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這么一說,冷城鄴趕緊收回手來,專心的開著車,只是看向她的目光里,有幾分心疼,也有些微的氣惱。
她本來就不胖,現在是更瘦了,可這個女人說什么也要獨自帶著寶寶,他請的月嫂也被她辭退了。
他有時候搞不懂了,這個女人怎么會越來越固執?她倒底累不累?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別人會很心疼嗎?他生氣的也就是這個,她總是拒人千里的樣子,只會讓她自己和孩子受苦,難道她不知道嗎?
想到這里,冷城鄴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可是小雨就哭得更兇了,她以為冷城鄴這聲嘆息,是在責怪她沒把孩子帶好,但她真的很用心了……
冷城鄴踩了一腳油門,小雨的哭聲讓他更加心煩意亂。
他盡量緩和了語氣,柔聲安慰著:“放心吧,孩子不會有事的,那時候,你們從那么高的坡上摔下來都沒事,只是感冒發燒而已。”
他看了孩子一眼,“我兒子是個堅強的孩子。”
第一次小雨沒有反駁他的話,他們是父子,這是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可能是之前自己太過偏激了,一直反對他跟孩子見面。
不過有一點她自認還是對得起他的,孩子的名字叫冷燁寧。
很快到了醫院,掛急診,看醫生,前前后后都是冷城鄴在忙碌的身影。小雨嘆了口氣,還好不是她一個人……
醫生說,寶寶半夜發燒很正常,因為是病毒性感冒,高燒都會有反復,可能早上不怎么燒了,晚上體溫又陡然升上去。其實發燒也是寶寶自身在與病毒作斗爭的一種現象,沒什么好著急的,高熱的時候,做做物理降溫什么的,一般兩三天就會好轉了。
冷城鄴聽得一愣一愣的,什么發燒還沒事?三十**度啊!萬一把小寶寶的腦子燒壞了怎么辦?他不放心,愣是讓醫生給孩子開打針的藥,還讓醫生必須給住院。
這樣的父母,醫生見得多了,都是著急孩子。他只得無奈的開了留院觀察的條子。
護士給小寶寶打針的時候,小雨又哭了。她自己平時就是怕打針的人,眼看那么長的一根針頭刺進寶寶幼嫩的皮膚下,本在昏睡中的寶寶立馬扯開嗓子哭了起來,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的滾落……小雨立即感覺掏心挖肝般難過,那針頭就像刺在她心上,眼淚在眼眶中轉了一圈,滴溜溜滾落下來……
一大一小都在哭,站在邊上的冷城鄴直接束手無策。
他迷茫片刻,隨即走上前把小雨輕輕攬進懷里,小雨掙扎了一下,但是被他微微收緊的手臂圈在懷中動彈不得,也就不再掙扎。
他一手輕拍著她的背,沒有說話,就那么靜靜的擁著她,靜靜的安慰著……
小雨醒來的時候,是躺在空置的長椅上,身上蓋著一件男人的外套。而此刻,她的頭正枕在這個男人的腿上,一睜眼,就能看到他稍顯頹廢的臉,胡茬在一夜之間全冒了出來,湛清的下巴更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輪廓清晰,依然是她最初見到他時那個樣子。
當他睜開眼,與她四目相對,小雨才發現,自己居然看著他失了神。
她輕咳一聲別開視線,不由分說就要起身……
“小雨……”冷城鄴大手輕壓著她肩膀,有些猶豫的喚了一聲。
小雨心中一震,他以前有這么叫過她的名字嗎?可能是時間太長,她真的記不清楚了。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這個聲音聽起來,柔柔的好窩心,她心中一暖……
“小雨,讓我照顧你和寶寶好嗎?哪怕只是讓我守著你們也行,因為我再不能忍受你和孩子吃苦了。”
冷城鄴注視著她,眼神異常的誠懇。
小雨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要放在平時,她自然是毫不猶豫的一口回絕掉,可今天,眼看著寶寶生病受罪,那么可憐巴巴的掉著眼里……她真是心疼。
這期間,要不是有他在忙前忙后,她甚至一個人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可是要讓她僅僅因為這一件事而改變,她又覺得有點不能接受。
小雨眼神躲閃著,有點答非所問的說著,“我是怕你那個地方,那些東西會嚇著孩子,對孩子的成長造成不利。”
那一次誤上三樓看到的一切,她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為孩子能得到一份完整的愛,她或許可以接受,可是孩子不能在那種環境里長大,假如某天被孩子發現了,她該怎么說?說他爸爸其實愛著一個跟媽媽長得一樣的女人?
她不敢想,那樣會對孩子造成多大的影響。
可冷城鄴沒聽明白,以為她說的是原先那個山頂別墅里,那些保鏢之類的,趕忙澄清:“我早就搬走了,從我脫離組織起,那些保鏢也用不著了,你放心吧,只要是你和孩子不喜歡的,我全部都可以換掉。”
全部都可以換掉?可是那個水晶棺要怎么換……
小雨始終還是忍下沒問,這件事情雖是她的心病,卻不覺得有什么必要去問,那是他多么愛的一個人,假如能忘能放下,他早就做到了,也不會在她死后,還要將她保存在水晶棺里。
可你若叫小雨接受他心里想著另一個女人,和他一起心無芥蒂的生活,撫養孩子,那樣,怕是她萬萬做不到的。
小雨嘆了一口氣,她還是沒辦法接受。所謂越愛越痛,說的就是她這種情況吧,和他離得越近她越是想到這些事情,就會更加心痛。
小雨淡然的拿開他手站起來,然后看著病房里,“寶寶快醒了,我進去看看。”
冷城鄴在身后拉住她手,急道:“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小雨搖搖頭,嘆了口氣到:“要看孩子你可以來花店,我不反對,但是我和你就不必了,我們不適合。”
說著抽出手,徑直走近病房。
這時候小寶寶還在酣睡,但小雨的心里卻是五味夾呈。她何嘗不想接受,可她知道,接受他,就等于接受了那具水晶棺,接受自己是替代品的這一事實,她怕自己太痛了,心會承受不起。
小雨以為這樣就可以了,他隨時能見到孩子,也就不會再糾纏什么。可是,恐怕她想錯了……
冷城鄴輕輕推開病房門進來,看看床上酣睡的小家伙,打過針沒多久燒就退了,接著就一直睡到現在。眼中閃過一絲滿足的笑意,旋即走向床邊那個頑固不化的女人。
他猶豫了那么久的話,剛一出口就被拒絕了,真是有夠打擊人的。
他不由分說拉起她手臂,恢復了一慣的命令口吻到:“跟我出來。”
小雨故作著不耐煩,她翻著眼問他:“你還想要怎樣?我不是說了,孩子你可是隨時來看他嗎?”
冷城鄴不想在這里跟她廢話,怕吵醒孩子。可是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惡了,不管他怎么做怎么說,她都不領情,總是那副拒人千里的樣子,真的比石頭還要頑固,他為之氣極。
他今天倒是要看看,這顆石頭倒底要頑固到何種程度?
“我讓你出來,我還有話說,假如聽我說完,你對我還是這幅態度的話,那我無話可說,我尊重你的想法。”他憋著氣的說著。
看他執意堅持,也怕吵到孩子,沒辦法,小雨只能被他拖著走出了病房。
隨手把房門帶上,她繼而到:“說吧,我聽著。”
“嫁給我。”
他突然鄭重的說到。小雨嚇了一跳,心湖掀起了一股巨浪,她努力平靜下來想,這人是不是也發燒把腦子燒壞了?
她搖著頭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冷城鄴一把握著她肩膀,“我知道你懂,也知道你聽進去了,小雨,你在躲避什么?你明明心里有我,否則你怎么會默默懷上我的孩子?又那么拼了命的保護,還讓他灌上了我的姓氏,你敢說你心里沒有我嗎?你敢說你不在乎嗎?”
冷城鄴的問題接踵而至,像一把把利刃,剝光了小雨心上所有的偽裝,對,她在乎,可那又怎么樣,她的心意他在乎嗎?
令她想不到的是,她心上的這個疑惑,冷城鄴很快就替她解開了。
“你知不知道,讓一個在乎你的人苦等,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你總是拒人千里,讓我看著你們吃苦受罪,你知道那是什么樣的感受?我知道我以前讓你很傷心,可我早就后悔了,真的……”
小雨驚呆了,他緩緩捧起她手,柔聲到:“小雨,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好嗎?”
小雨一直搖頭,一直一直,眼淚不知什么時候就絕提了。
冷城鄴心疼的將她摟進懷里,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抱住她。
“你放心,我發誓這一次不會讓你失望的,就當從前那個冷城鄴死了,我們重來一次好嗎?你,我還有寶寶一起,過你想要的簡簡單單的生活好嗎?”
“嗚……”小雨回應他的是泣不成聲,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滴滴滾落在他胸前,每一顆,都貼燙著他的心。
他誤以為她的哭泣是拒絕,急的到:“小雨,我不能沒有你,我早就離不開你了,可是我是世上最大的大笨蛋,明明早就喜歡上了,就是騙著自己的心不肯承認,我混蛋!一次次傷害你,可是求你原諒一次這個大混蛋吧,他真的離不開你了,沒有你,他的心就空了。”他說著指著自己胸口的位置,使勁捶了捶。
誰知他這么一說,小雨卻哭的更兇了,像個孩子似得嚎嚎大哭,滿腹的委屈等著被宣泄。
“嗚哇……”
冷城鄴被她哭得慌了手腳,心揪起來一般的疼痛,他趕緊摟著她,輕拍著背到:“好好好,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別哭別哭…我都聽你的,不煩你,不纏你……”
他持續安慰著她,可是他越是安慰,小雨就哭得越兇,他索性閉起嘴,滿臉糾結的抱著她。
誰知他話音剛停,懷里的人卻努力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的到:“你說謊……”
冷城鄴大叫委屈,他苦著臉到:“我說得都是真心話,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讓我在乎的人了,當然,寶寶除外。”
看著那張倔強的桃子臉,他才想哭好吧,感情他說得那么投入,人家都當他是在撒謊啊?這真是什么樣的心都有了。
懷里的人抽抽搭搭的控訴著,“你根本就是騙人,你最在乎的人,明明躺在那具冰棺里,你明明最愛的人是她,哇……”她說著,悲從中來的再次失聲哭了起來。
冷城鄴郁悶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原來她一直糾結的事情在這里,不過這件事也怪他,一直都沒找機會跟她說清楚。
他沉了口氣,繼而解釋起來。
“首先,我要說,是我的錯,但水晶棺早在你剛剛離開后沒多久,就已經處理了,蘇沫的骨灰還是權叔親自下葬的,對了,說到權叔,他說他一直討厭你的原因,是覺得你在跟他女兒搶男人。”
小雨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疑惑的望著他。
“原來,蘇沫和云兒都是權叔的女兒,可是因為她們的母親去世后,權叔為了奔走前程,只好把她們送進了福利院。后來云兒被顧家領養,我也由此認識了蘇沫,可惜她卻因為我,被對手綁架了,等我們前去解救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尸體,所以,我一直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說到這里,冷城鄴停下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對于她,我付出了生命中的第一份愛情,可惜收獲的卻是絕望,我曾一度排斥女人,直到在拍賣會上看到了你,越看越像……我承認一開始,把你和蘇沫重疊了,可是后來我漸漸發現,你和她根本就不一樣,雖然同等的善良,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個性。”
小雨不知從什么時候不哭了,靜靜趴在他胸膛上聽著,只剩偶爾一下下的抽噎。
“慢慢的,你走近我心里,并逐漸改變著我的一些看法。只是我這個人在感情上后知后覺,直到你離開才明白,你早已超過了所有人在我心里的地位,你讓我明白,就算蘇沫,那也是過去式,逝去的無法挽回。
可那時候,我到處打聽你的下落,卻找不到人。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卻聽云森提起你在花店里的事情,我趕緊命人到處打探你們的下落。”
小雨咬著嘴角,還有一件事她無法釋懷,明知她被綁架,為什么第一時間趕來?一直到最后才出現?
冷城鄴接下來的話,打消了她所有的疑慮。
“可是冷若風發到我手機上的短信,又陰錯陽差的被云兒看到了,兩條都被她刪掉了。不過我還是知道了你被綁架的事情,找到了你,這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我覺得冥冥之中,老天都是要把你送給我的,所以,不管你怎么拒絕,我都會在你左右,哪怕只是保護著你,守著你,我都滿足了。”
小雨愣愣的望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怎么她覺得像是美麗的謊言,因為太美了,她也能擁有那么美好的愛情嗎?不是謊言的話,也一定是夢,多希望不要醒來……
冷城鄴要氣死了,這是塊木頭吧?但是之前也沒覺得她有這么呆啊?
他抬起一只手,狠狠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不是真的,難道是煮的嗎?”
好痛!
小雨下意識的捂著額頭,原來不是做夢啊,可這人下手也太狠了點吧?害她好痛,不過,心里很甜,以至于她始終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怎么樣,現在能考慮嫁給我了嗎?”冷城鄴輕輕捧起她潮濕的小臉,認真的到。
“咳咳!”
一個醫生經過這里,尷尬的輕咳了兩聲。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大膽啊,這里可是醫院呢……醫生苦惱的搖著頭離開。
小雨反應過來,紅著臉趕緊推開摟著自己的人,閃身跑進寶寶的病房里,隨手關上了門。她倚在門上,心口突突的跳個不停。
冷城鄴急的跟上去,趴在門上到:“小雨,你倒底同不同意嫁給我啊?”
小雨在里面耍起了性子,掰著手指到:“我可沒說要嫁給你!我說過嗎?再說有你這樣求婚的嗎?你還沒追過我呢?”
“……”
冷城鄴一陣汗顏,感情她這是在別扭這件事情啊!
“那老婆,你給個期限啊,我倒底要追你到什么時候,你才肯嫁給我呢?別讓我苦等啊!”
小雨揚起小臉,但笑不語。
外面那個人就著急了,他心里沒底兒的問:“老婆,你倒是給個準信啊!”
“三歲!”
“什么?”
“我說,你先追我到寶寶三歲再說吧!”
冷城鄴直接倒底暈厥,而里面,病床上的寶寶醒了過來,嘴里無意識的喊著,“爸爸……”
小雨抱起孩子,臉上滿是甜蜜的笑意……
全文完
好啦,冷城鄴和小雨的愛情故事到此結束,下面是他們的前世故事:
“格格,不能再吃了,這些花生和紅棗可不是用來吃的。”
然而蘇合的話仿佛被空氣聽了去,頂著大紅喜帕的格格依然故我的將花生嚼得嘣嘣脆,一邊吃還一邊不安份的微翹起兩只蓮足,一上一下地點來點去,似是吃得十分愜意。
“格格!真的不能再吃了。”當她皓腕再一次伸向桌上果盤時,蘇合忍無可忍的先她一步端走了果盤。
“拿來。”她居然雙手叉腰粗聲惡氣地說:“那混蛋王爺鬼知他什么時候來?也不說打發人給咱們送晚飯,沒想到偌大的王府這么小氣,連頓晚飯都不管,你不餓我可餓了。”
“格格?你……”
若非親眼看見,親耳聽到,蘇合寧可相信一頭大象被一只螞蟻踩死了,也不愿相信自己那素來溫婉嫻靜的格格會叉著腰罵人混蛋!
“你什么你?你還不快把果盤給我拿來,敢情你也想餓死我么?”
“不是,格格……”
“不是就給我拿來吧。”
蘇合還沒反應過來手中果盤就被她一把奪了去。
她奪過果盤索性抱在懷里,邊往嘴里塞著紅棗邊含糊不清地說:“這些可不是給人吃的么,讓它們舒舒坦坦地躺在漂亮的果盤里,卻讓自個的肚皮遭罪我可不干。就是死,我也要做個飽死鬼。”
她那里抱著果盤吃得歡,蘇合這里卻急得不行,人在屋里團團轉,聽覺卻伸到了院子里。
“來了來了。”
院里響起一串腳步,她聞言站起就跑。
“格格放下果盤。”
“噢。”
轉身。
“砰。”
主仆倆腦門撞個正著,果盤跌落,手足無措之際,腳步聲已近大門。
于是
她只得舍了拾起果盤的念頭,扯起蘇合手忙腳亂地奔回床邊正襟端坐好。
門被大力撞開,一雙靴子入在她眼里。
蘇合一甩帕,身子微屈,強自鎮定地說:“奴婢蘇合見過王爺,王爺吉祥。”
沒有回音。靴子卻定住不前。
不須抬眸,蘇合也知道這位傳說中的冷面王爺,當今太后娘娘最為寵愛的皇侄孫眼里結了冰。
唉,都是那一地狼籍惹的禍。
可憐的蘇合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哼。”
隨著一聲冷嗤。
跟在王爺身后的喜婆和一干人等見勢不妙立即躬著背倒退而下,唯恐退得遲了禍及自身。
“據說科爾沁的烏日娜格格才貌雙全,棋琴書畫無一不精,想必是吃多了花生紅棗之故吧。哼哼。”
啊?棋琴書畫?
格格手中的一方帕子被扭成了麻花。
完蛋了,死翹翹了,想她小雨識得的字掃攏來也裝不滿一籮筐,她哪里會什么狗屁棋琴書畫嘛!她會的只是招搖撞騙和撒潑罵大街。若論吵架,小雨自信走遍京城也找不到第二個像她這么會吵架、又吵架吵得這么好的人。她可以不帶同樣的字眼將人足足罵上兩三個時辰。
可是現在不是她回憶自己“豐功偉績”的時候,那些過往的輝煌又不能化做棋琴書畫,若這死王爺這會就讓她吟詩做對可怎么辦?全盤計劃豈不就落了空?
小雨將麻花扭得更緊了。
定住的靴子抬起,從喜帕下,她看見那雙靴子一步步靠近自己……
“別,站住,你站住,別過來,別過來。”
她突然恐慌起來,口齒也變得極不利索。
“敢讓本王站住,你膽子不小!”
“呃……你不喜歡別人讓你……站住,那你不站住好了。只是可不可以請你向后轉……轉了你再往前走就沒人叫你站住了。”
“什么?!”
他聲音仿佛自陰暗幽深的谷底飄來,冷得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
小雨不由自主地頂著蓋頭往床邊挪了挪,隔著喜帕她也嗅到了他身上隱藏的凜烈殺氣。
蘇合嚇得兩腿直打顫,她不明白自已從小伴著長大的格格為何性情大變?說出來的話讓她陌生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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