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席接近尾聲,冥魅也沒有再看到獨孤謀和歲歲。
“他兩個去干什么了,不會是吵起來了吧?”有些擔心地往后院的方向看了看,阿黛那只肥貓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連個信兒都不給她捎。
“不可能,獨孤謀為了把安康殿下哄回家,可是費了不少心思,還希望我不吝賜教,好好教教他呢!蔽具t寶琳喝了幾杯酒,開始有些口無遮攔。
崔鈺瞧著他搖搖晃晃走過來,不動聲色地將冥魅護到了身后。
這人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最近有多討討人厭,還哪里有熱鬧都要湊一湊。
“你又給他出了什么餿主意?”冥魅皺了皺眉,這獨孤謀是病急亂投醫么?怎么連尉遲寶琳的話都聽。
“怎么會是餿主意,殿下真是冤枉我了。我呀是看他整日愁眉不展的,所以才勸他好好哄哄安康公主,可是他不會呀,我就告訴他,如果萬一說不過,親一下就好了!碧一ㄑ鄣哪腥俗曾Q得意,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周道務一張臉已經氣得鐵青。
什么叫“說不過親一下就好了”?他到底都在哪兒學得這些有的沒的,日后筠兒若是嫁過去,他是不是也要這樣敷衍她?
正滔滔不絕地吹噓著,尉遲寶琳忽然感覺有人從后面拍了他一下,轉過身去便見到了未來的大舅哥。
“你,跟我出來!
心里暗暗咒罵了一句又來了,可他還是乖乖跟著周道務走了出去。
“會挨打吧?”冥魅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雖然他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但當著眾人的面這樣講出來,沒有腦子是一定的了。
“應該不會!贝掴晸u搖頭,畢竟是旁人的家宴,周道務不會那么不知輕重。何況陛下已經下旨了,除了時不時點撥一下,也沒什么其他辦法了。
“我真不明白,尉遲這樣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多小姑娘喜歡。”比如陰柔,這幾日對男人不停地圍追堵截,又時常四處詆毀周筠,處處跟人家姑娘作對,生怕大伙兒不知道她的心思似的。
追求一個人沒有錯,可是這樣的方式,冥魅實在不敢茍同。
正這樣想著,卻見一個面生的男人走了過來。那人生得尖嘴猴腮,雖然也如李淳風一般留了一撮兒小胡子,可前者是仙風道骨,后者就有些猥瑣了。
他一雙眼睛賊溜溜地打量著四周,與冥魅對上眼神的時候又訕笑不已。
分明是不懷好意,還裝作一副恭敬樣子,點頭哈腰地行禮問安,“汝南公主好,崔相好!
點了點頭,崔鈺并沒有回話。
冥魅不知道來人是誰,可他卻很清楚,這是陰弘智身邊的心腹小廝,平日里鞍前馬后殷勤地很,從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今日這人卻稱他為崔相。
“我家老爺知道您今日會來獨孤府,特意讓小的候在這兒,還請您借一步說話!弊隽艘粋請的姿勢,似是確定他不會拒絕。
崔鈺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轉而對冥魅交代了一下,便離開了。
權當是朝堂上的事情,所以她也沒有過多追問,只繼續留在宴席上與孟姜說話。
屋外的天已經全黑了,可那人還是謹慎地走到了旁邊更深的陰影里,咧嘴的時候露出森白的牙來。
“陰大人有什么事么?”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崔鈺不知道對方打的什么主意,但總之一定是見不得光的。
“我家老爺是羨慕大人,竟然能得如此仙妻,朝堂之路如此順遂不說,連福壽都綿長了吧。”下意識朝他伸出了手,面前的男人數十年如一日英俊如斯,真是讓人從心生嫉妒。
眉頭幾乎皺在了一起,崔鈺及時扼住那人的手腕,疼得他叫了出來也沒松手。
“崔崔相手下留情”
用力將他推到了一邊,看著那人踉蹌幾步差點摔倒,薄唇只吐出一個字來,“說!”
“我家老爺只是想問大人,身邊既有如此尤物,何愁建功立業,又何須受制于人,不如咱們強強聯合,重新開辟一個新的天下,到時候不僅崔府的滿門富貴有增無減,也絕不會有人再拿夫人的身份做文章!
男人聽這話時眸光森冷,叫人不寒而栗,“若我不答應,你們便要朝她下手了是么?”
對面的人又訕笑了幾下,不慌不忙地從衣袖里拿出一副畫來,“身為妖女已是人人得而誅之,再加上冒充公主,崔大人,不是我們針對尊夫人,而是她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人神共憤啊。”
緩緩打開那幅畫,迎著月光,崔鈺看清了上面的女子。
“貞觀元年”捋了捋胡子,那人似是十分得意,“大人,貞觀元年,汝南公主才六歲啊!
揚手的一瞬間,那幅畫無聲地燃燒起來,甚至沒有任何火苗,只是一寸一寸變成了灰燼?v使對方跳著腳地想把那看不見的火撲滅,卻仍是徒勞無功。
青黑色的影子帶著強大的戾氣,是能將一切吞噬的厲鬼之念。
“你,你用了什么妖法?”氣急敗壞地指著崔鈺的鼻子罵著,臉上的肌肉都變得扭曲起來。
冷笑了一下,男人接下來的話里警告意味十分明顯,“既然知道,就別來招惹我,不然陰大人哪日怕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崔鈺再次回到宴席上的時候,冥魅見他臉色不大好,“怎么了?”
“沒事!睋崃藫崴念^,努力裝作一副什么都沒生的樣子。
聞言乖巧地嗯了一聲,繼而歪著頭笑笑道,“我明日想進宮去見見徐惠,你放心,我不會打草驚蛇的!
她要去確認對方在害死魍魎這件事上究竟出力多少,哪怕一時還不能懲治她,也該早作防備才是。
“好,你放心去,宮外的事情就交給我。”聞言并沒有阻攔,對方都找上門來了,與其這樣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
“宮外有什么事么?”不解地看著他,卻見崔鈺搖搖頭沒有說話。
不久后的某一天,陰家府上的一個小廝忽然暴斃身亡,那人死前毫無征兆,死相又極慘,整張臉的血管全都突起,像是一條又一條紫青的繩子將他團團勒住,以致七竅流血。
眼睛沒有閉上,嘴也張開,只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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