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片龍鱗三&1t;/p>
除了亦步亦趨跟著玲瓏的衛(wèi)洺之外所有人都用敬畏又忐忑的目光看著玲瓏她自己不以為意反而想起一件事：“說起來書院也快要放假了吧？”&1t;/p>
除卻大房嫡出的四個孩子以外，二房跟三房都是一個嫡子一個嫡女，庶子庶女在兩位太太的壓迫下都出了不頭，這可能也是大夫人特別招人恨的原因之一，她夫君雖然性子軟卻是正兒經(jīng)的長慶候，即使沒有實權(quán)但在做學(xué)問這方面著實出色就連皇帝都十分欣賞，偏偏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侯爺居然還不納妾大夫人臥床十來年，他沒有嫌棄不說竟連女色都不沾了！&1t;/p>
對比下二房三房那一堆姨娘，能不招人嫉恨么！&1t;/p>
大房的兩個弟子都在鹿鳴書院，半個月休沐一回二房三房的兩個嫡子也在那兒，平時是不住在府里的。&1t;/p>
衛(wèi)琲盤算了下日子答道：“估摸著還有個兩三日哥哥們便要回家了。”&1t;/p>
玲瓏頷：“很好。”&1t;/p>
很好？&1t;/p>
哪里好？&1t;/p>
不知為何豫親王心中對兩位舅子生出了至高的敬意這敬意里還夾雜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幸災(zāi)樂禍。說起他這兩位舅子，那可真是爛泥糊不上墻，大舅子遺傳了岳父大人的性子，軟和的跟團泥巴似的，不愛愛畫畫，別人說什么都唯唯諾諾，也不怎么樣小舅子則是個混世魔王，成天招貓逗狗不干好事凈惹禍。兄弟倆那在一起真是臭味相投，根本教不好。&1t;/p>
跟這兄弟倆一比，二房三房那兩個嫡子都算是優(yōu)秀出眾了！&1t;/p>
豫親王覺得，大房唯一占優(yōu)勢的，就是他們?nèi)医悦烂病２还苁巧狭四昙o(jì)的岳父岳母，還是尚未長成的小舅子小姨子，那個個都是相貌過人各有各的精致，光是看就賞心悅目，他們一家子還不作，就很讓人有好感了。&1t;/p>
當(dāng)然一味的退讓容忍，并沒有為大房帶來好事，看他們一家子被逼著讓出正院就知道，這哪有侯爺不住正院，把正院讓給早就分了家的二房三房的？老侯爺在世時可能就有這種擔(dān)憂，臨終前把家給分好了，可老侯爺一咽氣，衛(wèi)侯爺在老夫人的淚眼攻勢下就乖乖住在偏院，窩都不帶挪的。&1t;/p>
衛(wèi)琲握著小外甥小小的手兒，他可真她根本不敢用力碰他，就怕那小小的手兒小小的粉紅色的指甲會痛。她看著截然不同的親娘，又看看一臉潮紅跟在娘身后的親爹，心里有諸多擔(dān)憂，卻沒有說出口。&1t;/p>
娘先前那樣的做法，雖說爽快利落，可難免留下禍根，只恨自己不在場，否則也能幫娘挽回一些。&1t;/p>
她正在胡思亂想，卻有一只手捏住她肥嫩的腮幫子。小姑娘吃痛，一抬頭對上親娘似笑非笑的眼睛：“小孩子家家的，成天想這么多，不怕早衰啊？”&1t;/p>
衛(wèi)琲乖乖地任捏，卻皺起眉：“娘”&1t;/p>
玲瓏坐下，把衛(wèi)琲拉到懷里，跟玩洋娃娃似的揉捏，衛(wèi)琲在旁人面前像個小辣椒，到了親娘懷里，跟個軟話的面團般，和她那爹一個模樣。&1t;/p>
衛(wèi)瓊怕她生氣，就幫妹妹解釋：“娘，琲兒是擔(dān)心，您剛才那樣做，老夫人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她說了一半又不想說了，蓋因從前她不知多少次提醒爹娘，老夫人對他們一家沒安好心，可這對傻乎乎的爹娘就是不信，愚孝的令人無奈。&1t;/p>
“她？她有什么資格不善罷甘休？她應(yīng)該擔(dān)心我會不會善罷甘休吧。”玲瓏捏著小閨女bnn嫩的小耳垂，讓她倚在自己懷里，“可別以為只住到偏院就行了，這事兒可沒完。”&1t;/p>
“娘，您之前說的，他們給你的藥里下毒，是真的嗎？”衛(wèi)瓊問，她一直在想這個事兒，如果是真的她已經(jīng)氣到渾身抖了。&1t;/p>
大房有哪里對不住他們？除了擔(dān)了個長慶候的名頭，什么好的不是緊著他們？就這，居然還容不下她娘？&1t;/p>
玲瓏并不吝于將這些信息說給女兒們聽，滿不在乎道：“是啊，下了有十年了，不然怎地一場風(fēng)寒染了之后，就在床上躺了十來年？誰見過這樣厲害的風(fēng)寒？”&1t;/p>
在原本的軌跡里，衛(wèi)瓊一尸兩命，當(dāng)天消息就傳回了長慶候府，女兒是身上掉下去的肉，作為母親，大夫人如何能不疼？她竟是活生生被這噩耗刺激的吐血而亡！&1t;/p>
衛(wèi)琲小臉通紅，恨意滿滿：“他們欺人太甚！我不會放過他們啊！”&1t;/p>
前面是在撂狠話，后面就是被玲瓏敲了個爆栗。小姑娘很不開心：“娘！你做什么打我！”&1t;/p>
“他們是給我下毒，這仇當(dāng)然得我自己來報，有你什么事兒？”&1t;/p>
衛(wèi)琲氣鼓鼓的：“娘嘴上這樣說，說不定一覺醒來又反悔了，要繼續(xù)孝順?biāo)麄兟犓麄兊脑捔耍 ?amp;amp;1t;/p>
她跟姐姐最無奈地就是這一點，爹娘是好人，老實溫順，可就是這樣的老實溫順讓他們吃夠了苦頭偏偏還不察覺，本來衛(wèi)琲想著，姐姐嫁了人，自己就得代替姐姐照顧家人，誰知道娘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下了毒，她卻根本不知道！&1t;/p>
豫親王弱弱道：“本王覺得娘不會”&1t;/p>
奈何根本沒人理他，玲瓏又摸了摸衛(wèi)琲的小臉兒：“乖寶貝兒，從前是娘不好，一葉障目，總想著息事寧人，覺得與人為善便是快樂，可娘自己沒有快樂，也沒有讓你們快樂，是做娘的不好。若非那一場噩夢，娘都不知道你們受了這樣多的委屈，寶貝兒以后快快活活的過日子，在京城橫著走也可以，娘會保護好你們的。”&1t;/p>
衛(wèi)瓊衛(wèi)琲姐妹倆所求不多，只玲瓏這一番話，便讓她們紅了眼眶。她們對外人時豎起渾身尖刺，身披鎧甲刀n不入，對著父母，卻是天底下最貼心乖巧的女兒，衛(wèi)琲哇的一聲抱緊玲瓏的腰，小臉兒藏在她懷里，很快就打濕了她的衣服。而衛(wèi)瓊則低著頭，淚水也掉在小世子的襁褓上。&1t;/p>
她們做夢都沒想到，懦弱內(nèi)向的娘會有這樣強悍的一天。&1t;/p>
像個英雄，說要保護自己的兒女。&1t;/p>
玲瓏離衛(wèi)瓊挺近，懷里抱著小女兒，又一只手?jǐn)堖^大女兒，她們都是很乖的孩子，哭泣都是隱忍的，在玲瓏得到的記憶里，幾乎不見她們這樣哭過。一是因為大夫人身體差，眼看就要不行了，她們不想讓母親擔(dān)心二則是知道，眼淚與哭泣是沒有意義的。&1t;/p>
得不到疼愛與關(guān)注的孩子，才不會撒嬌跟哭泣，她們年紀(jì)小小就學(xué)會了保護自己，甚至還要保護家人，無論大夫人與衛(wèi)洺為人有多好，都不能掩飾他們是一對極其糟糕的父母的事實。&1t;/p>
“娘做了個夢，夢里有位神仙告訴娘，若是再不振作起來改變自己，就會失去你們，還說瓊兒圍在擔(dān)心，需要我去救她。”玲瓏親了親衛(wèi)瓊的，“幸好娘去得及時，否則真要悔恨終身了。”&1t;/p>
衛(wèi)瓊一個勁兒地哭，母女三人抱在一起，至于邊上倆男人，則順理成章地被無視的徹底。&1t;/p>
痛痛快快把這些年來的眼淚都哭出來，姐妹倆才覺得赧然，眼眶紅腫著不好意思，玲瓏讓人準(zhǔn)備了濕毛巾給她們做熱敷，她親自照顧她們，對姐妹倆來說，這樣的娘只存在于她們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會兒她還能起身，總是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們。&1t;/p>
對女兒很溫柔的玲瓏對著不著調(diào)的女婿就沒那么好了，她臉上帶著笑：“王爺啊。”&1t;/p>
豫親王被叫得屁股毛：“是！娘！小婿在！”&1t;/p>
衛(wèi)瓊：&1t;/p>
這是已經(jīng)被訓(xùn)出了奴性啊！&1t;/p>
“是這樣的。”玲瓏笑得很溫和很陽光，跟便宜女婿講道理，“我呢，許久不管府中事宜，之前侯府又是在老夫人手里，我尋思著自己人手不太夠，要不王爺借我?guī)讉�？”&1t;/p>
“沒問題沒問題，娘您盡管說，要什么樣兒的小婿都給你找來！”&1t;/p>
這狗腿的態(tài)度看呆了衛(wèi)琲，她瞧著這鼻青臉腫的姐夫，納悶地朝姐姐看去，姐夫這是挨打了？&1t;/p>
衛(wèi)瓊用眼神示意，是娘打的。&1t;/p>
衛(wèi)琲頓時露出大大的笑容，打得好！&1t;/p>
她早就看不順眼這樣紈绔姐夫了！除了皮相長得好沒有一點兒優(yōu)點！根本配不上她姐姐！&1t;/p>
不過長得好就是好，看小外甥生得多好看啊！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孩子！&1t;/p>
小世子在襁褓里睡得正熟，兩只小手手握成嫩嫩的小拳頭，小的不可思議，衛(wèi)瓊看向邊上的父親：“爹，您要不要抱抱他？”&1t;/p>
衛(wèi)洺早就渴望著了！只是他不敢要，怕女兒不高興。這會兒女兒主動邀請，他便緊張道：“可、可以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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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您可是他的外公。”&1t;/p>
衛(wèi)洺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地將外孫從女兒懷里接過，一種感動油然而生，使得他不由自主紅了眼眶，這小小的生命是女兒的延續(xù)，瞧他長得跟瓊兒多像啊！&1t;/p>
他心中一直有愧，長女貌美有才情，卻嫁給了一無是處的豫親王，她本能尋個前途無量的如意郎君，卻嫁了個紈绔，他這個做爹的，日日夜夜睡不好，卻又無可奈何。眼下見了外孫，才稍微得了點慰藉。&1t;/p>
豫親王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很快就把人送了來，玲瓏點了點人數(shù)，又讓乳母將小世子抱下去，帶著兩個女兒去賬房，教她們管賬。&1t;/p>
衛(wèi)瓊嫁進王府后，對這些一竅不通，都是自己磕磕絆絆學(xué)的，一知半解，在王府里也遇到了許多麻煩，否則那些個美人兒也不敢挑釁他。衛(wèi)琲更是不懂，老夫人說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不讓她們，衛(wèi)瓊嫁了人還能勉強認認字，衛(wèi)琲就一個大字都不識，虧她們還有個學(xué)問淵博的爹！&1t;/p>
衛(wèi)琲忐忑地說了老夫人的名言女子，那是亂了綱常壞了倫理，女子就是要生兒育女為男子掌持后院，讀那些個勞什子書有何用？又不能考取功名！&1t;/p>
對此玲瓏嗤笑一聲：“你聽那老家伙放狗屁，她自己不認字就不許旁人，你們倒是想想，嫁了夫君，你一個字都不認識，可有共同話題？沒有共同話題，何談感情培養(yǎng)？早晚都是要散的命。那青樓花院，才藝雙全的名妓遠比空有美貌的受歡迎，連鴇母都懂的道理，那老太婆卻不懂。”&1t;/p>
姐妹倆都被親娘這一番大逆不道又離經(jīng)叛道的話給說傻了。&1t;/p>
玲瓏又說：“且那老家伙一個字都不識得，不知從哪聽來這么一句話便奉為圭臬，要如何理解還不是看你們自身。是認為女子沒有才華才算是有德行，還是女子沒有才華便只能去看德行，不過是一念之間。但我要告訴你們，把自己一生的喜怒哀樂寄托在別人身上是十分可笑且不安全的，能夠自己掌握的，還是要握在自己手中才好。”&1t;/p>
她拍了下手：“行了，你們爹不是出了名的學(xué)問好么？那從明天開始，他就不要再出去賞花飲酒吟詩作對了，只在家中教導(dǎo)你們姐妹，教不好，我便揍他。”&1t;/p>
于是衛(wèi)洺的命運就此落定。&1t;/p>
他負責(zé)教導(dǎo)女兒學(xué)識，玲瓏則教她們一些不是那么正兒經(jīng)的東西。她是個不服管教的龍，我行我素任意妄為慣了，從來以自我為中心，不考慮別人心情，偏偏她又足夠強大，根本無人能惹，于是活得越瀟灑快活。衛(wèi)瓊衛(wèi)琲都是被禮教束縛的難以呼吸的姑娘，十分容易受到影響。&1t;/p>
耳根子軟的衛(wèi)洺那是玲瓏說什么就是什么，不讓他出門他也不生氣，不給喝酒也不惱恨，就乖乖每天分上午下午各拿出兩個時辰教導(dǎo)一雙女兒功課，從啟蒙入門，逐漸深入，還讓他給教出成就感來了！&1t;/p>
女兒們可比那倆不成器的兒子聰明多了！&1t;/p>
玲瓏心想，荒海之水是白喝的嗎？&1t;/p>
她把整個正院都空了出來，只留下老實聽話的下人，那些個心思不正的、吃里扒外的，全叫她給賣了出去，又重新買來一批調(diào)教，只兩天，侯府便徹底換了個模樣，下人本分，主子上進，至于偏院玲瓏才不管呢，她只讓人守住偏院的門，他們在偏院如何鬧騰她不管，但誰要是敢踏進正院一步，就捆起來打！&1t;/p>
二老爺一開始還不信邪，結(jié)果叫打了五十個板子之后也老實了。&1t;/p>
其實偏院住著還真不怎么擠，只是他們奢侈慣了，享受慣了，把侯府當(dāng)成自己的物件慣了，便覺得這小小的偏院狹窄難捱，想搞事吧，接管了中饋的玲瓏早把他們的下人給收拾的差不多了，每個人身邊就留那么兩三個，而且還都留的老實不會投機取巧的。&1t;/p>
這日子多難熬啊！&1t;/p>
豫親王夾起尾巴做人，在縫隙中求生存，總算是平安過了兩天，英俊的臉也稍微恢復(fù)了原樣。晚上他本是不能跟王妃共眠的，因為自古以來便有的規(guī)矩，妻子身子不干凈，伺候不了丈夫，便要獨睡，還要為丈夫安排個通房或是侍妾，這才叫大方、叫賢惠呢！&1t;/p>
然而他想都不要想！&1t;/p>
別說是侍妾通房，在玲瓏的安排下，豫親王身邊連個婢女都沒有，伺候他的小廝也都是粗手粗腳的！除了他自己用慣的兩個下人外，就沒有賞心悅目的美婢給他洗眼睛！不僅如此，晚上他還得親自帶著小世子睡，小奶娃動不動就哭，餓了渴了尿了拉了，只兩天，豫親王就頂了兩個巨大無比的黑眼圈，早上起來走路都打飄，就這他那暴力岳母還親自問他：“帶孩子感覺如何？”&1t;/p>
豫親王都要哭了！&1t;/p>
“有乳母婢女，叫你帶個孩子都難成這樣，瓊兒生產(chǎn)時你卻不聞不問，我看還是不行。”&1t;/p>
嬌生慣養(yǎng)的豫親王痛不欲生！&1t;/p>
衛(wèi)瓊本想自己親自喂養(yǎng)孩子，卻叫玲瓏做主服了秘藥斷了奶，她怕孩子跟自己不親，玲瓏就嘲笑她：“你今兒也才十七，生了孩子且不說對身體傷害多大，就說那哺乳，你以為是那么簡單的事？看到你身上的紋路與斑點沒？你的胸疼不疼？孩子吃奶會讓你更疼，還會讓你熱生病，不哺乳屁事沒有。”&1t;/p>
即便是成熟的女性身體都難免會遇到這些麻煩，更別提其他更嚴(yán)重的情況，衛(wèi)瓊一個沒滿十七周歲的姑娘，這么點大生了孩子還要親自哺乳，叫對生育完全沒想法的玲瓏來看簡直是腦子有坑。&1t;/p>
孩子跟自己親不親是看后天的教育，跟喂不喂奶有什么關(guān)系？乳母的奶不照樣能喝？&1t;/p>
衛(wèi)瓊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她訥訥道：“可、可是”&1t;/p>
“沒有可是。”玲瓏讓她躺下，“難道你真想在這密不透風(fēng)的房間里關(guān)上一個月不洗澡不洗頭坐月子？”&1t;/p>
衛(wèi)瓊傻眼。&1t;/p>
旁邊的嬤嬤早就不敢說話了！要說誰家女人不是這樣過來的呢，偏偏到了侯夫人這兒，這些老祖宗傳下來的規(guī)矩都不頂用了！哎喲！她還讓人給王妃洗頭！你說坐月子的女人哪能洗頭呢！&1t;/p>
玲瓏給衛(wèi)瓊準(zhǔn)備的這個房間是正院采光最好的，每天注意通風(fēng)，隨時保持清爽，她不在時候衛(wèi)瓊聽嬤嬤抱怨說娘的做法不對，當(dāng)時臉就冷了，那是她親娘！不管她娘做什么都是對的，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婆子來說三道四？&1t;/p>
當(dāng)下就讓人把那嬤嬤換了，娘讓她做的事，到底對身體好不好，她自己心里最清楚。&1t;/p>
她恢復(fù)的度讓那些經(jīng)驗豐富的婆子們都驚訝！&1t;/p>
有娘陪伴，心情愉悅，產(chǎn)后膳食也是娘親自制定的，身體每天都清清爽爽，惡露排凈，還會下床走一走，聽爹講課，跟妹妹一起逗弄孩子衛(wèi)瓊只覺得這輩子都沒有這么幸福過！&1t;/p>
夜晚被兒子折磨的精神衰弱的豫親王，白天啥事兒不干就顧著補覺了，奈何他有個兇殘暴力的岳母，逼著他每天都要去看一遍王妃。這每天一看，豫親王那顆初見王妃的心又開始怦怦跳，怎么王妃越來越好看了呢？越來越有母性光輝，越來越有女人味！&1t;/p>
后來不用玲瓏逼，他自個兒就屁顛顛去衛(wèi)瓊面前報道了。&1t;/p>
誰知這回書院沒有放假，而是派人通知說，因為要進行考核，假期延至半個月后。&1t;/p>
玲瓏為此嘆了口氣。&1t;/p>
她現(xiàn)在每天過得不知多快活，小女兒聰明又勤奮，學(xué)什么都快，她就理直氣壯地把府里的賬本都丟了過去，打算培養(yǎng)下小姑娘獨立自主的能力，然后她就鉆研些稀奇古怪的吃食讓廚子去做，再去嚇唬嚇唬豫親王，教訓(xùn)教訓(xùn)衛(wèi)洺，這倆都是好調(diào)教的，前者靠揍后者靠睡，見了她跟見了天敵一般無比乖巧。&1t;/p>
大女兒因為飲過荒海之水的緣故恢復(fù)的極快，肌膚比未嫁人前還要細膩有光澤，美得驚人，小女兒也逐漸上了軌道，玲瓏教她心算，她現(xiàn)在算賬連算盤都不要，衛(wèi)洺也在教女兒的過程中得到了成就感與幸福感，等到書院放假，長慶候府已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了。&1t;/p>
長子衛(wèi)昭與幼子衛(wèi)暉一下馬車就被迎著朝正院走，他們也習(xí)慣了，歸家第一件事是要給老夫人請安，結(jié)果不對勁兒啊！&1t;/p>
衛(wèi)昭好奇道：“祖母怎地在這里種了花？”&1t;/p>
可能是上了年紀(jì)的緣故，老夫人不喜歡五顏六色，喜歡那些寡淡深沉的顏色，黑白灰藍什么的，她住的院子也是這樣，總是黑漆漆的，像是一張巨口，危險又深沉。但現(xiàn)在正院外卻盛開著一大片一大片的鮮花，錯落有致顏色各異，生機十足。&1t;/p>
引著他們的小廝笑道：“這是侯夫人要小的們種的，里頭還新開了個荷花池子呢！侯夫人說，等養(yǎng)好了，就在院中烤魚！”&1t;/p>
侯、侯夫人？！&1t;/p>
因這兩個便宜兒子太不著調(diào)，玲瓏壓根兒沒管在書院混日子的他們，什么消息也沒遞，這倆還不知道家里已經(jīng)換人當(dāng)家做主了！&1t;/p>
再往前走，假山流水小亭蒼松，竹林茂密花圃鮮艷，真是一片好景色，令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這、這還是他家正院嗎？完全不敢認了啊！&1t;/p>
小廝又笑著說：“夫人說啊，以后咱長慶候府沒有什么大爺大夫人，只有夫人跟侯爺！還讓小的們都改口，叫大小姐小小姐，大少爺小少爺呢！”&1t;/p>
這是完全把二房三房給排除在外了，夫人雷厲風(fēng)行殺伐決斷，實在是厲害，但她對下人十分慷慨，只要好好干活管好嘴，就能得賞，因此心思正的下人都非常推崇夫人，覺得夫人來當(dāng)家可真是太好了！&1t;/p>
一路把兄弟們看花了眼，暈暈乎乎地進了屋。&1t;/p>
這一進，連親娘都認不出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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