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的人類,你的條件我答應(yīng)了!吾,子夜魔神愿與人類方岳大成協(xié)議,以契為證!天地可鑒!”
魔神的聲音傳蕩四方,每一個字句里都透著一股威壓,神圣,不可侵犯。
他的一雙暗金色的眸子,無比漠然,一只手掌輕輕浮動,虛空洞穿,按照因果軌跡直擊白骨骷髏本尊所在之地。
一只手掌探出,時空攪碎,方岳等人盡皆看到,在一處荒蕪的山野之中,一道偉岸的中年男子的身影默立在烈日之下。
他身披紫色的長袍,面容中流露出一股威儀的神色。
他仿佛是一位絕世的皇者,有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嚴(yán)。
這便是白骨骷髏的本尊,然而,此刻這應(yīng)該如同帝王的中年人,鬢角額頭卻是有滴滴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一只巨大的手掌遮天,手指干癟,顯露出粗大的關(guān)節(jié),他的呼吸吐納,盡皆翻卷云霄。
手掌落下,黑壓壓的一片,像是蒼穹坍塌,無處可逃。
“你,你不要過來,這是九頭鳥一族的重地誰也不可輕易踏足!”
那紫袍強者,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強者的風(fēng)度,他被魔神的威壓給嚇破了膽子。
“九頭鳥?你是說當(dāng)年我等身邊的寵物嗎?沒想到,時光流逝,當(dāng)年最不起眼的小鳥都已經(jīng)立族了!”
魔神喟嘆一聲,那手掌毫無停滯,他輕輕撈下,紫袍男子根本就抵擋不住魔神的一擊。他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骼都被崩碎了,整個人幾乎是陷入了崩潰的境地。
這魔神無敵,其手段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抵擋的了的!
“這魔神真是霸道,連九頭鳥一族都只是他們當(dāng)年飼養(yǎng)的寵物!這等威嚴(yán),根本無人可當(dāng)!這紫袍強者選錯了對手,將方岳當(dāng)成可以蹂躪的對象,結(jié)果他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最終被方岳算計,與魔神對決,沒有一絲生還的余地!”
有人在長嘆,這云中鵲和紫袍男子算是替他們趟雷了!
這方岳獲得寶藏和城主令,自然是有其自身的理由。
縱然是沒有城主令,以方岳祭祀神魔液駕馭神魔的本領(lǐng),又有幾人可以與之硬憾。
遠(yuǎn)古神魔太過可怕,每一位都當(dāng)屬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峰。
就在眾人盡皆以為此戰(zhàn)紫袍中年男子必死的時候,一條山峰般粗大的閃電從天而降,劈斬在了遠(yuǎn)古魔神的身上。一道道電弧在魔神的身上反復(fù)回蕩。
銀色的電光不斷閃爍,讓遠(yuǎn)古魔神的動作稍微僵硬了一些!
“有人敢對魔神動手?”
人群中,有人臉色驚變,他們聯(lián)想起了中年男子之前所說的話,此地乃是九頭鳥的重地,或許九頭鳥一族中的老一輩強者看守,縱然是神魔降臨也難以撒野。
果然,在一座高聳巍峨的山峰之下,一個老者駝腰垂釣。
他的魚鉤無餌,只是一道念頭落下,便是幻化出一道閃電將魔神劈中。
“哼!”
魔神冷哼一聲,音波如雷,滾滾而來。
青山炸裂,亂石激蕩,煙霧繚繞,宛如末日一般!
可是那老者依舊是穩(wěn)穩(wěn)盤坐,一切碎石在靠近他身體不足三寸的地方都會自然炸裂,無法影響到他一分一毫。
“此乃我九頭鳥一族的重地,閑雜人等不得撒野!”
那老者對魔神怒吒,這是九頭鳥一族的重地,一切人都不得在此地放肆。
魔神冷笑:“這么多年不曾出世,沒想到昔日的仆從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的敬畏,爾等可還記得,在遠(yuǎn)古時代,九頭鳥一族不過是我族中寵物之一,對諸位魔神畢恭畢敬,阿諛討好,沒想到時過境遷,你們連最初的忠誠都忘卻了!敢在我的面前大呼小叫,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魔神的訓(xùn)斥讓老者的臉上不隔。
“數(shù)萬年前的事情,你休要提它,魔神一脈如今已經(jīng)徹底沒落,沉睡的沉睡,戰(zhàn)死的戰(zhàn)死,而我九頭鳥一族則為至強族群之一,遠(yuǎn)非沒落的魔神可以媲美!”
老者的臉頰漲紅,對于當(dāng)年的事情,他顯然并非毫不知情,九頭鳥的先祖為了生存,茍延殘喘,寄人籬下,無數(shù)年的光景都是生存在魔神的淫威之下。
對于九頭鳥一族而言,那是最黑暗的歲月。
每當(dāng)從古籍中讀到相應(yīng)段落的時候,老者都不由得潸然落淚。
先祖忍辱負(fù)重,卑躬屈膝,不知道犧牲掉了多少尊嚴(yán),才讓他們族群的血脈綿延至今。
老者并不承認(rèn)當(dāng)年的魔神一族有恩于他們,相反,老者的眼中魔神一族最為可惡,罪該萬死!
“哈哈哈,果然是善忘的一族,時過境遷,滄海桑田,我魔神一族短暫沉寂,你們九頭鳥一族便是生出了反骨。當(dāng)年,若非我魔神一脈的庇護(hù),你們九頭鳥一族哪里會有如今的威風(fēng)!”
子夜魔神哈哈大笑,他的一只大手落下,探向了那個老者。
老者不再垂釣,他如臨大敵,長身而起,魚鉤甩動,釣向了魔神。
老者竟然是一位大圣級的強者,而他用來垂釣的魚竿便是他的法器。
子夜魔神的手掌與老者的魚鉤相互碰撞,氣流逆亂,山崩地裂,老者踉蹌后退,足足三步!他的喉嚨一甜,鮮血逆涌,哇的一聲,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而那魔神則是無傷無恙,在他的身上,看不到絲毫的傷勢。
“當(dāng)年的寵物終究還是寵物,縱然你們自封強族也還是沒有擺脫當(dāng)年我們魔神一脈賜予的功法!九命玄功,雖然在保命方面有奇效,可是它銳氣不足,在攻殺方面有著不可彌補的欠缺!”
子夜魔神哈哈大笑,他不再搭理那九頭鳥一族的老者,邁著大步子向著紫袍中年男子走去。
那老者欲要追擊,但體內(nèi)的傷勢發(fā)作,他僅僅邁出一步便是感覺五臟六腑之中盡皆傳出了難以忍受的劇痛!
子夜魔神給他留下的傷勢頗重,若是沒有十年八年的調(diào)整,怕是難以恢復(fù)到巔峰狀態(tài)。
他眼睜睜的看著子夜魔神將紫袍中年男子一手捏碎,送出了這片重地。
空間裂縫漸漸彌合,除卻那崩碎的山峰,裂掉的大地,一切都仿佛是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子夜魔神將紫袍中年人的尸體送到了方岳的面前。
“契約完成,你我的交易也算是完成了!卑微的人族螻蟻,你若是下次還有神魔液可以繼續(xù)與我交易,這萬界的人都知道,我子夜魔神可是魔神中最講究信用,最仁善的一位!”
子夜魔神在哈哈的大笑中身影消失。
方岳身前的青銅祭壇崩裂,它的品質(zhì)不佳,根本就難以支撐一位魔神的長時間降臨。
方岳的面前,一具冰冷的教主級強者的尸體橫陳。
方岳的目光冰冷,掃視四方,那些圍攻他的輪轉(zhuǎn)境的修行者個個不由自主的倒退,如避蛇蝎,在之前,有人許諾了他們種種好處,慫恿他們聯(lián)手,狙殺方岳。
可是那人沒有說過,這方岳如此可怕,連遠(yuǎn)古魔神都能夠召喚出來。
在大圣面前對九頭鳥一族的強者照殺不誤。
“方岳,這一切都是誤會!”
“我們這就離開,這城主令和寶藏都是你贏得的!”
那些輪轉(zhuǎn)境的強者個個賠笑,不再有剛才的血氣方剛,笑話,這勇氣也要看對手是誰。
如果是同階同境的修行者,哪怕是稍有不如,他們一樣會勇敢出手。但是面對方岳,一尊剛剛斬掉了教主級強者的大魔頭,就算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再次挑釁!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我欲要晉升輪轉(zhuǎn)境的層次,正缺祭品,你們個個都是人中龍鳳,萬界的天驕,用你們作為祭品,正好可以讓我的修為境界再上一個臺階!”
方岳的目光幽幽,這些人之前個個暗藏殺機(jī)。
若是讓他們?nèi)绱溯p而易舉的離開,那他還如何立威!
更何況,在這輪轉(zhuǎn)境的層次,他方岳從來還沒有怕過誰。
方岳的話音落下,那些圍攻者個個變色。
“方岳,我警告你,你不要太囂張,我們并不是怕你,只是因為承認(rèn)你的修為和地位所以才不愿再次獵殺于你!若是你執(zhí)意于我們?yōu)閿常阋欢〞䴙槟愕臎Q定而后悔的!”
有人開口,不甘認(rèn)輸,他在族中怎么說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之驕子,怎么能夠在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泥猴子面前低頭!
“我認(rèn)識你,你是納蘭家族的人,我曾經(jīng)布下命令,誰斬納蘭家族一人,可用他的人頭換取我的一次寬恕!這條命令,依舊有效,你們誰若是殺了他,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也是無妨!”
方岳笑容冰冷,像是地獄中走出來的魔鬼一樣。
那人悚然,渾身的汗毛根根炸立。
他能夠感受到,一縷縷的殺機(jī)來自背后本來可以并肩作戰(zhàn)共同獵殺方岳的戰(zhàn)友如今卻將矛頭指向了他!
他們曾經(jīng)素不相識,甚至還曾因為利益而廝殺。
這次糾結(jié)一起,圍殺方岳不過是因為有利益的引誘!
如今他們本來就無比松散的聯(lián)盟土崩瓦解。
互相之間的關(guān)系變得更加微妙。
這上千人的隊伍之中,可是不缺少納蘭家族的弟子,畢竟,納蘭家族本身便是這天路第一城中的三大家族的勢力之一,每一次征戰(zhàn),獲取功勛,怎么能夠少得了他們的身影。
甚至于,納蘭家族的老祖宗刻意將族中的一些精英弟子送到這戰(zhàn)場上磨煉廝殺,畢竟,不見血的溫室里的花朵最終難以成為納蘭家族的頂梁柱。
可是,納蘭家族在考慮的時候,根本就不曾料到,在他們自以為掌握的戰(zhàn)場上會出現(xiàn)方岳這么一個異數(shù)。
這方岳,根本就不按照套路出來。
他在進(jìn)城之前,遭遇了納蘭家族的一次伏殺,便是執(zhí)拗的將納蘭家族當(dāng)成了自己必須消滅的大敵。
滅不了納蘭家族之中的老一輩強者,那么他便是對納蘭家族的的小輩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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