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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臨終前還不忘抓著皇帝的手, 要他好好照看修文, 千萬不要忘記他們是一家人。
這也是為何廢太子將手頭最后一件母親的遺物想方設(shè)法送到江公公手里的原因。那是一串時年已久的佛珠, 是很久很久以前, 皇后剛剛有孕時,皇帝微服私訪為她帶回來的, 同時帶回來的,還有成王的生母, 一個才色雙絕的江南美人。
這串佛珠并不珍貴, 所以廢太子被關(guān)進(jìn)西祠巷子時才得以保存。皇帝看到這串佛珠, 便想起了先皇后,想起自己待她有愧, 又罔顧她臨終托孤,將他們的獨(dú)子關(guān)入西祠巷子。
江公公又適時感慨了一句今晚是十五,很快便中秋佳節(jié)了。
這是廢太子叮囑他說的話,皇帝聽了后果真面露動人, 中秋節(jié)也是廢太子的生辰,他還記得這個孩子剛出生時, 自己有多么歡喜。修文太子一直都是皇帝的驕傲,他自幼便為人寬厚天資聰穎,皇帝用盡了心血來教導(dǎo)他, 可這份父子之情在廢太子成年后就生了改變, 逐漸蒼老的皇帝開始忌憚?wù)贻p的太子, 怕他會效法先人逼宮奪位,因而對太子百般提防。
這也是為何東宮查出巫蠱之術(shù)跟龍袍,皇帝想都沒想就命人前去捉拿廢太子的原因。他心中的恐懼被勾了出來,于是就忘記了修文太子是他的兒子,完全將其當(dāng)成了要搶奪自己皇位的敵人。
眼下已過去四年,看到先皇后的遺物,想起自己對先皇后的虧欠,在她臨盆之際,帶回來一個美人,又有負(fù)她臨終所托,將修文太子打入西祠巷。種種心緒上來,便命江公公去西祠巷子,將廢太子帶來。
可廢太子卻不愿再見他!
他是皇帝,亦是父親,為人臣,為人子,修文怎敢不來?!
江公公見皇帝氣惱,連忙道:“皇上息怒,殿下他如今……老奴見了,都忍不住落淚。”
“修文他……他怎樣了?”皇帝忍不住問。
“唉。”江公公一聲嘆息。“皇上,殿下的心死了,他再不是過去的修文太子了,他的意氣風(fēng)、揮斥方遒,都在四年前化為灰燼了。如今的殿下,不過是個廢人。眼不能視物,手不能執(zhí)筆。殿下說,皇上再也不必怕他有異心,因?yàn)樗咽莻廢人,此生便老死于西祠巷,再也不會出來。”
修文太子,那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天下人都知曉他少年出眾,驚艷絕倫,是無數(shù)高門貴女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他身份尊貴,高高在上,他本是天上的明月供人仰望,可如今卻墜落塵世,再沒了那份光芒。明珠蒙塵,白璧有瑕,覆水難收。
皇帝滿腔憤怒,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沒了聲息。那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日后再有更多兒女,也沒有一個如修文一般叫他費(fèi)盡心血。
可這個孩子,廢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帝閉上眼,輕輕嘆息:“你……明日安排一下,朕要出宮。”
“皇上?”
“朕老了。”即便是帝王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越來越老了,他的兒子們都長大了,可他再也不復(fù)當(dāng)年的年輕力壯。如今后宮已經(jīng)有數(shù)年不曾有新生兒誕生,他自己的身體,他比誰都清楚,早已是有心無力。“有些人的心就開始活絡(luò)了。”
“皇上——”
“什么都不必說。”皇帝擺擺手。“既然修文不肯來見朕,朕便親自去見他。當(dāng)年……也是朕不察,竟連辯解的機(jī)會都不給他,如今他對朕心灰意冷,也是理所當(dāng)然。是朕寒了他的心,這人心一冷啊,就再也暖不了了。”
江公公看著皇帝仍舊高大的背影,帝王鬢邊已經(jīng)生出華,可身邊卻沒個能說心里話的人,皇后娘娘去后,皇上就更寂寞了。修文太子被廢,他便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如今除了自己這個閹人,竟再沒有誰能叫皇上信任了。
這就是帝王嗎。
坐擁江山,卻又形只影單。
第二日,皇帝脫下龍袍,沒有驚動任何人,只帶了兩個侍衛(wèi)同江公公出了宮,直奔西祠巷子。
西祠巷子這個地方,向來是圈禁皇室中人的,皇帝從未來過,所以也不知道這里原來如此荒涼殘破。里頭的人怎么活,外人不曉得,但禁軍死死守著這里,不會給任何人出來的機(jī)會。進(jìn)去的人,都死在了里頭,連遷入皇陵的資格都沒有,就地掩埋,一抔黃土,一具白骨,此生便銷聲匿跡,再無人記起。
這里的宮人也不多,大多身形消瘦面色青白麻木不仁,便是見了皇帝也沒有多少畏懼之色——在這里生活的人,都是行尸走肉,還怕什么死不成?在這活著,比死都難呢。
皇帝在江公公的引路下到了廢太子居住的破院前。近鄉(xiāng)情怯,他竟不敢跨進(jìn)去。
在門口站了許久,皇帝才邁開腳步,進(jìn)了院子。入眼是一片青翠菜地,一個穿著洗得白到處是補(bǔ)丁的粗布衣裳的男子正背對著人在澆菜。他從水井里自己打水上來,提到菜地里,彎著腰,雙手滿是泥土也不甚在意,安靜地做著自己的活。
哪里有一絲貴氣,又哪里還有一絲人氣。
聽聞腳步聲,澆菜的人回頭了。從他的背影可以看出這人十分瘦弱,粗布麻衣套在身上竟只剩個架子,可再怎么有心理準(zhǔn)備,當(dāng)看到廢太子瘦骨嶙峋的臉時,皇帝還是經(jīng)不住這打擊,噔噔噔后退了數(shù)步,眼眶一熱。
四年了,再多的憤怒都已經(jīng)過去,廢太子“謀反”的罪責(zé)在皇帝心中逐漸被洗刷,這四年里,他每每夢中驚醒都會想,自己當(dāng)初是不是太過武斷了呢?若是給修文機(jī)會解釋,是不是自己誤會了他?萬一是有人陷害他呢?他又總是記起廢太子的好,修文自幼聰明,讀書習(xí)字都比尋常人家的孩子快,他又孝順懂事,無論對自己還是對皇后,都恭敬孺慕。皇帝有頸椎疼的毛病,修文便想方設(shè)法找來調(diào)理的方子,逢年過節(jié)及皇帝生辰,總是修文的禮物最用心最珍貴。
修文被廢的時候,會不會怨恨他這個父親,連一點(diǎn)機(jī)會都不給就定了他的罪?
來西祠巷子之前,皇帝最怕的就是修文會怨恨自己。可現(xiàn)在他才知道,可怕的不是被孩子怨恨,而是孩子看見他,如同看見一草一木。“皇上。”
他的兒子,不叫他父親,叫他皇上。
“修文——”
“我不過是個罪人,四年前,皇上便剝奪了我的名字及封號。”廢太子淡淡地站直。“如今我是個沒有名字的人,這里也沒有叫修文的人。”
“你在恨父皇——”
“這里簡陋,皇上真龍?zhí)熳樱是莫要踏足的好。”廢太子完全不在意皇帝說了什么,他繼續(xù)去澆自己的菜,吃力地提著大水桶到井邊,皇帝對著身邊的侍衛(wèi)呵斥:“還愣著做什么!難道要叫太子做這等粗活!”
侍衛(wèi)被他口中的“太子”驚呆了,連忙去搶廢太子的水桶,這時候屋子門簾被掀開,走出一個身形纖細(xì)的女子,她見到有人搶廢太子的水桶,頓時如同護(hù)崽子的母老虎一般,抓起門口的苕帚就沖了過來,對準(zhǔn)這群人一通胖揍,就連皇帝也不小心挨了好幾下,疼的他齜牙咧嘴。“你們做什么!放開我相公!否則別怪我打死你們!”
相公????
江公公悄悄附到皇帝耳邊:“皇上,老奴忘記說了,這位女子便是成王殿下做主,給修文殿下娶的妻子,是荊國公府的庶出小姐。”
什么?
他的修文,就娶了個庶出的姑娘?!
成王哪里來的這個膽子?!
這天底下的女子,本應(yīng)任由修文挑選,可眼下他竟和這樣一個抓著苕帚無比粗鄙的女子結(jié)為夫妻?!皇帝仔細(xì)看了看,現(xiàn)那女子雖然身段曼妙,可面部跟身上卻不知做了什么粗活蹭了許多的灰,十足的邋遢粗陋,叫他更是心如刀絞。他為修文選中了荊國公的女兒,素有才女之稱的第一美人,可如今修文身邊伴著的卻是這般女子,真是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
他惱怒的手都在顫抖。玲瓏揍完他們后迅把掃把丟到一邊,對著廢太子噓寒問暖:“相公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雖然臉上臟兮兮看不出仔細(xì)容貌,可她聲音清甜,又喚他作相公,這段時間刻意瘦脫型的廢太子臉頰悄悄飛紅,雖然是演戲,可她這樣叫他,真是讓他心中無比歡喜。
這吃也吃了,被褥也換了干凈的,墻上的破洞也都暫時堵死了,總應(yīng)該消停了吧?
可廢太子想的太簡單了,如果這么隨意就消停,那還是玲瓏嗎?
“你怎么可以就這樣直接睡了?”玲瓏幾乎為廢太子的個人衛(wèi)生操碎了心。“洗臉?biāo)⒀朗犷^啊,你現(xiàn)在這么丑,還這么邋遢。這被褥雖然不怎么好,卻都是干干凈凈的,你可別想弄臟它們。”
廢太子本不想理會她,可不知何時,已經(jīng)有宮人送來了熱水,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浴桶。玲瓏自個兒是干干凈凈的,她愛干凈,本身生活在荒海之中,所以特別不喜歡自己身邊的人臟兮兮,看著都礙眼。
“你是自己進(jìn)去呢,還是我?guī)湍隳兀俊绷岘嚶冻龇滞馓煺娴男θ荩卸Y貌的詢問廢太子。
她能將宮人們使喚的這樣服服帖帖,很顯然不是靠她的大腦。廢太子只猶豫了幾秒鐘,就做了選擇。他脫衣服的時候現(xiàn)玲瓏非但沒有像尋常姑娘家那樣非禮勿視,甚至還饒有興味的盯著他。廢太子再怎么心如死灰,也沒開放到在一個姑娘家面前赤|身|裸|體。他解衣服的手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去看玲瓏。
玲瓏也睜著清泠泠的眼睛看他,還奇怪:“你看著我做什么,看著我能把自己弄干凈嗎?”
廢太子忍了又忍,他一點(diǎn)都不想開口說話,奈何在這少女面前卻被逼得無路可走。“你不要看。”
“……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上有多臟。”玲瓏真誠地說。“我問過下人了,他們說你三年沒洗澡了,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你要不要聽?我給你講一下吧?”當(dāng)然她這話也沒有要問廢太子的意思,就是知會他一聲,便自顧自講了起來。“就是說啊,從前有一對懶人夫妻,他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懶,懶到什么程度呢?從來不洗澡,也不換衣服,不疊被子,不洗鍋?zhàn)樱麄冇X得被子疊了晚上也要鋪開,洗了澡也會弄臟,衣服換了還需要清洗,鍋?zhàn)痈蓛袅诉要做下一頓飯……就什么都不做。后來有一天,家里突然進(jìn)了賊,賊看了看他們的家,覺沒什么好偷的,唯一值錢的就只有那口鍋,于是就將鍋卸了下來背走了,后來這個賊就變成了一個正義之士,人稱背鍋俠。”
她講到這里,停了一下,看了廢太子一眼又繼續(xù):“后來妻子突然驚醒,覺有賊,就將丈夫推起來。丈夫與賊搏斗的時候,賊掏出隨身攜帶的刀,砍在了丈夫脖子上,丈夫應(yīng)聲而倒,賊就背著鍋跑了。妻子嚇得大哭,卻突然看見丈夫從地上爬了起來,摸著脖子說,‘幸好我從來不洗澡,否則今日這小命就要交代了!’,妻子一聽也十分高興,兩人點(diǎn)了燈,覺家里那口鍋竟然沒有丟,原來那賊背走的,是鍋上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那層垢。”
“綜上所述,我想看看你身上的灰有多厚。”
廢太子嘴角抽搐,他真是氣都?xì)獠黄饋怼K趺纯赡苋瓴幌丛瑁闶切乃莱苫遥矝]得叫自己臟成那樣的道理。宮人又不同他住得近,如何知道他洗澡不洗澡?
玲瓏講完故事滿臉期待:“你脫啊。”
廢太子:“……你一個女兒家——”
“我現(xiàn)在不是啦,嫁給你,就不是女兒家,是婦道人家了,你們都這樣稱呼的不是嗎?”她仍然眨著漂亮的眼睛催促,“你到底脫不脫,難不成還要我伺候你?”
她很少伺候人的,就是伺候了,日后也肯定要千百倍的要回來。
廢太子被她氣的,竟真的解開了破舊的外袍,玲瓏看了兩眼嘆了口氣,“一點(diǎn)肉都沒有,這樣的身材真不好看。”
廢太子如今權(quán)當(dāng)她說的話是耳旁風(fēng),天這么冷,他迅跨入浴桶,暖意頓時席卷全身,他舒了一口氣,然后就看見玲瓏自顧自洗了手和臉又漱了口,竟自個兒上床睡覺了。
兩床被子都很厚實(shí),可玲瓏不喜歡,這種普通的棉花被,里頭的棉花不知道彈沒彈,重的要死,壓的她險些喘不過氣來,這加重了她要過好日子享受的心,吃不飽已經(jīng)很難過了,如果再睡不好,做龍有什么意思?
兩床棉被壓的她窒息,底下的床雖然鋪了兩床褥子,仍然覺得硬邦邦的,這更讓玲瓏懷念起荒海歸墟的龍宮,她好愛享受,性格奢靡,從來不加掩飾。
誰會不喜歡過好日子?
廢太子洗完澡穿了衣裳,站在地上冷的抖,卻不知自己要睡到哪里去。玲瓏單手撐著腦袋對他打招呼:“上來啊。”態(tài)度自然毫無羞赧,模樣似是在叫一條狗……廢太子咬咬牙,這寒冬臘月的,外頭冷風(fēng)呼嘯,沒有棉被御寒想過冬十分艱難。他想了又想,才在玲瓏的邀請下掀開被子上了床,只是離她極遠(yuǎn),兩人之間隔了好大的距離。
這本是一張雙人床,這會兒廢太子身上蓋了被子,人卻退到了床邊,玲瓏靠近一點(diǎn),他就往邊上挪一點(diǎn),最后玲瓏突然蹭的非常近,廢太子一個驚喘,往后一躲——整個人摔到床下。
玲瓏抱著被子笑起來。她容色極美,笑起來也格外動人,廢太子從未見過她這般姝色,還是東宮儲君之時,他最是仁義寬容,與女子連手都未拉過,所見的也都是笑不露齒的大家閨秀,哪有玲瓏這般不拘小節(jié)幾近猖狂放肆的。
最后她一邊笑一邊伸手給地下的廢太子,“還不上來?”
那一只纖纖玉手,美極了,仿佛最優(yōu)秀的工匠雕刻出的白玉藝術(shù)品,廢太子抿了抿嘴,沒有接受,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掀開被子上床,結(jié)果剛上去就被玲瓏推了下來,又是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抬起頭,怒目而視。
玲瓏噘著嘴,伸出小手:“快上來。”
和著是因?yàn)樗麆偛啪芙^了她,她不高興,才推他下去,卻又非要他握住她的手才能上來。
廢太子忍了又忍,還是屈服在了玲瓏的暴力之下。掌心的小手柔若無骨,他甚至不敢用太大力氣……就被拽上了床。玲瓏翻了個身壓在他身上,和他四目相對,氣氛曖昧之時,她嘆了一聲:“你的骨頭好硬,硌的我好不舒服。”
“……那你下去。”
“我不。”玲瓏干脆利落地拒絕了。“我就要這樣。”
“……”
“瞧你悶悶不樂的,難道娶了我不比當(dāng)皇帝快活?”她的價值可遠(yuǎn)什么狗屁皇帝。“總是一張苦瓜臉,害得我吃飯都吃不香。”
你吃不香,五個饅頭你吃四個。廢太子如是想著。
“夫君啊。”她叫他。
聲音柔嫩嬌嗲,她本是絕頂美麗的女子,倘若有心誘惑,誰能逃過這溫柔鄉(xiāng)呢?這一聲夫君叫的廢太子心底狠狠一動。自他被圈禁在這西祠巷子,便似是死了般毫無聲息,往日的友人也好,親朋也好,都再無消息,亦不曾有人遞過絲毫消息。他自己心死了,也什么都不想做了。既然已成廢人,此生無望,又何必再過多強(qiáng)求。不過是得過且過,這樣等死。
在西祠巷子缺衣少食,清苦孤寂,他都忍了下來,因?yàn)樗缫褑适Щ钕氯サ囊庵尽K@樣的人,就算有朝一日出了西祠巷子,又能如何?眇一目,斷一手,不過是個廢人。更何況父皇絕不可能放他出去,便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他也不會重獲自由。
既然這樣的話,在里頭還是在外頭,不都是一樣的么。
對廢太子來說也許都一樣,可對玲瓏而言,非!常!不!一!樣!
“夫君啊。”她又叫了一聲,趴在他胸口對著這張憔悴消瘦卻仍舊依稀可見往日俊秀風(fēng)采的臉賣萌撒嬌,完全不顧之前自己展現(xiàn)出了何等驚人的武力值,“你看我如花美貌,怎能在這樣的地方了此殘生?這兒沒有好吃的,蓋的被子也這么硬,還這么冷,甚至都沒有人給我欺負(fù),你忍心叫我在這里蹉跎嗎?”
是……嗎,廢太子對于她最后那兩句話很懷疑,她不是正在欺負(fù)他嗎?“你如何會嫁進(jìn)來,倘若這也稱得上是‘嫁’的話。”
他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譬如玲瓏說她是被騙的、被強(qiáng)迫的,亦或是其它種種理由,卻不曾想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我嫁進(jìn)來,自然是因?yàn)槲蚁矚g你呀。”
什么?!
若非她就趴在他胸口,廢太子怕是要跳起來。他不敢置信地盯著玲瓏,似是在問:你喜歡我什么?
倘若是三年前的東宮儲君,學(xué)富五車,風(fēng)流俊秀,待人寬厚,你會喜歡,自然無可厚非。可現(xiàn)在他不過是個階下囚,是個滿身狼藉永遠(yuǎn)不再擁有自由的罪人,沒了身份不說,容貌也不復(fù)當(dāng)初,這種情況下,竟還有人說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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