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劉向晨委屈妥協。為了落落的幸福,讓落落自生自滅去吧,玩裝病一點都不好玩。
打暈了落展鵬,他們也不玩了,各自要回去做各自的事。
臨走,劉向晨戀戀不舍的拉著劉蕭寒的手,“九球,你以后一定還要來哦。”
那天劉蕭寒帶了他一整天,小孩子愛玩的東西,他都帶他玩了個遍,從此劉向晨對這個舅舅就特別有好感。因為除了落落和他,沒人帶他去玩。
舅舅要走,禮斯叔叔也要走,只剩下媽媽和刑斯爸爸,這下他可以單獨跟爸爸媽媽在一起了,想著,也就不覺得人少不好玩了,于是劉向晨雀躍的歡呼。
“爸爸媽媽。”
這一叫,讓劉夢涵和刑斯兩人都愣愣的看著劉向晨。
整個病房里就他們倆,這孩子叫誰呢。叫劉夢涵還理所當然,刑斯算是爸爸嗎?
劉夢涵回到兒子身邊,摸摸他的小腦袋。沒燒,她眉頭輕皺。
“小孩,以后別亂叫。”她嬌嗔罵道。
“沒有啊,是真的爸爸,你們看看書包里就懂了。”劉向晨快樂的眨巴著大眼睛。
書包?劉夢涵努力想著兒子的書包在哪。想不起來,都忘記了。他的包當時情況混亂,都不知丟哪了,是丟在了刑家還是在醫院,誰知道。
“哎呀,沒有就算了,等我傷好了再說。”
那就讓他偷著樂一段時間再說吧,不過他很好奇,媽媽不記得爸爸是因為失憶,那爸爸見到媽媽也不認識,那是什么狀況?哪天他旁敲側擊問爸爸看看。
“爸爸,你今天會不會走?”目前這才是他擔心的。
刑斯忽視掉那聲爸爸,站在他面前幾秒,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他轉身走出去。
電話里,李特助盡量壓低著聲音。
“總裁,董事長現在人在公司,董事長的意思是,公司計劃向楚氏集團資助幾個工程項目,您不在,您看,您是否要回來一趟?”李特助的詞里透著小心翼翼。
刑斯將手機掛掉,望了望窗外的藍天,天藍,他的眸卻觸不到那片藍。
總裁辦公室,他默不作聲走進去,刑天慕已在里面,不輕易的看著桌上的文件。見他進來,抬頭,老花鏡放下。
“怎么,終于知道回來上班了?看來已經有人偷偷告訴你我的決定。”
刑天慕一副等他回來抗拒的神情,慢慢的喝著花茶。
刑斯在沙發上坐下,沒看他,淡淡拋給他一句。
“既然決定了,那就讓下面執行就好。”語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刑斯,你越來越讓我失望了。你知道我等那天等了多久,被你一拳又打回了原點。”
刑斯不說話,爺爺確實等父子相認的太久,結果讓他鬧砸了。
爺爺希望與楚南天對話,他希望相認,希望楚南天認同他,等了很多年,只需他一拳,全部都沒影了。
“爺爺真的以為這次你幫了他,他就會認同你嗎,他不過認同你的財產。”
刑斯幽幽出口,不喜不怒。
心涼了失望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故意輸給楚氏競標項目,還有這次十年前大火風波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是。”刑斯不否認。
他永遠都討厭楚南天,永遠無法原諒他,永遠永遠。
砰,刑天慕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既痛心又失望。他無法忍受刑斯回答時那么冷靜,那么坦然。
他顫抖著聲音,望著這個他收養了近二十幾年的孫子。
“刑斯,他是我兒子啊。這些年,我把你當成親孫子一樣。你小時候雙腿先天嚴重不能走路,幾歲了還不會說話,是我費盡心力,不停的陪你在國內與國外的大醫院間來回,飛來飛去,換來你現在的健康,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刑天慕越說越激動,老淚縱橫。
“血緣永遠也改變不了的,我永遠也改變不了他是我兒子,若凡是我孫子的事實。本來我想把整個刑氏都交給你繼承,可是你以怨報德,你這樣做,你傷我的心好難過。再怎么說他都是我兒子啊,再不想認我,你也不能這么害他。
若凡來陪我住一段時間,你不動聲色搬出去住,我理解。我生日宴的前一天,我等啊等,等見你一面,你卻什么也沒回。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那天我只想說,那天是你二十幾年前被人扔在我們家門口的日子,因為沒有出生日期,爺爺一直把那天當成你的生日,你的生日。”
刑天慕梗咽的說不上話,身體顫巍巍的,像一陣大風就能吹滅的微弱燭火。
刑斯猛然抬頭,撞進刑天慕憂傷的眼神。他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可是爺爺,我才是你真正的親孫子啊,我也想認你,也想讓別人承認我在刑家的地位,那不只是身世和財產的承認,而是簡單回歸原位,回到屬于我的地方。
哪怕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身份,過著普通的生活,可是人家知道我是你孫子,那是給自己多么大的滿足。你所謂的親兒子,他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病重,見死不救,你有認他救他的必要嗎?
想要認你,橫擔在自己面前的,卻是另一個同樣可憐的孩子,那個孩子有一個絕望投河的母親,而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所以快樂著,那就讓他一直快樂下去,他能給的成全只有這些。
“爺爺,走到這一步我很遺憾。因為不是您的親孫子,而一直住在這么優越的環境,而且只有我們爺孫倆相依為命。原先我很開心,因為不會有人奪走我眼前的一切。漸漸的開始有人嘲笑我的沾沾自喜,說是不是親血緣的,不管怎樣,永遠也不可能得到認同。
如果有天爺爺的親生兒子和親孫子,回刑家認祖歸宗,我就會什么也沒有了。我不信,因為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努力的學經商,終于我獨當一面。生活在刑家二十余年,我已經融入到了刑家,有身為邢家人的驕傲。可是
可是一切都變了,楚家人一來套近乎,我便什么都沒有了,都沒有了。二十年的感情不敵一霎那相認。我不甘,憑什么我努力了這么久,注進那么多心血在刑氏,就像您現在,想資助就資助,不惜給自己的公司帶來資金周轉困難的代價,給了一個幾十年不認您的人。你就那么廉價嗎,我的努力也這么廉價?
你明明知道我和楚若凡都喜歡離欣,你逼我忘記她,找一大堆的工作,不讓我有時間去找她,甚至逼我結婚。你這樣幫他,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嗎?雖然對結果毫無影響,你的偏袒卻讓我無比受傷。
我不懂,真的不懂,當初您為什么要收養我,只是因為無依無靠想找個安慰吧。現在既然我得不到原先期盼的,還不如毀了對方,得到快樂,正如你所看到,我親愛的爺爺,一切都是我干的。
如果讓我繼續待在總裁的位置上,我想今后楚氏還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在的一天,他們都不會好過。”
背數字一樣倒出一堆東西,刑斯一臉舒適的躺在沙發中,笑得無比燦爛。含笑生毒,那笑讓人膽寒。
不,他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的刑斯不會這樣,他一定是聽錯了
刑天慕坐在辦公椅上,有氣無力的撫著自己胸口。
“爺爺,我要辦公了,這是總裁辦公室。”
欣長身子優雅的站起來,無視捂著胸口的刑天慕,刑斯一臉被打擾的樣子。
刑天慕忍著心臟抽痛,孫子的無動于衷觸怒了他。
“滾。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刑氏的總裁,調到副經理位置,人事命令從現在開始生效。莫經理”
刑天慕往外看了看,莫經理誠惶誠恐的進來,剛剛的話他是聽到的。迫于刑天慕的壓力,他為難的小心翼翼看著刑斯,一臉的不知所措。
“刑總”莫經理抱著很大的壓力。
董事長叫趕人,他哪敢。
刑斯面色無異,慢慢走到辦公桌前,收拾了以往一些簡單的私人物件,很少的東西,放到紙箱里。不用幾分鐘,就已經收拾停當。
狠了狠心,他最終沒有太多的解釋。
臨走,回望刑天慕。
“爺爺,我走了。”
刑天慕什么也沒說,看著刑斯關門離開。幾乎是刑斯剛出去,他便心生悔意,悔得想要親自將孫子追回來。他心里明明明白,他的孫子刑斯不是那樣的人,不全是他說的那樣,他是受傷了才會說氣話,自己也只是氣壞了,才會撤他的職。
可是有一點刑斯說對了,當初出于私心,離欣的離開,作為爺爺,自己確實丟給很多公司的工作給刑斯,不讓他離開,不讓他去找離欣挽回的機會。他確實是偏袒楚若凡的。他以為不動聲色,聰明如刑斯,又怎會看不懂。這幾年他一直在怨自己這點吧,刑天慕心里滿是自責。
刑斯,你可知道,爺爺一直都把你當成親孫子一樣,即使認回了南天和若凡,爺爺對你的愛依然無法替代,你怎就不懂。唯一的一次私心,便是離欣那次,那次是我覺得虧欠了若凡,因為爺爺決定要把整個公司讓你繼承,爺爺心里是偏向你的,所以爺爺覺得虧欠了若凡,想做些彌補,可不知,卻傷你那么深。
摸了摸嘴角,有不斷涌出的血,他顫巍巍的看著,一動不動。
“董事長,總裁沒有去副經理辦公室,已經離開了。”
噗,大口黑色的血噴將出來,刑天慕眼一黑脖子一仰,閉目昏了過去。
“媽媽,刑斯爸爸什么時候來。”才剛剛走,劉向晨便惦記著刑斯幾時來。
“不知道。”劉夢涵懶得再糾正他的稱呼。
刑斯工作起來可是運轉到除了工作,別的事情都放到一邊,何況只是她的兒子生病,他又什么會惦記。兒子也不是他什么人,不可能一整天都陪著他。
“媽媽,我打電話給爸爸,好不好?”
“醫院不能打電話。”
劉夢涵說完,兒子郁悶的耷拉下腦袋,眉眼垂得低低的。
“小狗狗,媽媽沒喂食給你?”為什么他的模樣,像沒喂食的小狗。“要不媽媽給你表演魔術?”兒子又不理她,“媽媽給你將笑話好不好。”兒子依舊不甩她。
兒子生了場病,心思也多變了,劉夢涵無奈的搖頭。她多次哄兒子開心,都無疾而終。
孩子開口閉口找刑斯,她這個媽的危機感快要瀕臨絕望了。
這次,他更是眼睛一閉,直接忽視她。就是想要急切的看到刑斯,也不該對她生氣吧,她是不是做錯什么了。
默默的削著水果,想著心事。咝,手上傳來微痛,切到手了,同時兒子也睜開了眼。他的眼睛里急速染上擔憂,可惜他不能動,什么也做不了。
“媽媽,快去找護士包扎傷口。”倔強的他終于開口
劉夢涵只是將受傷的手含進嘴里,然后從床頭取了創口貼貼上。
“媽媽,對不起。”
劉向晨伸出小手,劉夢涵把手遞過去,他緊緊的抓著,看著那被包扎的手傷口處,滿眼滿心愧疚。
他這樣子是不是太過分了,媽媽本來又沒有錯,是他自己迫切想要爸爸在他生病的時候,能陪在身邊。他不該跟媽媽慪氣。媽媽一定是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可是媽媽你知道嗎,那是爸爸呀,所以剛剛知道真相,他才會那么激動想要感受父愛。
病房門被推開,劉向晨驚喜的發現,門口站著的人,居然是他滿心滿眼盼著見到的人。
“爸爸。”這個稱呼幾乎脫口而出。
刑斯手里提著一大袋東西,有水果有食盒。這時候門外又竄進來一人,身形靈敏的閃進來。
“刑斯,帶什么好東西來了?”落展鵬逐個翻著袋子,“外賣?”
看著幾盒吃的盒飯,他眉頭聚攏開,打開一看,又不像。
“刑斯,你做的?”
真不敢相信,有生之年能吃到刑斯做的飯菜,落展鵬直接毫不客氣的拆開,攤成一桌。
“展鵬叔叔,你不是裝病嗎,你這樣會被發現的。”
“小孩子別多話,再說話餓你飯。”落展鵬嘗著食盒里的飯菜,一面不住的點頭,表示滿意。
“刑斯,最近我可能要請假一些日子,你看,”劉夢涵有所指的看向兒子。
孩子需要照顧,她離不開。讓別人照顧,她不放心。
哪知刑斯往椅子上一坐,語句頗為輕松隨意,“沒關系,我現在已經是無業游民。你的事我也跟中建公司說明,以后你的一切工作安排方面,還是由你原來的簽約公司,讓對方來安排,我這個雇主沒錢支付了。”
當然,前面的錢他已經結清了。
劉夢涵和他的關系只是雇主雇傭關系,與刑氏集團毫無相干,劉夢涵自然不用再去刑氏。
“被老頭撤職了?刑斯,來我調查公司做事,我給你元老級待遇。”落展鵬抬起頭來,并沒有顯得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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