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西陵毓感覺到一絲不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你在說什么?”
小算喘了口氣,嘶啞的聲音盡力緩慢而清晰地道:“白虹姐姐路過,救我們,和小盤一起被抓,不知所蹤。”
西陵毓目光一沉。
她想起剛剛臨走前駱凝淵那個曖昧的眼神,難道駱凝淵原本就是想對夏侯家下手?
他今日來喝茶,進門就坐在最顯眼的窗邊,分明就是不避嫌、想讓人看見他的位置。
若是想暗地里對付夏侯家,不會這樣大咧咧的提前暴露自己。
夏侯巡情知事態嚴重,正巧見寧裕從外面匆匆進來,道:“二公子,已經去報了官了,這時正在那邊對簿公堂呢。”
“這就開始了?”夏侯巡感覺不對勁。
一個苦主小算還在這兒嗷嗷呼痛,另兩個如今還下落不明,怎么衙門里就先判上了?
寧裕呵呵一笑,“而今是云望伯世子和夫人在對質呢,也是熱鬧得很。屬下也去報說了,但世子矢口否認,反告說這也是世子夫人所為,栽贓給自己的。”
西陵毓豁然開朗,這樣一說,事情果然就有跡可循了。
赫家至今還在給夏侯氏添堵呢。
原來就是仗著平原侯府,如今兒子已經下了大獄,轉頭一個嫁出去的女兒還這般猖狂,當真是要好好教訓一頓才是。
西陵毓站了起來,向夏侯巡道:“二哥,你去衙門應對著,我和敖善去找白虹和小盤。”
“你”夏侯巡愣了愣,正要阻攔,見妹妹已經掣出了匕首“雪切”握在手中,一下不說話了。
真是,自從向祖母學了武藝,這個妹妹就越來越活潑愛動,時不時就親自動手出去
夏侯巡忽然有些懷念以前,雖然妹妹乖戾調皮,好歹不會出去讓人牽腸掛肚的。
問過小算剛剛挨打的位置,西陵毓領著敖善直接騎馬出去了。
西市雖有一些老店,但就商戶來說,早已遠不如東市繁華,只有附近居民還時常來光顧。
二人來到西市,尋到發生毆斗處,正巧見到梁嶺從另一條巷子走出來。
“喲,縣主怎么親自來了?”
梁嶺的大嗓門一喊,道旁屋檐的瓦片似乎簌簌跌下些塵土來。
西陵毓下馬對他拱手,“梁大人,方才這兒發生毆斗,可知有一少女和一少年被帶去了何處?”
梁嶺摸了摸下巴,“我剛剛把云望伯世子夫人送去順天府,回來才聽說這事,還沒找到下落呢。難道”
他觀察著西陵毓的神情,“那兩人和縣主有關?”
西陵毓坦陳:“分別是我的婢女和二哥的小廝。”
梁嶺撓頭,“方才簡單問了幾個路人,說是兩個少年人被堵在前面的巷子里被一頓毒打,后來加入了一名會武藝的小娘子,但終究雙拳難敵八手,很快也被打趴下了。”
“四個人圍攻?”西陵毓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
梁嶺點點頭,有些懊惱,“他娘的,西市一直都挺平靜,最近怎么這么多事!什么倭人、西南的,還有斗毆,純粹不讓人好過!”
西陵毓向敖善使了個眼色,又對梁嶺說了聲“多謝”,并敖善一起進到那條巷子里查看起來。
這條巷子極為幽深,四面隱隱彌漫著臭味,但緊挨主街,地上還能看到鞋蹬地的痕跡,想來小算小盤是被強行拽入巷子的。
西陵毓再看看四周,旁邊的青苔上留著淡淡的血跡,和小算身上沾到的污漬很相似。
若是赫金純想動手,卻選在這種污穢的地方,大概不會是自己府上的家丁。
西陵毓蹙眉,忽聽背后有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梁嶺已經興沖沖地跑過來,“有消息了!縣主,方才有人認出來了,就是這附近的幾個小流氓打人,叫什么齊老三的”
“他們在哪?”西陵毓立即道。
梁嶺拍了拍胸口,“沒問題,我對這片熟得很,馬上把縣主的婢女”
西陵毓卻實在沒耐心聽他嘮叨,直接喝道:“敖善!”
主仆二人心意相通,敖善上前將梁嶺擒住,沒等梁嶺反應過來,已經被一把到了馬背上。
“啊啊啊你這是干什么!放開”
在梁嶺震耳欲聾的喊叫聲里,西陵毓額聲音仍然清晰可聞:“馬上帶我去找他們,找不到他們,你這個兵馬司指揮的牛皮就吹破了!”
“沒有吹牛皮”梁嶺想要抗辯,但趴在馬鞍上實在痛苦,而敖善的雙手又像鐵鉗一般箍著他的肩膀。
沒辦法,梁嶺只好勉強指了指方向,到了路口,又用手指了指。
而他的其余手下,看到自家指揮大人竟然被這么放在馬背上帶著走,只好趕緊跟在后面。
七彎八拐之后,眾人走進了又一條幽深的巷子,甚至比先前的那條巷子更顯得污穢不堪。
除去臭味,周圍還有奇怪的香氣。
見梁嶺沒有再指路,西陵毓示意敖善把他放下來。
敖善先跳了下來,然后扶著梁嶺下馬站穩,梁嶺扶著墻馬上一頓狂嘔,直嘔得只剩酸水了,才憤怒地轉向西陵毓,“縣主你你到底作甚”
“齊老三在哪?”西陵毓道。
梁嶺啐了一口,就算關心則亂,可哪有這樣的做法!
而且他可是堂堂朝廷命官,還是個武人,剛剛竟然直接被人拎起來扔到馬背上了
“告訴我,不必梁大人費力,我自當親力親為。”
面前寒光一閃,梁嶺猛地抬頭,才發現西陵毓手中握著一把雪亮的匕首,隱隱散發著森森寒氣。
梁嶺心中一跳,該不會這縣主又想親自去去殺人?
他原本的怒氣一下散了,想開口,又想起自己的大嗓門,只得往前面指了指。
西陵毓看過去,原來這巷子的邊上有一扇小門,不知通往哪里。
西陵毓提了匕首上前,梁嶺終于還是忍不住上前來,按住她的肩膀,“他們是咳咳,這個‘春香樓’雇的打手,縣主你你不便咳咳”
無怪這附近有莫名的香氣,原來是因為這兒有
西陵毓剛剛回過神,已經聽到一陣狹浪之語,還有女人的笑聲。
原來這兒是一間青樓。
可安鄉伯府的姑娘怎么會和青樓的打手攪和在一起?
難道,襲擊白虹和小算他們的幕后主使,并不是赫金純?
西陵毓皺眉,腳步剛一停頓,巷子里的那扇門就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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