(huán)視周圍,余下強者眼見毯頌成功逃離,自然不會再放過他,一并圍上,赫然封殺了所有退路。
“想不到,我跟隨主上征戰(zhàn)數(shù)年,最后盡會折戟于此。時也,命也!”
最后放聲一嚎,他抬起手中佩刀,身形一晃,留下一道誘敵虛影,刀尖一挽,繞道擊向了一角的芷璃。
他依稀判斷得出來,圍堵他的幾名強者中,當屬芷璃實力最弱。那么,就是突破口所在。
鐺
然而,刀鋒揮斬之處,憑空泛起的圈圈淡金漣漪將攻勢完全擋下之時,熄斷內(nèi)心狠狠一揪。最后的突破口,不復存在。
神御力場一顫,刀鋒反震,持刀身影往后輕輕一拋,迅速再轉(zhuǎn)身的瞬間,憐祈躍動身影已至,劫因長槍一斜,赫然化為斬刀狀掄動最后一擊。
嗤。
一刀,兩斷。
很快,筱霜、麥瀾盟、憐祈、芷璃并排回到了皇城大殿,動作整齊一致行了一禮。
微笑再一次撫上嘴角,寧越望著下膽戰(zhàn)心驚的文武朝臣,再道:“眾愛卿,意下如何?”
與此同時,他反手抽出了無問劍,以鋒利劍刃在左手掌心處一比劃,割裂的肉掌之中,鮮血濺出,沾染劍鋒。
剎那間,圈圈暗紅紋路自劍鋒蕩漾而出,彌漫在整座大殿之鄭
雙目圓瞪,一名老臣看著這一幕,身形顫栗不止。
“劍鋒帝皇血!你是……”
猛然間,他意識到了什么,納頭便拜。
“臣,拜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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